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千户看着自己女儿,不由打了个冷战,虽然说西门庆很可恶,但自己女儿连一点夫妻情面都不讲,也是让人心寒。
不过反过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好方法。
“好!”吴千户点头道:“女儿说的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话,我就顺手把那对狗男女做掉。”
吴千户和吴大舅父子俩换上黑衣,带上面巾,只露出四只雪亮的贼眼,各自怀揣把解腕尖刀,又背了把钢刀,准备行事。
“妹妹,等我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吧。”吴大舅很狗血的最后说了一句,险些没让吴千户气死。
两人连家里的小厮都没有惊动,偷偷从后门离开,迅速的融入到黑暗之中。
街上除了巡夜的衙役和打更的老头,半个人影都没有;吴千户父子在街角的黑暗中躲过了巡夜的队伍,很快来到了西门庆的府邸。
“对,就是这儿。”吴千户看着眼前的墙头:“整个府邸就这面墙是最矮的,我们就从这里进去。”
吴大舅疑惑道:“爹啊,这面墙虽然矮点,但还是很高,咱们没有梯子,怎么上去啊。”
吴千户叹了口气,从腰间摘下一团绳索,前面还有一个抓钩,手法熟练的在手里面耍了两下,那抓钩带着身子好似长蛇一般直shè而上,随着轻轻的啪的一声,吴千户试了试,绳子纹丝不动,显然已经抓紧了墙头。
“俺的个亲爹啊。”吴大舅直接看傻了眼,觉得自己是第一天认识这么个爹:“爹,你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的?”
“你个兔崽子小点声!怕人听不到吗?”吴千户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管那么多呢?赶紧上!这些事情以后有时间爹会慢慢给你讲的。”
吴大舅闭紧了嘴巴,抓起绳子试了试,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使劲,完全爬不上去,这才回过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爹。
“废物!”吴千户把自己儿子一把拉开:“看老子的!”
在吴大舅惊讶的表情中,吴千户抓紧绳子,三下五除二就登上了墙头:“抓好!老子拉你上来!”
吴大舅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抓好了绳子,在吴千户吃力的帮助下,总算爬了上去。
“唔?”吴千户看着脚下的西门府:“那个点灯的是大厅!这么晚还点着灯,西门庆十有仈jiǔ就在大厅!”
吴大舅也看了看:“爹,要不咱们一起去大厅,把西门庆那厮给做了?俗话说得好:上阵父子兵啊。”
都说虎父无犬子,自己怎么摊上个这么没用的儿子!
吴千户悲哀的摇了摇头,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小屋,低声道:“不用,你过去碍手碍脚的,反而不好办事。那边就是柴房,你摸黑去把那个算盘李一刀子捅死,还来这儿等我就行。”
“好!”吴大舅笨手笨脚的顺着绳子下去了,最后直接摔了个屁墩,让吴千户看得脸抽动不已。
吴大舅这货半天才直起身来,从自己老子做了个手势,往柴房去了。
要不是已经养了这么大,还不如一刀做了!
吴千户叹了口气,宛如狸猫一般顺绳而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双脚一落到实地,吴千户身子一弓,直接往大厅去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西门庆做了再说!
吴大舅努力睁着眼睛,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费力的找寻着眼前屋子的轮廓,自己还嘀咕着:“非得今晚,非得挑个这么黑的夜晚,连点月光都没有,怎么找?”
幸好柴房离他们下来的位置很近,吴大舅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来到柴房门口,伸手推了推门,小门吱呀一声直接开了,吴大舅半蹲着身子低声喊道:“算盘李!算盘李!你在里面吗?”
对于他的呼唤,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
吴大舅犹豫了半天,这才大着胆子踏进了柴房,四处乱摸起来。
“啊呀,谁踢老子!”
黑暗中不知道哪儿飞过来一脚,直接把吴大舅踹的半跪在地上,紧接着几双大手把吴大舅紧紧按在地上。
马上就有人点亮了灯笼,照亮了整个柴房。
书童儿提着灯笼,冷笑着看着吴大舅,还有几个家丁把吴大舅死死的按在地上。而算盘李被绑在柱子上,嘴里面塞着两个麻胡桃,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把这个胆大的贼人绑起来!”书童儿一指吴大舅,大喝道。方才也是书童儿踹的那一脚。
“这不是书童儿么?”吴大舅倒是认了出来:“我是你老爷的大舅子啊!走错了走错了!”
“走错了?”这种解释让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你这鸟人也能说得出口!你怎么不说你找找厕所找到这儿来了?”
那几个家丁麻利的把吴大舅五花大绑,吴大舅身上带的解腕尖刀,钢刀都叫人搜了去。
书童儿冷笑着拿着那把钢刀,走到吴大舅面前:“你这鸟人带着刀子走路吗?”
“左右,给我把这厮绑在柱子上,先抽个三百鞭再说!”
“别别别!”吴大舅一付吓出尿来的表情:“千万别打我,我怕疼。”
“怕疼?”书童儿小脸狰狞着:“那就把你今天晚上来这儿干什么,一五一十的写下来!”
吴千户躲在角落里,看着大厅里你一杯我一杯喝着的西门庆和蒋敬,那些账本也胡乱堆在一边,暗自冷笑道:“老子几十年没开杀戒,今晚正好来个血洗西门府!”
西门庆和蒋敬宛如不觉,继续热热闹闹的喝着酒。
很奇怪的是,整个大厅里面连个倒酒的丫鬟都没有。
第二十八章缺德坑
吴千户的手有如几十年前一样稳定、干燥,钢刀握在手里,几个呼吸,已经像是长在手里一样,可以随意挥洒。
西门庆那几下花拳绣腿,吴千户心里和明镜似的,在自己刀下绝对走不过两个回合;唯一担心的是那个坐在西门庆对面喝酒的男子。
虽然那人看起来文绉绉的,还穿着文人服饰,但从握杯的手看,和自己一样的稳定,也绝不会多花一分力气。
大小算是个高手。
吴千户的眼神突然收缩,几个念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走到这一步,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就算是神也要杀来看看。
别人都知道自己做过左卫千户,但早已经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几十年前赫赫有名的独行大盗。
吴千户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自然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上飘,以前成名的暗青子都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锈了。
不过在高手眼中,飞花落叶,均可作为暗器。
所以吴千户半蹲着身子从地上摸索着扣下来一块铺路的小石子,蹑手蹑脚慢慢靠近了大厅。
三十步!
吴千户继续向前。
十步!
这已经是不被看见的极限,吴千户身子弓了起来,像是一付良弓渐渐被拉满。腰部的力量,腿部的力量,脊柱的力量,渐渐拧成了一条。
吴千户左手一翻,那小石子已是脱手弹出,目标并非大厅中的西门庆或者蒋敬,而是大厅左侧的柱子。
极其轻微的“啪”一声。
神算子蒋敬耳朵一动,下意识的往那根柱子看了过去;而此时潜伏在右边的吴千户有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出,刀在前,人在后,直指毫未察觉的西门庆!
五步!
两步!
吴千户看好了一块落足点,把拧成一股劲的气力关注在右足,准备借一蹬之力腾空而起,有如苍鹰扑兔一般将西门庆一刀杀死!
而此时神算子蒋敬的目光依然在大厅左边的黑暗中搜寻,没有转过头来;而西门庆自顾自的抬头喝着酒!
“喝!”吴千户右足踏下,吐气开声,就要腾空而起!
这并不是吴千户故意出声提醒西门庆,而是全身的气劲鼓荡不已,必然要有一宣泄口,不然就算吴千户得手,一口气闷在胸口,对自己无益。
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是按吴千户的想法发展着,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足踏下,居然是脚下是空的!
尼玛!!!再给几秒钟,西门庆就是刀下之鬼了!
吴千户也知道事情不对,肯定是中了西门庆的算计,但此时全身力气都在右足,脚下一空,身子有如灌了铅一般直直坠落下去,就算吴千户要想提气往上纵去,也是不能。
因为脚下没有实地!吴千户完全借不到力量!
更可悲的是,据吴千户当时估算,这个坑足足有两丈深!就算是吴千户年轻的时候,也没法从两丈深的坑里面蹦出来。
接下来一件事情是吴千户更加没想到的,那就是土坑的底部并不是松软的泥土,也不是积水,还是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拆下来的光溜无比走了无数道漆的木板!
上面还涂满了猪油!!!
毫无悬念的“咔吧”一声,吴千户右足折断!疼得他满坑打滚,但马上吴千户就发现自己全身沾满了猪油,在这面坑爹的木板上根本无法动弹!
鲤鱼打挺!没挺一半就滑了,力气根本使不出来!
鹞子翻身!吴千户努力了半天,也没法翻过身子,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翻过来的乌龟,无论怎么用力,还是个仰面朝天的下场。
就连手中的钢刀也在方才打滚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西门庆,我rì你祖宗!!!”吴千户在坑底绝望的大喊着。
这种坑人的陷阱搞出来,就算是如来佛祖也脱身不得!!!
坑边火把点起,西门庆和蒋敬笑嘻嘻的俯身观看狼狈不堪的吴千户。
“吴老头,下面舒服吗?”西门庆得意的笑了笑,故意问吴千户道。
一旦停下来,吴千户才发现自己浑身疼得要命,尤其是折了的右足,现在更加是钻心的疼,忍不住大喊起来:“啊。。。疼死我啦。。。”
西门庆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点点头:“很好。吴老头,你就在底下好好呆着吧,缺被子啥的可以说一声。天很晚了,明天一早我会邀请知县大人来看望你的。”
说完一挥手,家丁从旁边拿来准备好的盖子,把坑口盖好,四周压上几块大石头。
吴千户见是这种形式,知道自己无法逃出生天,又被西门庆三言两语调戏的急火攻心,咯噔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神算子蒋敬皱了皱眉头:“此人虽然有五十岁上下,但身手矫捷,要不是西门兄弟早就知道此人的计划,只怕必然招了此人的毒手。”
“这件事情是有点奇怪。”西门庆也想了一下:“按说这个吴老头做过左卫千户,有点武功也没啥奇怪的。”
“投石问路。”蒋敬摊开手来,是一块不大的石头,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再看他的身手,似乎只有惯走江湖的独行大盗才有那种功夫。”
西门庆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不过转念一想,笑了:“到了爷的地盘上,就算是条老虎,也是有来无回。”
“这么一搞的话,明天连公堂都不用开了,直接把知县大人请到这里参观就行了。”
蒋敬大笑道:“是啊,不算是谁,碰到了西门贤弟,也是必然倒霉。”
“那可不一定啊。”西门庆神秘的笑笑:“你看看知县大人,还有你,不但没有倒霉,反而得了好处是不是?”
“对对对!”蒋敬笑道:“只要和你站在一起的,都会得好处,反对你的,只有倒霉的份!”
两人相视而笑,这是小天晴过来报告道:“老爷,人已经抓到了,正关在柴房里面写供词呢。”
“好。”西门庆点点头:“就算吴老头咬紧牙关不认账,有他儿子的供词,吴家也算是完了。”
派了几个家丁分别看守,西门庆和蒋敬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雪儿这时候都睡了一大觉,觉得一个冰凉的身子贴过来,不免下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是西门庆,急忙把整个身体贴上来,替西门庆暖着:“老爷,事情都办妥了?看着手脚凉的。。。”
“全部办妥了。”西门庆在雪儿额头上亲了一口,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吴家这次算是完了。”
“那大娘。。,不,吴月娘那边怎么办?老爷是怎么考虑的?”雪儿红着脸轻轻推开了西门庆的禄山之爪,迟疑的问道。
西门庆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情说实话自己确实没来没想过应该怎么办,虽然吴月娘这些年暗中把西门家的财产慢慢侵蚀了,对自己也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但不管怎么样,西门庆从内心里面还是不愿意把吴月娘丢进牢房里面的。
虽然自己一纸“吹雪七休书”把吴月娘丢回给吴千户,但西门庆心里的某块地方还是有点软软的。也许是觉得之前西门庆把吴月娘弄成了个极度缺乏xìng*生活的深闺怨妇吧?
xìng和谐,万事兴。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当然,如果无法理解的话,还有一个粗俗的版本,那就是:按在墙上使劲干,媳妇自然听话。
至少西门庆现在还不知道吴千户要杀自己,完全是出自吴月娘的主意。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使劲干的范畴了。
“到时候给个一百贯,让吴月娘去别的地方生活吧。”西门庆想了半天,自言自语道。
雪儿像了了一桩心思,轻轻叹了口气,而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小会儿的西门庆又活跃起来,雪儿顿时觉得有条**的热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老爷,方才不是已经弄过一回了么?”雪儿满脸羞涩,小手握住让自己又爱又怕的那物,反而让西门庆更加的xìng致勃勃。
男人在这种时刻,怎么可以一句“那算了吧”就把这种事情放过呢?
“可是老爷我现在又想了呢?”西门庆在雪儿小巧的耳边吹着气:“好雪儿,这回老爷教你个新姿势好不好?”
“肯定又是羞死人的姿势啦,老爷总是有新花样。”雪儿想着,小脸红通通的,微微点了点头。
在西门庆的热情指挥下,雪儿娇羞无限的活动着:“老爷,这么弄。。。对么?”
“很好。就是这样。”西门庆很是享受:“再快点就更好了。”
舒坦啊。。。
在这种羞死人的姿势下,雪儿一直扭到腰发酸,才在娇呼声中身子软了下来,趴在西门庆的胸口,好像一只小猫,半天才回过神来:“老爷。。。雪儿方才好像升天了一般的快活。”
“哦?那这回该到老爷我了。”西门庆翻身将雪儿压在身下,用积攒的jīng力开始了又一轮的冲刺。。。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黑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第二十九章杀人蜂
在窗边看着天空慢慢泛白的吴月娘,一直在等着自己父亲和哥哥回来,旁边是瞌睡的东倒西歪的冬梅。
吴月娘站起身来,轻声唤醒了冬梅:“冬梅,你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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