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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摆脱自己身上脏水的同时,还在想着拉她下水?
云逸才虽然聪明可是对于女子,还是了解太少,眼下这女子先是受了那般至极的伤害,这时又被你否定,更被这些人以这般鄙夷之色看着,于她心中,情爱没了,孩子没了,安慰没了,更甚是连最后一丝尊严好似都被人踩着,她,还怕什么呢,还需要顾忌什么呢。
云王爷虽心里疑惑,可到底是相信云逸才的,这个儿子行事自来便有分寸,当该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般想时云王爷似乎也轻舒一口气,侧眸看向云初,却见其依旧安安静静的现在那里,面色纯和透着微微惊讶,并无异常,心下莫名的更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突然,一阵满含绝望而嘲讽的笑声自方才看上去温柔和婉的女子口里发出。
众人微愣的看向女子。
“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子女人拉走。”不待云王爷开口,静侧妃立马吩咐道——她一直在等着这个轰这女子出去的机会。
云王爷也没有阻止,立马便有人上前去拖拽那女子。
云初看着这一切,没有动作,女子之心说软也软,说狠也狠,只是看是否当真绝望。
“你们放开我。”女子突然一怒,甩开正欲以来拖她下去的护卫,冷冷的看着云逸才,“好啊,你说你不认识我,那这个东西,我不能随意捏造吧。”女子话一落,便伸手入怀,下一时,一块玲珑晶莹似月牙状的玉佩赫然躺在女子白皙的手掌里。
云王爷看着那玉佩,面色哗然沉下。
云逸才整个人都是一慌。
云花衣也不禁眼色一变。
这可是去年逸才生辰时,王爷亲手所赠,采西北极暖之玉打造,仿造不得……静侧妃懊恼至极,那日去给她堕胎时,分明就将她屋里内内外外搜过一遍,竟然没有发现这般重要的东西,就是这般笃定女子无所凭证,她才在逸才否认之后,整个人都松下,没没曾想……这般贴身的东西在这女子手里,那……猛然想到什么,静侧妃倏的一下看向云初,眼神恶毒又凶狠。
云初却表示很无辜,今晚的戏真是提前而已,只能怪他们自己,自作孽。
“你是不是当真也忘了,当日,你将我从红房楼赎出来时的那些一生一世的诺言。”然而女子又道,话落,满院静若无声。
☆、第五十四章 前朝余孽
这……
还是青楼女子……
一瞬间,云逸才平日里塑造的高大形象瞬间坍塌。
“啪。”一巴掌,根本不容云逸才反应,也容不得他反应,愣神的看着垂下手气怒昭然的云王爷,“父亲,你听我说……我……”
“王爷……”静侧妃想开口,可是触到云王爷那几乎发青的面色,只能睁大一双眼睛住了口。
“逸才,到了如今,你还想说不认识我,我锦绣想当初也是红房楼里的头牌,仰慕者无数,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了你的鬼话……”女子丝毫不心疼云逸才这一巴掌,字字犀利,“堂堂云王府大公子,连我区区一名女子都担不起,为了自己的名声,矢口否认,百般抵赖,传出去可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放肆。”云王爷怒声开口之声,衣袖猛的一扫,叫锦绣的女子顿时身子一个趔趄,跪在一旁。
静侧妃,云花衣,就连一直在一旁,早在见着云初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微松下心的香姨娘,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王爷。
云逸才是有错,在那玉佩现身时就知道,去年云逸才的生辰何等热闹,那玉佩几乎全王府的人都见过,错不了去,可就算与女子苟且,且女子还是青楼女子,让王爷失望之极,可这……一向镇定,处事稳妥周圆的王爷也不该生这般大气才对,当众挥打一名女子,这实在有些……太过了。
香姨娘当即又瞧向云初,却见云初容色镇定,眸子晶亮,坦然的站在那里,一瞬阳光洒下,好似天地间赏缀的诗画,眸光都不禁一闪。
接受到香姨娘投过来的眼神,云初轻微侧眸,眼梢微点。
意思很明确,勿庸多语。
香姨娘当即暗暗点头。
一旁的知香,从头到尾站在云初身后,同样得到云初的示意,将嘴巴闭得死紧,只是看向云初的眸光却满是明亮的崇拜。
云初当然知道云王爷这个时候是真生气了,也知道为什么如此生气,云逸才是行为不检,就算往大了说去,只要这事没被人发现,也不过是让云王爷对其失望,削了他在云王爷心中的良好形象,可这女子还是一名青楼女子,更更要命的是。
锦绣。
这京城里叫锦绣的女子可不止是青楼女子这般简单。
只是,关于这个,似乎,静侧妃不知道,云花衣不知道,就连云逸才这个昔日里的枕边人都不知道。
但是,从云王爷这黑得能逼死人的面色来看,显然的,他知道。
“没想到,堂堂云王府一府王爷,却对我这一名手无缚鸡之力女子出手,是你儿子负我在先,我还没找个说处,你这般相对,莫不是做贼心虚,想将我打杀在此。”锦绣反正也豁出去了,对上云王爷那锐利而精寒的眼神,身体虽轻微颤抖,可是言辞却字字定定。
云王爷闻言,突然一拂袖,定定地瞧着地上的女子,“你乃前朝余孽,如此逞口舌之强,就不怕我将你送进官府严惩。”
前朝余孽?
轰,众人只觉头顶炸雷,呼吸都是一紧,更有人不自觉的捂住了耳朵,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云逸才惊骇而不可置信,“父亲,锦绣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话一落,惊觉自己失言,忙住了口。
云初心底笑意淌过,方才锦绣虽然拿出玉佩,凭证无法推翻,可到底云逸才没有亲口承认,这事儿,云王爷心中多少还能自欺欺人一时,可这云逸才一开口……
事实已定,清晰明了。
云逸才长这般大,因为庶长子的身份一直努力的向上爬,可都不得云王爷重视,一直到两前年云楚离开,他终于拔开云雾见明月,事必细密,朝中京中谁见到他不对他笑言相语,还从未像今天这么颓败过。
他自然不傻,当初是对锦绣有情,也自然查过其底细,却并没查到什么前朝余孽的身份。
而眼下,他云逸才,大晋国云王府长子,未婚先与女子苟且有孕不说,而这女子还是前朝余孽,传出去,他此后的人生……
云逸才瞳孔深处一暗,蓦然的全身力气都是一软,直直的向地上坐去。
静侧妃心思一转,也知其中利弊,面色慌色不掩,当下上前死抓着云王爷的衣袖,“王爷,逸才如何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被这狐女子耍了把戏,受了蒙蔽。”
“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这种事会被人蒙蔽。”云王爷看也不看静侧妃,毫不怜惜的甩开她,怒吼道,“男欢女爱这种事能强迫。”
一句话,让静侧妃顿时哑口无言,而若不是云花衣扶得快,只怕,云王爷这一摔,静侧妃不是摔断胳膊,只怕也要毁个容什么的。
云初暗道可惜了,不过,没曾想,她这个爹,说起怒话来,还这般简单黄色粗暴有内涵。
床弟间这种事,一两日,可说是强迫,可这都弄得怀孕了,说强迫……太没可信度了。
说起这前朝余孽,也颇有历史感,大晋建国两百年,建国之初,前朝遗留人员之多,开国皇帝仁慈,凡手无缚鸡之力,忠于新朝,无所异心……简而言之,就是不能反抗,不能于大晋有危害的人不可欺辱,一切如常。但是,这些人之后的日子却未必见得好,就如面前这个锦绣,本也是富贵家族,可是一代一代传下来,日渐凋零,至最后……轮落风尘……
而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前朝余孽突然联合起来,谋划叛乱,被京中军一举擒获,至此,前朝,就真的成了余孽。
史书上这一笔记得可是丰满又澎湃。
云初当时也是一笑而过。
这为君者,都是心机鬼,帝王之术耍得溜溜转,既成了名声,又得了财富,还是挥挥手,不费吹灰之力。
不知道,那个高冷禁欲的太子君他日登上九五之尊,是不是也这样……呃,他现在,好像与皇上之位也就差了那么一个仪式吧……
呀,呸呸呸,这种时候,她竟然想太子,真是脑抽了。
云初正想着,便觉一道目光狠狠凉凉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是谁,当即抬头看过去。
月黑风高。
云初吹吹手指,冷笑,“跟老娘斗,送你回炉重造。”
太子阴嗖嗖的飘过,“嘚瑟。”
云初……
☆、第五十五章 一名绣娘引发的案
如此时刻,还有功夫这般看向她的,自然是云花衣,今夜这般一出,不管最后云王爷是否还要偏袒云逸才,至此,他在云王心中的形象已是荡然无存。
顶多,为免云王府受牵连,云王爷会掩下锦绣的前朝余孽身份,当然,这种事,对云王爷来说,吹吹手指,简单得很,不然,云初也不会不阻止。
毕竟云初自己也是云王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花衣此时愤恨的瞧着云初,当真是目光如箭。
云花衣只恨没早瞧清云初之心,才至于此时,让哥哥陷入此般窘境,无法翻盘。
那日,惩治嬷嬷的事,还有挑拨她和房锦儿,她本来就对她多存了心,只是万没想到,她会心谋至此,今夜这事,如果说与她没有关系,她都不相信。
可是,云花衣也疑惑,之前那男子的出现,她都是后来才得从哥哥口中得知,事先并无关点风声透露,云初也确确实实不像是知道可却能应对得如此游刃有余,还说早请示过父亲,过来寻绣娘……
绣娘?
一名绣娘引发这般多的事情?
云花衣越想心越沉,心思一转,突然霍然一顿,如果说,这一切,都在云初的预料之中呢?
不,不可能,这太不可能了,哪有人心思能缜密防患至此。
云初将云花衣的情绪收尽眼底,垂眉,无视,微笑,然后丝毫不理会一煞面色变白的云花衣,而是款款上前,在云王爷身旁站定,声音清灵,“父亲还请息怒,眼下,还是把这事处理妥当方可。”言下之意所指,怒气翻涌的云王爷自然明白过来,压下怒火时却是看向云初,方才静侧妃带着他进来意欲“捉奸”他自然明了此中事必有蹊跷,与静侧妃和云逸才脱不了干系,眼下,这般好的机会,云初竟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
云王爷颇为欣慰的点点头,还是这个女儿好,与她一比,似乎,一贯心细的云花衣都显得小家子气了,须臾,目光又落在地上的锦绣身上,眸光转涌,而后一挥手,“把这女子带下去。”
其实,云初不是不想落井下石,只是,今日发生这般多事,她这个爹并不是好糊弄的,明显知道,之前她是被静侧妃等人算计了都还偏向于她们,她眼下若是多说几句,只怕会言多必失。
而云王爷话落,又严令院子里人禁谈此事。
那些人,不被灭口或是寻由头调离就该高兴了,别说不让他们谈论此事,就算让他们谈,他们也不敢谈啊,当即皆垂着头,噤若寒蝉。
那锦绣此时竟然也没有丝毫反驳逃跑之意,整个人都失了朝气像个布偶般任人拉拽着,只是唇角挂着淡淡嘲讽之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地上颓败坐着的云逸才,一双美丽的眼眸早无朝气色彩,满是失望,凄然,欲绝。
失去一切的女子,人生,似乎就万念成灰。
云王爷自然不会去管这女子心里如何想,于他而言,只要此事紧锁消息,不牵连云王府就好。
云王爷的心思,云初如何不明白,只是,云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平衡,她自然不想让云王府陷入众矢之的,但是,好歹也得将云逸才这不堪之事传出去啊啊啊。
“快,就在这里。”然而,就在这时,院子外面想起杂踏的脚步声,紧随着,破烂的院门被再次推开,这次终于承受不住,“轰”一声,倒塌。
露出门口数十名整装肃严,携刀带且着京军服饰之人。
“云王爷。”当先之人开口,与云王爷年岁相当,浓眉,细眼,微胖,云初认识,京兆尹,徐大人。
而此时,京兆尹话落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院子里。
云初忽然想笑,果然老天大大有眼,也看不过去啊,来得这般及时。
人还没走,大门却开,一切……
满是颓败,瘫坐在地没得云王爷之令起身的云逸才。
被云王爷毫不怜惜一甩,虽然云花衣扶着,可是眉目黯然的静侧妃,更以及被人拖拽着,面无血色如木偶的锦绣……
不得不说,这一幕,实在太有冲击力。
冲击得京兆尹当及吞了口口水,脑中瞬间转过千万条弯,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可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话开口,好半响,才自己道,“呃,收到消息,说这里有人打斗,所以……”算是解释自己为何会带人出现在这里。
云王爷眉头耸动。
“大哥你快起来吧,这生坐着,不是叫父亲为难。”云初率先打破尴尬,轻声开口间,笑意盈盈就要去扶云逸才。
一旁云花衣见云初突然这般温柔无害,心里一紧,觉着怪异,正要说什么,却见自己的哥哥已经猛的一抬手,很不耐烦的对着云初挥手呵斥,“滚开,别虚情假意。”
云初脚步一顿,面色立时有些难看。
云花衣终于明白云初想做什么,豁然看向自己的父亲,云王爷,果然,云王爷此时的面色已经如黑云压顶。
云王爷能不气吗,京兆尹能在这个位置岂是白做的,眼睛四观,双耳一听,只怕就能将此中事情猜个大概,他正想着如何开口,云初却当先找了台阶给大家下,虽然毕竟年轻,不算最聪明的法子,可是他也极为满意,这倒好,这个素日里得他重视的长子已经落得这般局面却还如此不识大局,真是……
云逸才是真的气糊涂了,心绪从未有过的复杂,他在挥手呵斥云初之后就后悔了,尤其是在无人处,与云初眼神一对,那满满的挑衅,他真是恨不能立马上前掐死她。
“云逸才,没想到你果真无情,对自己的妹妹都能狠心致此,我当初真是被网蒙了眼才会相信你的一生一世,还傻傻的坏怀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