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不可?”缘姐儿头颅一扬,跟她老子似的,狂妄非常地说道:“以前没有女人做到过不代表女儿也做不到,我就是要让皇上一生一世只守着我一人。”
苏慧娘:“…………”
她有些被女儿的“雄心壮志”吓住了,虽然理智上告诉她缘姐儿说的这些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可是心里却是充满了高兴,是呀,缘姐儿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拿住一个性子软绵的胖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事得慢慢来。”不知不觉的苏慧娘的嘴角边流露出淡淡地微笑。
“我知道,温水煮青蛙嘛!”缘姐儿手一摇,满是狡狯地说道:“我爹那么厉害,这被子还不是被你吃了个死脱,我是娘的女儿,当然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你呀~”苏慧娘摇了摇头,不知道千百年后,她的女儿会不会在史记上留下妒后的骂名,不过妒后就妒后吧,只要她这一生幸福安和,便是最好。
母女两个说笑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到其它方面。“娴姐儿与实哥儿的婚事落在了这个月初八……”
“唉,若不是赶上了先皇宾天耽搁了婚事,那两人早就该成亲了。”
苏慧娘听到这里心下也是唏嘘不已的,在上一世,嫁给朱平做了皇后的人本应该是娴姐儿的,可大约是她这只蝴蝶的原因,历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与过去不一样了,娴姐儿没有嫁给朱平,只是平平常常的在几年前与一位江姓公子定了亲,可不幸的是,那位江公子在一次坐船游玩时,醉酒掉下了河,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娴姐儿便这么给耽搁了下来,如此,又过了三四年,待事情平息后,大沈氏便又急着给女儿找婆家,可毕竟是定了回亲的,有意思的人家并不多。对于娴姐儿苏慧娘心里是真的很喜欢的,又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的本该是她的东西旁落,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便积极的加人到给她找婆家的行列,一来二去的,便找到了自个的亲外甥身上。
实哥儿今年也已经是二十出头的男子汉了,跟他爹不同,这孩子打小功课不行,但却是个习武的好材料,燕弘真特意给他请了两个好手交他功夫,小小年纪身手已很是不简单,如今正在御林军中领着差事,当了个佐将。
对于苏慧娘的眼光,常润娥是极相信的,又亲自见了娴姐儿,观她长相美丽,举止大方有礼,心里已是有了六七分的满意,再加上苏慧娘在旁边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只是那时候又赶上了先皇宾天,京城中两年之内,不允许举行喜事,这才拖到了现在。
“到时候,我会亲自赏只凤头钗下去。”缘姐儿笑着说道:“也算是给娴姐姐填妆。”
“那可是最好。”苏慧娘点着头,同样是满脸的笑意。
傍晚的时候苏慧娘从宫中回到了家里,燕弘真还没有回来,轩哥儿正自个坐在矮桌旁练着大字。这孩子,随了他舅舅,喜文,爱读书。
“娘!”见母亲回来,燕挺轩仰着小脸对苏慧娘甜甜叫了一声。
“天晚了,明天再练吧,仔细自个的眼睛。”苏慧娘随意瞟了眼桌面,那上面已经写满了三张大字。
轩哥儿今年才六岁,能写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听话的点了点头,轩哥儿乖巧的走过来与母亲撒着娇,嘴里说着,想姐姐了,让娘下次带他一起进宫云云。
苏慧娘自然是心情极好的一一应了。
第140章 婚事
娴姐儿的婚礼隆重而热闹的举行了;京城中半数权贵人家不是亲自到场便是让人送了贺礼过来;让常润娥与大沈氏倍感有面,便是走路都轻飘飘了三分。
作为实哥儿亲姑姑,苏慧娘自是要到场的;她现在乃是武进侯夫人一等诰命身,有个当皇后的女儿和当太子的外孙,在场之人哪再有比她身份更高的;是以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不停恭维的画面,也就出现的那样理所应当了。
与肆意张扬的燕弘真不同;苏慧娘是个极其低调的女人,京城众人除了少数几家;对于她都不是那么熟悉;今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认认脸,自然都得巴巴上前了,苏慧娘耐着性子,面带微笑的一一周旋着,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不得不递个眼神给一旁看好戏的陆双影,幸而对方还是比较讲义气的,找了个理由把她“弄”了出来。
趁着花轿还没到,二人躲清闲的跑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内。
“婚礼办的这样热闹气派,大沈氏肯定高兴了……”陆双影打趣地说道:“想当初她还为了娴姐儿愁得跟什么似的呢!”
这却也不能怪大沈氏,从岁数上来讲,娴姐儿比缘姐儿还大上两三岁呢,可缘姐儿现在连孩子都生了,而她还待字闺中,这能不让大沈氏着急上火吗?
“姻缘自天定。”苏慧娘笑着说道:“这说明缘姐儿这辈子命中注定就是要做我们苏家的媳妇呢!”
“谁说不是呢!”陆双影连连点着头:“女大四抱金砖,说不定用不来多久,娴姐儿就能给你们苏家添丁进口呢!”
苏慧娘听了这话更是高兴,两个已过四十的女人在这里笑的开心不已。好朋友在一起说话往往就容易歪楼,而如果这两个好朋友性别同为女的话,那则极容易从歪楼转为八卦。苏慧娘的好奇心其实没有那么重,但架不住人家陆双影的八卦程度啊。
所以不知不觉的,两人的话题转到了娴姐儿的弟弟,谭唯身上。
“这已经是掉的第二个孩子了……”陆双影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说道:“都已经是个成型的男胎了,就这么被那女人折腾没了。”
她指的除了谭家那位君瑶表姑娘外,还能有谁呢?
“她这次又做了什么?”苏慧娘惊讶地问道。
“还不都是老一套,岑氏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跪在了人家门口,那岑氏也真是够厉害,愣是装作没看见,孩子不就这么没了?”
“谭唯一定会心疼吧!”心里虽然为那个流掉的孩子感到惋惜,不过苏慧娘的话里依然有着住不住的调侃。
“心疼又有什么办法,岑氏如今也是怀着孩子呢,再说那君瑶还不是自愿跑出去跪着的,谁也没有逼她不是?”
当初说好了的,只愿当小猫小狗养在身边的君瑶在进门后,表现出来的可全都不是这样。这边谭唯刚和岑氏脱了衣裳,那边就传来君姨娘吐血晕倒的消息,这边谭唯刚想努力一把在今年科举上博个功名,那边的君姨娘就悄悄的跑到书房去做了那红袖添香的旖旎之事,本来好好的一个还算上进的孩子,被这位君姨娘成天东哭西闹的累在家室中,这怎么不让谭家长辈感到气愤?
“唉!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位君姨娘是怎么想的?”陆双影摇着头一脸的匪夷所思:“她不是口口声声爱着谭唯吗?可做出的这些事情,不像爱,倒像是往死里害他一样。”
苏慧娘听了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叹了声:“那岑氏倒是有些可怜。”
“万别小瞧了她,那也是个厉害的!”陆双影说道:“唯哥儿性子是没有主见一些,但毕竟不傻,许多事情一个人说,两个人说,所有人都说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会犯嘀咕的,宠妾灭妻的事情他还不敢做出来,那岑氏也是个明白人,从来不再明面上去为难君姨娘,可是背地里,哼哼……唯哥儿现在心里怨恨君姨娘不顾身体,害了肚里的孩子,对她冷淡了许多,且看着吧,离她失宠也要不了多久了。”
此时此刻,她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陆双影所说之言真的一语成谶。
在后来的日子里,谭唯的这对妻妾间又进行了无数次的“斗法”。但奈何,君姨娘是个除了哭泣哀求之外,再没任何本事的女人,在加上她因为掉过两次孩子,此生不能再有身孕的原因,谭唯对她的宠爱也日渐减少,性格有些泼辣的岑氏完全取代了她的地位,成了夫君的主心骨。再再后来,谭家老太太过世,大沈氏以回乡守灵的名义,硬是把君姨娘带在身边,这一走就是十年,待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深爱的男子已经是“儿女满堂”了,她一生追逐的“爱情”就这样破灭了。
大约一刻钟后,外面响起喧闹的声音,应是花轿来了之顾,苏慧娘与陆双影不禁止住话头,携手向外走去。如此,又是大半年的时光走过,转眼间便到了一年年底。每年这个时候,燕家的门庭总是人来人往热闹不休,今年也不列外,苏慧娘坐在炕上,身前摆着算盘,手上拿着的却是长长地礼单。燕弘真今日难得下差的早,正坐在对面悠闲的喝着茶。
“白玉琉璃翡翠玉佛、赤宝珊瑚树、夜明珠……”苏慧娘越读眉头皱的越浓:“各个都是珍品,这礼物送的未免也太昂贵了。这位王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哼……这位王大人可不就是西太后娘娘的那位亲舅舅吗?”
西太后姓名吕,然而因为嫉恨嫡母的关系,并不提携吕家,反而对她娘亲那边的亲戚大加封赏起来。
“西太后的手真是是越伸越长了。”苏慧娘听闻也不禁感叹了一句:“现在连前朝的事情也敢插手了吗?”不用说,这个王大人能拿的出这些珍贵的宝物,肯定是吕氏给他谋取了某些丰厚利益的原因。
“有一句话慧姐姐说的很对。”燕弘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奇妙的表情:“那个女人就是条睡着的毒蛇看着挺乖巧可爱,可你一旦露出些微的破绽,她就立刻就会伸出獠牙,咬死你。”
欲望与野心最能摧毁一个人原本的性格,更不用说,吕氏本来就是个阴冷偏激的性子,自从皇上登基后,吕氏就一天比一天不安分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夫妻两个谁都没有想到,在半年后,吕氏竟然做出了一件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第141章 事出突然
太子满周岁的时候。
新帝突然病重。
燕弘真和苏慧娘是在午夜时接到的秘信。
“怎么会这样?”苏慧娘脸色煞白;隐现惊慌之色:“陛下去热河行宫前明明是好好的啊!”
天气酷暑;就在半个月前皇帝奉两宫皇太后一起去了热河行宫。
“娘娘是个什么意思?”燕弘真皱着眉头,显然这件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底下跪着的宫人便道:“娘娘准备立即前往热河行宫,侯爷;娘娘说,太子就交给您了。”
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刚满周岁的太子便要立刻登基了。
苏慧娘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她太了解女儿的性子,听见这话便明了,她有了与皇帝同生共死的决心。
这怎么能性行!
苏慧娘立刻翻身而起;匆匆穿上衣裳,对燕弘真道:“我跟缘姐儿一起去;若有什么事;也能劝着一些。”燕弘真听后倒是没有阻止,皇帝病重的消息,显然现在还没有公开出来。他绝对不能妄动,否则倒容易露出马脚。
“也好……”燕弘真点了点头。
极其快速的吩咐了一番,苏慧娘听的认真,少顷夫妻二人同时前往皇宫。
缘姐儿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宣武门那,苏慧娘上了车,燕弘真自去宫内照顾太子。
“安心,有你爹坐镇京中,熙儿绝不会有事!”苏慧娘看着眼眶通红,满脸憔悴的女儿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
缘姐儿咬着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从上京到热河行宫就是快马加鞭,也足要三天方能赶到,带领着五十几人的亲卫军,跑死了五匹马,苏慧娘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行宫。
皇帝比想象中病的还要重。
缘姐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青白,活像没了魂魄的皇帝,脚步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便是苏慧娘也惊了好大一跳。
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
“到底怎么回事?”缘姐儿毕竟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撒娇耍赖的闺中少女了,擦了泪水,凤眼圆张,绝丽的脸上满是煞气。
“陛下为什么会病成这样?”
一直以来,伺候皇帝的张德刚噗通声跪在地上,浑身牙齿打颤,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
“狗奴才,本宫问你话呢,你没听到?”缘姐儿满是煞气的呵斥一声。
那张德刚便连连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陛下、陛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因为…………呜呜…………”他哭了上接不接下气,满脸的鼻涕眼泪:“那日、西宫娘娘召了陛下过去,说、说是有一奇物,要陛下欣赏……陛下去了时,西太后便叫人摆出一只瓷瓮,指道,奇物就在瓮中,陛下好奇,便揭开了盖子……谁想到,谁想到……那里面竟是……”
“竟是什么?”苏慧娘与缘姐儿对视一眼,同时呵问道。
“那里面竟是没了四肢手脚,被挖掉眼鼻舌耳,只剩下半截身子,一个脑袋的东太后娘娘……”
“什么?”缘姐儿连退三步,眼睛惊恐的张了老大,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便是苏慧娘听到此事时,也是抖如筛糠。
“娘娘,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啊!!”张德刚哭的满脸扭曲:“太吓人了,那太吓人了……陛下、陛下当时就惨叫一声晕倒过去,太医说是惊了魂魄了……”
那样的惨景,是可以吓死人的。
更不用说,瓮里面的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养母了。
“疯了,吕氏她是疯了。”苏慧娘喃喃地跌坐在椅子上,觉得整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可是先皇的宠妃,现任皇帝的嫡母,东太后啊。
她、她竟然、竟然就……
正说着,外面突然来报,西太后娘娘向着这边来了。
“娘!”缘姐儿现在依然处于惊吓中,想着那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事情的女人就要来了,心下难免慌张,不自觉的看向了母亲。
“别怕!”苏慧娘用力握了下缘姐儿手。
果然,片刻后,吕氏走了过来。
只见她穿着孔雀蓝似的太后礼服,头上戴着东珠顶帽,鬓角处簪着凤凰点头钗,被十几名宫女簇拥着,极有气势的朝着这边走来。
“皇上如何了?”吕氏一派急切地问道。
苏慧娘与缘姐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与印象中那个淡的就像是背景板似的吕氏不同,今日的她完全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就像是被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猛然爆发一样,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一种病态。
缘姐儿深恨她害了丈夫,口中便道:“母后还有脸问出这样的话吗?陛下为何会受惊?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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