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重回
阳光穿透薄薄的白纱窗帘,病床上的孩子睁开了黑色的眸子。
佐助揉了揉额角,从床上坐起,眼中是清晰的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他可是亲自杀了鸣人,随后自杀了,可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佐助看着自己明显变小的手掌,疑惑更甚,难道那些都是自己做的梦?
不,不是梦,佐助肯定那不是梦,因为他的手穿过鸣人的胸膛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鸣人的血液溅洒在脸上是那么的灼热。可是如果不是梦的话,那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呢?他回到了从前?开什么玩笑!
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后,有人告诉你可以从来一次,那么那个人肯定会死的很惨,因为……佐助再也不想要那样的记忆了,再也不想要经历那些事情了,再也不要体会在错失最要的东西后才后悔的心情了,再也不要……伤害鼬和鸣人了……
佐助垂下眼,握了握拳头,他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不论是鼬,还是鸣人。
鼬所做的一切在他毁灭了木叶之后才真正明白,鼬他,不过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归宿而已,而他,却亲手让鼬的愿望破灭,他算是什么弟弟?
毁灭了木叶的佐助很后悔,不仅仅是因为鼬,还有鸣人,因为他毁了鸣人最爱的村子,毁了那个再也回不来的第七班,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俩开战了,然后一开战,鸣人就这么直直冲着他凝起千鸟的手而来,再然后,他的手再一次穿过了鸣人的胸膛。
同样的位置,佐助记忆尤深。
那个笨蛋!佐助在心底低低咆哮了一声,那个时候,鸣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冲过来,说什么赌上第六代火影之名而战,这分明就是一心寻死!鸣人不想要他死去,所以宁愿自己死在他手上也不要他死。
——他们两个,注定是你死我活。
佐助揉了揉额头,不再去想鸣人的死。
既然重来一次,那么他才不要按照既定的故事发展剧情。
重来一次,这次由他自己选择故事的结尾,不论是鼬,还是鸣人,他都要他们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求GD,求围观,求评论!
☆、01。所谓同居
从病床上翻身下来,佐助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不过那也只是“差点”。
稳住了身子后,佐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病床,然后抬步走向门口,不过脚步却有些虚浮,使得他冷淡的表情看上去有种名叫故作镇定的成分在里头。
当佐助伸出手想要转动门把的时候,他忽然悲剧的发现……门把在距离他头顶上不远的地方。
至此,佐助才深深地意识到现在的他是六、七岁大的小孩儿,身体和大脑的同步率可谓天壤地别,要想控制这幅小孩儿摸样的身体还需要时间,要想将成人的惯性动作换做小孩子的动作也需要时间,不然那会极度不协调的。
——哦,这该死的同步率。
最终,佐助只是抿唇,保持不变的面瘫脸,抬起细细的胳膊,然后转动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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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佐助双手插袋,仍旧面无表情。
“哎哎,你们看,就是那个小孩儿,听说一族人在一夜之间被全灭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真是太可怜了,他的表情那么呆滞,一定是还没从痛苦中缓过来吧。”
“听说他的爸爸妈妈和其他族人都是他哥哥杀的,那孩子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
听着周遭人们的议论,佐助脚步一滞,而后径直走出了医院。
站在撒满阳光的木叶大街上,佐助面露嘲讽,站在这个毁灭自己一族人的村子中央感受阳光的照耀是什么滋味佐助说不清楚,毕竟,这个村子曾在他手下化作了灰烬,如今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去记恨什么了。
他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记恨只不过是因为他所记恨的东西已经被他毁过一次了,如今的他已经没必要再对这个村子出手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东西而已。
该说幸还是不幸呢?他回到了以前却没有再次经历那次血腥的事件,如果再次经历的话,佐助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条洒满了光明的道路上。
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有些人对站在中央的佐助指指点点,佐助对此不作任何表情,只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来到他以前常来的小河边,不过那里也有人就是了。
佐助慢慢走到那人身后,看向那人的双眼中带着些许微妙的情绪,许是惊讶,许是欣喜,又或者是其他,佐助说不清楚。
他面前的那人是跟他一样大小的小孩儿,但这小孩儿却有着一头灿比朝阳的金色短发,而全木叶中有着这样纯粹金发的人在佐助的印象里只有那一个。
只见那颗金色的小脑袋一颠一颠的,双肩微微抽动着,空气中传来阵阵抽泣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喂,”佐助开口,语气却是那般晦涩,“你占了我的专属位置。”
那颗金色的脑袋一顿,却没有转过来,而是抬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闷闷的说:“谁说这里是你的专属位置,明明……明明从今天之前一直都没人的。”
佐助顿了顿,随即想到自己似乎是被灭族后才开始每天到小河边的,所以说,他并不是一直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对眼前这人说出来呢?
“那么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专属位置了,要哭的话,就去别的地方。”
金色的小脑袋猛地转了过来,湛蓝色的双眼死死瞪着佐助,气鼓鼓的说道,“我才没哭!”
佐助抬了抬下巴,讥诮的勾起嘴角,“泪渍都还在,连说谎都不会,果然是大白痴。”
小小的人儿鼓了鼓脸颊,瞪着佐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佐助无视小孩儿瞪着他的眸子,径自坐下。
凉凉的风扑打在脸上很是清爽,佐助仰着脸,似乎是享受着阳光混着清风的味道,一边的小人儿不解的看着佐助,然后也学着佐助的样子仰起脸,感受着阳光和风,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平静了。
一时间,只听得到风擦过衣角的声音。
金发小孩似乎是不能忍受这么长时间的静默,出声询问道,“呐呐,为什么你也要来这里?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么?”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那双黑色的眸子沉了几分。
“呐呐,你叫什么名字?和我坐在一起真的好么?”小孩儿继续问道,蓝色的眼里印出佐助清冷的侧脸。
他其实是知道这个黑发黑瞳的孩子的,因为同是一个班级,因为这个人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因为班上很多女孩子的目光都喜欢追逐他……就是因为这个人是这么优秀,所以他才会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跟他说话。
佐助没有正面回应,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孩儿一愣,原本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灰迹,“因为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佐助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垂下头颅,逆着光,白皙的小脸上看不清表情。
“呐呐……”
“宇智波佐助,”望着金发小孩儿不解的眼眸,佐助又加了一句,“我的名字。”
小孩儿眨眨眼,忽的就眯起眼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我叫漩涡鸣人!”
“我知道。”佐助轻轻说道,鸣人却瞪大了双眼。
“一个班的。”
鸣人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面上有点点红晕蔓延,“我知道你,只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对于同是一个班级却不知道对方名字的鸣人来说,这真够丢脸的。
佐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鸣人脸上的红晕便不可遏制的扩散开来,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就在鸣人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佐助却出声制止了他,“鸣人……”
鸣人歪了歪头,等待着佐助的下文。
佐助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小孩儿,微微垂下眼,“没什么。”
“什么嘛,害我白期待一场的说……啊其实也不是特别期待,我才不期待呢!”
鸣人不满的话语传进佐助的耳里,佐助却只是低头不应。
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佐助的心愈发沉寂。
这次、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再伤害他了……绝对不会!不想要那样痛苦的回忆了,再也不想了……
他的太阳,他想要好好守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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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点的流走了,太阳从最初的位置渐渐西沉,夕阳的色彩渐次染红了天际,倒映在小河中,血色一片。
小河边的芦苇轻轻摇晃着,微风卷起了一片灰白色的絮花,摇曳着坠到河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鸣人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湛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了一片橘红,略显空洞。
太阳……落山了。
“呐呐,佐助?”鸣人扬了扬小脸,看向身边的孩子。
佐助回过头,清冷的眸中映出鸣人稍显暗淡的脸庞,不语。
“太阳落山了,佐助也要回家了吧?”鸣人问道,话语中牵出淡淡的离愁。
“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佐助的话语不轻不重的敲打着鸣人的心房,如同被絮花打扰的水面,鸣人觉得自自己的胸膛左边传来一阵阵涟漪,不大,却让他全身颤抖。
佐助他,和我一样。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鸣人垂着脑袋,任金发遮去表情,那小小的身影在日暮下显得那么苍凉。
佐助怎么可能不知道鸣人在想什么,毕竟像鸣人这样的小笨蛋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好懂。
蓦地起身,顺带拉起一边的鸣人,佐助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接着,便在鸣人略显惊异的眼神下拉着他飞奔起来。
风呼啸着从耳边擦过,鸣人看着前面的佐助微微喘息,佐助到底要带他去哪儿啊?
这个疑问并没有在鸣人心底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佐助很快便停在了一个小公寓二楼的一扇门前。由于出神,鸣人没有察觉佐助已经停下而直直撞上佐助的背,小鼻子一片通红。
鸣人扁扁嘴,揉了揉鼻子,不满的嚷着,“佐助,为什么你要突然停下来啊,害得我撞上了你。”
“白痴就是白痴。”
“你说什么?不准说我是白痴!”鸣人瞪着双眼看着佐助,脸上的六道猫须也翘了起来,咋咋呼呼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狐狸。
佐助眯了眯眼,心底发笑,他不就是只小狐狸么?
看着对方悠闲的表情,鸣人的怒火立即熄了大半,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
“白痴,拿钥匙出来开门。”命令式的语气却泛着丝丝笑意。
“哦。”闷闷的应了一声,鸣人照着佐助的话从兜里翻出钥匙,然后抬着细小的胳膊往那个明显比自己还要高的锁孔里轻轻一插。
整个过程中,佐助的眼里始终带着莫名的深意。
身高不够什么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不够,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直到门打开之后,鸣人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家的钥匙能打开这道门呢?难道,佐助带着他回家了?
佐助双手插袋,径直走了进去,经过鸣人面前的时候还不忘嘲讽一句,“白痴就是白痴,自己家都不认识了么?”
“都说了我不是白痴了!混蛋佐助!”
于是乎,小狐狸又炸毛了,踏进房内,甩手大力的关上门,可怜的门发出了低泣似的声响,似乎在悲泣小主人的粗鲁。
房内,佐助微不可见的眯起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谁来告诉他这满地的泡面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衣服会这里一件那里一件?为什么他脚边还有几只老鼠在溜达?为什么有老鼠却没有蟑螂?好吧,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漩涡鸣人的家能这么脏!?
鸣人站在佐助对面,似乎对于佐助的话还有些记恨,小小的脸上尽是不满,连语气也是酸不溜秋的,“抱歉啊,我家是脏了点,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出去。”
佐助轻皱眉头,忽的又舒展开来,抬眸直视鸣人,“那倒好,一次性收拾了住着也舒服。”
鸣人歪了歪头,不明白佐助是什么意思。
佐助没有给鸣人解释,倒是动手收拾起脏乱不堪的屋子来。
鸣人见此有些受宠若惊,“佐、佐助?”
“如果想帮忙的话就移开脚,你踩着你那幼稚的青蛙内裤了。”
一句话,成功地使鸣人红透了脸颊,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鸣人怒了,“混蛋佐助那才不幼稚!青蛙是种可爱的动物你根本不懂青蛙的好!”
佐助斜了眼脸还是红滚滚的鸣人,嗤笑道,“你懂?”
鸣人顿时没了声音,一双小手不停的搅弄着衣摆,“别……别人说的。”
佐助别过眼,没再看鸣人,而是专心的收拾起屋子来。
鸣人杵在一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搞得他忽然有种佐助才是这件屋子的主人的想法。
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鸣人握了握小拳头,有些愤愤不平,但他还是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小身体挪至角落,然后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化作一朵可爱的蘑菇菌。
毕竟,打扰人家做事情是会被记恨的,尽管从没有人告诉过鸣人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不过依照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刻绝对不能说话不能聊天不能帮倒忙,虽然他是真的很想帮忙来着。
不算漫长的一天就这么摇晃着尾巴过去了,但是鸣人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一直到佐助睡在他的小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时,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宇智波佐助会睡在他家?这明明是他家啊?
鸣人皱着眉头,抓了抓脸颊,小脑袋瓜怎么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现在的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日后,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从这天开始,他漩涡鸣人的家里会从此多了一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臭屁小孩儿,即便其中有他对其挽留的成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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