《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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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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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笑得肩头颤抖个不停,郭家来观礼的年青叔叔,年青兄弟们是拔腿就跑。当兵的在后面追:“帮忙闹洞房,”郭朴笑得身子也要抖,只有长平看到公子额头上汗珠颗颗出来,他是忍着痛苦地笑。
外面的人来热闹,全是来帮忙的意思,郭朴觉得再痛也要忍着。
好不容易不乱了,郭夫人体贴地道:“扶新人去自己房里歇着吧。”一位两个喜娘引到她们各自的房里。
她们三个人的房间,都在郭朴隔壁,汪氏的最近,曹氏的在中间,凤鸾的在最后。
古代院子规规矩矩盖的,是按一进二进那种院子盖,正房多是一明二暗,或一暗两明。郭朴没有移动,还住在母亲院子的厢房里。
郭家为三个媳妇方便到郭朴房中往来,又考虑到有下雨和刮风,在郭朴住的厢房外,又接了几间房子,这样由走廊就可以过来,淋不到雨,也晒不到日头。
三间新房里,是一模一样的摆设,圆桌子上铺的桌布,都是一样。
汪氏到了房里,见门关上先松一口气:“快给我弄些吃的,总算是可以歇一歇。”丫头七巧往门外看:“一会儿有人来怎么办?”
“怎么会,你没看到他什么样,又有这么多客人在,今天晚上不会找我们,快取吃的来。”汪氏自己寻到镜前,已经开始取头上的首饰。手架在发上,汪氏回身问丫头们:“哪一个是曹氏,哪一个是周氏?”
“在您后面的是曹氏,在曹氏后面的是周氏,”陪嫁丫头们这一会儿已经看清楚,汪氏扑哧一笑:“这么说,这两个挺守规矩,没有站到我前面来。”
汪氏这样傲气,丫头们也一样,不以为然的样子道:“那是当然,她们怎么能站到您前面去。”
曹氏在隔壁,榻上伸长腿松气:“这轿子坐的,累着了。”丫头腊梅见桌上有吃的,取来给她:“姑娘先垫些,”再笑:“是少夫人才对,姑爷是官儿,当然是夫人。”
曹氏想想刚才见的郭朴,心里一阵烦恶,推开送到手边的食物:“我吃不下,嫁了这么个东西,哪里吃得下!”
“我看他呀,撑不过这个年去。”腊梅把东西拿开,劝解道:“少夫人且耐着些儿,自然有你满意的时候。”
在她隔壁是凤鸾,凤鸾和兰枝、桂枝一起坐着正在吃,主仆三个人狼吞虎咽,兰枝嘴里塞着东西,边吃边含糊道:“姑娘快吃,他们家花钱买了人,一会儿肯定使唤咱们去侍候。”
桂枝也是一嘴的东西,道:“那先进门的,据说花上万的银子买回来,要使唤也先使唤她们。”凤鸾饿得前心快贴后心,一早喜娘就来,就不让吃东西。据顾氏和舅母们说,全是这样过来的,凤鸾只能不吃。
梳洗好,就坐着等,这一等到下午,外面的酒菜香气把凤鸾薰得难过,她在心里恨了一遍又一遍,恨汪氏和曹氏还不到。听说她们的花轿到,凤鸾的轿子就可以起身。
她埋头吃了一会儿,才长长地缓一口气,附合桂枝道:“就是,先使唤花多了钱的人。”兰枝有她的一番见解:“花多了钱的,哪里舍得折磨。姑娘,”兰枝泪汪汪:“一定只折磨咱们。”
三个新房虽然是隔壁,却各自有耳房。耳房后都有通道,通道中都有人,把三个新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红灯笼点起来,将军们全去吃饭。郭朴吃饭不好看,是一点一点地要人喂给他。大家都体贴,留他一个人独自用饭,别人全出去用酒。
房中只有郭朴和长平、临安在时,三个偷听的人来回话:“周少夫人和丫头,在担心公子以后只对她们不好,曹少夫人和丫头盼着公子好不了,汪少夫人和丫头说的话多,说到了晚上就准备好了。”
郭朴把嘴里一口饭咽下去,淡淡道:“大家多防备,今儿晚上别让人闹事。”
凤鸾和丫头们担心来担心去,担心得足有一个时辰,听到外面有人来传话:“公子说早些安歇。”
这主仆三个人松一口气再挤眉弄眼,花多了钱的金贵人,理当先使唤贵的。汪氏名叫金贵,她们无意中喊到名字。
来传话的是个丫头,喊兰枝和桂枝:“去一个和我打热水来,我一个人可搬不来。”桂枝同她去取热水,用大盆装好请凤鸾梳洗,凤鸾睡在床上,兰枝和桂枝搬过榻来床前睡下。
外面划拳声越来越小,已经到深夜。凤鸾按理累了一天应该睡得着,可她翻来覆去想着刚才见到的汪氏和曹氏,就睡不着。
她轻咬嘴唇,时时记得自己是被郭朴买来的。那汪氏神采飞扬,曹氏秀丽娟好,这两个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买回来的。
凤鸾忘了自己揽镜自照时,也是秀丽无比的人一个。
北风呼呼的刮着,凤鸾小声喊一下丫头:“睡着了没有?”丫头们全睡得香甜。凤鸾不及想怎么会睡得这么沉,听到窗户上发出轻轻的响声,好似有人在抬窗户。
大红灯笼全照着,凤鸾倒不觉得害怕。她一动不动往外面看,见窗户被抬起,一条手臂伸进来,那手雪白圆润,分明是女子之手。
手上抓着一把细碎东西,滴滴地撒在窗户下面榻中间隙处。这个人是哪一个,凤鸾没有看到,可是这一幕,她看到了。
等这手臂缩回去,凤鸾又轻声喊:“兰枝,桂枝,还是没有人答应。”她侧耳听着北风声中无人,披衣过去一看,立即惊得不行。
这放进来的东西细小有光,是一把子上好的珍珠。这不用再想,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凤鸾气得热血沸腾,想也不想立即推开窗子,见隔壁有一个身影蹲在曹氏窗户下面,听到窗户响,她头也不回,站起来就跑开。
凤鸾一气之下,窗户又不高,她把捡起的珍珠全握在手里,放在袖子里,从窗户中跳出去就去追。
到底是个女孩子,又是初到别人家里,又骤然血涌上头,凤鸾居然忘了喊,只跟在后面去追。跑上两步被风吹得鼻涕眼泪一起出来,才发觉自己身上只是小袄。
再要喊时,牙齿冻得打战喊不出来,凤鸾不管不顾,没有裙子和大衣服更好跑,她大步去追。追几步反而暖和些。
汪氏从她房中窗户里看到,不屑地一笑,又惊奇:“她怎么还没睡?”问丫头五巧:“你迷药没有放?”
“放了的,我去打热水,她房里丫头也去打热水,我说试一下水温热,指甲里带的迷药一晃就进去了不是。”五巧是这么回话,又担心:“现在怎么办?她不在房中,可怎么喊有贼?”
汪氏冷冷一笑:“不在房中正好,”她冲着外面努努嘴儿:“她居然追出去,这不正是有贼!”把窗户一推,汪氏扯着嗓子来上两声:“有贼!”
尖尖的声音一出来,院子里迅速就有人回应,两队家人打着火把过来。汪氏对五巧得意地一笑,继续尖叫:“有贼啊,偷了我的嫁妆里的好东西!”
五巧会意,也跟着尖叫起来:“有贼,快来人呀,有贼!”
她的隔壁是郭朴,郭朴懒懒道:“去让她不要喊,大惊小怪的!再去把那个傻子带过来,真是个傻子!”
长平站在窗户前,往外面看,把外面的事说给郭朴听。汪氏的丫头七巧跑开,凤鸾追过去,长平全看到。
见公子发话,临安大步往隔壁去,隔门道:“公子让不要喊,问可受了惊吓?”汪氏和五巧尖着嗓子又喊几声,才装着才听到的样子道:“好怕人!”
凤鸾此时在院子里惊恐万状,喊声出来,她才知道不对。问问自己,为什么会追出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凤鸾自己都找不出答案来。人在紧急时会有什么反应,当时自己并不知道。
看到那个人,明白是陷害!
明白是陷害,就追出来,或许是找证据吧?也许当时就这样想。现在出来了,人冻得吸吸溜溜,院子里无处不火起,凤鸾的手里,还抓着一大把子珍珠。
此时被别人发现,人证也有,物证也有,这是怪凤鸾不聪明呢,还是怪她年纪不够大,应该怪的,是她没有想到有人这么快就害人。
一般的房闱之争,也是有个来言去语才开始,郭家的这一次风波,无风无浪的起来。
她战战兢兢躲到一株树后,正在想主意,听到又有人尖叫:“贼在这里树后面!”雪地里几步外,汪氏的丫头七巧正手指着她尖叫不止。七巧的面上,不无得色!
凤鸾气得浑身冰凉,原本身子就凉,不过心里不凉。现在她全明白了,心里好似暴露在北风中一丝不挂。
她想要扑过去撕七巧的嘴,明白自己刚才追的就是她!可是人动不了,冻得走一步都艰难。眼看着人要被七巧引过来,她身后黑暗中闪出长平,举手如刀,对着七巧的脖子就是一掌,七巧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长平接住她,轻轻放在雪地上。
对凤鸾视而不见,长平大步迎上过来的人,大喝道:“那个人过了院墙走了,快往那里去追!”
长平说话,这里人人相信,上夜的人一起去追。长平重新回来,把七巧提在手里,再对凤鸾作一个手势:“周少夫人,随我来。”
凤鸾冻得人也僵,脸也硬,身子难迈动。长平走上两步回身瞪她一眼:“不走就只能被人抓了。”
这一句话刺激到凤鸾,她勉强自己跟上长平的步子。长平没有走正门,带着她从耳房里进来。先到郭朴床前来回话:“人带来了。”
回身一看没有人,再去找凤鸾。正站在耳房的火盆儿边上烘火,一面打着寒噤,一面抱着身子自愧,没有外衣。
不算不能见人,就是没有外衣。长平再去告诉郭朴,取了郭朴一件外衣送来。凤鸾披上,人也暖和得多,哆嗦着身子过来,在郭朴床前扑通跪倒:“我不是贼!”
新婚之夜,郭朴的房中无处不是金花喜字。龙凤红烛高燃着,郭朴闭目似乎睡着。长平和临安一左一右侍立,凤鸾知道他没有睡着。她只有一句话:“我是冤枉的!”
郭朴没有说话,长平和临安也静静站着不语。凤鸾跪在地上,身上渐暖时瞌睡上来。真是要命,睡在床上睡不着,跪在这里反而要困了。
她垂着头没多久,打一个盹儿身子一晃往前一冲,人醒过来睁大惺忪的眼眸跪上一会儿,又要打盹儿。
“搬张榻来,让她跟我睡。”郭朴淡淡吩咐着。长平和临安外面搬动锦榻,上面去掉小桌子,抱来锦被,取来绣枕。凤鸾感激地说一声:“谢谢。”
正要睡,见长平和临安还在,凤鸾犹豫地看他们一眼。没有睁眼的郭朴仿佛能感觉到,再道:“你们出去,留她在这里。”
长平道:“我们在外面睡,公子有事喊我们。”又交待凤鸾:“睡警醒些,公子夜里要茶要水,不要听不到。”
凤鸾用力点头,见他们出去,赶快睡下来,钻到温暖被窝里,人才觉得舒服一些。跪在地上要睡,这睡下来凤鸾又清醒不少。她在被子里小声开口为自己辩解:“我看到她放东西在我房里,我追出去……”
郭朴一声不吭,鼻息沉沉,好似又睡着。凤鸾只说了几句无人答理,也沉沉睡过去。
汪氏在隔壁还没有睡,临安过来隔门告诉她:“贼跑了,少夫人丢了什么,明天只管告诉公子。”
“怎么会跑!我明明隔窗看到她在!”汪氏自觉得有理,走到门前哗啦啦一下拉开门,北风骤然进来,吹得她打着哆嗦,再对临安大声道:“各房里搜一搜,有东西的就是贼!”
临安彬彬有礼:“公子说明天发落,少夫人认为家里有贼,明天她也不会跑!”因为门开着,临安很方便的往里看一眼,道:“少夫人只得一个丫头?还有一个哪里去了?”
汪氏支支吾吾道:“在房中睡着,你要见,我喊她起来。”临安是个小子,无事不会深更半夜见丫头,后退两步陪笑:“不必了,让她好生睡吧。”
转身回来心中好笑,上哪里喊她起来?回到郭朴房子的外间,长平对着地上晕过去的七巧正在想主意:“怎么发落她?”
“让她地上睡半夜再说,”临安促狭地说过,取来一样东西在七巧鼻子下面再过一过。这是迷香,郭朴如何会有这东西,是他回来路上身上疼痛经不起搬动,特意去配的。
炭火温暖,凤鸾睡着了,汪氏反而睡不好,上夜的人都寂静下来,七巧没有音信。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团团打转。
这一夜不见七巧回来,汪氏心中有鬼不敢睡。到凌晨喊五巧:“现在是人睡得死的时候,上夜的人只怕也睡了,你去看看周氏在不在房里,”在汪氏心里,以为凤鸾应该被抓应该被看管,只是公子不说。
金贵姑娘出的主意,从来认为自己想的只有对没有错!五巧壮着胆子去看,说是没有凤鸾在。
汪氏心中盘算,今天这一局是她事先想好的,不管拘住哪一个,赶出去也好,盖一个贼名也好,让她从此不敢和自己比肩。
七巧不在,如果是被抓,这不可能?七巧从来是个机灵的人。要说她爬窗户汪氏信,说她翻院墙出去,汪氏不信。
见凤鸾也不在,汪氏打定主意把这个帽子扣在凤鸾头上,明天肯定找到七巧,就说有贼,七巧出去看,肯定被贼拿了。
这样想好,汪氏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只是睡不沉。脑子里转的,全是郭家的东西。
近天明时,郭朴倒把凤鸾喊起来,凤鸾一旦睡着,睡得很沉。听到喊一惊坐起,急忙来问:“要什么?”
龙凤红烛还有一半,照着睡妆慵懒的凤鸾。郭朴凝神看一看,果然海棠春睡从来出美人,鼻中闻到幽幽地馨香,郭朴心神一荡,忙自己收敛好,面无表情问她:“别人挖个坑,你就往里跳!”
凤鸾垂下头不语,从面颊到颈项全是通红。一个字没出来,几滴子眼泪先落下,这才娇语轻泣道:“这是,为什么?”
“为你是个傻子!”郭朴冷笑,为什么都不知道就爬起来去捉贼。看曹氏房中,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被骂的凤鸾手足无措地站着轻泣,细细碎碎的传到郭朴耳朵里,再看凤鸾泪容,郭朴骂不起来她,等上一会儿道:“回去吧,要有人问起来,就说你在房中睡了一夜。”
凤鸾羞涩,却没有再说什么。新婚是什么样的,她本来就想好是侍候病人的。不过第一夜是她,她倒是没有想到。
身上还披着郭朴的衣服,长廊静静,长平挑起灯笼送她回来。外面有早起的家人远远看到,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郭公子花钱娶了三个,洞房这一天要一个相陪,也是应该。
回到房中的凤鸾很奇怪,喊兰枝不醒,叫桂枝不应,过来用手推推,也还不醒。凤鸾急急又到郭朴房外,低声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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