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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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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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多处,是郭少夫人俏丽面庞。
黑压压灰沉沉校场,衬上嫣黄明红。夏汉公不解来意,有心装看不到,又想别人全看到,自己没法装。
不等女眷们来到近前,强笑问一声:“夫人们,你们不可干扰出征。”
蓝衣灰衣女眷们散开,郭少夫人独出前来。手中扯着她玉雪可爱的小女儿,郭少夫人恳切地道:“我来求你们不出兵。”
夏汉公打一个激灵,心底如吹皱之水,笑容自如几分:“大帅不在,我本不该独自出兵,但敌兵深入,不得不防而备之。少夫人,这出兵的事情,妇人家不可插口。”
郭少夫人在家是管家少夫人,夏汉公知道。
当家的人,从来不会被人几句话驳倒,郭少夫人从到军中,无人不知郭将军对她千依百顺。捧如掌中花,宠如心头珠。
郭少夫人站在场中,点将台高她微仰面,气势中自有稳定。帐篷里商议过大家过来,郭有银在后面,忽然发现儿媳妇颇有几分似夫人。
她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夏副帅,兴兵为我女儿,此是我夫莽撞行事所致。所幸我女儿并无事情,周氏不懂发兵,却知道人人有妻女,太平是好事情,怎忍又伤人伤已?”
原本寂静校场上,人人更如石刻一般。有风徐过,夏副帅站得高,吹风多,只觉两腋习习有风自生也。
谈不上心花怒放,说不上喜出望外,夏副帅满意,他只是满意。兴刀兵无人爱,急征兵时全是强抓。
他不是拖后腿,也不是为宁王肝脑涂地。为俸禄尔,此一年不兴刀兵就行。
笑容,如花瓣片片层层才得开,此时慢慢出现在夏副帅面上。他清咳一声,见一个人大步走出来。
定远将军郭朴大踏步,一步一步稳如山石。笔直对妻子走去,凤鸾退一步,对他施下礼来,娇声道:“朴哥莫怪,我实在见不得……”
“啪!”一记巴掌打碎下面的话,一记巴掌打掉女眷们的心头愿。这一记巴掌打得人人佩服,这一记巴掌打得副帅大人心头火起,高台上轻动动脚,干咽几口唾沫又无可奈何。
郭朴面如铁石坚硬,冷冷训斥妻子:“回去!”人如金刚怒目挡住,带着半点儿不让的硬生生。凤鸾一跤坐倒在地,念姐儿扑过来扯她衣服:“呼呼,”小手抚在母亲面颊上,凤鸾泪水“唰”地一下子流下来。
点点滴滴在校场上,黄土泥地上转眼就干,只有郭少夫人面上泪水不干。她被人扶回去,丫头们见公子生气,七手八脚扶起少夫人。郭有银嘴唇干张张,再对亲家可怜一眼。亲家更好不到哪里去,跟在女儿后面走得飞快。
定远将军对高台上副帅,啪地一个军礼,目不斜视大步归队。
这里静悄悄,风也似凝住不动。夏副帅嗓子干,脑袋干,只干到心里。他结结巴巴:“这个……管好自己家女眷,这个……敌兵既敢深入,我三军将士非泥捏也,这个……。整队,”
他下一句“出兵”还没出来,留在中军中的汤琛恭恭敬敬开口:“回副帅,敌兵小股深入,定为精兵。此伏虽然我众敌寡,但调兵一事,不可草草。”
“等大帅回来是吗?”夏副帅粗鲁了一句,汤琛心中暗笑,还是躬身垂手:“请副帅定夺!”夏汉公觉得自己要不是文官出身,跳起来给他一记威风脚。只是文官十年寒窗学孔孟,岂能再无涵养。
他圆滑的顺水推舟道:“我们先准备,等大帅回来。”大步走木阶而下。这一次气的,腿没有再发抖。
中军忙活起来,离得这么近,妻儿也受袭扰。这些人因为年后妻儿要来,多是年前就撤换下来,休养得膀大腰圆,浑身是劲儿。擦兵器,理盔甲,只等大帅一呼,马上百应。
郭朴一天没有回来,他先动员士兵,见不少女眷对他沉着脸,郭朴装没看见。又去几位将军帐篷里合计事情,夏副帅可有可无,他来以前大帅有话。当时廖大帅传来私密将军们,笑得嘿嘿:“我不在,你们拿他当大帅看,当他是个哑巴大帅吧。”
何文忠帐篷里渐坐满人,进来一个对郭朴杀鸡抹脖子一样看看,到第十一个这么看他,郭朴忍无可忍:“自家兄弟的,有屁就放!”
“大少,我佩服你!”杨英头一个举起大拇指,何文忠哈地笑了一声,见满帐皆杀人眼光看过来,收住笑容板一板面庞,打着官腔道:“郭大少,你心太狠了吧。当着人给你老婆一巴掌,你老婆不是你宝得不能再宝!”
郭朴拧眉一一看这些人,没心没肺吐出来一句话:“我打我老婆,与你们什么相干!”换来一片“嘘”声。
强硬若无事的郭大少,其实心底虚。他东扯西拉,心头两件发虚的事。一件是密信,他本来对宁王殿下没那么恨,如果宁王真的是通敌?郭朴又怀疑这敌兵来得太巧,像是挑唆。
还有一件就是打凤鸾一巴掌,今天晚上回去帐篷里肯定闹翻天。想到这一件,郭大少头皮发麻脊背发硬,凤鸾的眼泪儿,凤鸾的哭声,只怕凤鸾要和自己拼命。
他摸摸自己的脸,忽然对孙季辅不敢再见凤鸾深为理解,凤鸾打季辅兄那一巴掌,肯定是恨着牙恨着命打的。
唉……。
直到月色升起,郭朴还在何文忠帐篷里。何文忠有所怀疑:“你不敢回去?”激得郭朴跳起来翻脸:“什么话,兄弟们以前也相聚,和你多说几句,你今天怎么了?”他反过来露出狐疑神色:“想你老婆了?”
何文忠马上推他:“去去,回你帐篷里去,别在我这里呆着!”郭朴和他推两把不肯走:“实说,我疼你,你老婆怎么不来?”
“她有了,来不了!知足吧你,你家人来看你,你端好了。”何文忠没好气过,郭朴要走,他紧几步一拍郭朴肩头:“和你说个事儿,我要生个小子,”
郭朴板起脸,拒他于千里之处,面上多防备多戒备:“我女儿生得像明珠,你有明珠一样的小子吗?”
“你这个人,我祝你回去跪搓板。”何文忠说过,自己先笑起来,郭朴还不乐意笑,往后让着身子:“我女儿,知道我女儿……。”
下半句没说完,被何文忠踹出帐篷,一个人悻悻往回走。
见天上明月依就,洒得人间一处清辉。郭朴无处躲藏,步子不说拖拉,只是出着神儿往回去。离自己帐篷还有十几步,见父亲等着。郭朴陪笑上前,老实巴交行个礼,郭有银一脸拿他没办法,只叹一声:“去看看你媳妇。”
“哭了,肯定哭一天,马上要哭一夜,”郭朴贫嘴贫舌,郭有银原本不想打他,听过心头恼火,提起脚给他一下子,压着声音骂道:“还不是为你,怕你再去打仗。”
郭朴挨过这一脚,心里舒坦得多。来进帐篷,见书案上烛火独在,凤鸾和念姐儿都不在。放慢脚步来到内帐帘外,念姐儿嗓音传出来:“花衣服,念姐儿穿,花骨朵,母亲戴,”母女正在唱儿歌。
帘子打起郭朴笑容满面出现,一眼见到凤鸾眸子虽不红肿,却有水润,可见还是哭过。凤鸾面上一滞,沉下面庞。念姐儿拍着双手看看母亲不悦,再看看父亲的笑容,还是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笑脸儿:“父亲来了。”
“念姐儿,出来和祖父去玩。”郭有银的声音在外帐响起,和祖父睡了好几天的念姐儿答应一声:“来了,”走上两步小身子回看父母亲,念姐儿再回来,小小身子只过父亲膝盖,不到他的大腿。
抱抱父亲大腿,念姐儿道:“呼呼。”郭朴弯腰对女儿陪上笑容:“父亲不怕。”念姐儿再去对母亲,说一声:“呼呼。”扬着小手出去。
这里只剩下夫妻两人。凤鸾睡在床上,静静闭目不看他。郭朴尴尬地在她身边坐下,临安送饭进来,过来说一声:“公子,晚饭有了。”
“好,”郭朴说过,心中有了主意。把凤鸾抱在怀里,凤鸾挣扎着,扭不过他,随他出来。郭朴抱着凤鸾坐下来,用自己下颔顶住凤鸾发上,暗哑着嗓子道:“别动,陪我坐一会儿,对,就这样坐一会儿。”
书案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晚饭,凤鸾鄙夷一下,吃没吃喝没喝的,抛下家人还挺上劲儿。
郭朴安置凤鸾在一侧大腿上,挑两口菜喂给凤鸾。凤鸾强不过吃了,目光静如止水只不说话。见郭朴匆匆吃饭,又心疼他,想到他瞪着眼打人,又气他。
帐篷中别无声音,郭朴吃过也不放凤鸾。他不多想什么也不想再解释,只是把凤鸾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摩挲着。
直抚到凤鸾僵直的身子软下来,郭朴把凤鸾送回床上。
这一个夜晚,郭朴极尽温柔。他温柔的解开妻子衣裳,只说了两个字:“别动。”轻手轻脚的他,如掬婴儿,把妻子带进绮梦中……。
郭少夫人平时不出帐篷,面上无光第二天就不存在。女眷们喜欢她和气,怜惜她当众受委屈来看她,陪坐一天晚上郭朴回来。
烛光下又现昨天那一幕,郭朴是用过饭过来,回来第一件事,把妻子抱在怀里,一遍一遍摩挲。
凤鸾轻咬嘴唇,伏在丈夫温暖的怀里,回想自己孤枕难眠的时候。轻抬眼眸,眸子如泣如诉,无数春花和夏夜,你在哪里?
轻轻一吻落在凤鸾额头上,郭朴继续抱着凤鸾摇晃着。摇到凤鸾星眸半闭欲入睡,他自己舒服了,心里内疚不在的时候。
如放和氏玉壁般放下凤鸾,轻轻解她衣裳……。又是一个夜晚这般过去。
他们成了一对安静的夫妻,安静得凤鸾只嘤咛一声,郭朴就会送上茶水,知道妻子要什么。安静得郭朴眸子过来,凤鸾就能知他心意。
这一天郭朴不在,鲁娘子和其它几个娘子过来说话,鲁娘子絮絮叨叨:“让我来,其实不想来,”
凤鸾莞尔:“总要来看上一看。”鲁娘子道:“少夫人您不知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再来吧,我怕有孩子。”
“怎么?”凤鸾惊瑟而问,有孩子竟然不好?鲁娘子见过几个贵夫人多是如此,她不惊不怪地道:“有孩子,我一个人生,我一个人照看,公公早就不在,婆婆年老又嘴碎,三天吵两天不吵,她不帮我照看,事事全是我,我哪里顾得过来。”
凤鸾揣着小心道:“我们离得不远,你要有事,可来寻我。”对于这话,鲁娘子不放在心上的一笑:“你们是贵人说话,多忘事儿,我不去找,能这里坐着说说话,也是有缘。”
“你不必太拘泥,有事儿还是来找。”凤鸾手指翻飞,打着的明黄水绿丝线穗子。帐篷里正在说得好,没成想郭朴大步进来,迎着亮光看去,真是一个英俊人。
女眷们缩手缩脚,起身要走。郭朴带笑止住:“不必,大帅回来,我取件东西就要去见他。”凤鸾竭力挽留:“他就走呢,你们陪我一会儿。”手中丝线再翻动不停,郭朴从内帐中出来,含笑和女眷们点一点头,见妻子白葱似手指衬上丝线,不由自主来看一下:“是我的?”
好几天夫妻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当着人,凤鸾低声回道:“是。”忽然有杂乱声入耳,帐篷外抢步进来汤琛,带着几个士兵。
汤琛一步站定,冷若冰霜对郭朴一招手,喝道:“大帅有令,把定远将军捆了!”女眷们尖叫连声,几个士兵上前捆了郭朴,凤鸾看得清楚,全是三指粗的麻绳。
“带走!”凤鸾不及多想,郭朴被强拖出去。他唯一丢下的,是给凤鸾的安慰眼神儿。凤鸾看得清楚,朴哥在说没事儿,可是……郭少夫人总算尖叫一声:“这是怎么了!”跌跌撞撞扑出帐外,见郭有银抱着念姐儿过来,大惊失色:“朴哥怎么了?”
郭朴被带到校场上,还是那个点将台,上面站着一个身材不高,格外精瘦,眼神亮于旁人的男人。廖大帅,站在上面!
他阴沉着脸,似夜晚出现在他面上。把手一招命人:“擂鼓!”震天的鼓声中,郭有银掩住孙女儿耳朵。
三通鼓过,人人到齐。夏副帅匆忙披挂而来,到这里才看到廖大帅出现。他的面庞要是暗夜,他的眸子就如暗夜之星辰,撕开黑暗之夜空。
这双眸子从校场之上人掠过,无端的夏汉公心头一颤。廖易直把手一挥:“请来的女眷们,都来!”
一刻钟后,不管官职大小的女眷们来到校场上。她们笔直盯着点将台上的这个人,有畏惧的,有担心的,有糊涂的……
廖易直声若洪钟:“我十七岁入军中,不是自己想打仗!我们不打人,人家要来打!”在这里顿了一顿,校场中只有风微微吹过,不敢有任何动静。
高台上这个人充满无数力量,只看他一眼,就觉得精神强自抖擞。他的语声不声嘶力竭,却可传到一切人耳中。
“几十年仗打下来,你们心里想什么,我全知道!”廖易直恨恨看了捆在台下的郭朴一眼:“前方不打仗,后方哪来安宁!前方打仗,后方必少团聚!我受御史弹劾,不惧,也要让你们夫妻得团聚,家人得团圆!可这么个东西!”
对着郭朴大骂:“千里万里许你家人来,是让你打老婆的吗!”
人人屏气凝神,眼中只有大帅在台上乱跳,耳中只有大帅大骂:“取军棍来,老子加一条军规,我容易吗?你们夫妻会一面,我在京里的罪就加一条,既然来了,全是我廖易直的上宾!”
军棍很快取来,汤琛带着四个士兵,夸张的大跑小跑着“嗨哟嗨哟”过来。“当”地重重抛在地上,把凤鸾吓了一跳。
她泪水直淌下来,奋不顾身走到郭朴身前,张开双手护住他,仰面和廖大帅对上一眼,就觉得精气魂魄全不敢对持,但是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道:“这是家事!”
病卧在床的朴哥,马上英俊的朴哥,凤鸾独不喜欢绳捆索绑的朴哥。廖易直眸子精光强于旁人,凤鸾看一眼被绑着的郭朴,力气十足再和他对峙!

场中静得落一片鹅毛也能听到,片刻,廖易直哈哈的笑声传遍场中:“郭少夫人,你有胆子!”凤鸾腿软得快要坐下,这句话一来,她挺一挺,又重新站直,再一次坚定不移:“夫妻的事情,是家事!”
郭朴仰起脸来微笑看着,廖易直冲他瞪瞪眼,不情愿的挥挥手:“松绑!”
小小的一个身影奔跑过来,念姐儿踢哒着小腿跑过来,见父亲去了绳索弯下身子接自己,念姐儿抱住父亲,双手揪住他耳朵:“呼呼。”
郭朴放声大笑,回女儿一句:“呼呼,吓着你没有。”木阶登登声,廖易直大步下来,郭朴抱着女儿给他看:“大帅,这是我的念姐儿。”
再对女儿笑:“这也是祖父,”念姐儿缩着小手不肯喊,对廖易直黑一黑小脸:“这个祖父不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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