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断魂刀,一柄剑,名:无影剑,这两件刀剑都是神兵利器,消铁如泥。
炎知蓝一听,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极为尴尬,她并不想在人前证明什么,所以,急忙将手中的凤环收了起来,死活不肯跟尧元武试验。
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冤家,尧天浩轻笑了一下,跟着一本正经,旧事重提,要恢复炎知蓝公主的身份,她极力退拒,可是,尧天浩一反常态,态度坚持,即日就颁布了诏书,昭告天下,炎知蓝就是二十年前遗失的长公主——尧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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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宫里住的第一个晚上,坐在甄月宫的院子里,天空如此漆黑,一闪一闪的星星如此的明亮,抱着蛋蛋,炎知蓝只觉得这一刻什么都是那么美好,她也算是苦尽甘来,在外带着蛋蛋飘泊了这么多年,而如今,她终于回归自己亲人的身边。
现在,自己的身边不但有儿子,还有父皇,母后,以及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宫中人。
她亦将尧天浩当成自己的亲人,也接受了自己是飞燕这个事实,所以以后,她要替飞燕对他敬孝道,要把过去这二十年,把她的母妃幻月欠他的,一起用这一生来承欢在天浩皇帝的膝下,尽力消除掉他那深幽的眸中,那抹淡淡的,郁郁的忧伤,让他欢乐常伴其左右。
正当炎知蓝想象的那么美好时,突然,一颗天上最亮的星星无故陨落,这让炎知蓝的心紧了一下,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击了一下她的心房,让她在这一刻快乐的气氛中,添了一丝疑虑。
次日,天浩皇帝以纪拜为由,让尧元武以及他的亲信,原来他的亲信是秋叶,可是秋叶为救他被鬼面一刀杀死,临死前,秋叶让鬼面一刀替她偿还欠尧元武的救命之恩,实则是希望他能回头,不再去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杀手日子。
所以,此时此刻,鬼面一刀毅然变成了尧元武的亲信,他们俩一起亲自护送天浩皇帝和炎知蓝一起来到碧海竹林,幻月皇妃的墓地。
之后,天浩皇帝让他们等在幻月的玉像外面,他领着炎知蓝走进那深悠的墓地,没有走太久,他们便来到幻月的坟墓前。
炎知蓝惊讶起来,眼前的墓地实在太豪华,太华丽,太用心,太浩大,嫣然就像一座宫殿一般,白色的大理花岗石,金粉黑底的凿文,四季如春的鲜花,不灭的烛火,各式的供品,应有尽有,完全能看出天浩皇帝对幻月的爱有多么深,有多么刻骨铭心。
“这就是…母妃的坟墓?”炎知蓝问。
尧天浩眼中的悲伤,涌动了出来,让人身有同感,让人觉得心痛,上天为什么老爱这样折磨人?
相爱却不能相守,两情相悦,却阴阳相隔,却生死相望,这是最最折磨人的一种手段,让活着的人悲痛欲绝,生不如死。
“是的!”天浩皇帝应了一声后,转目看向墓碑的正前方,叫道:“月儿,朕答应你的事做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女儿,飞燕,朕带她来见你了!月儿,你听到了嘛?”
他的眼蒙上了一层雾气,炎知蓝能听得出来,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悲凄与心碎。
寥寥几句话却显得那么沉重,天浩皇帝走了过去,站在这座豪华的墓碑前,半蹲了下去,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凿文,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就好像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女人粉白的脸一般,让旁人带着一种心疼的羡慕,羡慕这个女人,此生有这么一位痴情不变的男人,那么深切的爱着她,哪怕她已经与世长辞,哪怕她香消玉陨二十年,他依然爱意未减,反而更加深厚,试问在这世上能有几个人真正做得到‘ 终爱一生 ’,一生一世只爱一个女人。
可是,在炎知蓝的面前,活生生的有这么一位将‘ 终爱’诠释的淋漓尽致,尽善尽美,让见着感同身受,让闻着不自落泪。
受到这种伤感的气氛影响,炎知蓝显得格外严肃,不敢也不忍破坏这种沉重的气氛,这对死者将是莫大的不敬,所以,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开口。
默默地跟着尧天浩一起吊念着躺在墓地里的幻月,不知不觉,炎知蓝想起了玄辰,那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他对幻月的爱不比尧天浩少,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幻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是幻月的女儿。
“哎,真是天意弄人!”炎知蓝自言自语,哀叹了一声。
突然,幻月的墓地的方向响起一阵哄窿窿声,立即将炎知蓝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天浩皇帝站在墓碑前,身后的墓碑打开了一道黑漆漆的暗门。
炎知蓝双目一瞪,心中一声惊叹,“原来这座豪华的墓地里,暗藏玄机!”
见她不动,天浩皇帝温柔的唤道:“飞燕,过来!朕带你去见你母妃!”
当听到他说出最后那一句话,炎知蓝只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幻月没有死么?还是说…
带着种种猜测,炎知蓝走了过去,立马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凉风,从黑漆漆的墓道里吹了出来。
就这样,紧跟在天浩皇帝的身后,行走在黑漆漆,阴森森的墓室里,越往墓室里面走去,就越觉得冰冷刺骨,还好,在来之前,尧天浩让炎知蓝披了一件雪裘,可是,也御不了这股异常的冰冷之气。
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冷得好像要把她结成冰块了!
当他们走完那条像迷宫一般的室道,尧天浩停了下来,炎知蓝冷得直打哆嗦,见他停下来,她也跟着止步。
抬头一看,炎知蓝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怪不得这座豪华的墓室会那么寒冷的异常,原来,这座石块包砌的坟墓,实心却是一座用大块大块的寒冰做成的冰墓。
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费心费力为幻月修砌一座寒冰墓。
眼前的寒冰似乎不会蒸发成水,莫不是…从北极雪国采取的千年寒冰,以前,炎知蓝在北极雪国待过,知道这种寒冰能保持死去的人,尸身不腐,容颜不变,如若长眠一般。
一想到如此,炎知蓝毅然知道眼前这座冰室里,应该躺着的是谁?
也知道了尧天浩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亲眼目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母妃,幻月皇妃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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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幻月的容颜应该停留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算起来应该跟现在的炎知蓝差不多大?
“飞燕,你母妃就在里面!父皇用这难能可贵的千年寒冰,保护着你母妃的身躯,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找到你,带你来让你母妃看看你,而如今,父皇答应你母妃的事终于做到了,父皇终于找到了你,你母妃能安息了。”
说着,尧天浩略显激动,缓缓推开那道厚重透明却冰冷刺骨的室门。
炎知蓝哭了,此情此景,怎能不让她动容落泪呢?
幻月是真的死了,连一点点可能,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她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哭泣,她为冰国里那个痴爱成狂的玄辰哭泣。
很快,真得很快,她就可以一睹幻月那绝世般的容颜,炎知蓝还是很期待,期待见到她。
当那道沉封的寒冰门,从外室打开的那一刻,神秘已久的幻月终于要面世了,她,因为她,炎知蓝曾经百口莫辩,一度被玄辰追了三年,那三年她带着蛋蛋东躲西藏,过着风餐露宿,苦不堪言的逃跑生活,之后,又因为她,差点被自己的父皇当成是她,而做出会让所有人唾弃,会让天神共愤的乱伦之事。
可是,最后却演变成她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幻月国的长公主——尧飞燕。
太不可思议了!
当寒门一开,顿时,一股白雾朦朦的冷气,朝着炎知蓝迎面涌泄而来,冷得她本能的打了个激灵。
走进冰室,里面因为没有经常打开,所以,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什么也看不到,尧天浩牵着炎知蓝的手,以父亲的身份给予她安全感,以及庇护的身躯,她小心翼翼的跟着尧天浩走进冰室,慢慢地浓重的雾气散开,眼前一张撒满了被寒冰冻住的梅花残枝,粉红色的梅花就跟躺在床上的幻月一样,生命的时间被定格,存在的意义为衬托,天浩皇帝告诉她,幻月生前最爱梅花。
那就不奇怪为什么她的身体四周,梅香环绕,而她却如睡着了一般,一点也不吓人,反而,有一种让人想要去亲近她的神秘感觉。
对于炎知蓝来说,是这具身体的潜意识促使她想要靠近她,想要为她落泪。
没过多久,所有的白雾消散,视野不再受限,炎知蓝望着静躺在冰冷的寒玉床上,却早感觉不到寒冷的幻月,脚下的步子显得格外沉重,蓝色的眸闪烁着热气蒸蒸的泪水,站到她的身边,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幻月,可是她即便闭目长眠,那股高贵悠扬的气息,经久不衰,让炎知蓝心悦诚服。
“母妃!我是飞燕,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母妃!”炎知蓝对着幻月的玉体叫喊着,蓝眸里的泪热滚滚的。
“月儿,朕答应你的事终于做到了,从此朕再无牵挂!朕可以来陪你了!”尧天浩眸尽温柔,含笑说道,宽厚的手掌紧紧握住,另一侧的幻月,那只白皙却冰冷的纤手,他们之间的那份爱,好像就此紧紧的握在一起,永不分离似的。
时间过去了一柱香左右,炎知蓝与尧天浩依依不舍得离开幻月的墓地,墓地的秘密除了天浩皇帝知道外,便只有炎知蓝知道。
走在出林的路上,四周都是绿悠悠的竹子,如今已近寒冬,竹林里的竹子没有那么茂盛,时有冷冽的寒风拂过,竹子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有种悲凉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尧天浩放慢了回去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炎知蓝走在他的前面,还沉浸在刚才的伤心之中。
突然,天浩皇帝倒在地上,而地上仿佛特意是为他铺上了一层落叶毯,像是怕他会摔伤一点,擦伤一点,都会有人心疼似的。
炎知蓝耳朵很灵,当她听到他跌倒的声音,立即回头,跑了过去,扶起天浩皇帝,焦急的唤着:“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尧天浩半躺在炎知蓝的怀里,虚弱的睁开眼帘,冲她微笑了一下,还没缓过神,只看他跟着重重的吐了一大口鲜血,鲜红的血液喷在发黄的竹叶上,刺眼,惊心,担忧。
“父皇,你怎么了?怎么会吐血?你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炎知蓝一时手足无措,大声喊道:八王爷!八王爷!你们快来!你们快来呀!我父皇…父皇他…”
“别叫了!别怕!”尧天浩拉了拉炎知蓝,一脸淡定,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着急的她,伸出慈祥的手掌,抚摸着她那张温暖的脸,像是说着要永远离别的话一般:“飞燕!不要难过!不要害怕!父皇没事,父皇只是要去陪你母妃了!”
“不,不要!你不要走!父皇,我才和您相认,您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你不可以走!我不许你走!”
“傻丫头,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蛋蛋,还有老八,朕已经拟了遗诏,会将皇位传给八王爷尧元武!朕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日后,定会好好善待你的!父皇独自苦撑了这么多年,是答应了你的母妃,一定要将你寻回,而如今,月儿可以瞑目了,朕也可以解脱了!”
“父皇!”炎知蓝声音哽咽了,无奈的叫道。
这时,听到炎知蓝叫喊声的尧元武和鬼面一刀赶了过来,见天浩皇帝倒在炎知蓝的怀里,口角挂有血丝,地上喷有未干的血液,赶忙问道:“皇上,皇上怎么了?”
只见炎知蓝满脸泪痕,水灵灵的蓝眸红肿的很厉害,弄得尧元武急上加急,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
“公主,你别哭了!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父皇,父皇他生了病,一直不让小禄子传太医,也不告诉我,现在,他说他要去陪母妃!”
“皇上,臣立刻护送您回宫!”尧元武拱身下来,准备扶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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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元武一听,顿时大感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当上皇帝,那是一个至高无尚的位子,世人都想去坐,跟着天浩皇帝又说:“你听着,朕…朕将朕最宝贵的长公主,飞燕也托付给你,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可以伤害她,这一生一世都不可以抛弃她。”
“我会的,我会的,皇上!”
“还有,朕走后,你万万不能念及兄弟情义,让老四回京,知道吗?”
“这…”
“父皇,既然您已经传位给了八王爷,为什么不能让四王爷回来呢?他可以帮助他呀?你还担心什么?”炎知蓝忍不住说。
天浩皇帝冷笑着摇摇头,“飞燕!你想得太简单了,老四绝非一个安分之人,若将他放回京城,将…将后患无穷!绝对不…可以……放…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天浩皇帝便驾崩在炎知蓝的怀里。
遵照天浩皇帝的遗旨,将他与幻月合葬后,尧元武非常顺利的登上了皇位,独孤皇后也变成了幻月国的太后,她是尧元武的姑姑,尧元武多少对她有所尊重,而她自然凡事都帮着他,可是,炎知蓝却不喜欢她,对她不冷也不热,安生的住在她的公主殿中,也就是她的母妃住过的甄月宫,每天围在蛋蛋的身边。
至从上官贤星被杀,蛋蛋没有了老师,尧元武又热心的给他找了另一个老师,现在变成帝师的顾太傅,典型的传统派,讲得都是些大道理,大智慧,蛋蛋不是太适应他的教学方式,但是,为了不让炎知蓝操心,他只好忍着打瞌睡的痛苦,熬过漫长的两个时辰。
这一天,终于到了这一天,尧元武的登基大典,满朝文武迎新君,一身龙袍英勇气,只要过了这一天后,他便是幻月国的皇帝,幻月国将迎来新的篇章了。
而紧跟着,就该是他选择皇后的选秀,炎知蓝知道这个程序,而且这件事,那个有心机的独孤太后已经着手在全国甄选了。
这是一个天气不太好的一天,阴云密布,冽风疾疾,甄月宫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这么养眼过,那位跟炎知蓝面和心不和的独孤太后,一大早就携带着一群已经甄选过的美貌秀女们,浩浩荡荡的来到甄月宫示威。
恰巧,炎知蓝特意换了一身轻装准备出宫,在殿门口跟她们不期而遇,真是冤家路窄。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炎知蓝朝一身华丽的独孤太后行完礼后,爱张不理的绕开她们,准备独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