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西门庆笑着向林冲要了那纸团过来:“这便是你做过手脚的纸团。”
秦明展开一观,顿时恍然大悟:“这。。。原来是这样!”
众人凑上去看时,两张纸条放在一起,上面都是个“去”字。
“我方才和元帅商量,都写去字。”西门庆解释道:“只要谁性急,现抓了去,便不能留在威胜州;毕竟与敌军周旋,如果光是性急,十之**会酿成大错。我和元帅的意思,自然是要一个不那么性急的留下来。”
众人这才知道西门庆这番苦心,是要选一个更适合的在威胜州主持。
霹雳火秦明叹一声:“你们早说不就得了?都知道秦某这脾气。。。”
话没说完,秦明又是一声长叹,显然十分郁闷。
“秦将军性如烈火,好钢要在刀刃上。”关胜道:“比起留在威胜州,秦将军更适合率军轻装追击田虎。”
这一句让秦明马上来了精神,拱手领命。
帐中又是一阵大笑。
关胜便命邓飞、欧鹏、刘唐、石秀四人一齐留下,配合林冲行事;其他将领都随大军开拔,准备绕过威胜州城池,一路向西,追赶田虎大军。
西门庆只怕林冲人手不够,又叫花和尚鲁智深留下,鲁智深自无不可。
众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埋锅做饭,三军拔营而起,便分为两路;西门庆、关胜率军往西而去,鼓上蚤时迁抖擞精神,栓了神行法甲马,早已先一步去了;豹子头林冲和花和尚鲁智深两个,率邓飞、欧鹏、刘唐、石秀四人,两万兵马,着力攻打榆社县。
榆社县城池矮小,城中不过数千人马,守将房学度见十万宋军驻扎在左近,吓得屁滚尿流,早就报了上去,等了两天也没消息,急的直跳脚。
便在此时,士兵报来,言宋军拔营而起,一路往西去了;房学度心下暗喜,急忙上城墙看了,眼见宋军分为两部,大部往西去了没错,但还有数万人马往自己榆社县而来,唬的面如土色。
林冲等人到了城池南门,摆下阵势,纵马扬鞭,怒喝道:“天兵到此,还不献出城池!”
房学度见宋兵势大,如何能抵挡得住?转头先把那报信不准确的士兵一刀砍了,调集城中大半人马,悄悄打开北门,见空无一人,急忙率军往北便逃。
岂知才过二三里光景,房学度只听一声炮响,旁边冲过一彪人马,左边是赤发鬼刘唐、右边是拼命三郎石秀,率两三千步兵,也不二话,直接亮兵器冲上来。
房学度魂不附体,见自己士兵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急忙打马便走;赤发鬼刘唐赶上,手中朴刀一摆,早砍断一条马腿;那马吃疼不住,将房学度颠下来,拼命三郎石秀旁边看见,上前便是一刀,割了房学度人头去。
房学度一死,士兵四散而逃;刘唐、石秀也不去追赶,率军从榆社县北门长驱直入,先去抢了东门,放个信号;旋即邓飞、欧鹏率数千人杀进东门,将城中残兵扫荡得鸡飞狗跳,又开了南门,林冲、鲁智深率大军进城,顿时夺了榆社县。
原来这是林冲和鲁智深等人商议的驱赶之计,预先派人在北门、东门埋伏了,大军在南门攻打;西门庆、关胜等人率军在西边,北军断然不敢往西边去。
如此一来,没到两个时辰,榆社县便落入林冲之手;虽然城池矮小,不堪大用,但林冲便要学了西门庆当初在盖州一般,占据陵川县,作为据点;同时也可以榆社县为起点,四下派兵骚扰威胜州。
按鲁智深的话讲就是:“那帮撮鸟,便要吓得他们不敢出来才行!我们两万人马,一定要搞出二十万人马的动静来!”
。。。
。。。
田虎御驾亲征,自然不是小事,虽然留了国丈范权辅佐太子田定监国,却将范美人带在身边,这样一来,范权便不敢有其他想法;田虎不在乎范权能有多大作用,只要不跟卞祥似的,和太子田定走得太近;宋军大军压境,是个极大的威胁,但在田虎看来,太子田定给他的威胁也不小。
卞祥得知田虎携了范美人在军中,宫女、宫娥、黄门官数百人,暗自叫苦。
“这哪儿是御驾亲征,简直就是出外郊游!”
当然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卞祥知道田虎留下范权,而不留自己,显然有所有猜忌;如果这当口再触了逆鳞,只怕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十万禁军,田虎带走大半精锐,威胜城却要从旁边武乡、沁源二县抽调精兵补充;田定不知自己这个亲生父亲暗自猜疑自己,得了监国的指令非常欢喜,在田虎面前表明心态。
“父皇只管去,威胜州有孩儿在,保管宋军不得猖獗!”
田定的表决心被田虎听在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田虎见自己这个儿子面有喜色,暗自冷笑不已。
“朕只有你这一个儿子!百年之后这片江山便是你的!”田虎假意道:“父子齐心,把宋军打退,那赵佶便不敢再派军来。到时和他平起平坐,也不在话下!”
旁边范权内心惴惴不安,这对父子之间的不妥之处看在眼里,也是过眼云烟;他担心的却是宋军打进威胜城,范美人又不在,他自己连个保命的手段都没有。
想来想去,范权突然有了个想法。
“不如乘田虎不在,杀了田定!把威胜城献给宋军!”
范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余光看田虎、田定父子,正在相对而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老臣去看看女儿。”范权辞了出去,怀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来寻范美人。
范美人对这变化也是手足无措,本想着弄死邬妃,霸了后宫;没想到引出的便是田虎御驾亲征,连自己也要随行;两次进密道去寻白英商议,那间石屋里面空无一人,就好像白英从来没呆过一般。
范美人慌了手脚,正和自己父亲范权进宫,问了才知道,范权却是要留下的;范美人听了更加心烦意乱,范权却把自己要和宋军暗中通消息的事情说给自己女儿听。
“这等都是死罪,你这老货还真敢想!”范美人从来不给范权好脸色,但今天却实在是脱口而出,心里面其实却盼望着范权能有个好主意。
范权屏退左右,见衣物、日常所用之物都已经装好,一箱一箱的只待运走,叹息道:“女儿啊,依我看咱们这大晋国也快要到头了,宋军两路杀来,你要随主上御驾亲征,我也要在这威胜城死守,到头来只怕都是一场空。”
范美人把牙咬了又咬:“要按你的意思,又想要把女儿卖上一回?”
范权极少见的面带愧色叹息道:“这都是保命的法子,女儿此去,我会安排数名亲随跟着,你身边宫女也有几个靠得住的,原先也是咱们范府出来的丫鬟;如果有一天听到威胜城失陷的消息,一定不要犹豫,早早抽身,才能活命。”
范权这话说的范美人泪眼汪汪:“父亲莫非就没有活路的法子?”
“女儿啊,我要在威胜城辅佐太子田定,哪儿能抽的了身?”范权顿足椎胸:“只要女儿能得活命,我这条老命有算的了什么?”
范美人大为感动,自觉之前对范权的看法已然天翻地覆,想了想道:“总得有个法子,让我们父女两个活下来才是。”
范权暗中查看范美人脸色,知道已经有了七八分意思,这才把自己来意讲出:“不瞒女儿,我这就准备暗中和宋军暗通款曲,若宋军来攻打威胜城,便偷偷开了城门,有这般功劳,必然性命无虞;女儿在田虎身边,也需随时注意,寻了机会配合宋军把田虎擒下!”
范美人听他这般说唬的半死,先是不肯,后来被范权左说右说,这次含泪应了。
范权达到目的,得意洋洋而去,有威胜城加上田虎双重保险,保住他自己这条命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做了宋朝的官。
范美人自从范权走后,又哭了一场,命人打水洗脸,看那盆中清水,顾影自怜。
“奴家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一些,为何命运如此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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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安得了关胜书信,了然于胸,他率领六万军队攻打霍县,已经围困城池数日;城中守将党世隆和苗成二人下令死守待援,不管孙安叫士兵辱骂,或者搦战,只当做不知。
“如果强攻,只怕要损失不小!”孙安召集手下副将商议,把书信内容宣读了:“如今田虎要亲自出征,暗中却受那白英钳制,我等打下霍县后,按元帅军令,一路北上,在介休县或汾阳城阻拦这支军队,元帅那边也会和监军大人追上来,两面夹击!”
金祯道:“副帅,末将倒有一计,可破霍县敌军。”
“快快道来!”孙安听了计策后,眉开眼笑,当即吩咐下去,按计策行事。
第四百章连打带骗(第一更)
九月二十八。
田虎御驾亲征,大军浩浩荡荡开出威胜州西门,十万里面有八万都是禁军精锐,还有从沁源县调集的两万人马,号称三十万,一路向西挺进,目标是攻打霍县的孙安军队。
太子田定和国丈范权在西门外送别,田定和田虎的目光相对,范权和范美人的目光相对,都是各有心思。
而范美人的目光越更多的关注在随军同行的白英身上。
她乘坐马车的旁边,便是白英带着手下那些精英察子,这让范美人欣喜异常,借口气闷命宫女撩开车帘,隔着一层纱注视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子。
白英少见的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悬着钢刀,显得英姿勃发;四周都是一水黑色的精英杀手,足足有五六十人,众星捧月一般。
范美人看着他,白英自然能感觉到,偶然侧过脸微微一笑,让范美人心头乱跳。
眼看自己的谋划几乎快要到达终点,成功或是失败,也就是数日之后的事情,白英的心里全然没有儿女情长。
事实上,从一开始,范美人只是个利用的工具和发泄的对象而已。
“这女人不能碰了,不过留着还有点用。”白英想道:“等到那一天,也不知道这女人会是什么表情。。。想起来还真有点期待。。。”
而田虎想得却是自己的儿子田定,田定越是谦恭,田虎越发觉得有问题;不过他带走大部分禁军精锐,田定那点兵力守城应该没问题,如果想要造反。。。
田虎想到此处,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全然没有意识到,田虎他自己也是造反起事的;而他更没有意识到,后面不远的白英正在用冷冰冰的眼光打量着他的后背。
不仅如此,白英就连日子都给他选好了。
“十月初一,应该是个好日子。”白英暗自想着,握着刀柄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一紧:“三天后,就到霍县了。”
。。。
。。。
九月二十九日。
霍县守将党世隆和苗成二人惊喜的发现,孙安大军开始拔营,看队伍前进的方向,居然是要绕过城池,往北边汾阳府进发。
“这孙安莫不是晕了头?不打我们,反而跳过去打汾阳府?”苗成搞不清楚状况:“如果我们从后追击,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党世隆舔了舔有些开裂的嘴唇,自从孙安的认军旗在城池下飘扬,所有人连睡觉都是甲胄在身,所以这些天党世隆从来就从来没睡好觉。
“孙安此人有些谋略,若非有事,决计不会有如此举动。”党世隆嘿嘿笑道:“想必是威胜州那边有援军马上赶到,如果他不往北,便会被我方两面夹击!既然这等大摇大摆的想要绕开我们城池,那我们就准备好,打他个尾巴!”
话音刚落,党世隆便跳起来准备下令出击;苗成虽然感觉有些不妙,但“孙安为什么不往南”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城中七八千人马,二人点齐六千人马,打开北门,追击孙安大军!
没用半个时辰,党世隆和苗成二人便看到了孙安后军,一旦接触,没花多大力气,孙安后军便溃散开来!
这让二人又惊又喜,没有丝毫犹豫,二人率军笔直向前,准备给孙安一个狠狠的打击。
但孙安的中军却始终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紧赶慢赶,就是赶不上。
苗成自觉不妙,便和党世隆说了,二人急忙命令军队停止前进,见两侧山崖起伏,道路越行越窄,党世隆醒悟道:“莫不是快到阳凉关了?”
话音刚落,一声炮响,孙安中军改成前军,调转回头,杀将过来,最前面挥舞两把镔铁宝剑的不是孙安又是哪个?二人吓得魂不附体,急命军队调头回转霍县。
未想不到片刻功夫,有士兵报来:“后面也有宋军,挡住去路!”
党世隆大怒道:“孙安后军早已溃散,哪儿来的宋军?鼓惑军心,该杀!”
便要喝令将此士兵斩首,苗成急急拦住道:“将军却忘记了那孙安后军一冲即散,显然是。。。”
“啊呀中计!”党世隆大惊失色,急命军队往南猛攻,试图打开回城道路。
哪知孙安率军赶到,前后夹击,党世隆和苗成二人见不是头,拍马舞枪,来战孙安;孙安大喝一声,手中双剑砍落,早将苗成先砍翻下马;党世隆暗自叫苦,旁边胡迈赶上,一枪扎了个透心凉。
北军士兵纷纷丢下兵器投降,孙安命聂新、胡迈二人去夺霍县,自己又驱赶降兵上前,到了阳凉关骗开城门,一拥而入。
阳凉关守将段仁见宋军涌入,惊慌失措,连关隘也不要了,往汾阳城逃去;孙安轻轻松松占据了阳凉关,整顿军队,便要剑指灵石县。
待到晚上,聂新、胡迈二人率军过来,来见孙安,禀报道:“已将霍县北军扫荡一空,按照吩咐留下数百人手,若田虎大军出现,便弃了霍县。”
孙安大喜,分兵胡迈三千人马,镇守阳凉关,只待明日一早攻打灵石县。
。。。
。。。
九月三十。
阴天。正有如监国太子田定的心情一样。
四处告急的文书有如雪片一样飞来,宋军简直是无处不在。
除了西边的沁源县没有告急,武乡、祈县、临县、大答县,纷纷告急,就连两百里外的太原县也派人加急送来文书,声称有小股宋军活动。
田定简直气打不一处来,按照情报,宋军还在榆社县一带,武乡告急也就算了,这两百里外的太原县也来凑什么热闹!莫非真当宋军会飞不成!
每一处都在伸手要援军,哪来那么多援军!
田定气呼呼的叫来范权,而这国丈真有如之前有人开玩笑起的外号“哼哈国丈”一样,面对田定只有“哼哈”二字。
田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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