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走出病房,单思华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愤,劈头向要教官问道:“要教官,就算你得了这病,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正明光大的进进出出,再咋说,她也是你的妻子。”
“不,你错了。”要教官无力地摇摇头,叹道:“我和她已经离婚一年多了。而且,让她和长江在一起,也是我强烈要求的。”
什么?搞了半天,是要教官要求的?怪不得他们敢如此大胆,怪不得钱小红的表情一直都怪怪的。
本来还想着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高长江,现在看来这个决定还下得太早。似乎这里面另有隐情。
尽管单思华在早些时候就对要家所发生的一切产生怀疑,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所以,当要教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单思华表现出万分震惊的表情就在所难免了。
单思华正欲开口问个明白,却被要教官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他向单思华说起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早在两年前,要教官便被查出患有淋巴癌,虽经多方治疗,但病情还是在一天天恶化。看着身边的妻子陪着自己四处求医,于心不忍的要教官自感时日无多,便盟生出要为妻子物色一个终身的依靠。
在这过程中,要教官了解到曾经疯狂追求过妻子的高长江居然还是单身。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高长江已是事业有成的小老板,财富雄霸一方,是两龙镇屈指可数的民营企业家。
凭着高长江曾经留在鱼塘那边的档案,要教官很快联系上高长江,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得知身患绝症的要教官这个想法后,高长江在同情之余,说什么也不答应,说这是趁人之危,他怕被社会上的人耻笑。但拗不过要教官的一再请求,才勉强答应一试。
其实在高长江内心,一直都还是深爱着钱小红的。要教官这个建议或多或少让他有一点动心。回想那些年的风花雪月,他又多么渴望能得到钱小红的爱。
在得到高长江的同意后,要教官又婉转地向妻子提出了这个想法,同样也是遭到钱小红的极力反对。她表示自己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要建平。对于高长江,她更多的是兄妹那种感觉。
那段时间是要教官最为痛苦的日子。想到自己曾经为了工作,让妻子独守空房,那种无法替代的寂寞是多么难熬。可妻子硬是咬牙熬过来了,并没有叫一声苦。
如今将不久于人世,难道要让这么美丽动人的妻子就这样孤独地过完下半辈子,虽然在教育女儿的问题上出了漏洞,可那也是因为他太投入工作所致。
想到这些,要教官更是觉得亏欠了这对母女太多的感情债。于是毅然地同妻子办理了离婚,并公开宣扬,以消除妻子的后顾之忧。
虽然这样最终得到妻子的认可,同意先和高长江来往,从朋友做起。但同时却让不明究里的女儿产生了误会。
原本女儿和他就存在一定的感情障碍,见他又和妈妈离婚,更加的不可理解,便开始逐渐学坏。
这让要教官急在心里,想找女儿好好谈谈,但此时的女儿已经对他避而不见,不愿意再听他解释。十五六岁是正处在叛逆的关键时期,更何况女儿处在这样的家庭环境。
就在要教官为女儿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意外找上门的单思华让他眼前一亮。这个小伙子虽说曾经犯过错,但却不失一身正义,从两次意外发生后,他就看出这小伙子将来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经过和妻子商量后,决定让单思华成为女儿的男朋友,便有了前面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一幕发生。本来在当天,钱小红赶到婆家想叫女儿回来,谁知女儿死活不肯见爸爸。
单思华离开要家后,因为女儿的固执和叛逆,让要教官的病情再次恶化。当晚,高长江和钱小红连夜将要教官送来这市里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
本来要教官不准备让单思华知道实情,想等他死后,再由第三人的口中告诉他。谁知高长江怕误会加深,不敢再等,竟把单思华带到这里来了。
听完这段亢长的追忆,单思华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没想到,自己绞尽脑汁想不通的问题,原来是这样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提问道:“为啥你不让她自己选择,要替她安排高经理?”
“当年高长江是那么疯狂的追求过她,而且一直为了她单身到现在。除了高长江,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更爱她的人了。能和高长江在一起,她下半辈子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要教官的嘴角明显翘起一丝得意,脸上也现出满足的微笑。
看得出,要教官其实一直都深爱着他的妻子,以至于想到要为她的下半生作打算。
“但这样的话,你女儿能接受吗?”单思华突然想到了古灵精怪的要梦婷,原来她变坏的原因是这样的,她也是这场另类婚姻的受害者。
“就是因为她不能接受,我才气急啊。我晓得她脾气一直都很倔。听到你说和她是好朋友,才想着要你和她确定恋爱关系。可她妈妈去叫她,她就是赌气不回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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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好爸爸、坏爸爸
不知是因为提到了女儿让他激动,还是因为长时间说了太多的话,要教官突然停止谈话,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床铺亦随着他的咳嗽而不停抖动。
看到要教官惨白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咳嗽而凸起,从没见过这阵势的单思华吓坏了,赶紧大声呼叫救命。(;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两人听见呼救,急忙冲进来,一见要教官这副样子,钱小红急忙转身去叫医生,扯开嗓子在走廊上边跑边喊。
高长江一把扶住要教官,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同时略带不满地望了眼单思华。
很快医生来了,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要教官的脸上又恢复了一丝红润。但医生临走时的一句话让众人的心都凉到了冰点。
“病人已经在弥留了,你们给他准备后事吧。”
医生淡淡的一句话直接宣判了要教官留在世上的时间已不多了。钱小红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住尚在昏迷状态的要教官号啕大哭,不停呼喊着要教官的名字。
这样的场景让单思华不知所措,只能呆在旁边干瞪着。高长江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到外面走廊,压低声音问道:“这下都晓得了吧?”
见单思华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不语,高长江也不罗嗦,接着问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教官好吗?想不想为他做点事?”
“想,做什么,你说吧。”单思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看到要教官惨烈的样子,单思华的心像刀割一样难受。这会儿别说是帮忙,就是赴汤蹈火,他也会义不容辞地一口答应。
高长江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瞄了一眼病房里哭成泪人的钱小红,转头附在单思华耳边悄声道:“要建平一直想得到婷婷的谅解,希望在临死的时候见她一面,可惜那丫头倔得很,谁去说都不肯来医院。现在唯一能说得动她的怕就只有你了。”
“那要梦婷在哪里?快带我去。”单思华会意地反问道。对于这个要求,他有九成的把握说服要梦婷来医院。
说这话的同时,单思华的脑海里闪过那晚和要梦婷在碎石场小屋的情景。为了要教官不留下遗憾,必要的时候,他准备撒个善意的谎言。
“恩”,高长江点点头,转身走进病房,和钱小红在商量着什么。
十五分钟后,小车载着单思华和高长江折回来时的路,向两龙镇风弛电驹地绝尘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话。高长江专心致志地握紧方向盘,将车速提快到极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单思华陷入了无比的悲痛。他反复思考着等下见到要梦婷该如何劝她去见要教官的最后一面。
等高长江带领单思华回到两龙镇,七弯八拐地找到要教官妈妈的家敲开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
听说自己的儿子生命垂危,老奶奶不禁悲鸣连连,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任谁都难以接受。
高长江陪着唏嘘几句,将老奶奶扶到一边休息。要梦婷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接着吃完了午饭。
乍一见到单思华,要梦婷两眼发光,跟着看见有高长江随行,脸上的欣喜之色马上又暗淡了下去。
事关重大,高长江也不想和她讲大道理浪费时间,便知趣地退到楼下等待,把说服工作留给了单思华。
原本就不善言辞的单思华单刀直入地将事情大略讲
了一遍,希望要梦婷能去见她爸爸的最后一面。
谁知要梦婷听完单思华的介绍一点也不相信,撅起小嘴嗔怒道:“我不去,他就是想骗我去见他,又要给我讲那些没用的大道理,我不去。”
单思华见状,又不厌其烦地将医院里所见的情况加以叙述,但要梦婷就是不去,并扬言要把楼下的高长江哄走。
要梦婷的态度让单思华心急如焚。两龙镇离市区最快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再这样胡闹下去,只怕时间来不及。
“你为啥要这样固执,再咋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爸爸,你就不能去看看他最后一眼?”单思华耐着性子继续开导。
“他是我的亲爸爸,但他不是一个好爸爸。”要梦婷调皮地眨了眨眼,满不在乎地嘟哝道。
“你凭啥来判断他到底是好爸爸,还是坏爸爸?”单思华有些急了,愤然道:“不管他是好是坏,这种时候你都该去看看。”
“你又凭啥来教训我,有啥资格在我面前吆喝。”要梦婷不甘示弱地回道:“别以为你帮过我两次,我就啥事都得听你的。”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注的老奶奶见两人针锋相对,坚持己见,赶紧过来说些圆场话。但要梦婷始终不听,倔强地低声咆哮道:“啥都能答应,就是这事不行。谁叫他从小到大都不管我,我不去。”
看样子要梦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得重新想办法,换个说词。
单思华仰起头,恶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语气调匀,缓缓接道:“说吧,你到底要咋样才肯去见你爸爸,有啥条件你提出来,我一定照办。”
听到这话,要梦婷挣开老*手,饶有兴趣地盯着单思华的脸,不答反问道:“你和我们家有啥关系啊,我爸爸生病值得你跟着跑上跑下。你不是有啥想法吧?”
这话让单思华气不打一处来。都啥时候了,这要梦婷还如此执迷不悟。看着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他真想一拳砸上去。
但想到千里之外的要教官命在旦夕,急切想见到女儿的那种无奈,单思华又强忍住满腔的愤慨。
不能出手,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于事无补。
又是接连几个深沉呼吸,单思华才总算把怒火压了下去。他很想转身离去,不愿再看见要梦婷那张脸。但胸中一股义气提醒他,不能这样做。
为了要教官的临死愿望,无论如何都还得要再试试,再努力争取。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思前想后,单思华又硬着头皮,近乎哀求道:“你咋看我没关系,但他始终是你的亲生爸爸。麻烦你就跟我们去一趟吧。这样大家的心里都好过。”
就在这时,铁制的防盗门被敲得“蓬”“蓬”直响,外面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开门,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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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应奎的表弟
敲门的是高长江,只见他捏着手机冲进屋里,神色焦虑地催促道:“刚刚医院来电话,说人快不行了,再不过去可能来不及,抓紧时间,快走。/ /”
老奶奶闻言,老泪再次夺眶而出,失声痛哭道:“婷婷,你咋就这么倔啊,你爸爸虽然从小没咋管你,可也没少花钱在你身上。你咋就这样任性呢……”(; 话没说完,老奶奶一个趔趄向地上倒去。高长江眼尖,赶紧把奶奶扶到沙发上。要梦婷也慌了,扑过去大声呼喊着。
少倾,老奶奶才缓过气来,对着要梦婷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导,单思华也不失时机地补上几句。
高长江的电话再次响起,简短两声通话后,他脸色大变,吩咐众人快走,自己率先下楼去开车。
或许是*昏迷让要梦婷有所觉悟,再加上单思华的一再劝解,又听到刚才这个催人心碎的电话,要梦婷终于答应去见爸爸最后一面。
单思华不禁长呼一口气,和要梦婷一起搀扶着老奶奶往楼下走。到了楼下,眼前的一幕又让他刚刚松懈的心提了起来。
只见高长江被几个染了头发的小青年围在中间正理论着什么,小车被迫停在一边,挡风玻璃前坐了一个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瞧这阵势,好象高长江遇到啥麻烦。
单思华暗道糟糕,前面在楼上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说服了要梦婷,眼看着可以赶去市医院,这高长江又在下边被拦住了。
老奶奶见势不妙,悄悄嘱咐要梦婷几句后,转身独自折返回楼上。单思华正欲向高长江询问发生何事,坐在挡风玻璃前的那人跳了过来,高声叫道:“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哈哈,今天凑齐了。”
这人走过来的同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亦扑面而来。
单思华定睛一看,猛地认出这人正是那天晚上想找自己单挑的周二娃,应奎的表弟。当即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却没发现小雀。
“不错嘛,恁快就把这个女娃搞到手了。”周二娃摇头晃脑地挪郁道,一点也不像是个读书的初中娃,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痞。
也难怪,应奎都是那样的人,他表弟能好到哪里去。
心系要教官生死的单思华并不想和他罗嗦,径自走到高长江前面,想催他快点走。
凭高长江在两龙镇的名气,就算是惹了麻烦,这帮学生娃应该不敢把他怎么样。
“走,哪有恁容易,没说清楚谁敢走?”周二娃目空一切地嚷道。其余几人亦跟着起哄。
“就凭你们几个小厮娃也敢挡老之的车,简直是不想混了。”见单思华满脸焦急地带着要梦婷站在旁边,高长江也急了,随口说出几句粗话。
“就挡你车,咋的?”周二娃阴魂不散地撵到近前,冷冷地补上一句。
“想当年老之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没上学,想拦我的车,也不打听一下,老之在两龙镇是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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