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我们再见- 第18部分

我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说：“是李晓萌找你。”

“哦。”陈晨顿了一下说，“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那天你对我说的话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总有你自己的理由。”

在陈晨面前，我从来都是没有反抗的余地，我找不到任何能反驳她的话，纵使是过去，纵使是现在，纵使是将来。
　


　　正文　　第九章　第二节
　
当我和陈晨到达校门口的时候，我发现程敏慧这小妮子也在，而且看着李晓萌和邱洪的样子，肯定被她折磨了半天。她一个转身看到我和陈晨过来了，马上换了个表情。兴奋，地说：“嘿！今天有什么事，怎么都到齐了，这俩傻小子，站这半天，我怎么问，他们都不说。”

“没什么事。”李晓萌解释说。我看是李晓萌怕程敏慧古灵精怪把他酝酿好久的事给搅黄了。

程敏慧一个斜眼等着李晓萌说：“我又没问你，你多什么嘴。”

“真没什么事。”李晓萌再次说。

“说实话，要是你骗我，或许能骗到我，但是你看看邱洪的脸上，分明写着有事。”程敏慧说。

我看下邱洪，红着脸，在那傻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李晓萌镇静了下，对陈晨说：“陈晨，我有话和你说。”然后李晓萌慢慢向校外走去。

陈晨一听，想了一下，然后跟着李晓萌走了出去。

“我表哥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跟踪过去看看。”程敏慧一脸的狐疑。

邱洪一看不对劲，立刻拉住程敏慧，说：“别，别去。”我看邱洪肯定是被李晓萌下了死命令，不能让程敏慧知道这事，因为谁都想不到程敏慧会做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程敏慧一个回头，看了看邱洪，又看了看邱洪手抓着她手腕的地方，再看了看邱洪。邱洪突然跟触电了似的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还很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不敢看程敏慧。

程敏慧故意去看邱洪的脸，邱洪拼命的转身，不和程敏慧对视。程敏慧古怪地说：“诶，是你拉着我的手，还是我拉着你的手啊？你怎么比我还不好意思。”邱洪一点也没想回答她的意思，还是拼命躲开程敏慧的眼睛。

我看他们没完没了，说：“别闹了，程敏慧，你还是别想着去偷听了，你表哥今天去和陈晨表白去了，我们先回去吧。”邱洪马上转身看着我，他憋了半天不说出来，竟然被我就这么轻松地说出来了。

程敏慧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惊讶地说：“真的？”然后又无奈地“啧啧啧”几声，没有再说话。

看着李晓萌和陈晨去的方向，我忍不住地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突然很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深呼吸一口，镇静下想想，是自己想多了，无论如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了？你坐立不安啊？”程敏慧盯着我问。

这一说吓我一跳，刚才走神都快忘了旁边还有这俩人。我反问：“有么？”

“没有么？”她立刻反问我。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嘴。

“看，那不是薛傲和马承么？”邱洪突然说，“手上还拿着一束花。”

我往邱洪看的方向看了看，说：“好像是他。”

“又是他，我们跟过去看看。”程敏慧说。

我想起上次跟踪薛傲的事，不由得对程敏慧说：“又跟踪？”

“难道你们跟踪过他？”邱洪奇怪地问。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说了。”程敏慧搪塞过去，然后又定睛看了看，说：“你们看他手里，好像是黄色的菊花，难道……”

邱洪不忍好奇，说：“走，看看这家伙去干什么。”

程敏慧敲了下邱洪的脑袋，说：“你傻啊，一看就明白，明显是去祭拜什么人，可这天色这么‘早’，真是服了他了。”

“他们肯定不是去什么好地方，你们真要跟踪过去？”我认真的问他们。

他们俩同时点头，看来是改变不了了。我笑笑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点事。”

程敏慧一双眼睛瞪我一下，说：“别给我逃跑，你能有什么事？走，一起去。”然后有看了下薛傲的位置，继续说：“你不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了，我要调查他的，而且还有了点进展。”

“什么进展？”我问。

“跟我去了，我就告诉你。”程敏慧说。

“算了，舍命陪君子，跟你去就是了，但是我声明一点，不是为了你那点什么进展去的。”我说。

程敏慧笑笑说：“我只管你去不去，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原因。”

“别商量了，快点，快跟不上了。”邱洪催我们说。

我们跟着薛傲和马承绕了半天，到了一个偏僻的墓园，薛傲在角落的一个墓碑放下花，然后沉默地站着，而马承也一直在旁边站着。

“你猜他们祭拜的是谁呢？”程敏慧自言自语地说。

“是薛傲的妈妈。”我说。

他们两个一起转头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于和告诉我的。”

程敏慧眉头一皱，说：“收队，撤了。”然后看着我说，“有关他的消息，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没问啊？”我说。

程敏慧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强作镇定地呼出来，说：“那现在我问你了，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有关薛傲的信息。”

一路上，我把于和告诉我的都告诉了程敏慧。程敏慧想了会，自言自语地说：“他老爸做生意，常年不在家？总觉得有点玄乎，这个市大多的有钱的生意人我爸那都有资料的，那次和他交锋后，我还特意偷偷摸摸地到我爸房间找了那资料查了下，没看到有他家那号啊，而且我还查到他老爸似乎和一些奇怪的人来往，我也说不上是些什么人，好像都是中国西南那块地区的。”

这下，轮到我和邱洪有点奇怪了，我问程敏慧：“你家哪来那么多资料？你老爸是干什么的？”

程敏慧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黑起脸，说：“我不想说，你们也别问。”

邱洪看来很失望的样子，但是什么也没说。我看没什么事了，马上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先回去了。”

程敏慧一听我要回去，马上坏笑地说：“你急着回去是不是急着去见什么人啊？比如说什么陈家姑娘的，是不是啊？”

“我不想说，你们也别问。”我把她刚才那话原本的送回给她。

邱洪一听我说的话，说：“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过，我知道李晓萌和陈晨之间有个秘密。”

这一句话马上把我和程敏慧的兴趣勾起来了，程敏慧忍不住问：“什么秘密？说。”

邱洪突然挺直了身板，头抬高，严肃地说：“我不想说，你们也别问。”

程敏慧一听，马上头大了，气急败坏地说：“好你个邱洪，你也学坏了，竟敢耍我，看我不打死你。”

邱洪一听，立刻撒腿就跑，程敏慧一个追了上去，邱洪跑了几步，回头对我喊了句：“杨漠，明天见。”

我笑了笑，然后转身往回走，背后他们追打的声音渐渐远去。
　


　　正文　　第九章　第三节
　
夜色渐浓，暗色的小巷渐渐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我到达三角路口的时候，于和家已经在吃晚饭了，我一个转身看往陈晨家的那条小巷，突然让我有点惊讶，陈晨就站在对面的巷子口，看着我。虽然很远，光线很暗，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的眼神中有很多言语，仿佛要述说什么。我低下头，转身，我一路上忧心忡忡的也只是想看她一眼，而现在——我要离开。

“杨漠！”那么清晰而熟悉的声音从巷子的那头灌了过来，打断了我的脚步。我闭上眼睛，没有回头，心里怀着一片空旷寂寥，慢慢消失在夜色之末。

夜晚总是那么漫长，长得连月光都那么黯淡，看不到向空中吐出的烟圈。烟头空气中闪烁着微弱的火星，在这片灰蒙蒙的夜空像只萤火虫，我心如止水，似乎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心跳。依然在陈晨家的楼下，看着窗户里的身影，脑中突然闪现很多回忆，第一次见面时看到被何潇潇欺负的她，那么纯净，那么典雅；军训时，给我送药时温柔的眼神；那次靠在我的肩膀，泪眼中柔弱带着倔强；还有她每次都能让我乖乖听话话时那得意的笑容。我想找一千万个让她能忘记我的理由，可我却一个也不想找让我能忘记她的理由。我突然想起一首歌——李琛的《窗外》，轻轻哼着曲调，迷茫其中，韵味无穷。整个晚上，我甚至没有去想今天李晓萌和陈晨的事，也许是我心里早已相信，陈晨不会接受他。

第二天，来到学校时就发现邱洪对李晓萌一直追问着，肯定是在追问李晓萌和陈晨昨天到底后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倒是没很大兴趣去追问，但是我从李晓萌的神态可以看出来昨天他很不顺利，但是这些在我的料想之内，虽然我鼓励他去追陈晨，但是谁能保证，事如人愿。

下午放学的时候，李晓萌拉着我说去喝点酒。我们找了个一个小饭店，李晓萌一进门就叫服务员上了几瓶啤酒，我看着苗头不对，李晓萌今天不会是不醉不归吧，他心中郁闷，我没有啊。

坐下后，服务员递过来就和杯子，李晓萌打开瓶盖，把两杯子斟满，然后举起和我碰杯，然后一口喝完了，我自然也得跟着喝完，然后看见他又往杯子里倒酒，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抬头一看我，然后笑了一下说：“别担心，我今天不是来买醉的，我有很多话要说，不过，我们先喝两杯。”

我笑笑，拿过他手里的瓶子，然后将两个杯子倒满，然后拿起杯子，一口喝完，李晓萌淡淡地笑了下，拿起酒杯，酒顺着喉咙咕咚几声，杯子里没有留下一滴，然后缓缓说：“自从我第一次见到陈晨时，我就喜欢上她了，她不仅人漂亮，更有种含蓄的美，然后我慢慢地接近她，我试着去了解她，她总是很安静，很认真地那种安静，时常保持着善意的微笑。所以我一直猜不透她，我甚至一点都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或者思考着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在她心里，有个位置，放着一个人，我曾想过那个人是你，但是我却不敢肯定，所以我一直没有和她说喜欢她。我以为只要我认真的对她好，就能慢慢地进入她的心，可是，经过了一年，她对我依然只是那种善意的微笑。直到昨天，我才敢肯定，她心里那块地方，一直放着你。”

虽然我很清楚陈晨对我的感情，但是听到李晓萌这样说出来时，我的心还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试着猜想，昨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不会去问他。

李晓萌继续说：“她告诉了我关于你们的一切，第一次，你帮她打了两个小流氓而记过；第二次，你帮她不被何潇潇欺负；第三次，徐教官罚她，你第一个为她出头；还有，她父母回来的那次，你说你会永远保护她。除了军训那次，其他的都是我所不知道的，我真羡慕你，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多想我就是你，可惜我不是。”

“李晓萌，你可知道，正因为你不是我，所以我会鼓励你去追陈晨。”

“杨漠，你认真的告诉我，你喜欢陈晨么？”

我看着李晓萌认真看着我的眼神，我喝了口酒，说：“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了，我怎么会不喜欢？”

李晓萌看着我的眼神里突然夹杂上了不解与埋怨：“可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她，而且你还对她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你可知道她有多伤感，你鼓励我去追她，你是想放弃么，为什么？”

“我不想放弃，可是我不得不放弃，因为我不是你，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不想用我的虚无缥缈来延续这段感情，我不想看到有一天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慢慢变质，所以我宁愿不选择开始，所以我放弃，而你不同。”

“难道你不觉得你放弃的太早么？难道不从来没有想过试图改变什么么？没有谁的命运是出生就注定的。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哥三个中最沉着冷静，做事最有把握的，当我知道陈晨喜欢的是你的时候，我虽然很失落，但并不觉得可惜，在很多方面，你都比我强。你和她有着相似的过去，只有你才能真正进入她的心，而我不能，我相信你才是能对她好的人。可是你现在给我的回答，却让我很瞧不起你，人生在世，活着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你选择逃避，但别人不一定选择忘却，至少经过努力，才会有铭记，才不会有遗憾。你心思那么缜密，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呢？”

听完李晓萌的话，我狠狠地喝下一杯酒，说：“也许你是对的，可是我有很多无奈，我也曾想过你所说的一切，可是我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你无法感受我心里的那种自卑。”

“我无法切身体会你的感受，但是我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我真心地希望陈晨能幸福快乐，而现在只有你能做到。”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让自己静下来，然后慢慢说：“我都快迷失自己了，我真要好好花点时间想想，我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结束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比你更希望陈晨能幸福快乐，我一直都是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过的好，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

李晓萌舒缓了刚才的不解与埋怨，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相信你，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把陈晨交给你，只是暂时托付给你而已，你要记住，要是你对她不好，我早晚会抢回来。”

我泯然一笑，说：“只要她好，无论是她和谁在一起我都无所谓。”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才发现我们两个在里面说了那么久的话，酒并没喝多少，头脑清醒异常，但是在酒精作用下依然有点兴奋，我知道今天必然是个不眠夜，我要思考的也许是我一辈子也思考不出结果的事。明天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浮云依旧翩跹天空，我想起李晓萌说的话，时间改变一切。我想想，但愿吧，也许改变不了一切，却至少能改变我。
　
　　
　　正文　　第九章　第四节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秋天也一步一步靠近。而我和陈晨之间似乎有道的空气膜，每次眼光对视的时候，我总是先逃离，我想起我对她说的话，对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