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得手的单思华不顾一切地向前疾冲,想要赶回碎石场操家伙。如果有一根铁棍在手,自己不一定会输给这几个黑影。
经过那三年特殊经历的洗礼,如今的单思华也变得异常的凶狠和冷静。不客气的说,他现在的性格就如同是一只狼,只不过他的心里流着的,是与狼性截然不同的热血。
此刻的单思华就是一只热血的狼!
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影,单思华不敢掉以丝毫的轻心。他明白,今天晚上只有两个结果,要嘛被砍倒,要嘛把对方打倒。
两龙镇是一个乡极小镇,街区面积很小。虽然是在晚上,但单思华还是凭借记忆努力向通往碎石场那条马路的方向奋力奔跑。
后面的几个黑影穷追不舍,一直和单思华保持着相应的距离。在转过一条街之后,这个距离又缩短了好多。
此时刚吃过晚饭的时间,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也刚刚结束。听到一阵沓乱的脚步声,临街的商店和茶铺里纷纷钻出好奇的人们,当看见单思华身后那几人手里明晃晃的西瓜刀时,均吃惊地睁大眼睛,不敢靠近。待黑影追过,又有几个胆大的人尾随着跟去看热闹。
终究是身体瘦小,又加上悲伤过度,奔跑得口干舌燥的单思华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这一切被追在最前面的黑影看在眼里,只听他怪笑着吼了声:“你个厮娃子,看你还能跑多远”
话音刚落,单思华感到一阵血气翻涌,眼睛有些发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黑影追了上来,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西瓜刀,毫不犹豫地向单思华的后背砍去。看那下刀的姿势,好象和单思华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单思华停下脚步的这个地方,正好是两龙镇中心的街道。见黑影当街行凶,街道两旁迅速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再加上先前尾随而来的那些人,很快就将这一片围了个水泄不通。
感觉到背后寒光一闪,单思华本能地将头向旁边一歪。他本来是想侧身躲开,但几近虚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等他刚挪动身体,已经迟了。
就在单思华头一歪的当口,西瓜刀夹杂着一股冷风,贴着他的耳朵边“刷”地落下,不偏不倚,稳稳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锋利的刀轫狠狠地扎进了骨头中。
只感到肩膀上像是被木头敲打了一下,单思华并没有痛的感觉。他怎能明白,刚刚被砍的时候,伤口已经麻木,是感觉不到痛的。
单思华感觉不到痛,但旁观的人却看得真切。就在黑影举刀砍下去的时候,人群发出了一片“哗”声。
等到黑影一刀落下,就见鲜血迅速在单思华的衣服上浸湿。人群接着又发出一片“啧”“啧”声。
一刀得手的黑影还不解恨,见单思华反应变得迟缓,便再次举刀砍向单思华的另外一边肩膀。
人群再次发出“哗”声,其中掺杂了几声妇女的尖叫。
从人群的尖叫声中,单思华听出了异样,他顾不得查看肩膀上的伤口,慌忙侧身向人群里钻,想要躲开第二刀。
在人群第一次发出“哗”声的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在人群背后嘟哝了一句:“咦,这不是9526吗?”
然后在人群发出一片“啧”“啧”声的时候,高大身影已经挤到了人群前沿,面露惊喜之色。
等到人群第三次发出“哗”声的时候,高大身影猛然冲到黑影面前,大喝一声:“等一下!”,并抓住了再次举起西瓜刀的手。
黑影第二次举起西瓜刀的时候,单思华回头已经看清砍伤自己的正是周二娃。就在他躲避不及,心想今晚死定了的时候,没曾想斜刺里冲出这个高大身影抓住了周二娃欲再次行凶的手。
砍得兴起的周二娃再次举刀,冷不防被高大身影冲过来抓住了手臂,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他有些恼怒地想张口骂人,抬眼看清来人后,骂出的话变成了一句疑问:“小平哥,是你?”
高大身影冲出来的速度很快,又是背对着单思华,所以他无法看清高大身影是谁。凭主观判断,这应该是高长江的朋友吧,除此之外,自己在两龙镇也没有其他朋友。
但听到周二娃口呼“小平哥”,再看看这似曾熟悉的高大背影,单思华马上联想到一个人,不禁有些兴奋。要真的是他就太好了。
周二娃发出疑问的时候,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敬畏。后面追上来的几人一见是高大身影,也不约而同地喊了声“小平哥”,脸上俱是谦卑之色,态度必恭必敬。
“小平哥,这厮娃是外地的,前天中午把我打晕了,今天又弄伤了我表哥的朋友,真是太气人了。你让一下,我再砍两刀。”周二娃在一惊之下,又略带神气地补充道。
“我晓得他是外地的,但他是我朋友,你想咋样?”高大身影不温不火地吐了句,不再理会周二娃,转头望向单思华,接道:“你娃啥时跑到两龙镇来了?”
单思华前面的猜测没错,这个高大身影正是昔日在狱室里和自己棋逢对手的黄鼠狼。
真是世事难料,自那次调去鱼塘和黄鼠狼分别后,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看到黄鼠狼方正刚毅的脸,听到这老朋友似的风趣问候,单思华百感交集,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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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黄鼠狼
听到黄鼠狼对单思华的轻松问候,周二娃几人不禁有些傻眼,这守碎石场的瘦不拉叽的小厮娃咋和小平哥是朋友?
特别是周二娃,原本还想对单思华砍几刀解忿,见此情景,面带不甘地追问道:“小平哥,你说这娃是你朋友?咋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没提并不代表没有。|
黄鼠狼懒得回答周二娃的问题,见单思华脸上直冒冷汗,仿佛才记起刚才他被砍了一刀,当即关切地问道:“刚刚那刀砍到哪里,痛不?快让我看看伤口。”
西瓜刀刚砍进肩膀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这会儿已经过了麻木的时间,被黄鼠狼好心一问,单思华顿感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随手一摸,衣服已被砍开了一个小口,粘呼呼的液体沾满了手掌。
将手伸到眼前一看,粘满的骇然是热乎乎的鲜血。一阵无力感袭上单思华的心头。
黄鼠狼赶紧查看了一下单思华的伤口,转而对周二娃怒道:“你还真下得了手,把骨头都砍开恁深。”
听这口气,自己的伤口怕有点严重。单思华忍着剧痛,对黄鼠狼感激地道了声谢,转而怒视着周二娃,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扁。
“小平哥,不怪我下得了手,是这娃先打晕我,我才想着要报复他的。”周二娃面带委屈地接道,对单思华的怒视不屑一顾。
“看在应奎的份上,今天晚上暂时不找你,要是我弄清楚是你的错,你娃就小心点。”黄鼠狼怒气冲冲地低声咆哮道,一把扶住单思华。
因为黄鼠狼的加入,场中的形势发生逆转。见周二娃的嚣焰被震压下去,围观人群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有黄鼠狼出面,否则单思华的后果不敢想象。
周二娃虽然仗着表哥应奎的关系,在两龙镇横行霸道,但遇到黄鼠狼这种从里面出来的人,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黄鼠狼发话,他不敢不听。当即和随行几人互相递个眼色,收起西瓜刀。
按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单思华满怀感激地对黄鼠狼说道:“你咋在这里,还好遇到你,不然今晚上就被他们砍翻了。”
看过伤口的黄鼠狼焦急地打断单思华的话,说道:“其他的话我们有空再说,现在快去医院,看你衣服都遭血染红了。”
黄鼠狼说的没错,单思华肩膀上的疼痛正一在不断扩散,鲜血正在一点点的流失,得赶紧去医院包扎,把血止住。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单思华就会失血过多而虚脱。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快看,警察来了。”
周二娃闻言大惊,心有不甘地盯了单思华一眼,和随行几人快速从人群中四散逃逸。
望着周二娃离去的背影,单思华在心里暗骂道:小厮娃不要太得意,这一刀老之一定要加倍的还给你。
听说警察来了,黄鼠狼也有些慌,不由分说地扶着单思华往隐蔽的街边窜。“快走,让警察看见就麻烦了。”
确实,像这样的流血事件被抓到,可不是一般的。不管是行凶者还是受害者,都很麻烦。
单思华当然不想遇上麻烦。刚刚才从羁押室出来,他可不想再回去。再说他已决定要让周二娃血债血偿,而且现在伤口还在流着血,也急需处理。
于是,单思华忍痛捂紧伤口,顺从地和黄鼠狼离开了现场。围观的人群自觉闪开一条道,让两人顺利脱离在大家的视线中。
半个小时后,已经处理好伤口的单思华和黄鼠狼坐在一间茶楼的包厢,开始他们阔别以后的首次交谈。
此时的单思华左手吊了个绷带,斜靠在椅子上。伤口的疼痛开始加剧,迫使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来缓解。尽管剧痛让他几度咧嘴嘘气,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哼哼,和黄鼠狼尽情畅叙。
“你娃咋想起去帮高长江干活,他做的那买卖是违反环境保护法的,早晚都得关门。”在了解了单思华的近况后,黄鼠狼直言不讳地提出异议。
单思华欲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黄鼠狼,转念又想起鱼塘边金四的忠告。“要是以后在社会上混,你首先就要记住这一点,不要随便把自己的身家底细告诉别人。”
虽然黄鼠狼和自己在狱室也颇有交情,而且今晚又救了自己一次,于情于理都应该实言相告。可两人毕竟已分开这么久,对于现在的黄鼠狼,也不是很了解,还是先保守一点吧。
心念至此,单思华淡笑着接道:“一个朋友见我出来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才介绍我来帮高长江的。其他我也不是很了解。”
“那你是咋惹上应奎的表弟的?”黄鼠狼吐出一口浓烟,接道:“还好是遇到我,如果换成别人,那娃肯定不会买帐,不把你娃砍残才怪。”
“还不是因为他们拦高长江的车,我把他整晕了,然后他就想报复。”单思华避开了要教官的问题,巧妙地回道:“高长江是我老板,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没办法,谁知道他这样横。”
“说实话,在两龙镇,应奎比我混得要好。只是因为我们以前在里面认识,所以在很多时候,他才给我面子。”黄鼠狼叹道:“今天晚上说过的话就算了,要是过后再去找他表弟的麻烦,他肯定会出面干涉。既然你先打过他,我看这事找应奎出来吃个饭,大家谈一下就算了。”
吃个饭就算了?肯定不行。自己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让那周二娃还出来。
单思华在心里恨恨地暗骂,嘴上却说:“只怕那应奎不肯放过我,吃饭过后还是要找我麻烦。”
“你们在里面那些恩怨没啥,你不要放在心里。当初他还不是因为被你咬伤才搞了个保外就医的,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你。”黄鼠狼淡笑着说道:“至于说吃饭过了还敢找你麻烦,那就是他违反道义,相信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说着,黄鼠狼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接道:“就不知道他近段时间在做啥生意,有没有时间来。万一他推辞不来,那才麻烦。”
不管他来不来,周二娃这笔血债定要用血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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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闯一番事业
单思华再次在心里愤慨道,根本不担心应奎来不来的问题。/在他看来,应奎来不来都不能阻止他报周二娃的一刀之仇。
为了缓和沉闷的谈话,单思华故作轻松地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你现在做啥工作,还是在做生意?”(; “两样都不是,我在帮人家看场子。”提到这个问题,黄鼠狼明显露出得意之色。
“看场子,啥意思?”单思华不解地瞠大眼睛,盯着黄鼠狼的满脸横肉,仿佛要从上面找到答案。
见单思华连看场子都不懂,黄鼠狼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叹道:“你娃真的落后了,连这都不懂。告诉你吧,看场子就是帮别人看住那块地方,不要让别人去捣乱。”
哦,是这样!单思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手底下该有些兄弟?”
“兄弟没几个,但是在两龙镇混的多少都会给我面子,所以才勉强混口饭吃。”黄鼠狼得意之余也不忘谦虚,显示出他老混社会常应酬的大哥风范。
单思华讪笑着点点头,突然记起该给高长江打个电话。本来答应坐他车回古城镇的,现在出了这事,暂时不能回去了。
要是让爸爸看见这副样子,不知道他老人家又该多伤心。
得知单思华想到外面去打电话,黄鼠狼又笑道:“你娃真是落后,连个电话都没有?”说着掏出手机递给单思华,接道:“用我的打。”
单思华也不客气,接过手机拨通了高长江的电话,将情况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说自己现在朋友处,让高长江不用担心。
手上吊着绷带,去哪里都不方便,单思华要高长江帮忙到旅馆租间房,等养好伤再做打算。
说完,单思华将电话还给黄鼠狼,却遭到他一顿数落。“你娃是啥意思,怕我不给你地方住?就到我家去住几天,没钱花给我说一声。”
但单思华终觉不妥,婉言谢绝了黄鼠狼的好意。刚才黄鼠狼已经为自己垫付了医药费,要再到他家去麻烦几天,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见单思华执意要去睡旅馆,黄鼠狼也没有坚持,转而提议等过两天,两人好好杀几局围棋。
十五分钟后,高长江驱车带单思华去旅馆。黄鼠狼对高长江毫无掩饰地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叫单思华记了电话号码,并未同行。
待进了旅馆房间,高长江当即表示,要找上面的相关领导,把砍人的周二娃抓起来法办。
对这个问题单思华一笑置之,他有自己的想法,管你们怎么去对付周二娃,最终挨的这刀一定要双倍的还回去。
接着,高长江掏了一笔钱给单思华,要他安心养伤,说等要教官的葬礼一结束,就马上处理他被砍伤这事。
夜已经很深了,可单思华却无法入睡。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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