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书。”上前一步,对上那红的刺眼的两个字,血媂挑眉。
···
“那日偶见小帝姬花容月貌、姿色倾芳,本君一见之下甚为心悦,乃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思想许久,特以魔界帝后之位为聘,忘天帝思量一番,帮本君解了这相思之苦。
未来贤婿敬上!”
御弥,魔界帝君,统治魔界已有万年之久。传闻生性风流暴虐,御下之严堪比冥界冷面阎罗(冷面阎罗这里暂且不提,后面会专门解说)。自千万年前大战之后,魔界便久居九冥界再未出世过,没想到这次竟然拿她做起了敲门钟。
“父君欲待··”
“小小魔界万年之前便不曾是我天界的对手,如今即便他拿你作为借口欲对我天界开战又如何。”不待血媂将话讲完,天帝转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对上血媂的双眸中满是坚定之色。
当年的他为了巩固帝位不惜答应了蛟族的条件,就那一次的失误便让他永远的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如今他和她之间有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了,这一次,不论怎样,他都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半分。
绝不!
“父君··”对于魔界,血媂自认了解不多,但却也知道万年前的那场大战早已让天界损失惨重,如今虽过了万年之久,却并不代表天界如今的情景能比得上万年之前的情景了。
反观魔界,自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就甚为聪明的退居到了最适合魔界休养生息的九冥界。以魔族的强悍恢复力和繁殖力,万年的时间足以恢复过来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们还有佛祖送的珞提子。”天帝摆了摆手,终是向血媂吐露了原因。
当年天魔二界历时七七四十九天大战,从南天门开始直到九重天上,一路之上无不是铺满了众多天兵们的尸体。眼见天界已到穷途末路之际,是西方佛祖派来了七十二罗汉助阵才保下了余下众人的性命。
至于珞提子是何物,血媂不知道,不过既然父君直到今日才提,又是佛祖所赐,想来定不是俗物。这般思量一番,血媂倒是放下几分心来。
“如此,孩儿便下去了,父君也勿太过操劳的好。”
“好。”
行了一礼,血媂便转身出得栖梧宫径直向着自己的血媂宫中行去,却不知在她刚离开栖梧宫之际,一道几乎无人能够察觉的白色光亮一直尾随着她,亦步亦趋。
凤还巢!
“殿下,这是天帝刚刚着人送来的。”
开满梨花的树下,北溟一身白袍侧卧于软榻之上,闻言,原本还斜躺于榻的人身形百影卷起了一地的落花。
转眼间,再次斜躺于榻上之人手中赫然多出了一封信来。挥了挥手,让原本在周身侍候的众人退下,北溟却并未急着打开信笺,脑海中依旧在思索着刚刚探知到的消息,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这封信怕是就是那封所谓的聘书了。
唇角勾起一抹轻嘲之色,北溟原本锐利的眸子越发的冰冷了。几分修长如竹的手指缓缓拆开信笺,只一眼,原本完好的聘书就已消散于空中,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第011章 君子之约
“呵呵··御弥··御弥。你当真以为你身为魔尊便可为所欲为不成,任你纵横六界八荒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这一次,你若敢出来,那么本殿不介意会会你。”
凤族一脉虽同为天神,却一向独善其身,并不曾参与过六界八荒中的任何一门争斗过。当年,即便连身为凤族公主的姑姑被人陷害而死,凤族亦未说过什么。当年堪堪懂事的他曾为此事质问过父君,为何连这样的屈辱也要忍着,父君告诉他:“凡间有句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一直觉得此话用在他们凤族一脉上也甚为合适。众所周知,我们凤族一脉向来人少,能力有参差不齐,这般的一脉,纵观八荒六界,你觉得我们能跟谁对上而不吃亏?”
事后,他确实将八荒六界中的各大家族列了一列,这般一列,他就再未因为姑姑的事情质问过父君。
是以,以后的岁月间,他一直在努力,不间歇的到处拜师学艺,从原本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凤凰长至如今可以为凤族遮风挡雨的北溟殿下。对于表妹,他只见过一次,还是远远的见过一次。可是却也只是那一次,就让他再忘不了了。
当初他从天界回来之后就找到父君提过此事,父君也乐见其成,便去同天帝商议过此事。谁知父君回来说,青丘帝君家的小四也看上了她,同一日,他们一同上门提亲,答应谁都不好,最后索性都以血媂年龄小为由给推了。
他虽心中暗恼却也作何不得,事后偷偷的避着父君去见过那只小狐狸,如今他都还记得那只小狐狸同样气哼哼的样子。
“你就是那非得与我争小帝姬的鸟儿?”
那日的他并未幻化成人身模样,只一条小狐狸的样子躺在房檐上晒着太阳。
“哼,那是我早就定下的媳妇儿,明明是你与我抢,都道狐狸牙尖嘴利,本殿原本以为只是母狐狸,今日才算见识到了,不论公母皆如是,哼!”
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有了点儿心眼儿了,一直记着父君的话,但凡不是自己的错,谁先动手谁就是必然吃亏的那一方,是以,倒是一直站在狐狸的对面并未动手,当然,眼刀子除外。
素问青丘白家的老四因着是青丘帝君的最小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在他与夫人吵架之时生下的,是以宝贝的就跟眼珠蛋子一般,小小的狐狸在四海八荒之中早已是声名远播,人人都知青丘帝君家有一只惹不得的小狐狸。
“你放屁。”果真,原本悠哉悠哉躺着的小狐狸瞬间炸毛,一蹦而起,摇身一变现了真身,竟是与他不相上下的个子容貌。
“小爷这叫真性情,真性情可懂?你们这些个整日戴着面具形形色色的生活不觉得活得很窝囊么。”不动声色的看着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儿的小狐狸,北溟一怔,竟是从未想到这小狐狸会这般转移话题。
··
“呵呵··你是否觉得你自己过的甚为潇洒肆意?”对上小狐狸,他也只是怔了一怔。比起阅历,虽然他们都小,却各不相同,北溟自认自己比之小狐狸是要胜上一筹的。
“那是自然,小爷向来活得随心随意。”风骚的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小狐狸摇身一变再次变成了一只小狐狸的模样纵身跳上了屋顶的最高处摇着尾巴眯眼看向北溟。
“你可知你如今的潇洒肆意皆是因何而来?”北溟向来不喜与人说话这般视角,是以,一个纵身间再次跳至小狐狸身前三步远停了下来。
“我知你今日前来意欲何为,但是我却没兴趣与你动手。小帝姬我虽见过一面,可本殿也甚为心悦与她,所以,今日不论你做了什么,对于她我都不会退让半步的。”依旧是懒懒的语气,可北溟却从里面听出了那一份坚定之意。
“我会与你公平竞争。小帝姬离成年最起码还需五百年的时间,这五百年间,本殿愿与你公平竞争,如何?”
不想小狐狸会说出这般话来,都道人言可畏,假假真真。今日,北溟倒是感觉重新认识了一遍青丘的小殿下。
“你都这般说了,我若不敢应战,岂不是单这一点就输与了你,她那样的人,值得你我争抢一番。今日我便应下了你这一战。”
“好,这五百年间,我不会动用青丘的一份助力,希望你亦如是。他日,不论你我之中任何一人站与她的身侧,我都希望那个人可以为她抗下所有的风雨,而不是让她受苦流泪之人。”
“本殿亦如是。”
···
小小的少年,风景独好的屋顶之上,一番君子之约就这般立了下来。
“五百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只是本殿倒是落后了你一步呢,小狐狸,如今也到了我出手的时候了,你做好准备了么?”看着落于手心的梨花,北溟缓缓合拢手掌。
“来人!”低喝一声,北溟已起身向内室行去。
“殿下!”很快便有守候在外的侍者匆匆赶了进来。
“稍后本殿欲去拜候天帝,下去收拾一番。”
“是。”
侍者不敢怠慢,躬身行礼后急匆匆的向外跑去。
···
血媂宫。
“回禀公主,因为天帝有下过命令,男子一律不得踏入血媂宫中半步,是以,在刚刚碧儿姑姑回来之际,那小黑蛇就被浅妦姑姑着人安排了下去。”
“如此,你便退下吧,我乏了,想歇一会儿,跟外面守门的人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是。”
看着宫娥退下,血媂夜径直向着内室的床榻行去。
不知怎的,近日里,她一直觉得格外的困倦。路上她自己为自己切了切脉倒是无甚大碍,是以想来因是从不曾出过远门的缘故太过疲累了才会这般。
不过刚沾枕头,血媂就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自她广袖之中飞出来的一团白色光亮。
白色的光亮先是围着卧室之中转了一圈,后又停在了血媂床前。
☆、第012章 也咬了
白色的光亮就那般静静地停在血媂床前,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只是在细细的凝视着床上上的人儿般一动不动。
···
黑色的地板、黑色的房子、黑色的纱幔···
处处都是一片黑色,烟雾缭绕的黑。乍一踏入,竟有几分窒息的感觉。
血媂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这里,这样的地方,在她的认知中除了冥界便只有九冥和九幽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血媂发现一件事情。
在这里,她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明明思想是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的,可是独独缺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利。
在第一眼看到这满城的黑寂之时,她本能的抗拒想要转身就走,可是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脚一步步的向着这个地方的最中心地段走了过去。
四海八荒,不论是何处,但凡地处中心之地的地方无不是这一处的霸主。而对于此地的那个霸主,血媂本能间就想避开。从小到大,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个人,还未见到,就已经让她有了一种恐慌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惊恐什么,那只是她身体最原始对于危险的一种本能。
“啊··”
突然,一道吸力自那城中突然向着她的面门袭了过来,还不带她有何动作,便已觉得自己已被拥入了一个略显冰冷的怀抱之中。
“呵···”
一声轻笑自她头顶响起,抬首间,血媂便已对上了一副银色的瞳眸。
“你是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血媂索性也不挣扎,眼下,她必须首先得先知道自己在哪里才好做打算。
“呵··”
依旧是一声轻笑,再无一句话。
“你是哑巴吗?”眼见着他只是笑,搂着自己身体的手还紧了紧,血媂不由有了几分恼意。她一向不喜与人这般亲密,如今这人不仅将自己楼的越发的紧了还只是一味的笑,她怎能不恼。
“不说话放开我。”说话间,血媂有了几分气急败坏,将头扭至一边再不看他。
“呵呵···”
依旧是笑,正待再次开口,头顶之上轻轻地传来了三个字。
“九冥界。”
“你是御弥!”
再次对上那双银色的眸子,血媂有几分震惊。
她明明在殿中睡觉,他竟然不声不响的将她弄到了九冥界来了。这般看来,父君先前说的那一番话不是有了倾尽之心便是为了不想让她担心才说的有那什么珞提子的话吧!
“你待如何?”对上他依旧带着浅笑的双眸,血媂强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惊不让御弥看出来。
“你在紧张。”很肯定的话,御弥的一双银眸依旧牢牢地锁在血媂脸上。
“不说便放我回去。”他不答,她便也不答,就这般僵持着。
“呵呵···”对上血媂那几分防备几分嫌弃的眼神,御弥眸中的笑意越发大了几分,垂首间,竟将头埋进了血媂的颈窝间呵呵的笑了起来。
血媂身子一震酥麻,不由又恼又怒:“再不起来信不信我咬断你脖子。”
···
“呵呵呵···”依旧低沉的笑声,这个角度间,血媂只能看到他半张脸和不停颤动的肩膀,只觉脖颈处阵阵温热,身子似有了几分酥麻的感觉。
眼见那罪魁祸首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磨了磨牙,再忍不住了,直接凑近御弥的脖颈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男子的闷哼声如预期般响起,只是那头却未从血媂的颈间挪开。感觉到那人似没有再笑,血媂这才送开了口,可是下一秒间,血媂再次狠狠地咬了下去,唇齿间,阵阵血腥充满了整个口腔。
该死的,他竟然也咬了她。
···
栖梧宫!
“混账,何时之事?”
一阵噼哩叭啦声从栖梧宫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以天帝领头,身后跟着浅妦姑姑等人。
“速速派人前去法华山请太虚尊者前来,快去。”
行至栖梧宫门口,天帝原本匆匆而行的脚步顿了一顿,对着身后的浅妦姑姑低喝道。
思量着浅妦之前的话,天帝只觉心口那处再次绷紧了起来。守不住天后怪他大意了些,可是如今眼见着将自己最为珍贵的女儿放在身边日日派人守护着,这般小心翼翼,难道还是守不住么?
不!
这一次,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谁也不可以!
“天帝!”对上气势冲冲的天帝,碧儿手一抖,端在手中的脸盆应声落地。
“咋咋呼呼成何体统,这么些年了,你竟一点长进也无,倘若再这般毛毛躁躁,自今日起便不要在这血媂宫中了吧。”一甩袖袍,天帝再不看碧儿满是惊恐的样子,径直向内室行去。
“蠢丫头,还不赶紧起来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还杵在这里哭,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呆在这血媂宫中了吧。”九尾一进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呜咽哭泣的碧儿,本就气她没有看好血媂,这会儿眼见她被天帝训斥一番只知道哭,当即也不客气了起来。
平日间蠢笨一点也就罢了,可是这次发生这般大的事情,她却直到今日才发现不对劲儿,如若不是自己近日间元神受损,怎会让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可是,天帝··刚刚··发··那般···大的··火儿,我···我怕!”见着平日间熟悉的九尾,碧儿倒是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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