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如何?还有耿氏真的就那么安份?”那拉氏心里并不放心她们的安份,她觉得这是风雨前的平静,心里没底。
“李侧福晋每天照顾着到水木清华院的弘昀阿哥还有弘时阿哥,还有亲自教欣媛格格做女红,除此之外倒是很安静。而耿侧福晋是天天都抄着佛经,也并未出院门。
这几日里,爷一回府便把弘晖阿哥叫到书房,还有和邬先生论事,并不许旁人打挠。还偶尔去南院看看欣媛格格和弘昀阿哥,也到水木清华院去看弘时阿哥,未为在水木清华院留宿。倒是爷每日里都去清韵院坐坐,询问太医钮钴録氏侧福晋的情况,然后会在钮钴録氏侧福晋的劝说下去了侍妾院留宿了几日。
耿侧福晋那里,爷除了侍寝日之外倒是没去,而且爷这一个月来大多数的都宿在书房。”陈嬷嬷详细地汇报着这一周来后院的情况,然后看了一眼神情莫变的那拉氏才道胤禛宿在书房的夜最多,怕那拉氏糟心。
那拉氏心情微愈,除了钮钴録氏的情况之外,她对后院还是满意的,毕竟她们中还没人让胤禛专宠着,不是每个人都有年氏的待遇的。“那个如画的丫头如何?”
“如画那丫头对于能侍候钮钴録氏侧福晋喜着呢,这几日里看着一付对钮钴録氏侧福晋忠心的样,倒没跟宫里的德妃娘娘的线人接触。”陈嬷嬷对如画那丫头还是看不上的,哼就那卑贱的样子还想勾引王爷,那狐媚的样也就钮钴録氏侧福晋敢放心用了。
重活了一世,那拉氏还是清楚那些是德妃的眼线的,她努力控制着府里的重要消息,把德妃的那些暗线给打发到外围去。而德妃这些明着的眼线也被她压的,动都动不得,一年损几个人对她来说,眨都不眨的。
“嗯,各院的都给我盯紧了,特别是钮钴録氏和李氏还有宋氏武氏,耿氏也得好好盯着。”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耿氏才是最聪明的。只是她不可能会让耿氏老逍遥置身事外的,想到弘时的问题,那拉氏心里升起了一个主意。
最后朝陈嬷嬷挥挥手道:“下去吧,爷回府了,你便同我说声。”
景然院里的耿精灵很快收到了那拉氏那边的话了,不过却没放在心上,那拉氏爱盯便盯呗,高嬷嬷会把信息过滤了的,所以耿精灵并不担心什么。
清韵院里,钮钴録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并不让其它人的接近,神情诡谲地盯着那顺着大腿处缓慢流下的血。她一直看着,却并未采取什么动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扣扣扣,门外传来轻扣声,钮钴録氏喊了声进来。海嬷嬷便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只是隔着屏风便顿足了,朝着屏风里轻声提醒道:“主子,该喝药了。”
“放着吧,我一会喝。嬷嬷放心,为了肚子里的孩儿,我会把它喝的。嬷嬷到外面候着吧,一会有事我便叫你。”钮钴録氏朝海嬷嬷道,她又没怀孕,怎么可能会喝安胎药。
待海嬷嬷出去后,钮钴録氏坐屏风走了出来,走到桌上,盯着那碗安胎药。想着她的肚子差几天就快两个月了,不能再拖了,拖下去的话会让她更被动。
摸出了甲婆子的那个瓷瓶,钮钴録氏朝在碗口轻抹着一圈,然后把瓷瓶交给小灵鼠。小灵鼠离开之后很快便回来了,身子一闪便不见了,钮钴録氏端起药碗轻轻地放到嘴里轻啜了一口。
“呯啪”门口候着的海嬷嬷听到里面碗碎裂的声音,心里一急也就推开口,就听了钮钴録氏倒在地上,嘴角有着血迹,而下身也流着血。
“主子”海嬷嬷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忙大叫着:“快来人呐,主子出事了。”
外面的冬霜和如画听到了声音咚咚地跑了进来,一看也大惊着,冬霜身子晃了一下,忙往外奔着。
一会的时间,各院都收到了钮钴録氏出事的消息,有的紧张着,有的希望钮钴钮钴録氏胎儿不保。
正院里的那拉氏听了陈嬷嬷的消息便赶紧让人请太医,还有忙扶着陈嬷嬷过去看看,那拉氏虽然心里希望着钮钴録氏出事,可是也要在她的了解范围,这超出了她计划的,她心里没底。
耿精灵一听到清韵院出事了,忙放开精神力和异能探着,特别是异能查看着钮钴録氏的状况,只是却见钮钴録氏真的出事了,人已经晕了过去,下身还流着血。
这是中毒了?流产?是谁动的手,还是钮钴録氏又整出什么来。按理来能算计的了钮钴録氏的应该不容易,不过想到那拉氏还有李氏也都算计过,耿精灵想着不会是那拉氏出手了吧。
如果是钮钴録氏自己动手的,那她对自己真的太狠了,能对自己狠的人,那才真的可怕。
“主子,听闻钮钴録氏侧福晋中毒了,怕是不好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高嬷嬷心里突然也没底着,也警惕着。
“无事,让大家无事莫出院了,把院子闭起来,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耿精灵嘱咐着高嬷嬷,然后细细地把景然院搜了个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但也不能放松了。
虽然也猜着有可能是那拉氏或者李氏动手了,只是耿精灵心里更觉得是钮钴録氏在搞鬼,只是什么目的,她却猜不出来。一个没有怀孕的人不可能去喝安胎药的,她这是要干嘛,想陷害谁,想就此把孕事给解决了。还是她只是凑巧,真的着了道?
耿精灵决定不再去猜了,用着精神力和异能锁住清韵院,紧盯着那里的情况,她其实很好奇着事态是如何发展的。
太医很快来了,心里真觉的雍王府今年真是多事之秋,这个钮钴録氏侧福晋真是多灾多难。
胤禛得了消息也很快从宫里回来了,心里为府里发生的事特不愉快,面色阴寒着。十三阿哥见了胤禛面色不好,想着定是雍王府出了什么事了,也跟着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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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吉祥。见过福晋,福晋吉祥。”梁太医给钮钴録氏诊脉出来后,就给在外间的胤禛和那拉氏见礼着,自从钮钴録氏怀孕后,他就差成了钮钴録氏的专属太医了。
“梁太医请起吧,钮钴録氏侧福晋是什么个情况?肚子里的小阿哥还好吗?”主位那拉氏端坐在胤禛的旁边,面上一派的雍容,面对胤禛放出的冷气表现出一派的镇定和从容,其实心里除了对钮钴録氏出事的高兴外,胤禛的寒气也让她有些忐忑的。
梁太医见了那拉氏开口,而一旁的胤禛虽然没发言可是那气势也让梁太医无法忽视,低头头道:“回王爷、福晋,奴才无能,钮钴録氏侧福晋是中了毒了,腹中的胎儿未保住。”
那拉氏心里一喜,然后又是疑惑,是谁下的毒。看了旁边胤禛紧绷的面容,夫妻那么多年的那拉氏还是知道了胤禛这是集了怒气了,她努力把喜悦的表情给压下去,换上了一副遗憾和心痛的表情道:
“钮钴録氏妹妹不是一直都在院子里养胎么,怎么会中毒,到底是谁那么狠毒给钮钴録氏妹妹下药?梁太医,你查清是什么毒了吗?”
“回福晋,钮钴録氏侧福晋中的毒是一种罕见而狠辣的毒药,此药无论男女服的量多了可以毙命,服少了虽不致死却可让人绝孕。怀胎的孕妇若是中了此毒。大多都会一尸两命,钮钴録氏侧福晋幸运只是喝药时沾上些此毒,并无生命危险。奴才已经给钮钴録氏侧福晋服用了太医院近几日研制出来的解毒丸,每日一粒可缓解钮钴録氏的毒,只是却并不能根治。
若要根治得用女婴胎儿的脐带血作药引,配着五百年或千年的天山雪莲、灵芝、及人参作药服用,年份越长的毒解的机率越大。五年内,钮钴録氏侧福晋体内的毒还未解,那钮钴録氏侧福晋以后都将无法怀孕。再者此毒非常霸道,钮钴録氏侧福晋未解毒之前不宜侍寝。不然对王爷的身子亦有损害。”梁太医这次直接跪在地上向胤禛请罪着,额头也冒着细汗,心里担心着雍郡王牵怒。
那拉氏听到这里。心里差点控制不住大笑了,她努力憋着都憋出泪来了。看来老天还是看不惯上一世的钮钴録氏母子的,中毒,流产,五年内毒不解就无法怀孕。也不能行房,这每一条消息都让她开心不已。那拉氏把女婴胎儿脐带血这些给忽略了,因为五百年甚至千年的天山雪莲、灵芝、人参这些也都是稀有了,皇阿玛应该有,只是这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带来治一个侧福晋的孕事呢。
只是那拉氏心里又有些疑惑着,这症状怎么跟薜神医给她的那瓶药有些相似。只是薜神医说那药世上难有解药。想到给甲婆子的那瓶药,那拉氏心里一凛,甲婆子死了。上一回钮钴録氏没有中毒,那药到谁的手上了。而甲婆子的死她还没查出来,那药要是被暴露了,虽然很难查到她身上来,但是她也不敢保证查不出来。
胤禛心里怒火都要烧到顶了。他的后院居然出现这样狠的毒,是谁?胤禛扫了眼那拉氏。那拉氏心里一凛,不敢再胡思乱想,换上一付担扰的表情。
“爷会找到药,到时解药你来配,这几年,你好好研究一下此毒,只要治好了钮钴録氏侧福晋,爷会上奏皇阿玛为你请功加赏。”胤禛收回了目光看着下面的梁太医,声音冷洌地道,那威严的气势震的让人不自觉地想膜拜。
梁太医听了胤禛的话,心里一喜,仿佛有了努力的方向似的,忙磕头道:“是,奴才这几年会好好研究此毒,早日医治好钮钴録氏侧福晋。”
“回宫里,记着守好你的口风,爷不希望外面传出任何的风雨。”胤禛派了高吴庸送梁太医回宫,顺便跟梁太医拿回钮钴録氏每日吃的解毒丸。
待太医走后,那拉氏和胤禛进到卧房里看了一下钮钴録氏的状况,嘱咐奴才们好好侍候。
胤禛离开清韵院后便回到书房,十三阿哥和戴绎已经在书房等他了。而那拉氏则回到正院里,谴散了奴仆,便直接扑在床上,躲进被子里闷笑着。
只要胤禛在,耿精灵根本收不到消息,所以她只好求助慧知了。从慧知那里得知清韵院的情况,耿精灵也觉得钮钴録氏倒霉,不管是她自己设的局还是那拉氏或李氏害的,这毒都不一般。如果是钮钴録氏自己设的局,那她可能解的了毒,如果是被害的,那就恭喜钮钴録氏了。
耿精灵怀疑着那拉氏和李氏的手笔,可是却查不到什么,那拉氏现在都还在被子里偷乐,而李氏也躲进空间去了,不知道也是不是到空间去发泄喜意了。
从胤禛和那拉氏的对话来看,胤禛根本没把这事交给那拉氏去查,可见胤禛对此事多深恶痛绝了。也是后院出现了这么狠毒的药,而且还是毒害子嗣的性命的,他怎么能不重视。
“四哥,我府里还有事,就先回府了。”十三阿哥见了是四哥后院的事,他不方便在这听了,也就实相地离去。他虽然跟四哥最好,可是也不是什么都无所顾忌的,四哥前院的事他倒是没什么,可是后院的事就不是他一个小叔关心的了。
“嗯”胤禛朝十三阿哥点了点头,并不留他。等十三走了之后,才转向苏培盛道:“查不如何?”
“回爷,钮钴録氏侧福晋的安胎药是海嬷嬷亲自熬的,并不假他人之手,这期间也并未有人靠近。”苏培盛心里纠结着,把查到的问题汇报着。
“没人靠近,那安胎药的碗会有问题,钮钴録氏会中毒?当时厨房里都有什么人?”胤禛冷声道,那淡淡的眼神看的苏培盛背后都冒汗了。
“回爷,厨房里有两个婆子,还有两个粗使丫环。当时是早膳,所以各院都有派丫环到厨房领膳食,除了李侧福晋还有耿侧福晋之外,福晋、大阿哥、二格格、三阿哥的院里都有派丫环来领点心。海嬷嬷熬药的时候,厨房里其它人并未靠近,那药碗也是海嬷嬷自带的。”苏培盛心里暗叫苦,今年王府怎么出这么多的事,再折腾几下,他这王府的大总管都做到头了。
府里除了李氏和耿精灵有小厨房之外,钮钴録氏还没设小厨房,那拉氏倒是有小厨房。只是因管着府里,而且那拉氏要做个贤惠福晋,所以一般都在大厨房领膳食,何况厨房里的人除了胤禛之外大都是那拉氏的人。
胤禛转向戴绎,戴绎整个人精神一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忙答道:“回爷,这是粘杆唐一从花园处捡来的,据当时见到一只小老鼠在花丛里顶着这个,老鼠见了他便溜了,留下了这个。”
粘杆唐字开头的都是些丫环婆子还有嬷嬷,专门负责盯梢后院,还有高吴庸培养的太监也是粘杆处的眼线。而他们这些护卫都是正常的男人,没得爷的吩咐,他们也不敢随便往爷的后院闯啊,就是在暗处也不行啊,那些可是爷的女人呢。
胤禛握着手上的药瓶子,看了看,交给了戴绎道:“马上进宫找梁太医,问问这瓶子是不是跟钮钴録氏侧福晋的是同一种。”
“嗻”戴绎接过胤禛手中的瓶子,快速地离去。
很快从太医院回来的戴绎带着肯定的答案,胤禛闻此怒火全开,对着苏培盛命令道:“你拿着爷的令牌,带两个嬷嬷去各院里搜,给爷仔细些,看看这毒药从哪来的。凡是在各院见到药类的都给爷全收了,此事不用大张旗鼓的声张,嗯就从正院开始。”
说完又对着戴绎道:“让粘杆处给爷好好查清,此事有外院有没有关联。”
火大的胤禛此时对谁都不信,看后院的女人他都觉得可疑,特别是没有珠丝马迹的时候,更觉得他被耍了。他也不想怀疑他的后院,可是关系到子嗣和绝孕的问题,不能不让他怀疑到后院之间女人的争斗。
他不允许后院里出现一个这样的拥有罕见毒药的毒妇,这样危险的人他不会放在身边,说不定哪一天那药就在他不知不觉下用到他身上来了,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一个男人特别是胤禛这样多疑且掌控心强的人,发觉自己有了粘杆处这细密的网还控制不了后院的时候,这对有着熊心壮志的他来说是一种能力的质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的粘杆处在他的后院都失效了,怎么从其它地方获知对他有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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