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修道之人,百岁就像是婴儿一样,还有千岁万岁的呢,那个日月才算叫个长叫个老,我们的身体一直保持在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状态下,你若真想生个孩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向豪爽火爆的天灵长老,脸上也出现了忸怩之态。“别可是了,这个算是我这个宫主给你们下的第一条命令,明年给我们龙脉山添个新丁,你们就算立功了。”
苏无双朝天灵长老俏皮地眨了眨眼,纵然天灵长老一向粗线条,亦被她羞得一张老脸胀得通红,跺跺脚就扭身跑了出去。
时光如梭,众人久盼着的新皇登基大典终于到来。
西疆国丰顺二十一年十二月十日,北羽烈登基为新皇,改国号昌平,歌舞升平之时,同日大赦天下。
让文武百官讶异的是,这一次新皇登基,天朝和东陵国,皆由皇上亲自到贺,南苗国则由新任储君南风到贺。
金銮殿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投射在静静坐在北羽烈身侧的无双身上。
而无双,却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依然淡定地坐在北羽烈的身边,听着他有些困难地打着官腔,说着场面话。
今日既是北羽烈的大喜之日,无双舍去自己喜欢的一身白衣,换上一袭紫红色的宫装纱裙,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绾成一个飞仙髻,头戴奢华耀眼的凤钗钗,端坐在台上的无双,就像是万丈彩霞一样,炫丽夺目,偏偏她浑身又透着一股灵气,让她在华贵逼人的同时,又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仙灵之气,让人平生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飘然气质。
再看她的双臂和裙摆上绣着的龙凤齐飞的图案,所有的人皆在怀疑着,无双是以什么身份坐在北羽烈的身侧?
如果说,北羽烈真的要许她皇后之位,那么,她应该与北羽烈并排而坐才对。
而如今她坐的那个位置,通常应该是太后或者是幼帝登基时辅国大臣坐的位置,无双当然不是太后,那么,她是想要做辅国大臣吗?
没错!他们猜得没错!
这正是北羽烈对无双的要求,若想要他登基为皇,无双就得陪他一起守住西疆大业。
无双答应陪着他一起出席,算是她支持他的一个态度,但是,却也跟他直接挑明了,她还有她的花神宫要管,她还有她的任务要完成,不可以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北羽烈倒是不敢要求太多,只要她肯陪着自己度过这有意义的一天,就行了!
冗长乏味的典礼过后,便是谢客的宴会。
无双在酒席正式开了以后,就跟北羽烈打了一声招呼,提前离开。
刚刚回到屋内,就发现灵姑躺在了地下,而两个孩子睡着的摇篮边,却已经端坐着一个人。
他,不是赫连真,又还有谁?
无双一见到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冷着张脸,“你来干什么?”
刚刚说完,便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赫连真已瞬间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地说,“无双,你今天可真美!你知道我看见你端坐在北羽烈的身边时,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无双冷眼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你想的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撕裂我的衣服,将我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蹈一番,想要借此告诉我,你赫连真心里有多嫉妒,有多心痛,还想要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为了爱我,所以,不得不把我爱的男人全杀了。”
“看来,你很了解我!”
赫连真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快得无双没有看见,只是看见了他嘴角的嘲讽,“既然无双你这么了解我,那我若是不照着你说的去做,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话音一落,衣帛瞬间发出“嘶拉”一声响,一身华丽的宫装就这样在他的掌下化为一条条一片片的碎布。
无双不抗不拒,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抗拒,也只是增加了他的兴奋点而已,她还是逃不出他的魔掌。最终,还是一样要臣服在他的身下,像个被折磨的小兽一样痛苦求饶。
赫连真的爱,就像那罂粟一般的毒物,明明知道有毒,可你一旦挨上了她,就不得不受它控制。
当身体被他填满的时候,他在她的耳边叹息着,“无双,为了你,就算屠尽天下男人,就算我会坠入魔道,我也不会后悔!”
无双闭上眼,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她想冷漠,可偏偏赫连真不会放过她,你越是冷漠,他越想着法子折磨她,直至她再一次崩溃在他的身下,向他求饶!
事实再一次证明,她苏无双,远远不是这个恶魔男人的对手!
想要她身边的亲人朋友安全,她就得听他的,除非,她有一天能亲自对付他!
赫连真,你为什么非得要逼我?
一番爱恨缠绵过后,赫连真将不甘不愿的她揽在怀里,再一次说,“无双,带上孩子跟我走!”
无双闭着眼,像是没有听见似地,依然一声不吭。
赫连真有些恼恨,她总是用沉默来抗议。
男人一恼恨,说起话来就显得更是无情无义,“苏无双,我告诉你,你若再在西疆国呆下去,我会杀了北羽烈,你应该知道,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不理我。”
苏无双想翻个身,离开他的怀抱,他却硬拽着不放。
想逃!没门!
看到她还是不睁眼,赫连真气得直接低头咬在了她的颈上,痛得苏无双惊呼一声,睁开眼便对上他得逞奸笑的那张俊脸。“你这无赖,混蛋……”
看到无双骂得咬牙切齿,赫连真的心情却突然好了,“无双,再骂几句,只要你肯骂,我就受着。哪怕就这样听你骂我,我也高兴!骂吧!骂吧!
苏无双差一点被他的无耻给气得吐血。
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像他这样无耻的。不但无耻,而且脸皮厚过城墙,心也黑过墨汁。
她怎么就惹上了这等无赖?
“对了,无双,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这才刚刚知道,你这花神宫的主人,正是我无极剑派一直关注着的对手呢。按掌门给我的指示,凡是花神宫稍有实力的人,就要铲草除根,可是,我又不舍得杀你,那怎么办?”
他的指尖在她的脸上游移着,苏无双的身子却轻轻颤抖起来。
是愤怒?还是惧怕?她已经分不清楚。
但她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已经知道了花神宫的存在,他们无极剑派,就是当年让花神宫主洛桑蒙羞退出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
如今花神宫根基未稳,可他却拿花神宫来威胁她?
苏无双感觉心口堵着一口气,这气越积越高,越积越多,终于感觉到喉音一阵热流涌上,一口鲜血就这样全喷到了赫连真的胸前。
看着他惊恐瞪大的双眸,无双朝他凄然惨笑,“你就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总有一天,你会如愿的。”
说完,她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了他的身上。“无双,无双……”
看到她真的喊不醒了,赫连真颤着双手,为她把脉,在感觉到她的心脉被堵塞,浑身气流乱窜的时候,他的心慌了!
无双,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能用这样方式来向我抗议?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连点数下,迅速跳下床穿好衣服,又再帮她穿好衣服,拿起被单,将两个孩子裹起,背在身上,又将她抱了起来,从窗口一跳而出,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
天灵长老醒过来的时候,抬眸一看,窗外已然天色大白。
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白衣男人,她瞬间从地下跳了起来,举眸四望,看到空空如也的摇篮,还有那一地的碎布,以及室内还未消散干净的暧昧气息时,她的心就像是被谁用铁锤重击了一下,一阵钝痛蔓延至了全身。
她想也不想,赶紧掐手印,召唤其他四位长老齐聚太子宫。“小师妹,喊得这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天智的大嗓门,人未到,声先到。
他一进门,紧随其后的便是天绝上人、天泽、天明三人。“主人和两个孩子不见了!”
天灵赶紧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们四人讲了一遍,最后又说,“那个男人是东陵国的皇上赫连真,他的身手诡异得惊人,依我看,他的修为至少快要突破元婴期了。连我都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修真界的修为,差一级,就差天远哪!
“你说什么?”四位长老齐声惊呼。
天灵一把蹦到天绝上人的面前,苦着脸说,“天绝,你快算算,主子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赶紧追吧!”
“对对,师兄,你快算算!”
天绝上人掐动手印,念动法诀,可是,反复多次,却一无所获。
众人的脸色渐渐灰败。
天绝上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我们这一次碰上的对手,是高过我们的能人,这一次,主子的吉凶,恐怕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天灵,你去通知皇上吧!”
刚刚下朝的北羽烈一听到达个坏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天灵长老,你刚才说,无双和两个孩子是被赫连真抢走的?”
天灵长老惭愧地点了点头,“请皇上恕罪!赫连真的修为太高,恐怕就连我们整个龙脉山上下,都没有一个能敌得过他。”
北羽烈冷哼一声,“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要放弃无双了?”
“不!当然不是!”天灵赶紧解释,“我是想说,赫连真的修为如此之高,我们硬跟他碰,也只是以卵击石而已。不如这样……”
天灵附在北羽烈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北羽烈微一点头,“好!就这么办!来人!”
“奴才在!”
“快去请东陵国和天朝的皇上、以及南苗的储君过来,就说联有要事商量,请他们务必过来一趟。”
“庶!奴才这就去办!”
一盏茶功夫过后,太和殿迎来了轩辕霸天和南风,而赫连真如他们所料,缺席了!
轩辕霸天像是已经从那一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天然浑成的霸气和冷酷。
南风却还是一如以往,温柔如风,淡定闲静,处变不惊。
北羽烈伸手摆出一个请势,“两位请坐!”
轩辕霸天和南风也不拘礼,各自坐下,“不知皇上请朕来此,有何要事商量?”
“无双和两个孩子失踪了!”
北羽烈直接将这个炸弹丢下,正在喝水的轩辕霸天惊得一口水直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北羽烈的身上,让他狼狈不堪。
轩辕霸天连对不起都顾不上说,连珠炮似地追问,“你说什么?无双失踪了?你们西疆国不一向自诩威武能干勇士众多的吗?怎么三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底下就这么失踪了?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南风询问的眼神同样投向北羽烈。“东陵国的赫连真!”
“什么?是他?”这一回,就连南风也保持不了淡定。
赫连真,那个他一直敬仰有加的男人,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呢?
北羽烈看到他们眼底的惊惧,冷笑一声,“怎么?你们不信?朕也不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赫连真跑了!带着我们所爱的女人和孩子,一起跑了!”
南风率先冷静下来,“敢问皇上,那您打算怎么办?”
“所以我才找你们前来商量,我的目的,当然是要尽快把无双找回来啊!”
看到北羽烈脸上的焦急,轩辕霸天突然勾起一丝幸灾乐祸地讽笑,“哈哈哈,你们从我的手里抢走了无双,现在赫连真又从你的手里抢走了她,这可真是报应,报应啊!”
“轩辕霸天,你……”对于这个火上浇油的轩辕霸天,北羽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我说得不对吗?”轩辕霸天不甘示弱。
两个男人像斗鸡一样,急得旁边的天灵长老直翻白眼,“两位皇上,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在吵?我家主子还等着你们去救命呢!”
南风也做起了和事佬,“对啊,轩辕皇上,不如我们听听北羽皇上有什么意见,我们再作打算。”
轩辕霸天冷哼一声,将头撇开,却也不再吵了。
北羽烈深呼吸几口气,稳下气息之后,这才沉沉说道,“我的计划是一边派人潜入东陵国,一边派兵压境,逼赫连真放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也派兵,同时向赫连真施压?”轩辕霸天突然问出一句。“正是!”
轩辕霸天冷笑,“如果赫连真不吃这一套呢?那我们两国派兵相助,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对我们两国来说,不公平!”
北羽烈眸中盈上一层怒火,“轩辕皇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无双吗?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无双受罪,而袖手旁观?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天算我北羽烈瞎了眼,竟然把你当成了一心想救无双的盟友。”
轩辕霸天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何尝不想救无双,可是,要救也是他去救,凭什么他要帮北羽烈去救?救回来这人还是他们的,那他又何必这么辛苦,为他人做嫁衣裳?
北羽烈也不再管轩辕霸天的内心如何波涛汹涌,他转头看向南风,“南风殿下,你呢?你有什么看法?”
南风淡淡一笑,“此事南风无权作主,需得禀明我国皇上,才能给北羽皇上一个明确的答复。”
北羽烈双眸一眯,“看来,两位都打算袖手旁观了?好,很好!”
北羽烈怒极反笑,“来人,送客!”
轩辕霸天和南风对视一眼,也不再多留,直接起身。
走到门口,轩辕霸天又回过头来说,“北羽皇上,朕出行已久,这就回去收拾行囊,呆会便回天朝,感谢北羽皇上这些天来的热情招呼,联永记于心。”
后面的几个字,轩辕霸天咬得特别的重。
北羽烈同样回以冷笑,“不送!”
南风却像个置身事外的没事人一样,不管对谁,都一笑而过。
至于内心是否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
七天以后,北羽烈亲自集结大军,全压在了东陵国的乌龙城十里外,只等号角一响,众将便杀将过去。
原以为这一招赫连真多少会买帐,没有想到,派出去的信使竟然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他们的东陵国皇上没有回来!
不仅如此,他们东陵国也正准备向西疆发难,要向西疆国讨回他们的皇上。
北羽烈气得当场掀桌,差点把那信使都给杀了。“皇上,我们现在怎么办?”
北羽烈挑眉大怒,“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他个片甲不留!给联传令,集结所有兵力,准备攻城!”
北羽烈亲自带阵杀敌,本就勇猛的他,因为无双的失踪,更像是疯了的杀神一样,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那种狂劲。
一时之间,在他带兵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东陵国的城池,失了一个又一个,加急快报一封又一封送到皇宫,可惜,却群龙无首。
就在此时,天朝和南苗也同时向东陵国发难,东陵国三面受击,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