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军队还是草寇,闲暇的时候踢几场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刘任重本身也是其中好手,当即又叫了几个平时踢得好的,拿着人头试了试脚感。
“曾魁没在院子里面,真是好机会!”西门庆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像曾魁的人,院子里面基本上是普通士兵。
“头领,我先试着来一脚。”刘任重当仁不让,走到门口大概估了估距离,把那颗人头丢在半空,腾起身来一脚踢出,那人头带着血直奔二三十步以外的曾头市士兵飞去。
敌人就在不远处,众人自然不敢高声叫好,而是撑了脖子看那“人头鞠”不带拐弯的飞了过去,竟然是力道十足,看得西门庆连连点头,要是这刘任重晚生千年,弄不好能拯救国家队也说不定。
旁边一个正在yùyù跃试的士兵一声低呼:“高了点,可惜!”
果然,那“人头鞠”忽忽悠悠从曾头市士兵头顶擦过,背对着的士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这长距离远shè打飞也是传统?”西门庆一声“可惜”还没出口,就听到一旁刘任重来了句“未必”。
刚才的士兵又是一声低呼,紧接着其他人都轻轻喝起彩来。
西门庆看去,原来那“人头鞠”飞过了士兵头顶不远,就突然失去了动力似的直直坠了下去,正好落在围成一圈休息的曾头市士兵中间。
原来这刘驼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人群中间!
这脚让西门庆咂舌不已,莫非北宋是蹴鞠的最顶峰?连一个刘任重都有如此好脚法,这叫千年后国家足球队情何以堪?
“什么玩意!”
“他nǎinǎi的,这人头啊!”
“谁乱扔人头玩!”
“缺德带冒烟的,爷爷还在吃炊饼呢!这血呼呼的还怎么吃!”
那群曾头市士兵直接炸锅,站起来纷纷大骂开来。
有个好事的士兵拾起来,撩来死人的头发看了看,顿时呆住了。
“这不是那老谁家的小谁么!”
士兵们纷纷凑过来看,果然又有两个士兵认了出来:“这厮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分钱分女人的,怎么就让人割了头?莫非有敌人么?”
这几个士兵们大喊大叫,迎来了更多的士兵围过来观看,正在疑惑的时候,面向这边的士兵已经惊恐的指着天空大叫起来:“人头!都是人头!”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转过头看。
漫天飞舞的。。。都是人头。
刘任重带领几个士兵,在门口双脚左右开弓,反正已经吸引了敌人的注意,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脚法和准头了,只要把“人头鞠”踢出去就好。
天上下起了人头雨。
地上人头乱滚。
西门庆可以看到,曾头市的士兵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惊恐,本能的躲避着从天而降的“人头鞠”,对于二三十步开外的蹴鞠表演,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那“人头鞠”里面,有他们的父亲兄弟,也有昨天一起喝酒打屁的弟兄。
几十颗“人头鞠”不到一会儿就全部报销,看着遍地翻滚的人头,西门庆招了招手,武松递过来一根哨棒,哨棒前段绑了曾升血淋淋的人头,连眼睛和后脑的箭枝都没有拔掉。
西门庆微笑着掂了掂手中的哨棒,单手平举了起来,斜上角四十五度,让旁边的人看了个新鲜,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造型。
“呔!对面的都听好了!”武松按照西门庆的吩咐站出来扯着嗓门大喊道:“你们曾头市的四少爷曾升伏诛!人头在此!都看好了!”
对面曾头市的士兵一阵混乱,目光渐渐都汇聚到了武松旁边带着微笑摆着造型的西门庆身上。
西门庆右脚轻点地面,欢快的跑上前两三步,身子随着微微后仰,紧接着右臂高举,用力一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让西门庆把绑了曾升人头的哨棒,当成了标枪shè了出去!
当然,这柄“标枪”重心不稳,没有飞出去多远就歪斜着向地面坠去,但这已经足够了。曾头市的士兵们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虽然上面前后各插了一支箭,但也丝毫没有影响识别率。
第三十二章借你人头一用
“死了!五少爷也死了!”
“都死光了!”
在这曾头市士兵混乱的叫喊声中,西门庆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喝道:“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够胆的不要走!”
这一声大喝把本来已经低迷到了冰点的士气,几乎拉到了负值,二百多曾头市士兵手脚都软了,脑子里面唯一能思考的事情就是如何逃命。
金钱?女人?老子命都快没了,你还跟我说这个?
哨棒朴刀?这时候可顾不上了,好几斤的东西扛着提着的,跑起来多费劲啊?
一阵混乱之后,西门庆微笑着看到绝大部分曾头市士兵丢了手中的兵器,撒开脚丫子就跑,有些连鞋都跑丢了也没空去捡,这种时候谁跑得快谁就能活命。
但是曾头市士兵却忘记了一条,那就是提着明晃晃的各种利器,严阵以待的西门庆亲兵队。
“杀!”西门庆看着对面慌不择路的曾头市士兵,挥手下令道:“排开阵势,杀!”
“杀!”所有的亲兵队都用发自内心的呐喊回应着,从西门庆的身后雁翅排成两三排,往前慢慢推进!
仗打成这样,才叫一个痛快!
曾头市的士兵面对这种架势,纷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脑袋转不过弯的,停不下脚步,直勾勾的迎着钢刀跑了过去。
聪明点的,扭头就跑,但十有仈jiǔ都和后面的士兵撞了正着,倒地上先被自己人踩了个半死。
最聪明的那种,嘴里面大呼小叫,却放慢了脚步,让脑袋转不过弯的先上去送死,而自己偷偷溜边,看准机会再说。
刘任重jīng神头十足,提了钢刀上前,有如切瓜剁菜一般收割着人命。
所有人浑身都是血,但绝大部分都是敌人的血!
曾头市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法华寺的控制权!
对于这一点,曾魁完全不知情,因为他和七八个士兵正在后院方丈室,对前面的喊叫声只当是自己士兵屠杀秃驴,全然不知道自己带来的五百士兵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就连自己的兄弟曾升也已经授首。
曾魁目前最关心的,就是大圆和尚的身份问题。
面对曾魁反复的询问,大圆和尚没有任何回应,反而闭上了眼睛,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曾魁冷笑一声:“这个秃驴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难道真是不怕死么?”
“小僧就一颗头,你砍了就问不出来。”大圆和尚自以为看得很透彻,装出硬汉的样子来:“反正我说了,还不是一死?那我何必说呢?”
“哦?”曾魁点点头:“你这秃驴也算有点见识,不过你可别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头我可以砍,砍完了你还可以说。”
紧接着,大圆和尚看不到,但感觉到了下身的金刚杵接触到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
曾魁提着钢刀笑眯眯的轻轻碰了碰,故作惊讶道:“没想到你这个秃驴还长了这么大的货sè,不过你既然出家为僧,这个头你已经用不上了,不如我就替你断了这条烦恼根罢。”
感受到了钢刀上传来的那份寒意,大圆和尚纵然是光着身子,也开始出汗。在这条金刚杵上,大圆和尚可没少下心思,吃药加上锻炼,好不容易弄得有今天这份光景,曾魁拿这个威胁,让大圆和尚有些吃不消。
但大圆和尚还想赌一赌,拖延一些时间:“罪过罪过!小僧遁入空门,四大皆空,曾魁你莫要白费心机。”
“四大皆空?”曾魁大笑道:“你个光屁股秃驴刚才不是扛着个光屁股女人?再加上被你手刃的两个小秃驴,我看是四大皆光才对!”
说完曾魁把脸一沉:“你以为我真我敢动你吗?”
大圆和尚还想搜肠刮肚,来两句机锋,好再拖延时间,曾魁已经将手中钢刀往下一沉,紧接着一转一挑!
一条超大号的金刚杵飞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留下斑斑血迹。
“我cāo*你祖宗!啊啊啊!”大圆和尚一声惨叫,疼的全身好似过电一般不断颤抖着,挣扎的连麻绳都快陷进肉里。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士兵都不忍直视。
“秃驴!你这会知道厉害,晚了!”曾魁厉声喊道。
大圆和尚还陷在无休无止的钻心疼痛里,完全顾不上曾魁在说什么,大光头上都是疼出来的汗,让门口的士兵看着都暗自替他不值。
曾魁蹲下身来,把带血的钢刀往大圆和尚面前晃了两晃:“别谢我,这回你才是真和尚了,不会犯戒。不过下一刀是你的左腿还是右腿?你来告诉我吧。”
“曾魁,你敢来真的!”大圆和尚不停吸着凉气,声音都有点变形了:“不过我后面的组织可不是你能惹得了的,我的仇,迟早会有人十倍的讨回来!”
“告诉你个秘密。”曾魁故意低声道:“我身后可是大金国,你身后是什么?”
大圆和尚咬紧牙齿,一双怒目盯着曾魁:“你杀了我,你活不过三个月,你信不信?”
“笑话!”曾魁笑道站起身来:“你法华寺上上下下已经叫我杀了个jīng光,你算是最后一个,你有什么把握别人会把这笔账算在我曾头市的脑袋上?实话告诉你,这法华寺马上就要变成我曾头市的一个寨子。而这笔账,我们会把它全部推给梁山泊,就算是凌州府尹,也要买账,毕竟梁山泊的人马就在这附近。”
“所以,你说我活不过三个月,这话我不信。”
曾魁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你不信我信,而且你活不过今天。”
“是谁在胡言乱语?”曾魁闻言大怒,拿了钢刀转过来看着门口的士兵:“是谁?”
那七八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是从他们这里发出的声音。
“哥在这儿呢。”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这回,曾魁听出来那声音是从士兵身后冒出来的,大喝一声:“相好的不要装神弄鬼的,给我站出来!”
门口的士兵惊讶中纷纷转过头去,就看到院子里面一字排开了十余人,所有人身上都是斑斑的血迹,脸上也都是血呼呼的。
曾魁虎着脸走出方丈室,分开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时,站在中间身上脸上血最少的那个人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举了举手:“曾家四少爷,我在这儿呢。”
这种懒洋洋的声音让曾魁一下子确认了方才就是这人大放厥词,虽然弄不明白这十多个人从哪儿钻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曾魁还是沉声问道:“你是谁?”
“复姓西门单名庆,号吹雪。”西门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过对于你这种就快要领盒饭的小角sè来说,知道名字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盒饭是什么?什么是领盒饭?”曾魁显然听不懂这种后代专用词汇。
“听不懂不要紧。”西门庆笑道:“不过有些情况要说给四少爷听,外面的曾头市士兵都叫我们杀光了。”
“什么!”曾魁面上微微有些变sè,狐疑的看着西门庆。
“哦,对了,不光是士兵。”西门庆微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哨棒,上面绑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五少爷也被我们干掉了,人头在此。”
幸好曾升的这颗人头被绑在哨棒上,十分的醒目,要不然重新找回来还真有点费劲。
曾魁当然认得自己兄弟的人头,看着人头前后各插着一支箭,让曾魁握刀的手颤抖不已。
西门庆继续加上重磅:“事实上,曾头市派来这里的人都叫我们杀光了,眼下就剩下四少爷你,和这几个士兵。”
曾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自己兄弟的人头可是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并不是用面捏出来的,曾魁咬了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西门庆笑的象朵花:“我想借你人头一用。”
人头长在肩膀上,当然不能随便借出去,曾魁当然明白所谓借人头,就是要取了自己的xìng命。
“好汉,你要我的人头不要紧,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哪儿的!”曾魁好像不是在讲自己的人头,用一种冷漠的声音道:“我手下这士兵,还望好汉能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但西门庆一下子识破了他的用心:“这种时候还在收买人心么?还是想让这几个士兵替你拼命的时候,你自己好跑路?”
西门庆这几句话一出,那几个曾头市的士兵脸sè大变,目光全部注视到曾魁身上,显然都开始思考这个说法的可能。
说实话,曾魁方才那句话说出来,还是让这几个士兵心头一动的。
曾魁对于西门庆的问题,没有任何回答,而是仰天长啸了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今rì杀了我,终有一天,大金国会踏平你们大宋,抢光你们的钱财,把男人杀光!把女人抢去做奴隶!”
“你城墙上画个鼻子,一张脸又大又厚!”西门庆喝道:“就算你是老虎。。。”
西门庆一指旁边的武松:“这位是能赤手空拳,力毙猛虎的好汉!你就算你真老虎,今天也要割了你的头去!”
“你不是想问我们是哪儿的么?告诉你,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
第三十三章金国情报站
西门庆这话一出,除了曾魁,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没错,大宋的子民。
就连曾头市的那几个士兵心中也起了共鸣,看着曾魁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曾魁感受到了这种起了寒意的眼神,本想用些言语,说的这些士兵拼命抵抗,自己好看准机会逃出曾头市,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这西门庆反而说的自己士兵几乎就要倒戈。
冷笑一声,曾魁把手中钢刀往地上一插,自己脱了上衣,露出胸口好大的一个花绣来,武松看去,竟然是一个咆哮的狼头。
曾魁重新把刀握在手中,眼神已有一些不同,对西门庆喝道:“你要借我人头,自己来拿吧!”
众人闻言,都以为曾魁这只垂死的野兽要做出最后的挣扎,但西门庆从曾魁的眼神和举动中看出了一丝不同。
“这厮要杀了自己人!”西门庆微微变sè:“二弟,刘驼子,你们快挡住他!”
这个判断莫说武松和刘任重,就连对面的曾头市士兵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曾魁猛然间大吼一声,钢刀挥出,目标不是对面的西门庆等人,而是自己身边的士兵!
场面顿时大乱起来,等武松和刘任重醒悟过来的时候,曾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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