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兰和卿姨,面,面面相觑,都没有言语。
今天所发生的,真的太吓人了。
死的虽然只是狗,但也是一条生命啊。
沈心言真的是疯了,丧心病狂了。
“沈先生,我们……不能放人。”
先生离开的时候,说了。
任何人都不许带走她。
那是说给沈牧衍听得,大家都清楚。
沈牧衍冷着眸,看着那一直被里面人拍打的门。
他知道,这次靳淮南不会放过沈心言了。
若是陌安西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那么靳淮南会亲手杀了沈心言,亲手!
若是母子平安,恐怕沈心言以后也会见不了光一辈子了。
那个男人的狠戾,他没有经历过。
却能感受得到。
……
沈牧衍赶去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男人身上都还沾染着妻子的血。
他看到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站在那手术室外。
阴鸷的眸子全是猩红。
进手术前,她虽然没了多少意识。
可嘴里一直在呢喃——
“保住孩子,孩子……我要孩子。”
说她笨。
她可一点不笨。
也许知道自己进去,会难产。
会面临一个选择。
她怕,靳淮南会选择她。
所以,在之前,就不断的告诉他——
她要孩子,留住孩子!
她要她唯一的血脉,唯一的至亲,能够活下来。
没有人比靳淮南更了解,失去的痛苦。
陌安西的害怕,就是怕再次失去。
可她就没有想到过,他也怕最后的失去。
她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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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黄昏的时候,一直闹腾的女人没了声音。
卿姨和小兰以为,沈心言是闹不动了,终于安分了。
清理着这靳家的狼藉,却是对于那狼狗的尸体。
没有动丝毫。
她们不敢碰是真的。
其次是,太太对小萌新的爱,那是很深的。
她们要是随意处理了尸体。
那太太知道后,肯定会恨死两人。
可把一只死去的狗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也不是办法。
惨,是很惨啊。
那长毛上全是血。
那肚子直接让人剖开了一般的可怕。
沈心言是个女人。
怎么会,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杀狗尚且如此,那么杀人呢!
蛇蝎心肠,大抵如此。
这沈心言,借着自己没了记忆。
就可以性情大变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么。
还是说,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伪善,是她之前一直的行为。
……
沈心言坐在那椅子上,此刻安静的。
与之前冲动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她沉了眸,拿出了身上的手机。
“喂……”
女人淡笑出声——
<
p>“我被困在你隔壁了,不觉得应该来帮帮你的老婆么?”
再怎么说,两人还没离婚。
还是合法关系不是么?
靳远寒啊靳远寒。
别说我今天闹得这出大动静,你躺在楼上什么都没听到。
“谁让你这么做的。”
对方传来的声音,低沉至极。
“呵……”
沈心言冷笑出声——
“这不是你的意思么,靳远寒,怎么……心疼你喜欢的女人了?”
陌安西就这样,就让所有男人都心疼了。
靳淮南护她,沈牧衍心疼她。
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靳远寒,也会在乎。
果然是,红颜祸水。
“我等不了一个月了,她顺产和早产,不都一样么!让你早点带走她,不好么?!”
沈心言等不了,靳远寒说的一个月。
是,还有一个月,陌安西就到生产日子了。
可是她沈心言一天也等不了了。
反正,让那个女人痛苦,是她最喜欢的事情。
早产,又不会要陌安西的命。
最多就是痛苦一些。
嗯,如果难产了。
依靳淮南的性子,会保大人而不是孩子。
对于她,没了陌安西那个孩子,何尝不是好事呢?
“靳远寒,我可是在帮你。你可不想替靳淮南养孩子吧。”
沈心言挂断电话,眸中都是阴柔。
陌安西啊陌安西,别怪我。
别怪我假装失忆做出这些事情来刺激你。
也别怪我那么心狠手辣,要你孩子的命。
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
抢谁的男人不好,偏偏要抢走我的淮南!
这就是代价!
其实沈心言从车祸醒来时,就知道自己逃过了吕晴那一劫。
吕晴死了,那么没人知道她和吕晴的那些勾当了。
她要是想摆脱,那就只能回到很多年前的她。
时间是不会倒回。
但她可以装作时间倒回。
也就是失忆。
这样,没了靳家大少奶奶的束缚。
她可以做很多事。
至于靳远寒……
呵!
没想到,这个男人比她还可怕!
若非那晚,陌安西的生日宴后。
看什么雪,玩什么浪漫!
陌安西被靳淮南带走后,沈心言冷冷看着那床上的男人。
讥诮——
“你想看雪么?呵!靳远寒,你一个废物,看什么雪!”
可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房间时,身后那躺了多年的男人,竟然坐起了身子——
“废物,的确是不配。”
那一刻的沈心言,身子震惊的不成样子。
甚至,不敢回过头看。
谁在说话。
这声音……
她还是转过了身子,看到了凝着霜寒看着她不动声色的男人。
靳远寒!
原来他……
他一直都在伪装!
他根本就没有事!
他竟然,装作一个废人这么多年。
任她打骂,都伪装的很好,没有丝毫的动作。
很早之前沈心言不是没有怀疑过。
也许靳远寒是装得。
可是用很烫的水泼在他身上试过。
那个男人除了眼睛会动外,真的身子无法动弹。
她才确定了,靳远寒是真的废了。
没想到——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靳远寒这么可怕的男人。
远超过她所想象的忍耐。
“你……”
“很意外我能说话能走动?”
他下了床,那行走的双腿。
和正常人无异。
沈心言脸色难看,却挤出一抹冷笑——
“果然是靳远寒!你伪装的很好!”
“靳太太不也一样么,彼此彼此。”
他伪装,她伪善。
难怪,当初两人会成为夫妻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恢复的?”
她变了脸色。
当年的车祸不假,那时的诊断也不会假的。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后来靳远寒慢慢恢复了。
不过他没让任何人知道。
包括当时还在世的亲妈何沁秋。
还真是厉害。
何沁秋!
提
到这三个字时,沈心言蓦地身子一颤。
却见男人笑得冷肆——
“怎么,想起自己杀了人,害怕了?”
她眼睛瞪大,看着他慢慢走近。
下意识的就往后推=退。
果然,他知道。
那晚上发生的事,真的被人看见了。
难怪,她那晚觉得,有人在。
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亲眼看着,看着她把他亲生母亲害死,却无动于衷?!
这是何等的可怕!
“你当时看到了,为什么不出来救何沁秋?”
“没那个必要。”
的确是,没那个必要。
沈心言不解,却是瞪大双目,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亲身儿子看着母亲死在她的手上,此刻却那么淡然的告诉她——
没那个必要。
也就是,没有救何沁秋的必要是么?!
☆、第209章:是个男孩
“靳远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杀死!”
可怕,简直是太可怕了。
就算是自己歹毒心肠,但要是看到了自己的生母。
被那样的残害,也会忍受不住的。
他,却云淡风轻的说,没那个必要岑。
对于女人的质疑,他只是冷笑,笑意中的寒凛,让沈心言颤栗。
“杀她的是你,你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欢”
“你……”
沈心言再无言语,她杀了人,在这件事上。
她狡辩不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靳远寒这么处心积虑,目的一定不简单。
估计对付的人,也不是她。
不然单凭她杀了何沁秋这件事。
他就足够弄死她了。
难道……
“你是想对付淮南?”
“淮南,叫的可真亲热。你是我的妻子,还真是恬不知耻。”
“靳远寒,你别挖苦我。你有没有把我当妻子看,你心里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心言自认为是了解靳远寒的。
除去他竟能装病这么久外。
“很简单,我要那个女人。”
“谁?”
女人,除了她之外,靳远寒还能见到谁呢?
“靳淮南的妻子,刚才闯进来的那个女人。”
“陌安西?”
靳远寒眸色一深,原来她叫陌安西。
“你要她做什么?”
沈心言想不通,竟然不是对付靳淮南,而是要那个陌安西。
难道是——
“你要拿陌安西威胁淮南,是不是!”
这是沈心言唯一可以想到的。
陌安西的存在与作用,就是靳淮南的致命点。
靳远寒看出来了,所以,才想这么做的。
“猜对一半。”
男人勾唇笑道,的确,靳淮南有的,珍惜的在乎的,他都会握在手里。
只不过,对付……
刚才那个女人和沈心言不一样。
她很美好。
对,美好。
正是靳远寒生命里最缺的东西。
“我带走陌安西,对于你,难道不是好事么?”
他到不认为,沈心言猜不到。
沈心言要的,是靳淮南。
他要的,是陌安西。
彼此成全彼此,不正好么。
沈心言却沉默了。
她可不相信,靳远寒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喜欢上陌安西了。
可偏偏,又没得选。
只要能让淮南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做什么都愿意。
“你想我怎么做?”
“你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到。”
沈心言的确是没有想到什么。
唯一的法子,就是先让陌安西住到靳家来。
也许,会在不注意的时候,让这个男人带走她。
可她也没有想到,会有后来吕晴的意外。
她在医院醒来,得知了陌安西和靳淮南已经回到靳家。
陌安西细心照顾靳远寒的事。
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赖住靳淮南。
给靳远寒充足的时间,带走陌安西。
可不想,这个男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甚至又一次,她急了。
给他打了电话,他却只告诉她——
“一个月后,陌安西生了孩子,会在医院带走她。”
为什么要等一个月后。
想必是不想要那个孩子吧!
可靳远寒想要那个孩子活,她可不想!
孩子活着,她就一辈子都无法坐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孩子,她以后也会生。
她和靳淮南的。
何必要一个低贱女人生的孩子做阻拦呢!
所以,在它未出生前,她就要除掉它。
这次来靳家,本来就是想不顾一切害陌安西流产的。
可偏偏,她和靳淮南不在。
那她就闹,闹到那夫妻两肯回来为止。
至于杀了那只畜生,的确是意外。
当然,死了更好。
反正,陌安西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护主是么。
她倒是要看看,死了怎么护它那窝囊的主人!
正好,陌安西因此受到了刺激,早产了!
那样子,那血。
可不想顺产的模样。
tang
都不用她动手,陌安西就会自己疼死自己。
此刻,她讥笑着。
原来,靳远寒也是会紧张一个人的。
真是看不出来啊。
听到那女人早产了,也着急了?
“靳远寒,我还真是没法想象,你会爱上一个女人。”
“不需要想象。”
“所以,你可以行动了。让你的人,立刻带走陌安西。”
沈心言就没打算离开靳家了。
等着靳淮南一回来,她会想办法拖住他。
可沈心言最后没有算到的。
就是靳淮南的心。
她最后输,也输在了自以为。
她以为他心里还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以为,他会愤怒,但不会伤害她。
她以为,还会有以后。
这些,靳远寒比她清楚。
靳远寒用动手杀沈心言,因为——
靳淮南会这么做的。
到头来,赢的人,只会是靳远寒一人。
***分割线***
医院,手术室里。
产道开了,可是因为受了刺激,在送来的路上。
孕妇就有宫缩的情况。
很严重,如果孩子再生不出来,就会憋死在里面。
可陌安西在送来时,就没了多少力气。
此刻感觉到下身更是疼得无力。
就连眼泪,都没力气流出来了。
整张小脸上都是汗水。
妈妈离世了,小萌新死了,她失去了好多好多。
甚至希望此刻心脏也不要跳动了。
因为每跳动一次,就会坠的疼一次。
避免不了的难产。
护士拿着签署单出来时,靳淮南就料到了。
“孕妇情况危急,保……”
那大人孩子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靳淮南已经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他是医生,他清楚,这一刻。
不能有丝毫犹豫。
他只要她,孩子以后会再有。
她却是唯一的。
陌安西像是感应到了,咬着唇,摇头——
“我要孩子!”
“家属已经签了字。”
她听到护士对医生说的那句话后,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意识——
孩子,她要孩子!
慌乱中,她抓紧了医生的手——
“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我会尽力的。”
而后,医生给她打了麻醉。
是准备剖腹了。
但因为来之前已经大出血,剖腹产会存在很大的危险。
陌安西知道,她没有办法了。
只能求,求妈妈保佑。
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
她以前甚至幻想过很多次,孩子的笑脸,孩子的哭声。
她那么期待。
是因为有过失去。
所以才更珍惜舍不得。
陌安西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
若那次是因为天意如此,那这次。
她相信,人定胜天!
她和靳淮南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好好的……
再后来,她沉沉睡去了。
那疼痛,似乎再也感受不到。
……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因为孕妇大出血,所以护士来来回回取了很多次血袋。
靳淮南只是看着,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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