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离京的初衷可是为了捣毁襄派而去,却没曾想……
算了,她现在是有夫君的人了,还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纵奇才,她担心毛线。
云初这心思一松,一夜的疲惫瞬间袭来,不过一会儿,便睡熟了。
再醒来时,云初是被那香郁而催人食欲的鸡汤诱惑醒的。
“知香。”云初起身套上衣衫,对着门外吩咐,睡了一觉,虽然仍疲累,可是到底好了许多。
而门外一直守候着的知香一听屋内的吩咐声传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手中还端着香味四溢的鸡汤。
“小姐,你还好吧,奶娘说小姐指不定就会被饿醒,让我在这里等着,这鸡汤已经热了两回了。”知香一走进来看着云妆,便絮絮叨叨关心个没完。
“奶娘就最了解我的肚子。”云初捏一下知香的脸,又看看桌上的鸡汤,刚走上前一步,又顿了顿,让知香先打来水。
知香面色当即红了红,看一眼云初,难得话不多的退下去,不一会儿便打来水,伺候云初洗漱。
“太子走后,我又睡了多久?”云初故意忽略知香红红的面色,一边认真的洗漱,一边很淡定的问道。
“小姐你在太子走后睡了足足一个时辰呢。”知香忙应声。
云初点点头,学着景元桀的从容镇这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这才坐在桌边,拿起调羹慢慢喝着鸡汤。
知香面色讪了讪,忙垂下头。
“小姐,府外名家少夫人求见。”云初刚把鸡汤喝完,空气中律严现身禀报。
云初闻言,眸光一动。
官瑶?
“给管家说请她进来。”云初吩咐。
“是。”
“小姐,你才回来,肯定是要先进宫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名少夫人这个时候来见你,会不会有要紧事。”一旁知香顿时紧了紧面色。
云初极其赞赏的看一眼知香,然后轻微一笑,“许是有急事。”
的确有急事。
清丽婉约而为人母的官瑶徐步盈盈的带着一名丫鬟走进来时,一看到云初,便直接开忧心开口,“云初,去见见玲珑吧。”
“名玲珑怎么了?”云初眸光一紧,她不是和云楚早就一同安然进京,如今,也该是好好呆在府里吗。
官瑶闻言,顿时一叹,面色复杂万分,“已经连着两日宿醉于我院子,除了酒,不吃,不喝……”官瑶说到此处,似乎也极其无奈。
云初眸光一凝,之前不是还说名玲珑在暗处偷窥着云楚吗,如今……酗酒?失恋?
好吧,虽说,她从来就没恋过。
难道是他哥哥又说话了什么话,让一贯最最头脑清明的名玲珑打击这般大?
这两人啊,到底是要闹哪样。
不过,看着官瑶面上的忧急之色,云初心知如果不是到得一定份上,官瑶不会为了此事来找她,当下面色肃了肃,“我跟你去。”
“小姐,你只喝了鸡汤。”院子里,奶娘忙快步稳速的跑了出来。
云初示意奶娘不用担心,这才带着知香跟着官瑶走出院子。
“对了,关于南延之事……”走了没几步,官瑶叹一口气,一双眼睛里也带起一丝愧疚,“我也是才知道南延国师竟然是南齐太子的师傅。”
云初听着官瑶的话,脚步没停,语气却无所在意,“不怪你,这事我也是才知道,南延与南齐……说不定早就联合在一块儿了。”
“可是,南延国师明明那般年轻,竟然……”
云初闻言,脚步一顿,豁然看向官瑶,“你说,南延国师很年轻?”
官瑶轻轻点头,“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没曾想,竟然还是南齐太子的师傅。”
云初眸光轻微动了动,看着官瑶一幅担忧模样,话锋一转,“名俊青呢,名玲珑宿在你院子里,他就不会有意见?”
“俊青这两日也一直劝说她,不过也没用,谁劝都没用,而因着如今南延对南齐统一,名俊青一早就被太子的人找了去。所以我一个人左思右想,还是想着找你,你说的话,她一定听。”
“那倒不一定。”云初耸肩,就差说,她最想听的,怕是云楚的话。
看样子,官瑶对名玲珑与云楚……并不是太清楚。
不过,云楚……她昨夜一回来,就被景元桀给……还没时间见到云楚。
“对了,孩子如何了,你可要记得,时时刻刻给说,我可是他干娘,以后记得要孝敬我。”所幸不想这些,云初直接想到那个曾经在襁褓中的婴儿。
官瑶本来正忧思的心绪一下子一听云初提到自己的孩子,忧色顿时退去,紧接着端庄娴雅的面上还有着一笑笑意,当下轻轻点头,“这是一定的。”
二人一路上又说了几句,便超接出了府坐上马车离开。
“姨娘,我们现在如何做?”院子一处,香姨娘身旁贴身的丫鬟看着府门外远去的马车开口询问。
隐在树影一处的香姆娘抚了抚凸起的小腹,因为怀孕而略显圆润的面上寒意晃动。
☆、第十一章
二人一路上又说了几句,便超接出了府坐上马车离开。
“姨娘,我们现在如何做?”院子一处,香姨娘身旁贴身的丫鬟看着府门外远去的马车开口询问。
隐在树影一处的香姆娘抚了抚凸起的小腹,因为怀孕而略显圆润的面上寒意晃动。
云初到达名华府时,原以为还会遇到名华府的人,还想着,必定又要浪费一些脑细胞,毕竟,她毁了名华府这一任帝师,以至于名家又只能以名俊青和官瑶才几月大的婴儿为下一任帝师人选,而名华府盘根错节,底蕴强大,全府上下对她也该是百般微妙。
不过,官瑶显然也是早想到了这些,带着云初进府这一路,无人打扰,极其安静,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丫鬟自偌大而奢华的长廊路过,也并没有多于驻足停留,且看向云初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好奇与惊艳。
云初恍若不觉。
不过,那些下人丫鬟,看到官瑶还是恭恭敬敬的弯身一礼,方才知礼的起身,自一旁走开。
云初对此淡淡一笑,侧眸看向官瑶,“看来如今你在名华府的地位节节上升。”
官瑶自然明白云初话里的意思,当下也是和微微一笑,温柔的水眸里尽是雨后晴朗般的愉悦,“沾了孩子的光,也更是沾了你的光。”
“难道不是名俊青对你在意的表现。”云初轻轻挑眉,同时,那眼神里明显的揶揄之意却十分明显。
官司瑶虽然已经为人妇为人母,可是成婚这般多年以来,还是因为遇上云初方才与名俊青拔除心中隔阂,情意又复如初,渐而浓浓,此时见得云初那眼底异样揶揄的色彩,面色到底还是有些羞涩的挂不住,微红着抿了抿嘴,收声儿。
云初心知官瑶是个脸皮子薄的人,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官瑶很快走进了她所居的院子。
一进院子,云初明显便闻到了若有似无的淡淡酒气在空气中浮荡。
“这是要将你的院子发殿成酒窖的节奏。”云初抬手在空气中挥了挥。
而这时,已经有丫鬟迎了上来,见得云初,忙跟着见礼,“见过云初小姐。”
“不用多礼了。”官瑶身边的贴身效忠之人,云初自然记得,当下抬手,示意她起身。
“大小姐如何了?”官瑶倒是一脸忧色的问道。
“回少夫人,回云初小姐,大小姐一个时辰前出来拿了几壶酒进了旁屋之后,便没再出来,期间,也不容奴婢们进去打扰。”那丫鬟忙快速禀告,开口的同时,目光还朝主屋旁的屋子望了望。
而满院里花香都盖不住的酒气也正是从那间屋子里散发而出。
“夫人,你回来了,小公子方才已经睡了。”而这时,应当是官瑶请的奶娘,见得官瑶回来,也忙端着稳得的步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官瑶小声的禀告,官瑶微微笑着,整张脸上尽是女性的母爱光辉,对着那奶娘吩咐,“无事,你好好照看。”
“这才大白天呢,就睡了,果然不是太待见我。”云初却有些不满的掠了掠眸光,更颇有些时机不巧的意味,一旁官瑶见得云初的表情,当下抬手掩唇一笑,这才解释,“你还没当母亲,没带过孩子,不懂,这才几月的孩子,最是好睡,要多睡,才长得高呢。”
云初眉宇拧拧,“这样……吗?”
“是的,云初小姐,小孩子要多睡,才能长得快,长得壮实。”那奶娘也是热络慈和的人,走上前来对着云初解释。
云初好像明白的点点头,眸底又有些疑惑的开口,“整日吃吃睡睡,那不就跟猪似的。”
“扑哧。”纵然官瑶这个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端庄夫人也在此时忍不住笑起来,而她身旁的贴身丫鬟与奶娘也是忍俊不禁。
“难道我形容得不贴切。”云初不以为然,不过,也没生气。
官瑶倒是好耐心,看着云初,“待你以后嫁了人,成了亲,生了孩子就知道了。”
云初表示无所谓,摊摊手,“我以后让太子带孩子。”
云初话落,花香酒香旖旎院子里一静。
官瑶也不禁失态的轻咳。
“……”那奶娘和贴身丫鬟到底是不了解云初的性情的,只觉头顶似乌鸦飞过,面色一滞。
太子……如神般高山白雪的太子,带孩子……
太子带孩子?确实。
云初看着几人这般表情,心底也是百般好笑,脑补的画面太美,她自己都有些经受不了。
不过,景元桀连大姨妈都给她照顾过了,带孩子……说不定,还是一个好能手呢。
“算了,让他睡吧。”心知面前这几人经不过逗,好半响,云初这才道,开口间,人却已经朝着主屋旁边的房间走了去。
“吱呀。”门一开,一股浓郁的酒气便铺面而来,深烈的竟有些熏意,云初精致好看的小眉宇拧起。
同时,清晨微微弱弱的阳光也倾泻落地,将云初的身影拉得极长,好像已经到了名玲珑面前。
屋内窗户紧闭,青纱及地,檀香绕绕,诗词书本散乱一地,而正中央,楠木雕花圆桌旁边,名玲珑正挨着桌腿靠着,头发披散,神色憔悴,衣衫一看便是几日未脱身的模样,美丽的瞳眸里也充满了血丝,整个人浑身上下就写满了大大的颓败,落寞和失意。
“玲珑,你怎么越喝越多。”而云初身后,官瑶略有心急的向前一步,就要去扶起地上的名玲珑。
“别扶她。”然而,却被云初出声阻止。
官瑶不解的看向云初。
“我和她说说,你先出去吧。”云初却不慌不忙的对官瑶点点头。
官瑶看看云初,又看看地上虽醉着,却半睁着眼眸看着云初,好像是神智清明的名玲珑,这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同时不忘对着云初感谢,“云初,真的谢谢你,你也知道,除了你,我也不知该找谁。”
“谢什么,在南齐,所有人都怀疑是我杀了你的爷爷官老头儿的时候,你却没有任何怀疑,就这份信任,也是难的。”
云初明明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官瑶却是无限感激,“我当然相信你,你云初向来坦坦荡荡,做过的事不会搪塞,没做过的事,也一定不会包揽。”官瑶说远,又看了一眼名玲珑,这才起身走了出去,还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屋内一进安静下来,空气中,除了淡有似无的呼吸,便好像只剩下空气中寻无处不在的浓郁清洌的酒气。
“借酒浇愁,你今儿倒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云初冲着坐在地上形容邋遢的名玲珑开口。
而坐在地上一直靠在桌腿旁半睁着眼眸的名玲珑似乎这才全然睁开眼眸,斜斜的看着云初,唇瓣微起,一抹苦笑溢出,“是你啊,你来看我?”
云初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就坐在一旁凳子上,清色衣袂撩过桌角,竟有优美的弧线如清雅百合,清香潋滟的绽放。
淡定,自信,从容,果决。
这就是云初。
名玲珑目光都几不可微的一闪。
“我不是来看你,我只是来走下过场,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名华府关系亲密而已。”云初坐定之后,这才没有什么表情的,顿了下,又叹然失笑,“难道你以为我哥哥会来,还是说,你这个样子会让他心疼还是内疚?”云初的声音说到此,又深了深,“别说我哥哥是否知道你为了她在这里宿醉自怨自艾,就算他知道,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不会来。”
名玲珑精神一震,因为酒醉而格外红润的唇瓣轻颤着,“我知道,可是……”
“名玲珑,你也是个聪明人,如何就在我哥哥这里看不清楚呢,又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着,我之前在南齐时也和你说过,我哥哥是是心性致坚之人,一旦他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你想想,从大晋到南齐,再从南齐到大晋,如果我哥哥真的在意你,你又何苦在这里颓败失意。”
名玲珑听着云初话,浑身又微微一僵。
云初看着名玲珑的反应,似乎叹了口气,然后,眼底光芒又是一定,“或者,是我哥哥一直有什么顾忌,顾忌你的心,顾忌你到底能不能全心全意为他。”
名玲珑……
“两个相爱的人,不管如何,至少,感情,一定要是一张心无旁物的白纸,如果你连这点都没做到,那你不管如何做,也终是得不到一个男人真正的心。”
云初这话不可谓冷而犀利,话声落,屋内空气一静,名玲珑方才还有些半睁着的眸子这下是豁然全部睁开,目光定定的看着云初,微微闪烁,声音下意识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沉了沉,“你……知道?”
云初点头,她当然知道,当年,南齐想要掌控名华府而打进大晋内部的阴谋没有成功,官瑶俨然那就成了弃子,依南容凌之性,如何会不另想辙,既然另想辙,那对大晋效忠却根结复杂的名华府,无疑是最好的触手。
而名俊青又因为官瑶的血液导致身体一日日减弱,所以名玲珑,这个得受皇后重视又极其聪慧的女子,便是最好人选。
“那你?”名玲珑微微微慌了慌。
云初却很淡定,“我不管你和南容凌做了什么交换,不管是你和他和合作,还是你听命于她,甚至于,现在是否还听命于他,但是……”云初声音一顿,黑亮的眸子如电光一般直凌凌的落在名玲珑身上,“但是,名玲珑,你是大晋名华府的嫡女,名华府效忠大晋,那这一点,不会改变,而我,也不会让它改变。”云初语声清丽而果断,名玲珑面色紧滞,动了动唇,却是无话可说。
这一刻,她竟然被云初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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