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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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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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张着的嘴合上,心头一块石头扑通落地。
“留下你,不是和你说这些,还记得我让你在京里安铺子?”郭朴漫不经心问着,汪氏以为是回话,幸好她生意上是个勤谨的人,停停当当地回道:“京里西门、北门有空地方,”
郭朴插话道:“不行,西门外是宁王家人的生意,北门外也不行。”他没有说为什么,汪氏已经很佩服:“是是,”面上自然泛出红霞,眸子水汪汪起来。
但郭朴没有看她,他沉思在自己的思绪里:“去城中,有一个叫玉宝斋的古董铺子旁找地方,”他猛地睁开眼,好似梦中方醒:“就是那里寻地方,三个月寻不到,等半年一年也行,再不然重金买下来!”
玉宝斋与卢大人有关。
按理说汪氏应该聪明的想到这玉宝斋不寻常,可是她对郭朴有惧有服,不敢乱猜。郭朴下面的一番话,让汪氏心花怒放。
瞪着豆青色的帐顶,郭朴缓缓道:“京里我们有官商生意,弄好了你去呆半年。”汪氏喜欢得站起来急急行礼:“是。”知道家里的生意,又有一部分对自己敞开大门。
郭家后起,能盖过汪家,是他们走了一部分的官商生意。郭朴热衷于当官,也与家里的见闻有关。
接下来郭朴让汪氏坐,淡淡地吩咐她:“凤鸾的生日,你要好好操办,”他明亮的眸子转过来,汪氏心中凛然,忙道:“是。”
“来的客人多,不要弄到丢三落四,让人笑话我郭家!”郭朴重重地吩咐后面的话,汪氏觉得有冷汗从心头冒出,嗓音轻颤地道:“是,我不敢!”
不是汪氏不想玩花样,遇到郭朴她没有办法。想想就要到手的官商生意,汪氏对凤鸾过生日的不满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五月的一个五更天,阴暗密密把小城罩住。毛元蹑手蹑脚爬起来,旁边王氏睡得微有呼声,毛元瞪视一眼,不发出声音的打开门,没有出去先伸长耳朵听着院中动静。
父亲房中果然又传来动静,这一次恶狠狠地:“你不给老子钱!老子把你的丑事揭出去!”凶狠的声音中带着狰狞,毛元听出来是来过的表叔,绰号叫“毛蛋”。
前几个早上或是深夜,恶狠狠的声音都传出来过。毛元晚睡听到一次,没有听清楚什么事,又起来偷听。
这个老实孩子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做过什么丑事?接下去再听,是父亲强打镇定的嗓音:“我做过什么?你揭得出来什么!”
“周家的事,与你无关!你想得太美了,”毛蛋呵呵笑着,反倒像冷笑。毛掌柜的还能强撑,偷听的毛元心如刀绞,头顶心儿里阵阵地旋晕。
接下去再听,毛蛋大大咧咧,凶恶不饶人地道:“你觉得我不留证据?周家的女儿嫁到郭家,我到公堂上把这话一揭,她在郭家的公子面前哭哭啼啼,上几个吊下几个跪,口口声声要为娘家报仇,表兄,你的日子就不好过!”
木头门发出轻微动静,是毛元紧抠着门边儿,支持自己不倒下去!他忘了身后还有王氏在睡,仰起面庞对星夜,泪水迅速流满面上。
周家的事和父亲有关?那凤鸾……娇小可爱的凤鸾是父亲一手推到郭家门里。毛元差一点儿一大步迈出去理论,听房中争论声又变过来。
“你我兄弟一场,你忍心告我,你要的银子我拿不出来,再说周家第一场祸事与我无关。”毛掌柜的声音转为乞求。
毛元把指甲又深又重地掐在门上,他全听在耳朵里。
“周家第一场祸事与你无关,可接下来的与你有关。是你,让我找人抢走周家救命的地契;是你,让我给周家的女儿说到黄大官人门里做妾,”毛蛋说的话,狠狠砸在毛元心上:“周家女儿造化高是,人家不嫁黄家嫁郭家。表兄,留着钱要有命花才行!”
毛元痛苦的咬住嘴唇,痛不可当他只怔怔站着。接下来父亲的恳求声,毛蛋的吓唬声,毛元都没有往心里去。在他心里那一处紧闭的门打开,只有凤鸾在。
毛蛋几时走的,店门几时开,毛元都不知道,他只原地站着,手死死紧攥门上。直到店里有父亲的一声:“小元子,你还不起来!”
王氏醒过来,嘴里嘀咕着骂:“觉也不让人睡一个好的。”睁开眼去找鞋,见到毛元痴痴呆呆站着,王氏立时大怒起来。毛元每次这样,都应该是想他的前未婚妻周凤鸾。
踢拉着鞋“啪啪”过去,冲着毛元脑袋就是一巴掌,王氏大骂:“想的旧相好!”毛元挨了一巴掌,回身一把推倒王氏。
“杀人了,想老旧好你到郭家去想,不要在我房里想!”王氏杀猪似的大骂大叫,毛掌柜和毛林氏的叹气声中毛元出来,没有血色的面庞上两只眼睛“嗖嗖”的放冷光。
毛掌柜的从头到脚好似凉水泼,不仅为儿子这样眼光看自己,主要是为王氏的哭闹。他叹气去照看柜台上:“败家玩意儿,大早上起来财气全吵没有!”
清晨街上人还不多,毛掌柜的随意对着路上看,忽然眼睛直了,拨弄着算盘的手停下来。路上走过一乘轿子,轿是青竹小轿,是街上随处可雇的那一种。
五月天气炎热,两个轿夫赤着膊,轿帘子没有放落,可以看到里面端端正正坐着的人。她身穿古铜色寿字纹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面金挖耳金簪子数枝,面带着和气慈祥的笑,看气色就是不愁衣食的人。
这个人,是周家的奶奶周顾氏。
这么早周顾氏坐着轿子去哪里,毛掌柜的不用打听就知道。周家的女儿,就是他的前儿媳妇都说造化高,郭家为她大张旗鼓过生日。
毛掌柜的在听到就要骂,小小人儿浪费银子钱过生日要折寿!可郭家轰轰扬扬的做起来,毛掌柜的只能干瞪眼,再接受左邻右舍的“问候”。
就是不知道凤鸾哪一天生日的人,现在也知道了。毛掌柜的看到顾氏轿子过来,就明白她是去郭家为女儿贺寿。
真是天地要倒过来,当娘的一大早跑去为女儿庆寿!毛掌柜的羞于在柜台里,胡乱丢下手中东西到后面。
他慌里慌张让毛林氏心里紧揪起,以为毛蛋又来讹银子,嘴里问道:“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毛元翻起眼皮对父亲看着。
“没什么,洗菜去!”毛掌柜的吼着,毛林氏不放心,更要出来看看。“哎,外面没什么!”毛掌柜的无奈干咽一口唾沫,也没有拦住毛林氏的脚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毛林氏和周顾氏的寒暄声。“周嫂子,你这么大早哪里去?”毛林氏客气地招呼着顾氏。
顾氏热烈的声音也传过来:“这不,凤鸾过生日,女儿大了出了门子,就是人家的人。他婆婆使人对我说小人儿家过生日,我倒笑了,这么小的孩子过什么生日,又说凤鸾十五岁,要办什么什么礼,反正我不记得,都说是京里王侯家的姑娘才办这礼。”
随轿的周家丫头银喜儿欢天喜地:“奶奶,是及笄礼。”顾氏笑着的声音又响起:“我管不了,要依着我,有这银子钱,还不存起来!”
毛掌柜的眼皮子跳动几下,心里正恨妻子多话,洗烫酒东西的儿子毛元瓮声瓮气道:“有啥解不开的事,去对凤鸾认个错,也好求她帮一把。”
骤然出来这几句,毛掌柜的愣巴一会儿才明白。他一跳八丈高:“要寻她!……”再一想,泄气下来,干巴巴地嘟囔着:“会帮一把吗?”
前面顾氏和毛林氏聊得正欢,周家翻了身,毛林氏原本就不愿意退亲的人,对顾氏更亲热。虽然不是她的女儿过生日,毛林氏也笑得面上绽开花:“周嫂子,凤鸾在郭家过得好,我们都为她喜欢。”
丫头银喜儿着急地插话:“还不去吗?去晚了姑奶奶要说吧。”顾氏笑得浑不在意:“她今天顾不上咱们,”带着半吐半露转向毛林氏,笑得眼睛只余一条缝:“凤鸾呐,一天到晚陪着公子,他们是小夫妻,亲热着呢。”
也没有把汪氏忘记,顾氏是一片倾心吐露出来:“汪氏少夫人外面忙,凤鸾家里忙,”手指头干脆也扳起来:“一早,拜老爷子拜公婆拜公子,今天亲戚多,又要和亲戚们说几句,我早早地赶去,就是怕她不会说话,你从小看着凤鸾长大,她腼腆着嘴笨,哪里会说什么话。嫁过去又只房里坐着不见人,我不帮着可怎么行。”
毛掌柜的恨不能捂上耳朵,一个字也听不到才好。毛元直着眼睛,是唯恐少听凤鸾的一个字。
“看你死相,看你馋相,人家成了亲,人家要过生日,你在这里白直着眼睛,有能耐到郭家去!”王氏见到,又骂起来。
骂声传到外面街上,毛林氏不自在地露出歉然笑容,周顾氏带着大度不放在心上,自在自如地笑着告辞:“看我耽搁你生意,我走了,凤鸾还等着我呢。”
坐上轿子离开这条街,周顾氏才自言自语骂了一句:“什么东西!”毛家不要凤鸾,自己又娶了个什么东西!
银喜儿跟轿,欢乐得似一只蝴蝶。手中抱着给凤鸾的贺礼,同顾氏说个不停:“奶奶还没有说完,怎么不告诉毛家,姑奶奶自己个儿住一大间房子,还花不少钱买颜色画画儿呢,对了,施七嫂……”
说到这里声音没了,顾氏笑一笑嗔怪道:“话多!”施七嫂在家里看门,还是不敢出来。
银喜儿没沉默多久,又说起来,是很遗憾地道:“奶奶特意让从毛家门前过一趟,姑奶奶的好些话都没有说。”
这下子轿夫也笑起来,肩膀上晃悠着轿子,嘴里道:“小姑娘,咱们是必走这条路,不是特意从毛家门口走一回。”
“是吗?”银喜儿半信半疑,带着疑惑的眼光转不过来。狐疑地对顾氏看一眼,觉得自己没记错。
是奶奶上轿的时候吩咐,一定从毛家酒肆门前转才行。
轿夫逗着银喜儿:“是必走的,不是特意走的。”顾氏在轿子里,微微地笑起来。
此时凤鸾已经起来,难得懒待梳洗,只着睡觉的罗衣和郭朴说话:“今天我来好些人,要是我不时时陪你,你想不想我?”
明珠似的眸子流转着光彩,烛火已熄,眸子在与外面天光争辉。郭朴看不够凤鸾的娇俏,唯一只恨自己不能起来相陪。
美貌妻子当前,不调戏白不调戏,郭朴故意道:“你多亲我几下,我就放过你。”凤鸾娇柔的偏着头,丽色在面上飞扬:“人家昨天多亲了,权作今天的。”
“还有这种话?那昨天你画过的画,能算今天的吗?”郭朴不费吹灰之力就驳回。两个人正在笑,长平回话道:“亲家奶奶来了。”
凤鸾惊呼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急急取过榻上薄薄风衣,郭朴含笑吩咐长平:“让少夫人的丫头来侍候,把少夫人的梳头东西送来。”
凤鸾停下慌张,回眸嫣然一笑,郭朴又看得心动:“过来再陪我,等到打扮好,好好给我叩几个头。”
“嗯,”凤鸾娇滴滴。
兰枝和桂枝送梳头东西过来,郭朴让她们放在窗下明亮处,凤鸾喜滋滋对镜梳头,见丫头手上衣服,人笑得更为娇媚。
这是一件罗衫一条裙子。罗衫是大红色绣如意宝相花,衣领子袖口全是金线掐出云纹边儿来,裙子又是水碧色,绡绢薄薄的好似云烟,走动时隐约可见里面的银红色绢裤。
打扮好,郭夫人等人也来到。长辈们坐下,丫头们扶过凤鸾来,一处一处叩头。最后一处是郭朴,郭朴也换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含笑看铜镜里。
大红色的衣服,更显出凤鸾面上玉粉一样的白,微涡因笑的原故没有停过,眸子漆漆如黑夜中星。她娇羞满面,盈盈在床前拜倒:“给公子叩头,愿公子福寿双全,永得康宁。”
好似莲花出水在房中,郭朴笑个不停,不忘和凤鸾开心:“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凤鸾娇声道:“多谢公子给凤鸾过生日。”
郭朴笑得合不拢嘴,顾氏在一旁更喜滋滋。猛然想到远行在外的丈夫,他是为凤鸾在郭家过得不好才匆忙离家。
眼前一片欢乐,丈夫要知道女儿过得好,应该可以放心。
郭朴让长平给凤鸾赏封,是一个藕荷、水红和娇黄色的荷包,再微笑道:“打开来看。”凤鸾调皮地先猜测:“是金钱?”
“哈,不是,”郭朴眸子分外柔和,凤鸾和他破谜儿惯了,磨蹭着开荷包再猜:“那会是什么?”荷包系子抽出,凤鸾手按住上面的盘扣,抿着嘴儿对郭朴又是一笑。
她娇憨的样子,总是夏日荷花尖头一点艳红,这艳红在荷包打开后,更为娇艳。荷包里的,是一枚小小的黄金印章。
印章小巧精致,握在凤鸾手中的一头刻着牡丹花,凤鸾翻过另一头来看,上面的字认识:“这是我的名字。”
“啊,是你的名字。”郭朴笑着道:“要这个是不是,现在凤鸾也有一个。”凤鸾爱不释手,去给郭夫人看,也给母亲看。见汪氏伸头来看,凤鸾难得笑容满面和她亲热一下:“这是我的名字。”
顾氏开心地笑着,不忘提醒凤鸾:“给公子看看。”女人要印章干什么?顾氏反正不明白。那黄金灿灿,在她来看,不过是个玩的东西罢了。
郭朴和凤鸾说得有滋有味:“以后我写信,就盖凤鸾的印章。”凤鸾吃吃笑着:“才不,怎么能盖我的?”
“打了就要用,你不用打它作什么。”郭朴一想就是一个主意,见凤鸾颦眉道:“可是呢,要是不用多可惜。往哪儿盖呢?”
“你有话以后写给我,就盖上你的章,这样好不好?”郭朴说过凤鸾大喜:“就是这样,我给你写信,嗯,我会的字还不多,我给你画画儿。”
这一对人缠绵悱恻,顾氏不易觉察地打量汪氏。汪氏在红木四件柜旁,笑得一丝儿模样不走,她身上也是大红衣衫,上面一般绣着莲花,不过和凤鸾的不一样。
两件大红衣衫,是两位少夫人身居正室的标志。顾氏见汪氏笑得毫无芥蒂,才放下一把子心。她哪里知道汪氏的心里就是浸满醋,人也是笑得不走样。
大家在郭朴房里热热闹闹用过早饭,有人回:“邱大人和邱夫人来了。”别的人也罢了,跟顾氏来的丫头银喜儿吓得没处躲,拉着兰枝只是求:“姐姐带我找个地方藏着。”
兰枝一指头点在她额头上:“邱大人有什么可躲的,他来看公子,邱夫人来给少夫人行及笄礼,难道为看你!”
“姐姐不知道,我二大爷上街冲撞过官轿,二话不说拉倒就是十板子,当官的都怕人。”银喜儿哆哆嗦嗦,眼珠子往外面只看微风,就哆嗦一下。
兰枝没有办法,把她带到凤鸾房中坐下,银喜儿又惊奇:“这房子姑奶奶的,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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