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不出来?”
“可我怕,会错意。”
感受,那废话。
她又不是冷血的动物,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好了。
只是,他是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好呢?
“会错什么意?”
他是明知故问,要听她亲口说。
久涵撇撇嘴,偏不说
可心里,却温暖起来。
手挽上男人的颈,笑意难得的温柔——
“陆少铭,陆禽。兽,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不知道是不是爱。
喜欢到,过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让她这么刻骨铭心过。
喜欢到,她想这样下去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远,就多远的一辈子。
也许这一晚,是彼此无法忘记的一个晚上。
他眉宇轻扬吗,唇角染着好看的笑意。
听着她偎在怀里,告诉他——
喜欢,很喜欢。
多年后,他孤身一人,这个城市再次下雪的那一年。
那一夜,那一刻。
陆少铭还记得,这一瞬间,这个女人的声音。
还是,那般好听。
缱绻入心。
却是,很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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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跨年,元旦了。
看着整个别墅都还未散去的雪。
陌安西觉得自己很享受在家的感觉。
这一场雪,似乎终究要过去了。
那一晚,他把她误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陌安西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爽,可还是相信了。
但沈心言,会不会太不注重了。
好歹,在那个靳家,那么多佣人看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
那个靳远寒。
身上的伤,搞不好真的和沈心言有关。
“别想了!”
陌安西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那是沈心言的丈夫,是别人的家事。
可总是觉得,那男人的眼神,隐忍的太过让人觉得怜悯。
“小萌新,你别跳了。”
今天一直在蹦跶,它以为自己还是才来时的小幼犬么。
现在已然半岁多了,爪子再过几个月,就要有她的手掌大了。
小萌新哼了哼,它属于雪橇阿拉,这几天当然会比较兴奋。
它的体温,可是高于人。
“太太,找你的。”
“哦。”
谁会打来家里呢?
“你好。”
“我想和你见一面。”
是沈心言。
想见她,直接来就是了。
陌安西随即淡笑,她怎么忘了呢。
上次沈心言来了之后,可是受了大委屈。
自然是不会那么笨再来一次。
“有事要说么?”
“也没有,就是想和你多相处一下。毕竟,我们也算是靳家的媳妇。”
和她多相处?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虚假呢。
“好,不过我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我知道,商场吧,我们去挑几件孩子出生后穿的衣服。”
不等她回应,沈心言已经挂断了电话。
去商场?
陌安西沉默了。
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买衣服。
听上去似乎没问题,毕竟沈心言也算孩子的长辈吧。
可是,她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处好关系么?
陌安西没有太多防备的心思,对于这个沈心言,却是想了又想。
也许真的是她多虑了。
靳淮南和沈心言……
上次的晚宴,沈心言对她的态度的确是改变了不少。
也许是从吕晴的事中,罢手了吧。
……
两人在商场里看了很久。
“这个挺好看的,适合女孩。”
“会不会太大了?”
“孩子长大一点就合适了,看到喜欢的就买吧。”
沈心言一直都是温和的态度,的确是和之前认识的,完全不同。
也许,这才是大家风范吧。
“对了,给孩子取名了么?”
陌安西淡笑摇了摇头——
“还没有,等孩子生下来再取。”
“嗯,当妈妈真好。”
不知为什么,沈心言这么说,即便带着笑意。
陌安西也感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失落感。
当妈妈……
也是啊,沈心言,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除非……
要不靳远寒恢复正常,要不她改嫁别人。
不过顶着靳家媳妇的身份,是一辈子都逃不开的吧。
陌安西竟然,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
“对了安西,我是来向你解释一件事的。”
“什么?”
“就是那晚在靳家,我……我是扭到了脚,差点摔下去,淮南刚好扶住了我。”
那晚……
陌安西眸子一深。
沈心言怎么知道那晚的事她误会了呢?
是靳淮南告诉她的?
还是——
那晚,也许沈心言看到了自己。
可若是她看到了自己,为什么还会故意抱着靳淮南说那些话呢?
做给她看么?
对上沈心言温柔的笑意,陌安西真的看不懂了。
这个女人,总是会在你放下戒备时。
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
出了商场,两人在等司机把车子开过来。
“安西,我是真的希望和你以后好好相处。”
“为了靳家,也为了以后的生活。”
沈心言这样的话说出来后,陌安西想不回应都难。
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嗯,大嫂,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你和淮南现在住在外面,我怕照应不过来你。你又怀着孩子……”
陌安西第一次觉得,沈心言的话,出奇的多。
好吧,她也就听听,希望司机快点开车来。
两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停在一侧路边的车子。
车上的女人,眼中都是恨意。
狠狠看着那说话的女人们。
吕晴手捏紧方向盘几分。
果然,这个沈心言和陌安西,就是一起的!
原来她们关系好到可以一起来商场买衣服。
看着两人的笑,吕晴的恨只增不减。
她真的蠢,才会相信沈心言之前是真心帮她。
今天看到,才彻底确定。
这些都是这两个贱人的局!
吕晴不甘心,这段时间,她名誉扫地。
没有听沈心言的话,离开。
反而留下来,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等……
要这两个女人,跟她一起死。
反正她一无所有了,死也要陌安西沈心言陪着!
“陌安西,你毁了我!”
“沈心言,你这个小人!”
这两个人,都得死。
还有陌安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吕晴想到了自己,那个孩子,正好给她流产死去的孩子,陪葬!
一切的不公平。
在今天,都会公平了。
大家一起死。
谁也,别想好好的。
车子微微开动,绕过商场旁的车辆。
径直朝两人的方向开来。
车速先还是缓缓的行驶,直到接近时,猛的加速。
“安西,你要是觉得靳家不错,那就回……”
沈心言觉得自己的笑都要僵了。
若非为了让陌安西回靳家,她今天怎么会——
刻意讨好她呢。
陌安西回了靳家,那淮南,不也一样回来了。
靳淮南不想。
可他老婆想,那她就觉得,不算白费力气。
可就在话要说出口时,沈心言看到了那加速朝两人驶来的车子。
“啊!”
失声尖叫,想要躲开。
而陌安西转过身,还未看清那要撞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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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你说,她会醒来么?
而陌安西转过身,还未看清那要撞她的人是谁。
脚步踉跄一跌,摔倒在一侧。
而耳边,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那笔直开来的车子,直接撞向了沈心言。
她就这么看着,那人被撞到几米以外的地方,刹那止住的全部神色。
而那车子,没能来得及刹车纺。
笔直冲入了那商场的玻璃之中,碎裂的声音,还有人群的尖叫。
一片混乱,被撞得满头鲜血,昏迷不醒的女人。
……
医院抢救室外。
被记者围堵的走廊,已然沸沸扬扬一片。
保安和护士都很难驱散这些人群。
久涵和陆少铭赶来时,靳淮南和沈牧衍已经在了。
还有,身子不断发抖,靠在男人怀里,唇色发白的陌安西。
久涵见状,忙在女人面前蹲下,看着她——
“小西子,你没事吧?”
她去握陌安西的手,都发现是一片冰凉。
陌安西眸色没有多少焦距点,只是从靳淮南怀里退出来,看着眼前的久涵。
眼中,顷刻溢出泪水。
“久涵,吕晴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发生的。
可吕晴死了,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陌安西亲眼看到的,那扎入玻璃窗里的女人,当然立刻就死亡了。
可就连死,吕晴都像是不甘心一般。
眼睛睁得好大,像是在凝视着陌安西,死不瞑目。
“别说了,不要去想了!”
久涵抚过女人凌乱的发,她在来的路上就听到了新闻第一时间报道。
说肇事司机,当场死亡。
那一刻,她也空白了很久。
吕晴死了,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本来不该有一点怜悯的,毕竟吕晴是为了撞死小西子才遭的报应。
可……
当一个你认识了四五年的人,就这么以死亡告终退出你的世界时。
难免,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
好在,小西子没事。
可是——
眸光看向那正在亮着红灯的抢救室。
沈心言在里面,生死未卜。
“那个女人,”
这一次,发出声音的,是一直沉默站着的男人,沈牧衍。
他眸色多了几分冷暗,看着陌安西——
“本来是要撞你的,是不是?”
“我……”
刹那,陌安西失了言语。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当时她和沈心言在一起,很近。
可吕晴的车子……
如果不是她无意跌倒了,那车子撞向的,一定就不止沈心言了。
可吕晴为什么要撞死沈心言呢?
没有任何原因。
所以不仅是沈牧衍和外面那些记者,就连陌安西自己都觉得。
沈心言是无辜的,是替她送死的。
吕晴恨她,想杀她,那是有原因的。
众人都能明白。
可沈心言,却成了无意中的牺牲品。
“事情发生了,怪不了任何人。”
靳淮南深黑色的瞳孔透着几分凛然,陌安西咬着唇瓣,选择了沉默。
“在里面抢救的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沈牧衍冷笑出声,可陌安西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沈牧衍对于她,还有对于靳淮南的愤意。
是啊,沈心言是他的亲姐姐。
应该,都会愤怒的吧。
“记者在外面,总归需要一个说法。”
“可小西子现在不能接受采访。”
久涵想也不想就回了陆少铭一句,狠狠瞪他一眼。
陆少铭这厮,到底哪边的啊!
看不出小西子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么。
那些记者,一定比这个沈牧衍问的问题更加过分。
“总归是要面对的。”
陌安西呢喃开口。
对上靳淮南的深眸,她会面对的。
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她就不怕。
……
医院长廊尽头,已然成了记者纷扰的地方。
即便护士说了一次又一次医院不允许喧哗。
可是他们是记者,抓住头条才是他们的本职。
其他的,似乎无关紧要。
“靳太太来了!”
见到陌安西时,那些记者立刻涌上来。
还
tang好保安拦着,才没触碰到此刻看上去有些虚弱的女人。
靳淮南一直把女人护在怀里,身子挡去那些记者的问话筒。
“靳太太,你能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车祸事件么?”
“肇事者是吕晴,她当场死亡,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正在抢救的沈心言,是否是因为救你才被撞?”
陌安西咬着唇,深深吐口气——
“我……”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记者顷刻就安静下来,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吕晴会这么做……是意外。”
有位记者听到了意外两个字后,立刻发问:
“是意外,可沈心言却因为救你不明生死,难道靳太太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沈心言,就救她?
陌安西抿唇,是这样么?
沈心言既没有那她推开,也没有护住她。
仅仅只是因为,吕晴没有刹住车,误撞了沈心言么?
陌安西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不想在这儿。”
末了,她捏紧男人的西装扣子,偎在他怀里小声低喃。
她在示弱,是真的有些怕了。
因为记者,总问一些,她永远都答不出来的问题。
靳淮南眸色深了深,菲薄的唇微微掀起,低沉的磁性嗓音透着冷然——
“她累了,需要休息。”
“靳先生……”
那些记者想要唤住这个男人,却是那太过阴鸷凛然的脸色,让记者都止了止音。
似乎再多问,就不是采访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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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言从抢救室里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她的命是保住了,就是伤在了脑袋,不知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说,若是这半个月没有醒来。
那可能就是……
成了植物人。
可若是这半月醒来,也许也会有后遗症。
总之,情况并不乐观。
沈牧衍和母亲一直守在监护室外,那哭泣的妇人,让陌安西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她,如果现在躺病床上,痛苦煎熬的人是她。
那远在天国的妈妈,会不会也这么心痛呢?
可怎么办,她好累,好难受。
沈心言这个样子,让她觉得是无法逃避的罪恶。
吕晴死了,也是因为恨她才弄成这样的结局。
陌安西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不过才一天,那些电视上的新闻,报纸上的报道完全是各有说法。
但所有的指向,都是——
沈心言为救陌安西,而生命垂危。
无疑,所有的人,都觉得。
陌安西欠那个救命恩人,欠一辈子了。
就连陌安西本人,也这么觉得了。
沈心言还能醒过来么?
要是醒不过来,那她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里。
若是醒过来了,她也无法面对沈心言。
能补偿沈心言什么?
她似乎,什么都给不了。
因为陌安西唯一真正独自拥有的,只有靳淮南。
靳淮南,却是沈心言的爱。
……
深夜,回到别墅时,她被抱回了温暖的大床上。
她脸色并不太好,男人轻柔的吻,落在她眉目之间——
“别想了,好好休息。”
陌安西却紧紧握住他的大掌,声音中染上几许沙哑,眼眸中也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