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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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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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就是伏身给郭朴拉被子,胭脂也蹭不到枕头旁边的地方上去。郭夫人绝顶聪明,又有心乱猜,在她脑海里行成一个画面,她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走了,人都在一起真是热,”郭夫人说出来,汪氏先松了一口气。这房里人人眉来眼去,唯独没有她的份。
郭朴过意不去,明白自己只顾和凤鸾胡扯,特意喊住汪氏:“晚上热也不要踢被子,不要贪凉,”
汪氏还是她大大方方的笑容:“我记下了,公子也是,”又要交待凤鸾,想想还是算了。只和凤鸾一笑,凤鸾也客气地回她一笑。
郭朴说出来一句话,还觉得冷落汪氏,又道:“凤鸾让人井水里湃了果子,你吃几个就行,不要和凤鸾似的,见到凉的什么都是好的。”
又说到凤鸾身上,汪氏也没有放心上,她只领会郭朴的叮咛:“多谢公子。”再借着这话,她无时无刻不摆姐姐的谱儿,对凤鸾道:“你也少吃几个。”凤鸾正琢磨她和郭朴之间,与自己和郭朴之间的不同,见还是相敬如宾,忙笑得嫣然:“我知道了。”
郭夫人很满意,郭朴也很满意,他满意的全是凤鸾,凤鸾不和汪氏顶真,汪氏是个会做出大面的人。
今天姐妹和气,当然郭朴只满意凤鸾。等房中没有别人,郭朴很喜欢地道:“你最近乖得多。”凤鸾扁扁嘴:“就是让人家让着她。”
“我让着你,”郭朴很是疼爱凤鸾此时,催促道:“催水来去洗洗,今儿早睡,我还说故事给你听。”
凤鸾晚晚陪郭朴睡,井水不犯河水。去以前还再要求:“要听织女和牛郎,不听嫦娥奔月亮。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不是有吴刚和玉兔陪她,你真是为古人担忧,”郭朴和凤鸾再斗嘴,凤鸾噘起嘴:“再想一个新的来,不听目莲救母,也不听叶公好龙。”郭朴笑起来:“给你说个鬼故事,让你睡不着。”凤鸾皱皱鼻子,出来回自己房里洗澡,见月下梅香在前,临安在后,去见郭夫人。没有放在心上的凤鸾以为郭夫人是寻常问医药,自顾去洗澡。
郭夫人和郭有银在说得很兴奋:“是胭脂,一定是胭脂,”郭有银让妻子小声:“仔细别人听到,”他面上更为兴奋,小声问妻子:“真的有胭脂,我也去看看。”
“没羞,你当公公的去看什么!”郭夫人打断丈夫,又热烈地问他:“你说,他们两个人睡在一处?”
丫头们回话:“临安来了。”郭夫人带笑看临安到身前行礼,本来想问他,又咽下话。只笑逐颜开地道:“公子和少夫人睡下,你来回我,不要告诉公子和少夫人。”
临安一个多字不问,回一声是再回来。凤鸾洗过,自己手提着小灯笼在夜风中走回来,清风徐徐自廊下穿过,见月色清如水洗,凤鸾驻足赏玩片刻,来告诉郭朴:“月亮好,明儿晚上陪你出去看月亮,咱们吃瓜果。”
“是摆在葡萄架下面吧?”郭朴只顾着看凤鸾的鲜红抹胸。凤鸾关上里间的房门,睡到里面去支肘歪着头:“葡萄架下面真的能听到天上说话声?”
房门关上,临安就去回郭夫人,郭夫人命他:“跟我后面来。”脚步迈出门,见郭有银也要跟来,郭夫人不让他来:“你是公公。”
郭有银因此却步,望眼欲穿目送郭夫人身影。郭朴的房门开着,长平侍立在门内,见郭夫人到台阶下就摆手不让出声,长平只笑着行个礼。
郭夫人蹑手蹑脚走到儿子里间门旁,先衡量一下地步,又担心自己影子浸到门缝中。临安和长平明白过来,无声无息打个手势,郭夫人点头,身子贴着门一寸一寸移到门中缝去看。
房中大灯熄平,两盏微弱红烛一个在几上,一个在案上。门缝与大床错开不少,烛光中也清楚可见凤鸾支肘睡在郭朴身边,另一只手打着一把竹扇。
竹扇轻巧地上下扇着,伴着郭朴的声音:“……神农尝过百草,才有药材代代传下来……”凤鸾黑眸滴溜溜转,带着听不够。
她手中的竹扇轻轻打着,郭夫人的心随着这扇子荡漾着,满面春风退回来。郭有银在廊下等着,见夫人步子轻快,又走得极慢,这慢中带着舒坦,好似醉酒陶醉的人,又步履不斜。
“夫人,你看到什么?”郭有银走下台阶来迎,郭夫人双眸带晕,手把丈夫攥得铁紧,忽然伏在他怀中。
郭有银急了,轻抚妻子的肩头追问:“怎么了?”郭夫人轻泣的声音出来:“他们两个人,睡在一处。”
“我也看看去。”郭有银抽身要走,郭夫人不让他去:“你是公公!”郭有银急得不行:“难道他们不穿衣服?”
说过夫妻对着尴尬一下,又一起酣畅淋漓笑起来。“是真的?”郭有银不放心又问妻子,郭夫人只是笑只点头。面上几滴子泪珠在眼角细纹旁,这细纹见证她为郭朴操的一切心。
夫妻睡不着,又见天清月好,携手在院子里赏月。花香夹着水香荷香,似乎还有月色香。郭有银陡然又起担心,低声问妻子:“他们两个人睡一处,朴哥弱还没有用席,不会热出病来吧?”
“你白担心,他们热自己不会说。”郭夫人心满意足,和丈夫院子里又转了一圈,自语道:“我早就看出来凤鸾是个好孩子。不比那曹氏,”
郭有银不愿意听:“好生生的,又提她!”郭夫人眼睛里带笑看着丈夫:“曹家今天有个管事的来拜我,我就想起来了。”
“走,咱们到后面听一听。”郭有银还是按捺不住,和妻子缓步往房后去。经过汪氏窗外,见窗户半开,可见汪氏的身影还在盘帐,郭有银和郭夫人都满意,夫妻再商议道:“也不可亏待她。”
“亲戚们都说厉害,我说我们这样人家,哪能娶个软弱媳妇。就是凤鸾今天,”郭夫人想想要笑,对丈夫一五一十学出来,郭有银笑道:“哪能都像你和朴哥,动不动就打人罚人。这个孩子心地好,我看也行!”
前面就是郭朴的后窗户,两个人忽然变成小孩子,互相使着眼角提醒对方悄声,甚至猫着腰来到窗户下面。
虽然没有看到,光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话,就足够他们心花怒放。凤鸾脆生生地道:“你又欺负我了,说好是八个仙人,怎么只说一个故事就完了。”
“说八仙的事儿,可不就一个,你睡不睡,不睡我睡了。”郭朴是带着笑谑。凤鸾听入了迷,犹有不甘心:“我再给你扇扇,你再说一个吧。”
郭朴笑眯眯:“你再亲我几下,我才说。”郭有银掩口和妻子互相一笑,两个人觉得下面不可以再听,猫着腰退回来,郭有银捶着自己的腰:“不是年青时候。”见妻子反倒不捶,在她腰上捏一把:“你还是当年小细腰。”
“小蛮腰,你儿子说小蛮腰才叫好。”郭夫人和丈夫开玩笑,引来郭有银一声叹气:“他就是吃这爱看书的亏,不提了,”
郭夫人不爱听,抢白道:“他不爱看书,哪里会说这么多故事哄凤鸾。”郭有银又笑起来:“也是,这两个人说得有滋有味儿,夫人,”他眼睛亮起来,人也精神起来,一把拉过郭夫人同她咬耳朵:“你还不老,或许你还能生。”
“我还能生什么!”郭夫人这样说,郭有银不管不顾拉她回房去,步子轻快地和往日一同。
夫妻两个人回房去,第二天郭夫人才喊凤鸾过来,慢慢告诉她:“铺子上要用钱,还是家里出。”
凤鸾难得的固执起来:“不,母亲,铺子上的收支,全自己做平。”郭夫人眯着眼睛笑:“我的儿,你不愧也是生意人家出来的孩子,我知道你说得有理,但这一次,你听我的。”
凤鸾没有办法才答应,郭夫人不让她走:“我让人铺子里送点儿药材来,是厨房上炖的好,还是你自己的丫头看着炖。”
“母亲,我没有生病,”凤鸾诧异无效,郭夫人还是笑逐颜开:“不生病也要用,听我说,你和朴哥都要补,朴哥是吃得不多,你呢,要多吃。三七红枣桂圆,全是好东西。这天热,我让人桂圆改成银耳,你记得吃,千万别亏了身子。”
饶是凤鸾再不懂,也弄了一个满面通红。这样也不是办法,她索性抬起头低声道:“我和公子说,再过一阵子再……他还没有好,一夜睡不到几个更次……要再过一阵子,”
“好好,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过就是说说。”郭夫人心里恨不能立即他们就圆房,可也知道自己儿子身体不行。
她只是旁敲侧击,请顾氏对凤鸾说,并没有紧追不放,就是担心郭朴还不行。但做母亲的心紧迫,又不明白儿子到底能不能,又要来上这一通话。
凤鸾出来,一个人臊得全身都热起来,怕回去郭朴问出来,沿着长廊走到园子里去看荷花。荷叶亭亭露出尖尖红苞,一旁传来尖叫声:“陈婆子,你又要打人!”
凤鸾转身去看,见池子另一边,陈婆子手举扫帚愣在当地,在她面前有一个人不甘示弱也举着扫帚。
陈婆子今天犯迟钝,挨了一下子还愣着,凤鸾见打了她,忙走过去。没有到近前,听陈婆子念叨着:“为什么要打人?”
凤鸾扑哧一笑站住,见另外一个人放下扫帚搔头:“原来你不是打我,那我和你陪不是。”凤鸾怕惊了他们,没有再过去。
过一天凤鸾回家,天热坐着小竹轿。经过毛家酒肆门前,见门板紧闭,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典”字。
旁边的铺子开着,人来人往,毛家铺子门前有几只母鸡在啄米,不知道是谁把这里当成养鸡场。
凤鸾难免为毛元伤心,又暗自痛恨毛掌柜的。想想汪氏那么坏,还如毛掌柜的狠毒。轿外是长平,凤鸾问他:“船夫的家眷可上堂去过?”
“去过,邱大人要定她们的罪,”长平说到这里,凤鸾扑到轿窗上问:“几时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轿内半现出凤鸾的焦急面庞,长平陪笑:“邱大人来问公子,公子说律法当头,理当从之。”凤鸾咬住嘴唇:“这,可是她们也是不知道,可是她们……”
长平没有说话,面上的笑容如在远山般飘渺。凤鸾知道说也无用,一个人着急一会儿。轿子到周家门前,见哭哭啼啼跪着船工的家眷。
阿毛娘哭天抢地,打补丁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汗水湿透旧衣:“周姑娘是最好心的,请她放过我们吧,孩子他爹关在衙门里,丢下我们娘儿们可怎么过?”
来安神气活现,手里握着粗重的门闩来回巡视:“走开走开,砸我们家的时候,就对你们说过我们家姑奶奶最好心,我们家老爷奶奶最好心!你们不信,那天要不是我来安机灵,老爷被你们打了,你们今天全都下大狱!”
见凤鸾轿子停下,来安用门闩抵住跪着的人,要分出一条路来。门闩有小儿手臂粗,一头顶在人身上,来安一用劲,就把她膝行顶出两步。
这个人也是布衣,地上石板有刺,两步出去后,衣服“哧啦”一声,破裂开来,她只顾着还求情:“大哥,放过我们穷人。”
凤鸾变了脸色,喝一声:“来安,住手!”不等轿帘揭开,自己一步下轿来,长平劝她:“少夫人有话慢慢地说。”
“你怎么这样对他们!”凤鸾气白了脸,来安垂下门闩退下。阿毛娘见来一顶桐油闪亮的轿子,两个大汉抬轿,跟两个小厮四个丫头,正胆战心惊。见出来的是凤鸾,抢着扑过来大哭:“姑娘饶我们这一次吧!”
她这么一哭,一堆人都直奔凤鸾而来。长平变色,喝着:“退下,跪好!”轿夫们齐齐来拦,另一个小厮和丫头们护住凤鸾。
这种时候,哪里没有来安。他威风凛凛又上来,门闩在身前护着,忽然想到前天晚上看的戏,那戏子是这样一舞,那样一挥,正要显摆,见凤鸾面如锅底看自己。
长平明显带着忍笑,听凤鸾骂来安:“要你多事,退下!”她不能骂长平,总能骂来安。来安涨红面庞,眼角不住看长平,这个奴才就差要打人,怎么不骂他?
“咳,”长平轻咳着,带着从容不迫躬身回凤鸾:“少夫人请进去,奴才问过她们,让她们一个一个进去回,这里日头大,仔细晒伤您,公子要拿奴才是问。”
一席话说得凤鸾没话回,恋恋丢下跪着的人,在丫头簇拥下进去。来安瞪大眼,姑奶奶为什么要听这奴才的!
长平对他坏坏一笑,勾起自己一根手指头。来安有骨气地别过脸,长平直接喊他:“奴才,”来安迅速回过头,手中门闩动一动,想到这人力气大,为门闩好,紧紧握住。
“把这些人排整齐,让在门房里。打一盆水洗干净脸,好见少夫人。”长平不再为难他,闲闲丢下一句,再吩咐轿夫们:“你们也进来凉快凉快。”
轿夫们的齐声应喏中,长平施施然负手慢慢而进。来安看直眼睛,一直看到郭家的小厮神气,今天又让他眼热一回。
他对地上仰着面庞看的船工家眷们装威风:“呔,你们!”阿毛娘“哇”地放声大哭,扑到来安脚下捶地:“我的亲娘,我们可经不过官司……”
随着她的哭声,同来的人哭声大作,来安吓得踉跄后退数步,再一摆门闩:“你们,你们快不许哭!”
长平没走远,回身嘻笑不停。船工女人们越来越前,来安越来越后退,乱了自己阵脚:“你们,不许放肆,姑奶奶在,都老实!”
郭家的人都站住看着笑,长平轻快地回来拍拍来安肩膀:“奴才,要帮忙吗?”来安对上他,不忘回话:“你也是奴才!”
“奴才也分几等,”长平低声说过,重重咳上一声,吩咐道:“都不许哭,哭的送衙门里!”这一句话出来,马上没有人哭,全都呆呆地站着。
长平面带微笑:“排成队,对了,就是这样,一个接一个进来,去洗干净手脸,好见少夫人。”郭家的丫头不条不紊带她们走,收拾干净送到廊下,长平大模大样在台阶口上,先训了两句“进去跪下,说话只有一个人说,有多嘴的,撵出去不许再来!”
再喝一声:“随我来。”来安看到大家全都听话,气得肺要炸开。又见兰枝和桂枝携手端着茶点心笑语而来,忙装出忠心守门的样子,在大门里生闷气。
凤鸾在房里生闷气,她想对郭朴求情,又知道长平一定会拦,刚才先说那些话,是提醒也是敲打。
律法?凤鸾不是去年无助的凤鸾。她在郭家时常见到邱大人,和邱夫人也闲话过几句。她心里明白郭朴愿意放过船工,就能私放。
她对着长平生气,对着长平生气,又小小生郭朴的气。朴哥知道,也会和长平一样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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