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云坚决的摇摇头:“你们要在汴梁呆下去;只要一天不确定马肃的生死;就一天不要放弃。”
“还有我的旺财。”
耶律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圈已经开始发红。
“那个可恶的西门庆!”
耶律云最后看了一眼汴梁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脚;这才不甘心的离去了。
。
。
让耶律云没有想到的是;她口中的“恶人”西门庆正在试图用一块肉骨头逗着那条大黑狗。
她心爱的“旺财”。
作为一条颇有尊严而训练有素的刺探犬;旺财对于笼子外面那个来回晃动着肉骨头的家伙视而不见;而是“呜咽”一声;趴下来想念着自己原来的女主人。
那个身材好好的女主人。
旺财连同这个笼子是钱勾当让人送回来的。
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小册子;里面写着训练刺探犬的方法;都是从马肃口中问出来的。
钱贵的口信很简单:“让西门指挥使试试看;能不能把那条大黑狗变成皇城司的刺探犬。”
西门庆听到这口信的反应也很简单;恶狠狠的比出个中指;这老货;把自己当成养狗的么?
哥可是现如今汴梁城大大有名的“打脸西门”!
这个中指让前来送狗的黑衣察子有些迷糊;在皇城司通用手势里面;竖起中指代表的对方有四人;而西门指挥使大人那来回上下挥舞的中指有代表了什么呢?
幸好西门指挥使大人比出这奇怪的手势之后;就似乎有羞怒的背转了身子;冲着笼子里的大黑狗恶狠狠的跺了跺脚。
暗中擦了把汗;黑衣察子消无声息的走开了;“打脸西门”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西门庆对大黑狗“旺财”做了一阵无用功之后;自然也不会去看那本小册子;对于能否将这旺财变成皇城司的第一条刺探犬;西门庆一点兴趣都没有。
旺财对西门庆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还是龇了龇牙;发出些威胁的声音来。
“这狗长得好jīng神啊!”路过的雪儿第一眼看到笼中的大黑狗;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老爷;这是你特意买来送给我的么?”
西门庆顿时无语;解释了一通雪儿这才明白这条大黑狗竟然是辽国通事局的刺探犬。
“它有名字么?”雪儿好奇的在笼子前面蹲了下来;试图和大黑狗说话:“说你呢。你有名字么?”
西门庆哈哈一乐:“狗能听懂你说话么。不过这狗似乎还真有个名字;好像叫旺财吧?”
“旺财?好名字!”雪儿眼中顿时有小星星闪闪亮:“老爷;我们养了旺财吧。”
西门庆把玩着腰间的雷公石;想起穿越前那些电视里看到的jǐng犬:“这种狗受过严格训练的;不吃陌生人东西。这回被皇城司抓了;只怕是要活生生的饿死。”
西门庆话音未落;猛然间就被雪儿一把抱住大腿;唬了一跳:“雪儿你干什么?”
雪儿抬起头;眼中已有些泪花:“老爷;你想想法子不成么?好好的旺财就要饿死了;好可怜啊。”
“服了你了!”西门庆被女人泛滥的同情心彻底打败:“你去厨房找些东西来;看它吃不吃。”
这才有了西门庆在旺财笼子外面挥舞着肉骨头的情形。
而雪儿和花月容两个人一边一个蹲在笼子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旺财。
“小狗狗。”
“小旺财。”
“你就吃点吧。要乖。”
西门庆挥舞了半天肉骨头;也没能成功吸引旺财的目光;未免有些沮丧。
喂个狗比打仗还要难!
这简直就是个狗祖宗!
哥作为主角;也太不给面子了!
“太浪费了。”孙二娘路过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摇摇头叹息道:“乘着肉还多应该抓紧时间杀了吃;智深师兄最喜欢狗腿了。”
这话引起了雪儿和花月容的强烈抗议;旺财似乎也对此非常不满;又“呜咽”了两声。
“杀了可惜;好歹是刺探犬。”西门庆把肉骨头随意的丢到笼外:“应该是个通人xìng的。要是能吃东西就好了。”
“让奴家试试看。”
一只好看的手轻轻捡起那块肉骨头;让雪儿和花月容高兴起来:“原来是金莲姐姐来了。”
潘金莲笑了笑;也学着雪儿和花月容蹲下来;大胆伸出手去。
“六娘小心。这狗可咬人啊!”西门庆提醒道;但很奇怪的是;潘金莲很顺利的把手放在旺财的脑袋上;一点挣扎的迹象也没有。
而且旺财还似乎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我勒个去!这狗肯定也是个sè狼。不对;是sè狗!
潘金莲一边摸着;一边把那肉骨头丢进笼子里:“吃点吧。旺财。”
旺财睁开了眼睛;非常听话的啃起了那块肉骨头;这让雪儿和花月容惊讶的合不拢嘴。
“来;你们也来摸摸看。”
受到潘金莲的鼓励;雪儿和花月容也乘着旺财低头大嚼的同时摸了上去。
“毛皮好滑啊!”
“摸起来真舒服啊!”
西门庆更加无语;这狗果然是非女xìng不能接近?
这到底还是不是刺探犬?变成宠物犬了吧?
“老爷;就把旺财收留了吧;别送回皇城司了。”
“哦;那就养了吧。你们可别忘记了喂食。”西门庆试图往那个笼子靠了靠;但唤来的还是旺财威胁的低吼和敌对的目光。
这条死狗!
雪儿和花月容转过脸来;都是一种“你看你不行了吧?”的眼神;让西门庆十分火大。
“东家;三爷回来了。”
神算子蒋敬带来的消息总算让西门庆有些体面的脱身。
鼓上蚤时迁不但送回了那副雁翎圈金甲;还带来了托搭天王晁盖的回信。
第二百六十四章皇城司狱
对于西门庆在汴梁城搞出来的动静;晁盖是满口称赞;虽然吹雪楼还没开业;但景阳chūn已经拿到了酿酒权;再加上嘉王发往郓州的公文已经在路上了;这让梁山上下欢欣鼓舞。
酿酒什么的无非是个名目;有了嘉王这公文;郓州多两个胆子;也不敢来八百里水泊。
有了皇城司这张梁山几乎是没了隐患。
唯一受到影响的便是晁天王必须要管束众头领;不可下山闹事;梁山也不可四处借粮;要不然第一次要被抓起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远在东京汴梁的西门庆。
不过这一点对于梁山那些降将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本来十分担心自己草寇身份的诸如秦明、孙立之辈;没想到一纸公文;竟然是消消抹去了众人的罪责;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做官!
梁山上练兵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尤其是秦明和孙立等人更加是多卖了两分气力;鼓上蚤时迁送来的雁翎圈金甲也正是时候;汤隆接了甲已经开始和铁匠们仿制;而疤面虎刘任重和王麻子也在徐宁的教导下努力的学习着钩镰枪法。
有这两样东西;吹雪亲兵队的战斗力又能加上四五成。
关于粮食供应方面;托塔天王晁盖命人在后山开启良田;再加上水泊里的水产;自然是绰绰有余。就算是不够也可以派人下山;打着皇城司的名义采购便是。
听了鼓上蚤时迁的回报;西门庆连连点头;眼下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有一桩事;去皇城司狱看看那被擒的马肃。
这货肯定是吃了不少苦;西门庆从那本小册子记载的刺探犬训练方法就可以看出来;马肃只怕是连祖宗八代都供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要让马肃承认自己曾经潜入禁内;把这事搞个结案;西门庆也算是功德圆满。
不过当见到马肃的时候;西门庆还是吃了一惊。
不过数天功夫;马肃已经不是那个扮作商人的jīng明探子;也不是那晚暴起伤人;和旺财一左一右夹击的高手。
在油灯的亮光下;马肃一点jīng神都没有;眼sè灰拉吧唧的;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死灰。
“秦飞那厮到底做了什么;这货简直就是个死人!”
西门庆看着眼前除了还在喘气;剩下没有半点活力的马肃;忍不住想到。
而马肃对于西门庆的到来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还是痴痴呆呆的看着身前半尺的空气。
更让西门庆奇怪的是;马肃身上连半点皮肉伤都没有;除了手足上的铁镣;完全不像一个犯人。
一个刚刚被严刑拷打了好几天的犯人。
“这人怎么了?”西门庆开口问带自己进来的那黑衣察子。
那黑衣察子拱手答道:“是秦大人亲自审问的。这汉子已经崩溃了。”
“秦大人还真是有点手段。”
西门庆挥手让黑衣察子退下;这秦飞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对付;对自己也有些敌意。但他搞得马肃jīng神崩溃;无意中倒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西门庆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供词;放到马肃眼前晃了晃。
这供词当然是找神算子蒋敬用正儿八经的小楷写的;吹雪体那可是一般人欣赏的;所以西门庆干脆就懒得自己写了。
马肃的目光还是那般呆滞;就算被那张供词挡住了目光也没有任何反应。
西门庆这才放心大胆的从旁边案上取过印泥;拿起马肃的手指轻轻沾了沾;在那张供纸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
这幅情形通常是贪官污吏屈打成招之后的惯例;不过到了西门庆这里;无非是耸耸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辽国本来就是宋朝的敌人;虽然有澶渊之盟;但若非是辽国国力rì渐衰落;背后又有金国在作乱;指不定早就无视约定;举大兵南下了。
在西门庆看来;马肃作为辽国通事局的探子头目;落到这份田地完全是倒霉催的自己撞上来;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对不起。
当然西门庆并不知道;若非那个逃走的耶律云;马肃也不会冒险往圈套里面钻。
“搞定。谢了。”
西门庆收起供词;随手拍了拍马肃的肩头便转身离去:“哥们好好呆着;争取早rì升天;脱离苦海吧。”
“救我。”
西门庆快走到门口;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动静。
“你在和本官说话?”
西门庆饶有兴趣的走了回去;面对面看着马肃那张依然是死灰sè的脸。
脸sè依然死灰;目光依然呆滞;但西门庆分明从目光中看到了一点期盼。
“换个地方说话。”马肃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那边的墙面;西门庆这才发现那处有些不同。埋了管子;用来监听的管子。
“我为什么要救你?”西门庆在马肃耳边轻轻说道:“你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对于本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救了小人;便是救了自己。”
马肃下一句低语让西门庆险些没跳起来。
“小姐是公主;秦飞要用这点对付你。”
西门庆比了个手势;站起身来扭头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把犯人换个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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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儿;你在皇城司这段时间怎么样?”赵佶一边挥墨如飞;一边似乎无意中问了一句。
“父皇;自从太平兴国六年武德司改成皇城司;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嘉王赵楷面对自己父亲的问话;不敢随口回答;而是想了想;从皇城司的来历先讲起:“两名勾当官联手管辖的体系也有不短时间了;父皇任儿臣为提举皇城司;在很多人眼中却是有违祖训。”
“祖训?”赵佶随手丢下狼毫笔;呵呵笑道:“没有开创;何来先例祖训?澶渊之盟难道就有祖训?若没有澶渊之盟;我大宋朝在北方边境还是战事连连;再加上眼下西边的战事。”
赵佶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问道:“你说的那些人都是谁?谭稹?钱贵?”
“二位勾当官倒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怨言。”赵楷拱了拱手;心里面却道:“这里面头一个便是父皇你身边的梁公公了。”
“他们当然没有怨言。”赵佶笑道:“有多少人把手伸进皇城司;而谭鹜钱贵却无可奈何。朕给他们一个皇子;只怕这两二人背地里要笑开了花!”
“不隶台察。楷儿;这点你提得好!”赵佶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在朕的心中已经考虑了很久;就算你不提出来;朕也要颁令下去的。”
“有了不隶台察;那些偷偷伸进去的手应该要收回去了;若是再不自觉;楷儿你就大胆行事;不要来问朕!”
“儿臣知道了。”赵楷点点头:“皇城司本来就是用来均衡的;怎么可以被暗中控制!”
“说得好。”赵佶满意的点点头:“潜入禁内的那个飞贼查的如何了?”
“已有些眉目;有消息说可能就是前几rì抓获的辽国通事局探子。”赵楷道:“同时通事局在汴梁的据点也被捣毁;是儿臣麾下两位指挥使的功劳!”
“咦?朕怎么听说是办事不力;走了个辽国公主?”赵佶惊讶道:“似乎叫耶律云的!”
赵楷自然早就看过皇城司报上来的消息;当即把那晚形势讲出;赵佶听得连连点头:“虽然有些指挥不力;但反手擒拿探子头目;也算是一功!若此人正是潜入禁内的飞贼;朕也可安心!”
“不过走了个辽国公主确实可惜。要不然澶渊之盟定下的岁贡都可以讲讲条件了。就算公主多;也至少能值个几十万贯罢?”
“眼下城内没有那耶律云的踪迹;推断是北上了。”赵楷答道:“那探子唤作马肃;正在加紧拷问。”
赵佶叹道:“虽然是澶渊之盟;也不过是明面功夫;这些年通事局可没少在朕鼻子底下安家;这西门庆能顺势捣毁据点;确实有功。改rì让朕见上一见。”
“父皇的意思是?”
“皇城司的格局应该好好规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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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若不是你;哪能惹出这些事情来!”
秦飞愤怒的提笔在纸上乱涂乱画;眼前尽是那个笑起来像狐狸的家伙晃来晃去;让他心情烦躁。
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子;秦飞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足足有半天功夫了。
从谭稹的暗示中秦飞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这不是他愿意去面对的!
好好的指挥使当着;天上掉下个西门庆来;还是嘉王赵楷的红人!
自己的升迁道路被西门庆这厮挡得死死的!
毛笔被愤怒中的秦飞甩在了墙面上;留下好大一团墨迹。
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喘息了许久;秦飞才觉得心情慢慢平定了些。
不管是谁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秦飞睁开眼睛;满是寒意!
面前的白纸上;大大小小的“秦”字让秦飞握紧了拳头;每一个秦字都似乎变成了红sè;血淋淋的在白纸上蔓延开来;鲜红一片!
秦飞双手狠狠砸在书桌上;震得酒瓶子东倒西歪。
“秦家村!”
这三个字被秦飞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秦家村已经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那么只有一个下场!
第二百六十五章左右逢源
秦飞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西门庆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果断的把那本老黄历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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