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云大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深吸口气使尽全力一把将他抱住:“哎呦我的卿卿言儿!”
离无言笑弯了眼,终于换了台词:“我回去换衣裳。”
或许是刚开口十分不习惯,说话就尽量简短,但是听在云大耳里简直就是连绵不绝的天籁。
云大一脸狂喜地转头朝船夫挥手:“快!快回去!”
船夫是离音宫的一个小罗罗,早就惊成了一只呆头鹅,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能讲话的宫主,被云大在背上兴奋地拍了一掌才咳着回过神,“哦哦”几声傻不愣登地开始往回划桨。
云大高兴得有些犯傻,就那么直直杵在船头傻等,一直到离无言换了衣服回来都没回神。
离无言上了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一脸傻笑,忍俊不禁,捏着他下巴扯了扯,上了瘾似的又喊了一声:“鹊山。”
“哎!”云大继续乐。
小船夫默默地蹲在船尾,默默地看着他们俩,默默点了点头:嗯!云大公子果然是媳妇儿!
番外两则
番外一:敬茶
云大带着素衣净颜的离无言回到流云医谷,笑得满面春风,乐呵呵地对门口的小童招手:“来,见过离宫主。”
小童眨巴眨巴眼,朝离无言躬身行礼,却没开口打招呼,只是转头看向云大:“大公子,你可别耍我,离宫主上回见过,不是这位公子。”
离无言挑眉一笑,走近几步抬手就捏住他脸颊上两块白嫩嫩软乎乎的肉,上下左右好一通揉搓。
小童嗷嗷直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离宫主好!”
离无言笑眯眯点头,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那边云四得了小厮的传话,知道他们回来了,飞快地跑过来,老远看到他们就一脸兴奋地喊:“阿大!你回娘家啦?怎么没见到离姐姐……咦?这位帅哥是?”
云大还没来得及回话,离无言就一脸亲昵地搂着他的腰靠过去,一副恩爱夫夫的模样,对着云四一个劲儿笑。
云四下巴差点掉地上,磕磕巴巴道:“阿、阿大,你别告诉我你受不了离姐姐凌虐,另外找了个相好的……不对,这位帅哥看上去笑容有点儿眼熟……”
“何止是眼熟!”云大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快叫离姐姐!”
“卧槽!”云四被他的话吓一大跳,回过神后推开云大激动地绕着离无言转了三大圈,一边转一边啧啧感慨,“离姐姐化妆和不化妆简直判若两人啊!阿大你真是太有艳福了!一找找俩!”
云大哭笑不得地又朝他头上敲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这称呼不对,连忙纠正:“阿言以后都不化妆了,别叫离姐姐,叫离哥哥!”
“离、哥、哥……艾玛!”云四抖了一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嘿嘿一笑,凑过去拖长声音喊,“阿~~~言~~~”
离无言笑眯眯地掐他的脸:“不用改,听习惯了。”
云四笑容卡了一会儿:“卧槽!离姐姐会说话了!”
“呵呵,不用仰慕我。”云大很不要脸地笑了笑,又问,“师父呢?阿二呢?三儿呢?”
“阿二去了连家堡,三儿去了京城,现在就剩师父和我在家,师父接管了你的那些破事,现在在院子里看账呢!”
云大一脸悲愤:“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师父做的!”
云四同情地瞟了他一眼:“大总管不是人人能当的,你应该挺胸骄傲!”
几个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流云的院子,云四跨进院门喊:“师父,阿大回来了!”
流云听见他的声音,把账簿放下,刚站起身准备出去,就见几个人先后走了进来。
云大神色间添了明显的恭敬,拉着离无言走到他跟前,微笑道:“师父,这是离宫主。”
离无言轻轻一笑,笑容与以往有些神似,只是少了妩媚之气,拱了拱手道:“流云公子有礼!”
流云听到他开口说话倒是不怎么意外,只是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素衣与往日大不相同,腰间也没了醒目的彩埙,反而挂了一只云大常带的玉葫芦,想起方才云大是执着他的手走过来的,心里微微有些明了,缓和了神色,指指一旁的椅子:“恭喜离宫主涅槃重生!请坐!”
云大见他们俩这种掌门相见的客套架势,只觉得脑壳疼,轻咳一声道:“师父,我这次带阿言回来,是想让他给你敬杯茶。”
流云朝离无言看了一眼,见他没有反驳,点点头便坐下来:“好,不过离宫主归为一派之首,多余的礼节就不必了。”
云大内心默默流泪:哎呦我的师父,你真是善解人意,就这杯茶还是我求来的,其他礼节就别指望了。
小厮元宝不等吩咐就十分机灵地泡了茶端过来,用托盘举着站在一旁。
云四越看越觉得这架势跟他当初拜师有的一拼,眨眨眼伸出手焦急道:“等、等等!师父,这是个什么情况?离姐姐要拜入我们医谷门下了?你又要收徒弟了?”
“当然不是。”流云好笑地朝他看了一眼,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离无言端起茶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流云公子太客套疏远了,跟着云大叫师父更不对,最后只好把称呼省了,微微躬身,将茶盏递到他面前:“请喝茶。”
流云接过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问道:“你们打算拜堂成亲么?”
“啥?”云四震惊,“阿大,你去离音宫真的侍寝了?!你不是去作客的吗?!”
云大一脸坦然:“你方才还说我回娘家,现在这么吃惊做什么?”
“我开玩笑的啊!”
云大美滋滋地冲他一笑,意义不言而明。
云四“哦哦哦”地拿手指戳戳他,嘴巴越咧越大:“阿大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云大完全没有要辩解的意思,笑得一脸荡漾。
流云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又问了一遍:“你们要成亲么?”言语神态颇有些长辈的架势。
云大笑了笑:“不必了,就这样很好。”
“嗯。”流云点点头,看向离无言道,“不管成不成亲,既然我喝了这碗茶,那以后你就是流云医谷的人了,不必见外。”
离无言唇角扬起笑意:“一定。”
那边云四把云大拉到身边,勾着他脖子将他脑袋扒拉下来,咬着耳朵窃窃私语:“阿大,侍寝的滋味怎么样啊?是不是像皇宫里的娘娘们那样,把自己洗刷干净,然后用被子卷起来让人扛到离姐姐床上去的?”
云大眼睛眯了眯,突然直起腰:“啊对了,阿言,是不是要给师母也敬杯茶?”
离无言幽幽地将目光转向目瞪口呆的云四,挑起眉毛轻轻一笑:“可以啊。”
云四苦逼着脸一把拽住云大的胳膊:“阿大我错了,我闭嘴!那啥,我去找人给你们布置新房!我走了!再见!”说着就撒开脚丫子一溜烟地跑了。
******
番外二:春宫图
云大带着离无言回到自己的院子,不出所料地没见到云四,也不知道他躲到哪个角落去了,直到吃饭时才看见他。
吃完饭,云大拎着准备开溜的云四,把他拖到无人的角落,勾起唇角阴森森地笑了笑:“师母,弟子有事相求。”
“别!”云四一脸便秘的痛苦表情,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阿大有话好好说,我还不想折寿!求你了!”
云大从善如流地改口:“四儿啊,听说你成亲之时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贺礼?”
云四脑子转了转,耳根瞬间红透,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大概吧……”
“大概?”
“也、也许吧……”
“也许?”
“可、可能……”云四瞟到他不阴不阳的笑容,把心一横,“是!就是!怎么样?!”
“拿来我瞧瞧。”云大的笑容忽然变得人畜无害。
“干嘛?不给!”云四一口拒绝,其实他心里很冤,这春宫图他根本没翻过,就一开始拿到手里时看了一下,后来怕在师父面前丢脸,就在衣服柜子里刨个坑给埋了,要是借给云大的话,他又要去刨坑挖出来,太折磨人了。
云大意味深长道:“哦,看来这贺礼你很喜欢啊,借都舍不得借。怎么样?看了多少?学了多少?用了多少?”
云四让他逗得面红耳赤,哼哼唧唧半天,抬起下巴还击:“怎么啦?想拿回去学啊?是不是你在床上太枯燥了,深怕离姐姐嫌弃你啊?”
云大脸皮厚如城墙:“是啊,总要多换换花样才能讨他欢心啊!对了,你究竟看完没有?要不我去问问师父……”
云四完败,迎风飙泪:“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没多久,两人就像窃贼分赃似的躲在阴暗的角落进行了一番不可告人的交接,之后各怀鬼胎地分道扬镳。
云大捏着这本曾经让他内伤很久的春宫图,心里的小人桀桀怪笑:叫你偷人家的春宫图,叫你看人家的春宫图,今天爷就用里面的招数让你欲生欲死!让你看看到底是春宫图厉害还是爷厉害!
其实离无言当初拿到这本春宫图也就随意翻了翻,没什么兴趣,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可怜脑子烧得神志不清的云大已经沦落到与一本淫册争宠的地步了,气势汹汹地决定与这本淫册一争高下,还很无耻地打算用人家现成的招数。
云大抱着秋后算账的心思钻进药房,就着烛火把一本册子翻得哗啦哗啦响,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内火旺盛,跑到外面吹了半天的凉风才一脸平静地回去。
离无言问他:“怎么半天没见你人影?”
“被四弟拉着说了会儿话。”云大故作淡定,心里再次桀桀怪笑。
这一路大多时间都是在野外,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彻彻底底亲热过了,待洗完了澡上床后,随随便便一撩拨就能点火,很快就滚到了一处。
缠绵悱恻的亲吻变成激烈的啃咬,云大喘着粗气从他身上抬起头来,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个角落抽出那本春宫图,翻到中意的那一张,低哑道:“阿言,试试这个如何?这样可以入得深一些,我一定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说完嘿嘿一笑。
某人计划中豪情万丈的秋后算账就这么没节操地变成了忠犬摇尾讨好。
离无言斜眼一看:“有些眼熟……”
屋顶上,等着看好戏的云四早就偷听得面红耳赤,等到终于进入正题,捂着嘴哼哧哼哧闷笑起来。
不远处立在树杈上无奈陪同的流云对他这种不厚道的行径忍耐到了极限,看他笑得恨不得滚下去,咬着牙黑着脸将他拎回去了。
流云的轻功远在他们之上,自然来去都没有动静,云四倒是不怎么能控制得住气息和笑声,但是屋内的两个人早就昏天黑地了,完全不曾注意其他动静,他们走了之后依然毫无所觉地继续纠缠。
等把衣服全都扔到了床下,云大早就把春宫图里的内容忘在了九霄云外,捧着离无言的身子一路亲吻下去,在他紧实的腹部流连了半晌,又将他翻过身去,无比赞叹地欣赏他后背诱人的线条,舌尖在腰线处肆意挑逗,直把身下的人刺激得埋头大口喘息。
云大进入他身体后,屋内再次掀起一波热浪,把他们蒸得大汗淋漓。什么姿势都不讲究了,一切凭着本能与热情,想到什么就是什么,都是习武之人,身子柔韧,定力也足够,两人就像缺了水的鱼,拼了性命地彼此索求,又像失了理智的野兽,互相撕扯啃咬。
云大抱着离无言坐在自己身上,目光着了火似的盯着他迷离的双眼,咬着他的下唇,身下狠狠一顶,含糊嘶哑道:“阿言,喊我名字!”
“鹊山!啊……”呻。吟冲口而出,离无言蹙着眉,又是痛苦又是享受,每次唤他的名字都觉得心口热血上涌,忍不住抱紧他吻住他的唇重重吮吸,把所有情愫渡入他的口中,“鹊山……鹊山……”
精疲力尽时,两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上紧实的线条在汗水中油光发亮,诱惑着彼此又互相缠绵了一通才歇下来。
云大想起了那本春宫图,颇为得意地觉得自己胜了,翻个身把昏昏欲睡的离无言吻醒:“阿言,春宫图好看吗?”
离无言迷迷糊糊道:“你喜欢那玩意儿?我给你画一本好了。”
“咳……不是,我不喜欢。”云大捧着他的脸喜爱地揉了揉,“那你之前看了感觉如何?”
离无言困得要命,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嘟嘟囔囔着:“丑死了!”说完就呼呼大睡了。
云大欲哭无泪:我到底在较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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