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个画面。”嘉琪说。
任铭轩愣了一下,又问:“什么画?”
嘉琪改变了一下睡姿,把自己的手放到头下压着,任铭轩的手跟着就撩开了他身上的睡裤,抚摸上那个月牙形的伤口,问:“还疼吗?”
嘉琪摇摇头,说:“不疼了,已经没感觉了。”
任铭轩放心了一样,但是手却没有离开嘉琪的身体,反而顺着抚上了嘉琪的腰,因为嘉琪的身材清瘦和肌肤细腻,任铭轩摸着就有点放不开手。
嘉琪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很顺从地躺在任铭轩怀里,不说话。
两个人在床上躺着,任铭轩忽然抬头咬了一下嘉琪的耳朵,说:“嘉琪,你太瘦了。”
嘉琪不知不觉红了脸,身体却软绵绵地不想动,又往任铭轩怀里挤了挤,鼻音很重地说:“没有。”
任铭轩被他的声音勾得心旌不定,又俯身含/住嘉琪小巧的耳垂,把嘉琪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想要把他和自己贴得更紧些。
嘉琪心尖痒了起来,手指也痒酥酥的,在任铭轩的怀里一阵细微的挣扎,不过很快任铭轩就抬腿夹住了他的脚,让他无法动弹。
嘉琪感受到任铭轩细碎轻柔在他的后颈吻了一阵,声音甜腻地叫了一声:“爸爸..."
任铭轩停下来,俯身问他说:“你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嘉琪的眼睛黑亮亮的,看着任铭轩的脸,他的眼睛也像一潭湖水那样澄亮深幽,发软的身体燥热起来,呼吸之间也带了热气。
嘉琪忽然想,这是我的父亲,我可以吻他吗?
嘉琪这样想着,身体就更加难耐起来,几乎渴望身上没有穿着睡衣。他又打算把腿蜷缩起来,可任铭轩却不让,夹着他的腿不让他动作,他的腿贴着嘉琪的腿,嘉琪混身都酥酥软软的,他贴着布料磨蹭着,想让自己体会到更多的感触。
任铭轩并没有注意儿子动作的异样,他搂着嘉琪,问:“什么?”
嘉琪的心轻飘飘的,整个人却沉迷在火热的被窝之中,他的眼里有懵懂的情感,说:“我说我在想一个画面啦,我要用我的琴声把他表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 新年
嘉琪说要把自己内心的画面表达出来,任铭轩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每日看嘉琪已经没有了当初刚开始上初中时候的焦躁和任性;成绩也名列前茅;每日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任铭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自己的事情也很忙,而且复杂很多,是真正关系到他能不能好好养家糊口的问题,陈造每日从中东打电话回来给他汇报和对方洽谈的进展,时不时打趣他几句,豪门大少现在也终于体会到人间疾苦了。
他能在现在这种时候亏任铭轩;也就证明其实他心底真把任铭轩当朋友;愿意跟他一起奋斗。
任铭轩每日在书房里和陈造打电话,因为几个小时的时差;任铭轩会工作到很晚。他每晚睡觉的时候;嘉琪已经沉沉睡去;他的睡姿一向很好;安安静静一个人躺在床的左面;任铭轩看见他在昏黄灯光中又小又白的脸;心理才会踏实一点。
不过这几日;嘉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干什么,仿佛心事重重;睡觉的时候也会皱起清秀的眉。他以前在家里学习的那几年;不管干什么,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因为在围城家里的房子很大,下人们也很守规矩,绝对不会轻易打扰他的私人空间,所以嘉琪就认为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但是自从嘉琪开始这样做了之后,任铭轩就立刻联想到了另外一方面去。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坐在一起吃午饭,任铭轩问:“嘉琪,最近都在房间里干什么?”
嘉琪只是说:“忙。”
任铭轩有些无语,看着最近脸色有些变差的儿子,就叮嘱了一句:“晚上不要太晚睡。”
嘉琪点点头,匆匆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碗筷,说:“我吃饱了”;一个人又走上了楼;锁上了门。
任铭轩看着嘉琪碗里几乎没有动过的米饭,有些无奈。
每过几天,嘉琪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多了几本杂志。
他感到奇怪;就拿起来翻开看,平日任铭轩都不干涉他的喜好;随便他做什麽;至于他看什么书;就更是不管。
嘉琪发现那本杂志里面都是穿着/裸/露/身材姣好的女性,而且全部都图片,并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他翻着看了一会,又看了几本其他的书,都差不多是相同的内容,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既没有漫画里面那样的对白,也没有小说里面的情节,只是单纯的几个年轻女性在微笑;看了几页;就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又把杂志放了回去,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
嘉琪这样坦白地把杂志放在书桌上;被每日打扫房间的阿姨看见了;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仍旧放在桌面上。被
任铭轩看见了,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在男女的事情上面还没有开窍,并不懂那方面的欲望,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任铭轩觉得有些高兴。
仿佛他的小儿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细细软软的;干净如雪。
新年很快到来;任铭轩第一次去参加嘉琪学校里面的活动,嘉琪穿着成套的礼服,见了他,立刻迎上去,说:“爸爸,你来了,真好。”
任铭轩听了他这样说,不免觉得有些内疚,弄了一下嘉琪额前的头发;说:“嘉琪,穿这么少,别冷着,进去吧。”
嘉琪缩了缩脖子,说:“不要摸我的头发,好不容易弄好的。”
任铭轩看了看儿子头上的发胶,就笑起来,说:“好,我不碰,我们进去,以免冷到。”
嘉琪和任铭轩走进了礼堂,又带任铭轩去了预定的座位坐着,和任铭轩说:“爸爸,你在这里坐一下,马上音乐会就开始了,我得回去准备了。”
任铭轩说;"你去吧,我给你拍照。"
嘉琪立刻说:“不要,千万不要拍我,丑死了。”
任铭轩笑,说:“不会,宝贝要相信爸爸的技术。”
嘉琪依然反对:“不要拍啦,我这样怎么能见人,以后看到肯定觉得很吓人。”
也不知道学校的老师都怎么想的,一定要给每个学生的脸都画成猴子红屁股一样,任铭轩看了嘉琪这副样子,想笑又觉得嘉琪会生气,就忍着笑说:“好,我不拍,你去吧,结束之后我们回家吃晚饭。”
这时候学长们来叫嘉琪去准备了,嘉琪说“马上来”又和任铭轩说:“我走啦,爸爸,一定不要拍照!”
说完,嘉琪就跑了,任铭轩看着嘉琪的背影,神情很柔和。
学长见嘉琪匆匆忙忙赶到了后台,笑着说:“嘉琪,那是你爸爸看起来很年轻啊;而且很帅气;你和你爸爸关系很好啊。”
嘉琪想着这是任铭轩第一次来看自己的演出,不免有些兴奋和紧张,只能对了学长笑笑。
礼堂里的学生和家长们都陆续到了,其实家长来的不是很多,很多家长这个时间段都猜下班,所以要赶来孩子们音乐会还是有一定困难的,任铭轩想起自己以前在家里看录像的时候,和现在真实坐在学校的礼堂里听自己儿子弹琴,真的很不一样。
任铭轩坐的位置已经很靠前了,更前面的地方就是校长和嘉宾坐的地方。
任铭轩一个人坐着;身边走过的小女生都在回头看他;有几个胆子大一点还故意停留在他身边说话;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任铭轩当年和丁百合结婚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十二年过去;他现在正是男人魅力最彰显的时候;难怪不少女生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都心理兴奋得怦怦直跳。
不过任铭轩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前排的观众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一排黑压压的人还没有坐下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喊他:"任先生,好巧,你也来听音乐会?”
任铭轩见了,便认出来对方是叶权下面很得力的一个人,叫吴恩琛,他见过两次,没有深入的交往,不过却听说此人是佛面蛇心,对任何人都笑嘻嘻的样子,内心其实十分贪婪势利。
任铭轩礼貌地说:“是,吴先生,你好。”
吴恩琛对身边的少年说:“冕儿,叫任叔叔。”
吴冕叫了一句:“任叔叔好。”
吴冕长得不像吴恩琛,他肥头大耳的样子,并没有遗传给吴冕。
吴冕有一张平淡无奇丢在人海里也找不出来的脸,带了一幅眼镜,站在他父亲身边。
吴恩琛接着说:“听说你向叶先生申请了A城的那块开发区的地,你也知道很多人都看好那里,我们也和很多有意向的公司谈过…”
任铭轩被弹劾的事情吴恩琛一早就知道,他现在在这样的场合可疑地找任铭轩说工作上的事情,很有些用意凶险。
任铭轩并不动气,说:“吴先生,工作上的事,我们还是工作时间谈吧,今天是新年,应该好好和孩子们度过。”
吴恩琛没想到他这样有意刻薄任铭轩,对方却招都没有接,表情虽然不自然,还是很快掩饰过去,说:“任先生说得有道理,你这个是一个人坐?不如和我们一起?”
说着又给旁边的校长递了一个眼神,校长立刻往后站了一步,让出一个座位来,也对任铭轩发出邀请。
任铭轩淡淡地回绝了他,道:“谢谢吴先生的好意,正好令郎可以坐旁边。”
吴恩琛听了,也没有办法勉强任铭轩,就自己笑了两声。
等一干领导坐下来后,演奏会就开始了。
先是学校的乐团演奏,和正规规模的交响乐团差不了多少,虽然水平是不可以想比的,但是这样的规模和阵势,在全国也是罕见的,所以银光的学生乐团一直都很出名在全国。
嘉琪坐位钢琴的演奏者,到了第二首曲子才上台,他一上台,就不少高中部的人发出尖叫和掌声,嘉琪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对着台下的观众们笑了笑。
因为学校乐团的大部分演奏者都是高中部的人;所以嘉琪在高中部比在初中比出名;这都多亏了学长学姐们的宣传作用。
任铭轩见了自己儿子这幅样子;觉得嘉琪真是美好可爱。他的脸在台下看的时候还是很浓的颜色;但是到了台上;被灯光一照;就变得很自然;而且十分突出他的形象。
嘉琪鞠躬了之后;就姿态芊芊地坐到了三角钢琴旁边去;和指挥老师眼神交流过之后;就开始激昂的乐章。
不管嘉琪的真实水平如何;在任铭轩眼里;他的儿子都是最好的。
合奏的部分结束了;嘉琪和所有的演奏者一起起来鞠躬感谢;因为是学校的原因;气氛不如正规音乐会那样严肃;很多人听完了之后都站起来向台上扔花;最夸张得是居然还有人仍衣服上去。
本来大家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果几个后台的同学把舞台收拾干净之后;嘉琪又鞠了一个躬;然后伸手;张岩从舞台的左边走了出来。
很多人都在叫“安可”搞得和演唱会差不多。
嘉琪笑笑,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张岩也站好了位置,两个人人很默契地静默了两秒之后,同时开始演奏。
欢快而明亮的风格,细腻而华丽的音色,让人犹如在细细融雪里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那种感觉很微妙,带着一点轻快和忧郁,但是又不会让人感觉沉重,反而有如心里装了爱意一样美满甜蜜。
演奏结束的时候,全场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乐队指导老师这时候带着所有的学生都上台谢幕,掌声经久不息,直到幕布落下来。
嘉琪演奏结束后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任铭轩身边,问:“爸爸,刚才我表现得好吗?”
任铭轩的眼睛里都散发着暖意,说:“很好,我的宝贝。”
嘉琪听了他这样说,整个脸都红了起来,有些结巴地说:“其实,最后那个曲子,是我写的。”
任铭轩没有想到嘉琪会作曲,这个消息让他即惊讶又高兴,在嘉琪的桃红色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很好听,爸爸很喜欢。”
听了任铭轩这样说,嘉琪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接下去的话了,他无法告诉任铭轩,那个曲子,是写给他的。
嘉琪站在任铭轩面前不知所措,吴冕忽然叫了他一句,说:“嘉琪,你演奏的很好。”
嘉琪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太认得对方是谁,但也礼貌地说:“谢谢你。”
吴冕听到嘉琪叫任铭轩爸爸,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两父子的姓氏不一样。
张岩这个时候也走了下来,和任铭轩打了招呼,一把搂住嘉琪,说:“你小子真行!能写出这么好的曲子,以后一定能写得更好。”
嘉琪听了他这样说,不好意思地说:“你别这样说啦,你也帮了我不少。”
任铭轩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都没有什么同性朋友,觉得这样对嘉琪不好,但是现在见了自己的儿子象普通男生那样和朋友说话打闹,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正常的,只是胆小了些。
吴冕从背后看到张岩和嘉琪靠在一起亲密说话的样子,眼神里不由地生了嫉妒的火光。
“嘉琪,你喜欢音乐,这周末有音乐会,我想请你去听。”
嘉琪以为吴冕和自己说完话就走了,便没有再注意对方,而且他和吴冕也不熟悉。
嘉琪平时和班上同学的关系一般,吴冕和张岩都是另外一个班级的学生,在学校里,除了张岩,他几乎不和别的男生说话。
这下忽然听到吴冕邀请自己去听音乐会他当然是不会去的,说:“谢谢你,我周末要学习钢琴,你找别人去吧。”
吴恩琛这个时候却插进来,说:“不用客气啊小同学,我和你爸爸认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看你爸爸和我是朋友,你和我儿子做朋友不是正好。”
嘉琪不知道对方和自己父亲认识这回事,便有些疑惑地看着任铭轩,任铭轩却从容淡定地帮嘉琪拒绝了,说:“谢谢你的邀请,吴先生,孩子有自己的圈子,我们不必勉强他们。”
说完,就带着嘉琪走了。
出了礼堂大门,寒风立刻袭来。
嘉琪冷得打了一个寒颤,肩都缩了起来。
任铭轩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就把自己的大衣给嘉琪披上,嘉琪才一米六的身高,身上披了任铭轩的衣服,就把整个身躯都盖住了;像中世纪的传教士;圣洁而庄严的感觉。
张岩和他们道了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