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身上只剩一件湖绸小褂,里面就是小衣了,寒风一吹,冻得浑身发抖。一问答案,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原来却是个杏(幸)!思忖一会,道:“我来出一个对格:晋人有冯妇者,猜论语二句。”
在灯谜中,这种迷基本属于变态迷,是以对联的形式来猜出谜底,但谜底又不能完全是对联。想猜出这种迷,非是饱儒名宿而不能够,何况萧然连论语念都没念全过,上哪儿猜去?只好认输。他本身穿的衣服件数上就少些,再脱一件,就剩下一件贴身小衣了。
瑞林说出答案,原来是“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这两句。其实这倒真算是个绝妙好谜,其妙处是单凭谜面来对,只能对到“叶公问孔子于”这六个字,多出“子路”二字,照理是不能成对的,幸而第二句“子路不对”相消了第一句“子路”二字,而扣合谜面,真是佳偶天成。
萧然这时也冻的够呛,算了算瑞林身上的衣服,暗笑道:哥们,别怪我手黑了!张口便道:“瑞额附的迷,实在雅致,那么我便出个俗的吧。请问米的娘是谁?”
“???”不单是瑞林,众人也都楞住了,连一向聪明的懿妃、皇后也都皱眉不语,均觉谜面突兀,无从猜起。瑞林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只好认输。萧然笑道:“花生米花生米,米的娘当然是花了。”这迷可是俗的紧了,瑞林不齿的一笑,又脱了件衣服。
岂料萧然还没完,又道:“米的爹是谁?”
“这……”瑞林又气又急,料不到这家伙又来出联迷。猜又猜不出,再脱可就要露身体或是脱裤子了,无奈把心一横,脱了一只鞋子。脚上只穿了只袜子站在雪地上,顿时牙齿格格格的一阵打颤。
“有道是蝶恋花,这米的娘是花,爹当然是蝶了。”
我日!瑞林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刚想出题,不提防萧然又道:“那么米的姥姥是谁?”
这一下所有人都晕了。看来这一回是进了米铺了,搞不好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弄出来。瑞林瞅了瞅身上剩的衣服,狠狠心把另一只鞋子也脱了。谁知萧然笑嘻嘻的又道:“米的姥爷是谁?……”
剩下的衣服无论再脱哪一件,都要裸露身体,当着这么多女眷,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瑞林急火攻心,大叫一声,直挺挺向后便倒。众人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去扶。宁薇在一旁气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毕竟还没有下嫁,不便上去搀扶,而且既然说好了是“齐云会、大家兴”,也是不能拿公主的身份来压的。万般无奈,只好来到萧然身边,软语求道:“小……小三子,今天是你赢了。只求你瞧着我的面子,别……别让他再脱了。我,我……”
萧然为难的道:“这怕是不好吧?瑞额附是谦谦君子,想来是愿赌服输的。这么着岂不是毁了他的名声?”
宁薇一急,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拉住萧然的手道:“小三子,我……我求你还不成么……呜呜……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一双冰凉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掌中,萧然立刻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手臂也不觉发抖,所有的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迷迷糊糊的道:“恩……好……”
偏巧这时候瑞林已经给众人搀了起来,打眼一瞧,正看两人拉着手,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得喉头一阵甜腥之气,咕咚一声再一次倒地……
灯会结束,萧然给载垣一帮人簇拥着,兴冲冲的捧着文征明的手卷,一边哼着: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载垣、端华等都七嘴八舌的问:
“萧公公,米的姥姥到底是谁呢?”
“妙笔生花听过吧?米的娘是花,他姥姥当然是笔了。”
“……!那么姥爷呢?”
“哈哈,王爷琢磨琢磨,这姥爷嘛,当然抱过米,也抱过花,可不就是……”
“爆米花!靠!!!”
第5卷 军事时代
→第045章 … 炮弹专家←
第二天,萧然跟皇上告了假,领着雨婷宁馨回到杨柳巷。走这一路免不了动手动脚的大占便宜,大街上人又多,两个女孩也不好发作。等到了府里,两张粉嫩的脸儿都已经臊得跟大红灯笼似的。
雪瑶这两天呆的郁闷极了,自己一个人,别提多冷清了。宝禄忙完了春晚,倒好心跑来陪她,但两个人总归是热闹不起来。正掷色子弹脑瓜嘣儿呢,听见门外宁馨喊了一声“妹妹我们来了!”顿时欢喜的跳了起来,一阵风的冲出门去,拉着雨婷跟宁馨都快哭了。
萧然看着三个女孩子搂在一起,也想趁机上去抱一抱,可惜宝禄领着府里上上下下的家丁丫鬟老妈子一齐杀到。老爷回来了,当然要来讨红包的。没办法,只好一一的打赏。除了宝禄,所有人都有份儿,管家五十两,下人一律二十两。对于升斗小民来说,这可是天文数字了,一时间萧府上下欢声雷动。
王猛等弟兄自然是少不了的。萧然知道这帮子兄弟除了喝酒,就好赌两手,于是每人封了个二百两的大红包,格外把从载垣他们手中a来的小玩意儿拣出一些分给大家。哥几个乐的直蹦,一窝蜂的跑到后头去赌钱了。
唯独宝禄眼巴巴的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捞到,急的脸儿都红了,拽着萧然就不撒手。萧然故意气他道:“你要红包干嘛呢?又不能娶老婆。再说你小子成天在我这混吃混喝,没收你饭钱就不错了。哼,胳膊肘望外拐的叛徒!”
宝禄天生较真儿,给他这一气,不禁浑身发抖,哇的一声竟哭开了。雨婷气道:“好好儿的你招他做什么?这大过年的非给人添堵不成!”拉过宝禄道:“你别理他,小三子就这德行,浑长了一张缺德嘴。他给你的红包早就搁我这儿了,你瞧这是什么?”
宝禄眼泪吧叉的接过来一瞧,顿时给雷劈了一样,半天动弹不得。原来这红包里竟整整儿的装着一万两的银票。萧然坏笑着道:“小叛徒,见了银子就不哭了啊?***,就知道你跟银子比跟我亲。”
宝禄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把红包望雨婷手里一塞,说什么也不肯要。正色对萧然道:“要是三百五百的我都敢要,但是这么多银子却实在不该我拿。银子都是你赚的,我又没出什么力……”
萧然拍拍他肩膀笑道:“你当这真是我给你的啊?还记得当初美容院开张的时候,你入了五百两银子的股么?这一年整赚了九万两,你的分红,刚好是一万两。于情于理这钱都是你该拿的,只管接着便是。”
雨婷几个也跟着劝了半天,宝禄总算是接了。想了半天又道:“现在我家人都在爷那里,有这钱也没处花去,还是雨婷姐先替我保管着吧。”雨婷一想也是,就先替他收了起来。
这天一直从上午闹腾倒晚上,一家四口加上宝禄,喝酒赌钱,又是吃又是玩,好不热闹。萧然却心怀鬼胎,看着灯光下三个老婆一个比一个标致,自然猴急了起来。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三个女孩子都不再像平日那般拘谨,俏脸都是红扑扑的,眉目含情,娇艳欲滴,美艳不可方物。萧然按捺不住心中欲火,就跑去缠雨婷:“好老婆,今儿个好容易热闹热闹,咱们四口一起睡吧?”
宝禄听了这么恶心的话,一溜烟跑了。宁馨跟雪瑶羞不自胜,雨婷却正色道:“今儿个可不成。大过年的不能做那劳什子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等过了十五吧。”
“啊?!”萧然顿时傻眼了。古时候讲究多的很,可不象现在一样。每逢年、节、生辰、忌日、初一、十五什么的都是不能同房的,尤其是过年,整半个月都要忍着。曾有人算过,古人规矩大些的,一年只有个五六十天的可以过夫妻生活,说起来也是挺郁闷个事。
萧然当然不鸟什么规矩,望雨婷身上一腻,手便不老实起来,贴着夹袄望她怀里摸去。雨婷连忙反抗,萧然却腾出一只手去呵她痒,弄的她整个身子都软了,倒在榻上一迭声的求饶。宁馨跟雪瑶连忙过来帮忙,不提防萧然使了个坏,抓着两个人猛的一拉,四个人一起跌到了帐子里,趁机两条腿一搅,几个人挤成了一团。萧然一双手象游鱼一样,只管望一些敏感的地方摸来摸去,不一时,弄的三个女孩子都是云鬓散乱、娇喘连声了。
正要宽衣解带,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宝禄气急败坏的敲窗子,连声叫道:“小三子,不好出事了!”另有一个粗声粗气的嗓子叫道:“大人快来!”仔细一听,却是王猛的声音。
萧然吃了一惊,连忙松开老婆们,一骨碌下了床,套上鞋子就往外跑。到了正厅,却看围着七八条大汉,穿着便装,有两个身上还带着伤。看模样应该是敢了不少路,风尘仆仆的,但脸上却表情狰狞,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萧然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却看众汉子忽然齐齐跪倒,道:“参见大人!”
王猛低声道:“大人,兄弟们都是段大哥派来的!”萧然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些认都是火器营的兄弟。总算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兄弟们怎么来了?可是大兴山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个紫黑脸膛、肩上缠着绷带的汉子望里面一指,恨声道:“大人问他!”
萧然分开众人,走到里面一瞧,原来厅里还跪着一个人,身材矮小精悍,但脸色灰白,表情显得十分颓废。这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原火器营典军校程通!
“这,这是怎么回事?程大哥,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了?”
程通抬眼扫了一下萧然,淡淡的道:“还问什么?洋人是我勾结的,兄弟们是我亲手害死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痛快点,给我一刀,咱们两清。”
“放屁!”那黑脸汉子大叫起来,铮的从怀里抽出一柄短刀,怒目圆睁,“你他妈害死了咱们多少兄弟,给你一刀就能两清的么?**你妈,今天老子就要碎割了你,给那些屈死的兄弟报仇!”
黑脸汉子右手擎刀,伸出左手去抓程通。忽然旁边一道白光闪过,刷的一下几乎是擦着黑大汉的手掌削了下去。黑大汉急忙向后一跃,短刀向前一挑,怒道:“马超!你敢帮这个叛徒!”
马超缓缓将腰刀横在胸前,脸沉的跟锅底一样,冷冷的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大人也还没发话,谁也别想动他一根寒毛。否则的话,别怪马超认刀不认人了!”
后来的这七八个汉子听了,都噌噌的从身上拽出兵刃来。王猛见事情要闹大,慌忙拦住道:“弟兄们有话好说,大人在这里,等大人做了决断再动手也不迟啊。”
程通却看了马超一眼,面无表情道:“退下。不关你的事。”
“二哥……”
“住嘴!我不是你二哥!滚!”
马超双眉倒拧,大吼一声,反手一刀狠狠剁在地上。火星迸射,竟将厚厚的一方青砖剁成了两半。
萧然十分震惊,急道:“几位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有兄弟遇难了么?”
“王八蛋,还不都是这个狗杂碎害的!”黑脸汉子指着程通破口大骂,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道出了原委。
原来段行年跟程通把圆明园盗来的珍宝在大兴山石窟安顿好之后,原打算象萧然安排的那样化整为零,但考虑到联络不便,索性在山上盖了座山寨。既解决了住处,又可以保护宝藏的安全,并且众人不用去打家劫舍,也没有官军来理会。兄弟们大都家在北京一带,渐渐的把妻儿老小也接来了,日子过的倒也安逸。
几天前,忽然有一伙人找到山寨,说是听说这里有宝藏,愿意出巨资购买。段兴年跟程通很是吃惊,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本想把这一伙人杀了灭口,但摸不清对方虚实,也不敢贸然下手,但还是坚决回绝了。
过了两天,半夜里忽然有一伙洋鬼子杀了过来,人数不多,但十分凶悍,武器也非常先进。一通激战,打死了山寨的四十多名弟兄。亏得段兴年够机灵,带着快刀手抄了敌人的后路。那一伙来偷袭的一共六十多个鬼子,还有几个汉奸,一个也没跑了。
回到山寨,大家就开始追查这件事是谁泄的密,但查了一整天也没有线索。当晚段兴年带着手下巡逻,无意中撞见程通正在行凶,竟杀了山寨里两名弟兄。段兴年等当即将程通擒住,前后一想,奸细肯定就是他了。连夜拷问,这厮也是供认不讳。
那被杀的两名兄弟,一名叫刘小皮,一名叫韩强,这两人都有老小在山寨。听说抓住了凶手,很不能将他撕做粉碎。段兴年觉得这是大事,还是交给萧然亲自处理好,于是找了几个稳妥的弟兄把他押送到承德来。
萧然听了,又是惊讶,又是气愤,当着众人的面质问程通。程通也不抵赖,倒承认的干脆。这一来连王猛、何老六他们也都按捺不住,当时就要将他拉出去砍了。萧然无意中一回身,却看马超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萧然心里一动,只怕这事有些蹊跷。当即吩咐暂把程通关押在马厩。众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把他押下去了,萧然叫过马超,道:“程通是你二哥?你们是拜了把子吧,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拜过,可是……那是很久以前了。”
萧然霍然转身,紧盯着马超的脸道:“刚才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啊?!”马超脸色一变,连忙掩饰道:“没,没有……”
“好吧。”萧然沉吟了一下,叫过王猛道:“吩咐下去,明天一早,给我砍了叛徒,祭奠死去的兄弟!”
给这件事这么一搅和,萧然也没心思去缠雨婷她们了,满脑子都是大兴山的宝藏。心情烦乱,在书房里一个人闷坐。一直到四更天了,才觉得有些困倦。正要回卧房睡觉,拉开房门,却发现门前正跪着一条人影,看样子已经跪了很久了,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房檐吹落的积雪。仔细一看,却是马超!
萧然连忙将他拉到屋里,关上房门,马超又跪了下去,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哭道:“大人救命,二哥冤枉!”
萧然连忙询问原委,这一问倒着实吃了一惊。原来马超跟程通确实拜过把子,程通是老二,他是老三,他们的老大不是别人,正是被程通杀掉的韩强!并且这韩强曾经在战场上救过程通的命,实实在在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萧然原本就觉得不对劲,先不说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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