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得出,西装男人早就等候在旁边了。再听他说这话,基本可以确定,他和粗旷男人就是一伙的,是传说中吃撞钱的团伙。
不知道人群中还有多少个同伙,看来还是得小心应付。
“哦,那他赔了多少钱?”单思华不动声色地问西装男人,眼睛却在望着粗旷男人。他想看看这些吃撞钱的到底要耍啥花样,同时全神贯注地盯紧粗旷男人,怕他突然出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好象是一百块钱。”西装男人见单思华问价钱,以为有门,赶紧接道,眼巴巴地瞄着单思华的口袋。
西装男人说的话好象是在好心提醒单思华,其实是在引诱单思华掏钱。这一点,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看得出,又岂会骗过已身经磨练的单思华?
别说是一百块,就是一块钱,也休想让我掏出来!
看着西装男人和粗旷男人上演的这出双簧戏,单思华又气又笑,在心里暗骂了句。
同时,他飞快思考着对策。不给钱,他们肯定会动手打人。自己必须有所防范,要抢在他们出手之前先把他们的威风灭掉。
看这两个男人的年纪均在三十开外,平时定是游手好闲,到处骗吃骗喝。这样的人多半都是欺软怕恶,遇到比他们强势的,必然会倒威风。对付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有丝毫的软弱。
曾经经历过的打斗场面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盘旋,单思华很快想好了对策。
就在单思华准备出其不意地给粗旷男人一个下马威的时候,人群里突然爆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要给钱,一分都不要给。”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也是穿套西装,蓄一头长发,那张脸让单思华想起一个香港明星——谭咏麟,江湖人称谭校长。
又一个帮自己说话的。单思华诧异地看着他,心下暗道:莫不是一伙的,假装在帮自己说好话的吧。
酷似谭校长的长发青年见单思华满脸疑惑,目光中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干脆走到中间,指着粗旷男人,大声接道:“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这个人故意把脚伸得老远,绊了人家不说,倒反过来要人家赔钱,简直是欺负老实人。所以说,这个钱,一分都不能给。”
确实,仅从外貌来看,单思华的大圆脸和细长眼,加上天生的憨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年轻小伙。
粗旷男人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替单思华说话,当即厉道:“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
“他不是我什么人,但你们这样欺负老实人,就关我的事。”酷似谭校长的青年毫无畏惧地回道。
“不是什么人就给我走开,不要管闲事。”粗旷男人接道:“小心老之拿你开刀。”
从这几句对话不难看出,酷似谭校长的青年不是他们一伙的。这让单思华有些感动,毕竟还是有路见不平者敢挺身而出。
“就算我答应走开,恐怕我们一个村的人也不会答应。”长发青年不慌不忙地接道。人群中立刻有十几个声音跟着附和道:“对,不要欺负我们打工的老实人。”
随着话声,有十几人跟着围拢过来,把粗旷男人等几人围在中间,虎视耽耽。
单思华的猜测没错,粗旷男人在见到这么多人声势浩大地围过来,立刻像一个霜打的茄子——焉了。
“算你小子运气好,有这么多人给你撑腰。”粗旷男人恶狠狠地盯了单思华一眼,嘟哝着挤出了人群。而先前那个西装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打斗,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单思华满怀感激地看了一眼长发青年,道了声谢。
长发青年一改刚才的傲态,淡笑道:“没什么,大家都是出外打工的,挣点钱不容易,说什么也不能便宜这些好吃懒做的骗子。”
说着,长发青年和单思华来到船弦的通道甲板,通过简短的交谈,对彼此有了些了解。
酷似谭校长的长发青年还真的姓谭,名叫谭开。他有个妹妹叫谭思思。和许多来自农村的打工族一样,刚过完大年,兄妹俩就随村里的其他人一起去南方挣钱。
刚才粗旷男人的骗钱把戏,谭开一直看在眼里。见单思华身体单薄,外表憨厚,又是孤身一人,怕他吃亏,忍不住挺身而出,利用人多的优势,帮单思华壮了声威,吓跑了想搞诈骗勒索的粗旷男人。
得知单思华是一个人去南方,谭开热情地邀请单思华和他们同行,说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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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谭家兄妹
谭开兄妹这次随村里人一起出去的共有十五人之众,都是沾亲带故的,为了节约,他们也是买的散席船票。/
刚才见粗旷男人想敲诈单思华,谭开忍不住挺身而出。现在得知单思华是孤身一人,说什么也要让他留在身边。
“你一个人出门,不方便,就和我们一起同路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而且刚才那伙人没有敲诈成功,肯定窝了一肚子的火。要是见你一个人,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谭开情真意切地要求道,言词间透出农村孩子特有的那份纯朴和善良,没有丝毫的做作。
考虑到自身的特殊情况,能和谭开一行确实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再加上谭开的真诚挽留,单思华没有再推辞。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外出打工的事情。单思华隐瞒了自己是砍伤人出来的事实,只说自己也是因为家庭贫穷,才外出打工。
巧的是,晓蓉提供给单思华的地址和谭开等人要去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甚至连工业区的名字都一样。也就是说,这一路,他都可以和谭开等人同行,不用再担心没有照应。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一个穿着朴素的短发女孩走过来,叫了声“哥,我们该吃饭了。”
女孩的声音十分甜美,听着让人有种如沐清泉的感觉。能发出这样悦耳声音的女孩会是什么模样?
单思华侧目一看,只见女孩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有着一对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国字形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白皙中透着晕红。虽谈不上漂亮,却也不失端庄,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
“这就是我妹妹,谭思思。”谭开指着女孩介绍道,看看时间,还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便叫单思华一起吃饭。
像谭开兄妹这样随村人一起外出打工的群体,每年都有很多。他们虽然是一路同行,但在经济上还是独立的。比如吃饭都是各吃各的。
其实像这样的打工群体又有多少闲钱去餐厅吃饭。说是吃饭,无非是泡一桶方便面充饥,或者吃上几包袋装的熟食,以求填饱肚子就满足。
五层高的大型客轮设施都很有人性化,在多个角落点都装有电热开水炉。不久,谭思思就泡好了三桶方便面。三人来到船尾处那片开阔的甲版上,边欣赏两岸的三峡风光,边大口吃起热汽腾腾的方便面。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单思华都是在和谭开兄妹的聊天中渡过。这对来自农村的兄妹让他感受到那种与世无争的淡然,和对生活最简单的追求。
大型客轮经过三十多小时的顺流航行,终于停靠在长江中下游一个城市的码头。单思华随谭开兄妹随行共计十六人,浩浩荡荡向车站赶去。这里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需要转车。
因为春运还没有结束,单思华赶上了民工返潮的高峰。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到处都可看见提着包袱或箱子的民工小团队。一张写有“热烈欢迎来自全国各地的民工兄弟,祝大家旅途顺利!”的大型标语横在大街的上空,随风摆动。
在一处标注着“售票处”的巷道里,排起一条长长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龙,一眼望去,看不到龙头。
单思华看得暗暗咋舌,这么长的队伍,要排到啥时候才能轮得上?
虽然谭开的年龄不大,但经验却很丰富。见此情景,他吩咐由两人排队买票,另外三人去买快餐盒饭,其余人将行李集中放到一起,原地休息。看得出。谭开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俨然是这个小团队的负责人。
因为砍伤顾城,被迫仓皇出逃。在火车站又遇到肖二姐通知的社会闲散人员的埋伏,被逼改走水路,却意外碰上了谭家兄妹,这让单思华倍感庆幸。
一路走来,谭家兄妹对单思华照顾有加,让他在感动中体会到一丝家的温馨。现在听说需要排队买票,便自告奋勇地站到长长的队伍后面。
排队的人都急于想买到车票,互相之间都在议论纷纷,“嗡”“〃嗡”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间或有个别票贩子来到队伍前,逐一询问有谁需要黑市票。
黑市票需要付出比原价多一半的钱,还不能确定真伪。所以,票贩子的询问基本都无人应答。
大家都是出去打工的,谁舍得花大价钱去买黑市票?
票贩子在兜售一圈无果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瞅了瞅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估计轮到自己最起码也得到傍晚。单思华强忍住内心的焦躁,耐着性子随“人龙”缓慢地向前蠕动。
虽说春光明媚惹人醉,可长时间处于当空的太阳照射,还是有点让人吃不消。况且中午吃的还是干巴巴的快餐盒饭。排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单思华感到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恰好这时,谭思思提了两瓶水快步走过来,边走边喊了声:“小华,水来了。”
通过在船上的三十余个小时的相处,单思华对谭思思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十七岁的农村姑娘和他哥哥一样,在善良的性格下包裹着一颗富有正义感的心。
在谭思思身上,单思华看到了农村女孩特有那种羞涩,和直率的天真。心里竟产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而谭思思也对单思华这个城里的大男孩十分好奇,总会提一些关于城里的问题。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非常熟悉的好朋友。谭思思更直接称呼他叫“小华”。
见谭思思不辞辛苦提水过来,如此的关心让单思华在感动的同时,好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但他还没来得及这样做,有个人却这样做了。不过方法却是不同。
就在单思华转头一看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一个男人,飞快地往外面跑,慌不择路,和谭思思撞了个满怀。
“啪”“啪”两声先后传来,两瓶矿泉水应声落地。
“呀”谭思思惊叫了一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单思华更是吃惊不小,想过去看看,又怕失去排了这么久的位置。当即大叫了声:“思思,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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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南下民工
无聊的排队本就让人心情烦躁,突然冒出一个极速奔跑的人和谭思思碰个满怀,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听到单思华的大喊,排在他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好心提醒道:“快去看看吧,那女孩的水都碰掉地上了。等你回来,这位置还给你留着。”
在这里排队购票的几乎是南下民工,潜意识里都有互相帮忙的概念。见中年妇女这样说,也纷纷表示,要单思华快去看看碰撞的结果。
单思华感激地道声谢,一个箭步窜过去,就见谭思思一边拣起掉在地上的矿泉水,一边回答道:“我没事。”
“呼”单思华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如果谭思思因为给自己送水,被撞出什么问题,叫人如何心安?
谭思思没事,和她相撞的那人却有事。
就在单思华接过矿泉水,准备回去继续排队的时候,从刚才那人跑出的方向又冲出来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单思华一眼就认出,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之前在队伍中兜售黑市车票无果的那个票贩子。
只见他冲了过来,对准和谭思思相撞那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他m的,让你跑,你跑啊,看你能跑多远。”
随后跟上的两人也是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猛烈的拳脚相加,根本没留余力。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三个打一个。转眼间,和谭思思相撞的那人便被打得满脸是血,惨叫着倒在地上。
从和谭思思相撞到票贩子三人追过来大打出手,前后没有超过9秒钟,那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单思华两人所站立的位置紧靠被打之人,票贩子三人的凶狠出手他俩看得真切,谭思思被吓坏了,情不自禁往单思华怀里钻。
谭思思的身体散发出农村少女特有的泥土芬芳,让单思华烦燥的心如沐甘泉,倍感清新。他情不自禁地搂住少女的腰,让她的身体紧靠在胸口,作保护状。
以票贩子为首的三人把那人打倒在地后,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长长的队伍这才爆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四周远远观望的人才敢围上前来,问长问短。
“思思,你没事吧?”谭开神色慌张地挤进人群,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又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脸鲜血的人,不解地问道。
“没事,”谭思思赶紧推开单思华的身体,低头看着地上,两朵红云迅速飞上少女的两颊。
谭开的突然出现让单思华感到有些难堪,他憨笑一声,不知作何解释。幸好众人询问那人的伤势,分散了注意力,谭开并未过多追问,转而也关心起被打倒之人的伤势情况。
虽然那人满脸是血,却很快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擦拭血迹,一边回答了众人的疑惑。
原来这人也是一名南下民工,因图省事想买黑市票,谁知到了巷道里,票贩子要他出三倍的钱买票。他不肯,票贩子不依,称说了要买就不能反悔。
但这名民工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慌不择路碰到谭思思,接下来就发生被打的一幕。
这帮可恶的票贩子,居然连手无寸铁的农民工也要欺负,真缺德!
要不是有血案在身,真想狠狠教训一顿这几个自以为是的票贩子。
望着三个票贩子离去的方向,单思华悻悻地暗骂了一句。
这时,有两名手臂上戴着红袖笼的车站值勤人员挤进来,见此情景,疏散了围观人群,把被打的民工带离了现场。
傍晚六点,单思华他们终于买到了车票,一行十六人当即往进站口赶去。
等他们赶到车站门口,面前的一幕让众人傻了眼。
只见偌大的车站广场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手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