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坐定后，深情地看着我说：“杨漠，你对我真好。”
“别想那么多了，应该的。看，我还准备了一瓶红酒，他们都兴喝这个，我也不怎么懂，来，倒上。”说完，我往陈晨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这么多应该不会醉，我心里想着。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十八了。”陈晨感慨说。
“我还没十八呢，还差几个月，按这算，我还得叫你姐呢。”
“喊句姐来听听。”
“不喊。”我誓死不从。
“来，干杯。”陈晨举起酒杯，碰过杯之后，陈晨一饮而尽。
“陈晨，慢点，喝那么快干什么。”
“没事，今天高兴。”说完，陈晨往自己杯子里倒酒，陈晨平常极少喝酒，今天似乎特别高兴。
“来，吃菜，这些菜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我转移一下陈晨的注意力。
陈晨每样菜都尝了一下，说：“都不错，比起你才开始学做菜那会强多了，来，干杯。”
然后又是一次碰杯，陈晨又喝下了小半杯。我想想，反正这酒度数不高，那就陪她多喝点。我们聊着最近各自的见闻然后一起欢笑，慢慢吃，慢慢喝，不知不觉菜已凉，不知不觉瓶已见底，而这瓶酒陈晨喝了大半。陈晨的脸上泛着红晕，灯光照在她微醺的脸上迷迷蒙蒙，陈晨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显得特别兴奋。我把准备好的蛋糕拿上来，点亮了插在上面的十八支蜡烛。
“虽然蛋糕没何潇潇那次的大，但还好，能围满十八支蜡烛，生日歌我也唱得不好听，还是许个愿吧。”我把蛋糕放在陈晨面前说。
“好，我希望……”陈晨开始说。
“等等，许愿不要说出来，要不就不灵了。”我打断陈晨的话说。
“呵呵……”陈晨笑了下，然后陈晨闭上眼，虔诚地想了会才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能陪我去阳台上坐回么？”陈晨说。
“好。”
我看陈晨似乎步履有些蹒跚，我赶紧搀着她，到阳台上扶她坐下，然后我坐在她身边，她把头靠着我的肩膀，望着天上的月亮。虽然今晚有点多云，但是月亮依然在云层的罅隙中探出头来，朦朦胧胧。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也许是微醉的原因，陈晨说话有点呓语。
“嗯。”
“杨漠，看着我。”陈晨转头对我说，我转过头看着她的眼，静水凝眸，如琼如脂。
“我……漂亮么？”陈晨凝视着我说。
“漂亮！”
“你能……抱抱我么？”陈晨继续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一手环着陈晨的肩膀。
“再亲亲我！”陈晨说。
难道酒精有迷幻作用，陈晨今天似乎有点反常，但是我不想拒绝她，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陈晨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吻我一下。”
我突然感觉到心跳加速，但是马上镇静下来，说：“陈晨，你喝多了。”
陈晨却没理会我的话，然后闭上双眼，微闭双唇，慢慢向我靠近。看着如此动情的陈晨，我的心率慢慢提速，然后我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我感觉到陈晨开始慢慢地抱紧我，陈晨的特殊体香一遍一遍地诱惑着我，我快要压抑不住体内的渴望，我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突然被电了一下一样，将陈晨推开，然后深呼吸了几口。
“陈晨，你醉了。”迷蒙地我只剩下这句话。
“我是有点醉，但是我的思想很清醒。”陈晨说。
“现在很晚了……”我起身准备离去。
“你就不能为我留下来么？”陈晨打断了我的话，显得很激动。
“陈晨，快高考了……”我走到门口。
陈晨再一次打断我的话：“当第一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被你的背影感动了，然后我悄悄地跟着你，才知道你比我还寂寞，你的独来独往，你的无所畏惧，这些都深深地鼓励了我，我才真正敢勇于面对挫折。真正和你认识后，才慢慢走近你，虽然你外表冷漠，但是我知道你的内心有多么温暖。你对我所有的好我都记得，你什么都想着我，却从未想过自己，看着你忙碌的背影我有多么心疼，但是我不敢打扰你，我怕伤你的心，我能回报给你的只有我的爱还有我自己。可是你却比我想象地还要自卑，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而你却看不起你自己。”
“对不起，陈晨，我曾是一个心被打碎的人，我的心里有个我无法解开的结，请原谅我的自卑。”然后我缓缓走出门口，似乎听到陈晨在背后嘤咛的哭泣。
当我走出陈晨的家时，才记得小巷子已无灯光，我点燃一支烟，尽管它只是星星之火。我猛吸一口，咳嗽得厉害，也许是我的喉咙里哽咽着一些东西，才让我如此狼狈。
正文 第十六章 第三节
只从陈晨生日以来，我和陈晨之间似乎少了很多话，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慢慢地，临近高考，我和陈晨之间的那层空气膜才慢慢变薄、破裂。像以前一样，高兴地吃着我们每一餐饭，讲讲那些并不好笑的事也能高兴半天。
高考倒计时上的天数越来越少，大家玩命地做着习题，试卷，老师几乎每天都鞭策这我们，特别是Friend，他几年的心血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高考，我们的分数和上榜率，就是他的战绩。教室里的空气已经严重“缺氧”了，这是一个扭曲的空间。
当然，万事有例外，以上的情况只适用于关心高考的同学，像我和邱洪这样的学生却一点也没感到压力，不过我们在教室还算是老实，从不引起骚乱。Friend似乎也无心管我们了，只要我们不影响其他人，放任自如。李晓萌也在忙于高考，虽然他的成绩只在中游，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对待。
我和邱洪无聊的时候，也想着去哪放松放松，比如我们偶尔我们去打打台球什么的。学校外面不远处就有个台球馆，这段时间我和邱洪常去，消磨不少时间。今天是周日，难得有天休息，邱洪约着我又来到这台球馆，几局下来，我们都有点渴。
“你先玩，我去外面买两瓶可乐来。”邱洪拍了下我的肩膀说。
邱洪刚走，台球馆里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我一看，是薛傲和马承，不愿学习的学生可不只有我和邱洪，还有这两个。我没管他们，继续玩我自己，猛地一推，球入袋，漂亮的一杆。突然一支球杆打在我的球桌上，球全被打乱了。我抬头一看，果然是薛傲和马承，这俩家伙对我的痛恨不是两三天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发泄的机会，今天在这看到我，脑袋里什么坏水都涌了出来。
“哦，对不起，不小心弄到你的球了。”薛傲带着港片里坏人的语气对我说，我没理他。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白球，在手里颠来颠去，继续说：“哎呀呀呀，以前风光无限的杨漠现在怎么连脾气都没了，哦，对了，你的挡箭牌不在。”
我知道他说的挡箭牌是邱洪，他肯定还记得那次无疾而终的报仇，肖大哥的出现让他痛处万分。我曾答应过陈晨不再打架了，所以我现在对他的挑衅一点也不感冒。
看我没什么反应，他开始变得变本加厉，直接把球杆的尖端指着我的额头说：“缩头乌龟！”
我笑了下，左手握住球杆，蔑视地看着他说：“我第一次见你，就看出来你是个懦夫、孬种，看来你是一辈子都改不了，我不会和你无理取闹，你表演完了没，表演完了就请离开。”
“你有种，这是别人的场子，先放你一马，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的。”然后他带着马承走开了。
他们刚走，邱洪拿着两瓶可乐回来了，问我：“怎么了，我好像看见薛傲和马承，没找你什么麻烦吧。”
“没事，我们继续。”我毫不在乎地说。
玩了一会后，我们渐渐地觉得有点累，准备回家。走到分岔路口时，我和邱洪才各自回家，当我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口时，突然发现前后窜出俩个人来，是薛傲和马承，来者不善，看来这两家伙在这埋伏我很久了，还是特意在我和邱洪分路之后的路上。
“真巧啊，杨漠。”薛傲得意地说。
我不得不说，这家伙一点幽默感都没。
看我没回答他，然后他直接伸出左手抓着我的领子，说：“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算了，我记得就可以了。还有，我说过的话你记得么？算了，我记得也可以了。”然后他右手直接一拳打在我的眼眶，我感觉眼眶周围一阵疼痛。
“我不想和你打架，别*我。”我想着陈晨话，一直隐忍着。
“啊哈哈哈哈，你说我是懦夫，看看现在谁是懦夫？”薛傲猖狂地笑着。
“你满意了么，满意了我就走了。”我说。
“以前看你还算是个男人，今天看你就一坨屎。哦，对了，你现在好像天天跟个婊子在一起，被搞萎靡是吧，啊哈哈哈。”薛傲无耻地笑着。
我能忍受别人骂我打我侮辱我，但是我无法忍受别人骂陈晨，我压着半天的怒火瞬间爆发。我双手一齐抓住薛傲的一条腿，直接往上一抬，薛傲站立不稳，我往前一压，直接把他按倒在地上，抓住他的领子，然后直接就是一拳打了在他的鼻梁上，顿时他鼻血喷涌而出。当我想打第二拳的时候，突然手被拉住，是一直在我背后的马承。然后我被拖倒在地，双手被马承从上而下按住，动弹不得，起来的薛傲对着我的腹部就是一脚，无比疼痛。
突然，我听到后面一喝，是邱洪，然后从后一脚直接踹在按住我的马承背后，马承直接往薛傲身上压过去，两人一起倒在地上。邱洪继续跑上去，拎起压在薛傲身上瘦小的马承肚子上就是几拳头，我直接往还躺在地上的薛傲扑过去，双脚跨在他的腰间，狠狠地砸了数拳，打得他鼻血四溢，最后抓着他的领子说：“这就是你骂陈晨的后果。”然后我站起来，往他身上踢了两脚说：“滚！”
然后薛傲和马承爬了起来，蹒跚地往外走，走到路口还不忘扔下两句狠话：“杨漠，你给我记住！你给我记住！”
我转身看着邱洪说：“你怎么来了？”
邱洪往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说：“你的烟忘在我口袋里了。”
我微笑着接过烟，然后点上一支，吸了一口，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没事把？”邱洪问。
“没事，刚才肚子上挨了一脚。”说完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邱洪问。
我还没回答，然后邱洪又说：“算了，当我没问，反正是那两家伙的错。”
我笑笑说：“那我先回去了。”
“你脸上的伤蛮明显的，看你怎么在陈晨面前狡辩。”邱洪指了指我眼眶上的伤说，然后消失在路口。
当我回到家时陈晨一眼就发现了我眼眶上的伤，然后*问我和谁打架了。在陈晨面前，我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除了薛傲骂陈晨的那句，我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告诉了陈晨。
听完后，陈晨没有说我什么，也没有生气，只是摸着我脸上的伤心疼地说：“以后别再打架了好么，这伤得多疼啊？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他们报复。”
我抓着陈晨的手说：“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见到他们我绕道走可以么？”
“嗯。”陈晨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放不下心来。
正文 第十六章 第四节
上次打架的事似乎没有什么后续了，这段时间我也没再碰到薛傲了。而再过两天，就是高考了。今天，我和陈晨再一次去了奶奶的墓前，我祈祷奶奶能保佑陈晨考出好成绩，而陈晨却像往常一样和奶奶说着最近的趣事，似乎高考还很遥远一样，我知道这是陈晨胸有成竹的表现，毕竟我比别人更清楚她是如何用功的。
今天陈轩也打电话过来了，他知道姐姐要高考了，特意给陈晨打气，陈晨很高兴，并承诺一定会考好。
高考第一天，考场外一排排的警戒线，到处都有警卫在巡逻，显得戒备森严。考点外的家长们，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考场后，在外面焦急的等待，那乞求的眼神令人心疼，甚至有跪下来求天求神保佑。这不仅仅是一个考试了，这一切都说明了，高考对我们甚至是整个社会意味着什么，它仿佛成了普通家庭摆脱贫穷的唯一出路，有多少人把自己的前途赌在这条道上，又有多少人输在这条道上。因为成绩不理想而自杀的学生屡见不鲜，甚至有些还没迈进高考的考场，这是一种能压爆血管的压力。
当我们拿着准考证进入考场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分明能看到我身边那哥们的双手在瑟瑟发抖，十年寒窗只争朝夕的感觉那么突兀。
“哥们，等下考试时，试卷挪过来一点，给我看点。”我对那哥们开玩笑说，希望能减轻点他的压力。
他绷紧的表情突然笑了下，显得那么不自然，然后说：“我也没底。”
“哦，要不等下我挪过去给你瞧瞧？”我轻松地说。
那哥们又是一笑，没有下文。
过了会，主监考拿着一个密封档案袋，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副监考，整个教室里略微有点骚动，然后又马上安静了下来。试卷发到手里，展开，左上角几个字异常醒目：绝密*启用前。看着试卷上的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分钟后，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安静的考场里只有笔尖沙沙作响。
看着眼前的这份语文试卷，我真是哈欠连连，甚至没有力气翻倒最后一页，然后趴在桌子上想着陈晨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很认真地做着每一道题。
趴了一会后，突然那个男的副监考走到我身边说：“同学，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做题。”
“哦，知道了。”然后我开始看题，突然，我感觉肚子有点痛，然后对那监考说：“老师，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那监考看了下我然后摇摇头，走到讲台和主监考说了几句，然后走下来带着我走了出去。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我不由得说了句。
那男监考笑了下说：“快点。”他也看出我是抱着什么心态来考试的。
不一会，我便从里面出来了，对监考说：“老师，要不拿象棋咱来杀两把，我真不想进去考试了。”
“我也想和你杀两把，但是——”然后监考把胸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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