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切本尊自有主见,你无需操心。况且,今日我之所以带她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蛟族一脉。如今魔族早已蓄势待发,打算出尘入世,我们蛟族一脉选择在这个时候出世,六界众人即便注意到又有何妨。”红袍人打断老者的话,抚着落于额前的白发嘴角轻勾。
“一切听少主的。”老者对着依旧悬浮于半空之中的人躬身一拜,下一刻,转头对着远处使了一个颜色。
红袍人循声看去,远处,一尾黑色的蛟背上,躺着的正是已经没有了知觉的琸儿。
老者只觉眼前一阵红影飘过,下一瞬,远在蛟龙背上的琸儿已经被红袍少主抱在了怀里。
“眼下,你们须得···”
···
琸儿只觉浑身疼得厉害,没有一丝的力气,耳边好似一直有人在不停的唤着一个名字。那名字好遥远、好模糊,她屏住了呼吸却依旧听不到···
“琸儿,醒醒···”
“琸儿,醒醒···”
这次,那声音似乎离得近了,近在耳边。
睁开眼来,入目的是一张耀目的俊颜。
是灼然。
“你怎么还没走。”
“你没走。”
琸儿听得一愣,这时才发觉自己整个人竟然窝在灼然的怀中。感觉到一直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琸儿避开了灼然的目光努力的撑起身子,却不想在下一刻又跌回来。
“嗯··”耳边清晰的听到灼然的一声闷哼,琸儿只觉脸颊一阵烧烫,整个身子再不敢动作,就那般僵着躺在灼然怀中。
她虽年纪不大,却也知道刚刚那一下子自己估计是撞到了灼然的那个地方。原本以她的性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自己不仅窝在别人的怀里不说,还感觉到了身下灼然的身体变化,顿时就显得尴尬了。
此时的两人均处于一片尴尬的氛围中,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是慢慢的二人的耳尖处慢慢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主子、主子···”突然,一道黑影向着灼然怀中的琸儿扑了过来。出于本能,灼然想也未想直接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啪··”
“嘭··”
拍完,灼然才惊觉不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灼然将目光转至另一边。
刚刚那个好像是蚊子。
龑魔看着此时顺着他胸前滑落至脚边的羽衣,愣了一愣,也将脸淡淡的转至另一边。
他什么都没看到。
“你···你···”羽衣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罪魁祸首,又看了一眼根本就没看自己的龑魔和琸儿,顿觉内伤。
他明明只是想表达一下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为什么就招到了那样的无妄之灾。
好吧,他知道了,这家伙就是看准了他在这里没有分毫的还手之力才敢这么嚣张的,看他出去怎么收拾他!
思量一番,羽衣决定,先忍下这一口恶气,待得他们出了这里再说。
哀怨的看了一眼仍旧窝在灼然怀中的主人,羽衣甚为哀怨的扑棱着小翅膀再次站上了龑魔的肩头,鄙视的瞪视着罪魁祸首。
“帮我拿一下乾坤袋中的那个紫玉瓶出来。”许久,琸儿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如今是因为受到了这蛟族墓室的浊气侵袭所致,一般的丹药根本就没用,我刚刚已经帮你疏导过,浊气已经排出体外了,不过,你最起码还得休息两日的功夫才能开始走动。”
“多谢。”此时,琸儿不知可以说些什么。
从最初的见面到走至如今的地步,灼然对自己自始至终都好的不得了,这样没有理由的好,让此时的她显得有几分内疚。
“不用觉得内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耳边传来灼然轻轻的吐气声。
琸儿抬头,便对上了那一双星眸,看着那一双倒影,琸儿再次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到底是谁。”
“无论我是谁,你只需记得,我是为你而存在的便好。”
为你而存在的···
这样的话让琸儿只觉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回荡,似乎很久以前,也曾有一个人这般对她说过···
···
“长老,依我看,少主对那丫头似乎有点儿意思啊。”一片漆黑的空间中,一名黑衣少年摩挲着下巴,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水幕之中的情景,狭长的双眸之中划过一抹阴毒之色。
“少主做事向来谨慎周全,我们只需配合便好。”白发老者转过头来看着身侧的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是为了咱们蛟族一脉能够重见天日,早日翻身,为父还是劝你一句,少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能碰的。”
☆、第027章 机缘
“当年若不是那场横祸···”
“当年即便没有那场横祸,你们也没有丝毫的可能。”不待少年讲完,老者已出言截断了他还欲出口的话。
“当年公主明明就与我说过···”
“落儿,这么多年了,那场横祸竟是就让你记住了这个吗?你难道忘记了咱们蛟族为何一夕之间惨遭灭族?你难道忘记了为何咱们蛟族一脉不容于六界八荒?你难道忘记了···”老者越说越激动,一双眸子变得赤红起来。
“我没忘!”少年似是承受不了老者的一再逼问,大吼了起来。
也成功的让老者闭上了嘴。
“我没忘,我都没忘。”少年激动的情绪在深吸了几口气后渐渐回归平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日的扑天大火,也不会忘记那张狰狞狠绝的脸,当年之事我如何能忘。
当年的天帝不分青红皂白就迁怒于整个鲛族,千皿山曾几何时,是他们最为留恋的家,可自从那一日后,这里便成了炼狱般的存在。那个人,不仅灭了整个鲛族,还将蛟族的所有后路都给断了个彻底,千皿山内到底困住了多少蛟族冤魂,怕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或许,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当年虽说蛟族公主为了嫁给天帝确实是用了心计,可倘若天帝没有心思,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一连串事情。都说蛟族一脉行事凶残,可真正了解蛟族的人又有几许?
蛟族公主染漓到底有多良善,外界众人或许不知道,但蛟族众人却是众所周知的。那样的一个女子,任谁都不会相信她会为了那点所谓的宠爱对天后下手。
当年的一切,真相到底如何,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可是当年的当事人皆已早已消散于天地之间,这件万年悬案也彻底演变成了如今的死案。
四海八荒所有人都道蛟族早已消散于六界之内,却不知道在这千皿山下,留下的还有他们这些万年不散的冤魂。
···
“我好像记得在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和···和一些腥臭的味道。”休息了几日,琸儿渐渐恢复了些力气,已经能离开灼然的怀中单独坐着了,只是那双眼睛却始终看着别处。
“我就看到一片黑影,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这几日间,因着琸儿不能行动的原因,众人只得在此等着,也借此机会养精蓄锐。
第二层虽然他们没有遇到危险,可倘若没有灼然的存在的话,想必他们没有这么轻松。
两日间的休息,琸儿意外发现灼然的不对劲儿。原本不知其修为几何的灼然不知何时灵力竟然近乎枯竭,而这几天内,虽然琸儿总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可她却仍能感到那人灼热的目光。
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好几日。
长这么大,除了大师兄和慕姐姐,再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一时之间,琸儿竟不知如何跟灼然相处起来。
“这几日间你无须过多操心,一切有我在。”灼然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在琸儿身上,看着那始终对着自己的后脑勺,灼然的眸中满是盈盈笑意。
“哦··”琸儿的头都快埋进怀里了。
···
“师兄,快看···”云枫一行人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情景,突然,队伍中一个水泽峰的弟子指着远处兴奋地叫了起来。
十里开外的一处云雾围绕间,一座座宫殿矗立期间。
“大师兄,那里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机缘?”人群中,一名落霞峰弟子双目一瞬不瞬的锁在那一幢幢宫殿之上,恨不能立马飞过去的样子。
“先过去看看,你们自己小心些。”看着远处的哪一幢幢宫殿,云枫直觉不对,可他们走了这么多天第一次遇到建筑物,不论如何,也是须得进去查探一番的。
随着众人越靠越近,原本缭绕于宫殿周围的云雾慢慢消散不见,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漆黑的宫殿、漆黑的地板、漆黑的房梁···
纵观整个宫殿的全貌,皆是由一种不知名的玉石所修建而成,庄重而神秘。
眼角余光看到身后众人皆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云枫与苏慕等人互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初初的默契让四人自动分成了四个方位,将一众弟子包围其中。
“从这一刻起,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宫殿便是有机缘,也得要有命拿才行。”再次扫了一眼众人,云枫的眸子再次锁到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之上。
云枫领头,一步步向着宫殿大门走去。
走至大门前停下,云枫再次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点了点头。
手掌翻飞,一道道以灵力凝聚而成的幽蓝小剑将众人包裹其中,身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风止和孟柬相视一眼,双手快速结成了一个简单的法印,向着宫殿的大门推了过去。
“嘭···”
“嗷呜···”
“啊···”
大门的坍塌声、不明生物的尖叫声夹杂着阵阵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云霄。
“闭嘴,要想活命,给我都打起精神来。”原本环绕于众人周身的幽蓝小剑在宫殿大门坍塌之时就已被云枫转换了一个方向,直直向着宫殿内射了进去。
不过转眼间,云枫的眸中已满是一片凝重之色,刚刚那声嘶叫很明显不是幼小的野兽发出的,刚刚虽然只看到了隐约一个形状,可便是那个形状就已经让他震惊不已了。
似龙非龙、似蟒非蟒,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视着他们,而且看那不明生物刚刚的一连串反应,似乎那东西就是故意在门后等着的···
原本还在尖叫的人被云枫这一厉喝顿时住了嘴,却仍旧止不住身体瑟瑟发抖。
“还打算跟着我们的就好好跟在我们的身后,不想死的,就不要再一惊一乍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孟柬揉了揉被叫懵了的额角,甚为不悦。
“云枫师兄···”苏慕上前几步拉了拉云枫的袍角。
接触到云枫投视过来的目光,苏慕低了低头:“师兄无须担心,后面有我和风止两位师兄,不会让众位师姐妹有事的。”
“嗯。”云枫依旧直直的看着那殿内那一片漆黑的空间,脑中不断回忆着以往所看过的《异兽录》。
☆、第028章 双簧
“大师兄?”身后众人虽然经过了刚才的一次惊吓,但经过这一会儿的调整已经缓和了不少。此时看着眼前那个黑漆漆不见底的大门就像看着猛兽的血盆大口一般,虽然害怕却也都硬着头皮没有挪动半步。人群中一名弟子本来正在四下打量着附近的动静,冷不防远远的见到一群人也向着这边快速移动着,当即脸色一变,转头见云枫迟迟没有进步一步动作,不由开口唤了一声。
闻声,云枫却是没有任何回应,倒是苏慕等人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已经渐渐走近的人群。
天玄大陆每个门派的服饰皆不一样,落霞宗的门派弟子统一为天蓝色长袍;玉丹宗的门派弟子服统一为白色长袍;空冥宗的门派弟子服统一为青色;九霄宗的门派弟子为灰色长袍;天魔宗的门派弟子服为黑白相间长短两种道袍,三元宗为紫色长袍;驭兽宗为墨色道袍···
纵观此时一路行来的这一群人,大半为天魔宗的,其余三三两两分别是驭兽宗、三元宗和九霄宗的。在天玄大陆之上,从来都是以武为尊,修为越高,得到的尊敬也就越高,相对的此人便有了说话的资格。
苏慕匆匆从来人身上快速的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的心沉了几沉。
这一群人中,竟然有大半的修为丝毫不低于自己,能探到的也就不过九霄宗的一个女弟子和驭兽宗的一男一女,饶是如此,那三人的修为也比自己这边的弟子要高上一些,皆是筑基初期的修为。
反观自己这边,单是练气期的就有三个,其余的也不过看看筑基初期的修为,一旦动起手来,估计也就自己和云枫大师兄、风止和孟柬能够抵挡一会儿···
云枫虽看似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儿,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身后的动静儿。
搜遍整本书的内容,依旧没能找到与那怪物相似的记载。原本还欲细细打算一番,可即便他身后的这群师兄妹同意,这些人也不会同意了,但是如若让他便这样将这个未知的机缘放手送人,他也是不愿意的。
况且···
天魔宗的人也来了不少,他更要注意一些了。
“各位道友安好。”天魔宗一行人进来这千皿山同样很多天了,正憋气憋的厉害,却不想远远看到了这边的座座宫殿。众人都道寻得了那传说中的机缘,个个争先恐后的奔了过来。
却不想待得近了一些,竟然看到了落霞宗这一行人。落霞宗在天玄大陆早已传承了上万年,威望虽大,可这暗处不服的也不在少数,而这天魔宗便是其中之一。
别人礼贤下士,自己自不能落人话柄,更遑论向来以儒雅谦和待人的云枫,应付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尚好,师弟许久不见,依然风采依旧啊。”
孟迁恨恨的看着云枫脸上那惯有的儒雅,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皮笑肉不笑:“云枫师兄这是不敢进去?”
相交于孟迁一脸恨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云枫似没有看到一般轻笑道:“师弟们走的累了,歇一会儿。”
天魔宗想来行事诡秘,独居一隅,虽与众大门派结识不多,但天玄大陆之上有任何动静儿都会有天魔宗的踪影,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这个叫做孟迁的人,云枫只知道其是天魔宗一位长老的孙子,却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孟迁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恨不能吃了自己的样子。不过,对于一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的云枫来讲,他只当此人是空气罢了。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三元宗、九霄宗和驭兽宗的弟子也跟他们在一起,但单单就几次的接触来讲,云枫并不打算与他们同行。况且,这座宫殿里刚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