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合欢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不客气的笑出声,“他们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不过狗急了也会跳墙,珍姐你最近行事还是小心点吧,聂芷蓝不是个没有手段的,她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我知道。”见聂合欢并没有任何不悦,白珍这才放下心来,“妹子,其实之前我还是有点担心,她始终是你的姑姑。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聂合欢一愣,然后笑道,“她早就不是聂家的人了。她做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只要不牵扯到聂家,我是不会管的。”
有了她这话,白珍就等于是知道了她的底线,心中也有了个底,当下笑开来,“当然,你是我妹子,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说完这事,白珍又道,“对了,过两天他打算请你和祁先生吃个饭,不知道你们肯不肯赏光?”
“我现在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空。”想着最近自己可能要忙碌起来了,聂合欢也不能一下子答应下来,抱歉道,“如果可以的话,过段时间再说吧。你也知道,现在聂氏……”
白珍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得,你看我这脑子,又忘事了。没事,你先忙你的,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都是被聂芷蓝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她才会忘记如今聂家的状况。
“好。”
白珍离开没多久,聂合欢也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司。然而回到聂家,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她倒是宁可自己现在还在办公室上班。
“大小姐?”
聂合欢懒得理会,“直接开车进去,别理会他。”
梓涵当然是听她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人会那么无赖,直接走到正中央,要是她强行进去,就会撞到他。
聂合欢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继续开,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像他这种人最为珍惜自己的性命,怎么可能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是。”
梓涵油门都不踩,只是摁了下喇叭,然后继续往前开。
在距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的时候,他身手非常矫健的躲开了。
“切!”
梓涵不客气的嘲弄两声,还示威性的又摁了下喇叭。
车子缓缓驶入聂家,大门重新关上。陆景同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外,觉得方才的自己无比的狼狈。但此刻,他所想的不是这个,而是聂合欢的态度。
她竟然敢让人直接撞过来,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也不肯给他面子,连个面都不露。
是因为有祁贺撑腰,所以她才敢这么嚣张么?
陆景同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要不是为了做戏给二房的人看,他当然不会来这里。只是没有想到聂合欢这么绝情,见到自己在这里不下车就算了,还想让人撞死自己。
贱人!
门内。
聂合欢慢悠悠的下车,对着迎上来的平伯道,“以后他敢再来,你直接让人把他赶走就是。像他这种脸面大于天的男人,是不敢和我们正面起冲突,和我们纠缠起来的。”
陆景同可不想别人知道他跟聂和羽的关系,不然也不会选择大晚上的在这里蹲点。要是他真有胆子闹,她还会多高看他几分。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敢。
要是外界的人都知道聂和羽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就不用再在政界混了。毕竟上面的人也不是傻子,任用一个明显作风问题的人。
平伯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只是他毕竟只是个下人,不好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得罪陆家,从而给聂家惹麻烦。现在有了她这话,他当然不会犹豫,“是,大小姐。”
走进客厅,看见祁贺满脸凝重。她敛的笑容,走过去问道,“怎么?”
祁贺没有说话,只是带她上楼。等到进了书房,他才缓缓道,“戴力华的事情我查清楚了,如我们之前猜测的,这事的确是跟谢家有关系。”
也就是说,陆家的确是跟谢家有关系的。
证实了这件事,聂合欢反倒是安定了不少。
一个明面上的敌人比一个未知的敌人要好对付得多。
“他们竟然真的敢和地方上的势力勾结。”祁贺眼底多了几丝厌恶,“看来谢家的野心比我所想的还要大得多。”
聂合欢默然。
她不太清楚京城的情况,但也知道谢家和陆家有勾结,绝对不是件好事。万一上面的人真的要追查到底,肯定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到那时候,整个国家都会陷入无形的恐慌中。而他们这些豪门,势必也会受到冲击。
“我已经把这个消息传到上面,那位要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考量。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他还不会和谢家撕破脸皮。”
几大权门不是那么好除掉的,是要经过常年累月,甚至是几辈人的努力才能一点点的消耗。当然,这些的前提是权门没人可用。
权门和当权者都不是软柿子,也不是傻子,他们之间的较量,还长着呢。
聂合欢也是醒悟过来,心情没有那么沉重,只不过还是有点闷,“上面的大佬互相搏斗,我们这些小民可就惨了。指不定我们聂家什么时候就被人割掉一大块肉。”
祁贺好笑的看着她,“就算聂家掉肉,我也相信你很快能换回更大的一块。”
被他的话逗开心了,聂合欢心情变好,就想起了今儿个白珍说的话。简单的叙述一遍,她乐不可支道,“如今他们也算是自食恶果,罪有应得。”
聂芷蓝可是曾心心念念的对付自己,她才不会那么老好人的心软。
祁贺本来就不担心她会被聂芷蓝等人影响,也跟着笑起来,“没事,反正你有我就够了。”
聂合欢白了他一眼。
第二天,聂合欢刚起床没多久,沈瑾修就打电话来让她看新闻。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这么做,聂合欢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打开了电视,看到上面正在报道有关于“天使基金会”的事情。
一边看着新闻,一边吃着早餐。聂合欢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个记者的报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一会儿,梓涵和梓铭面色肃然的走进来,看见她正在看新闻,愣了愣,然后齐声道,“大小姐。”
“你们也都知道了?”
“是。”
放下碗筷,聂合欢擦擦嘴,关上电视,带着两人进书房,“跟我说说情况吧。”
天使基金会是她十三岁生日的时候,爷爷送她的礼物。那基金会就挂在她的名下,跟聂家没有关系。对方想必是清楚这点,才会选择拿它来开刀。如此一来,他们既能毁掉她,还能减免对聂氏的影响,何乐不为。
梓铭把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才开始说起来,“应当是二房的人找了几个记者进行暗访,然后收买了某个员工,让他说谎话爆料,扭曲事实。在录制了视频之后,他们又收买了几个病患的家长,说我们基金会有问题,在获得救助款之后没有打钱给他们。”
“现在不只是新闻,就连网上也有相关的报道,甚至他们还买了水军,在底下引导舆论风向。”梓涵接过话茬,怒道,“大小姐,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做呢!”
简直是恶毒。
聂合欢倒是没有多生气,毕竟她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因为想要对付她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她从未做过亏心事,当然不需要害怕他们的暗招。再者说,因为基金会是在她名下的缘故,即便是那被赶出聂家的三年,她也没有放弃过对这家基金会的管理。
“梓铭,你先联系下基金会那边,让他们把账目都送过来,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沉吟良久,她淡淡道,“另外,好好查查那个被收买的人是谁,再排查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至于那些受过资助的病人家属……呵,你们准备准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打脸。”
“好。”
本来这事也不复杂。
凡是涉及到钱,事情都会变得很复杂。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聂合欢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每年都要定期查看账目,而且处理账务的人是祖宅出来的人,她不担心会有人造假。
“通知下去,我要召开高层会议。”
“是。”
两人得了她的吩咐,立即出去办事。没过一会儿,平伯敲门进来,面色不好的对着她道,“大小姐,门外来了一群记者,说是要见你。另外,还有人打拉横幅……”
聂合欢冷着脸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大小姐。”平伯赶紧喊住她,“那群人情绪很高昂,你在这样的风尖浪口上出去,他们肯定不会冷静对待。到时候有人趁机对你不利,我们可怎么办?”
大小姐可是聂家的主心骨,她要是倒下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聂合欢示意他不用担心,眼神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平伯,躲着不见人,只会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心虚。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根本不用怕他们。”
平伯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相劝,只是跟着她下楼,然后找了几个保镖保护她,免得出大事。
见聂合欢走出来,记者和围观群众都很激动。而在群众中,几个穿得很朴素的人也是越发的激动,不断摇晃着自己手中的横幅,上面写着为富不仁,见死不救之类的字。
“聂小姐。”她刚露面,记者的话筒就递了过来。人挤人的,话筒差点戳到她脸上,“有人爆料说天使基金会所得善款并没有用在实处上,而是被基金会的高层挪做他用,请问这是真的吗?”
聂合欢觑他一眼,“哪个人爆料的?”
记者没有想到她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反问自己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悻悻道,“是你们内部的员工,网上的新闻也有,难道聂小姐不知道吗?”
“如果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背着双手冷笑,“他们都知道那不是事实。”
“这……”那记者有点嘴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过这只是短暂的,他很快就被别的记者挤了下去,换上一个更加牙尖嘴利的,“聂小姐,那可是你们公司员工自己爆的料。你要是认为那不是事实,请你拿出证据来。”
“那么我也请你拿出证据来。”聂合欢看着他,不卑不亢道,“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说天使基金会善款去向不明,那就拿出证据来。”
“爆料人是你们的员工……”
“是哪个员工?叫什么名字?在天使资金会做了多少年?连我这个董事长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个员工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要保护爆料人的安危,不能告诉你对方的信息。”
聂合欢勾唇,扫了众人一眼,“那我怎么知道,那不是你们为了栽赃陷害,故意找来的托?”
这话像是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水,掀起了一阵浪花,“聂小姐,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们是新闻媒体人,我们只报道事实,不会去捏造和扭曲真相,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
“那也请你们尊重我。”聂合欢还是那平静的模样,却让人不敢对上她的眼睛,“你们知道天使基金会每年救助多少个人吗?你们知道聂家每年做慈善的钱花多少吗?不知道的话可以回去查一查!”
聂家每年在慈善上花的钱,是他们根本想象不到的。
“可是天使资金会又不是聂家的……”
人群里不知道有谁小声的说了这话。聂合欢忍不住发笑,眼神锐利,“天使资金会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以我的名义创办的。我是天使资金会的董事长,也是聂家家主,你们现在跟我说天使资金会不是聂家的,有意思吗?”
即便那个基金会是她名下的,也必然会因为她的关系而和聂家产生关系。
众人不敢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道,“无风不起浪。如果天使资金会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惹上这身腥?为什么不是别人的基金会出现问题?聂小姐,还请你解释解释。”
“按着你的道理,我打你两巴掌,你还得反省下为什么我单独打你,而不是别人被打,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像疯狗,只要是见着个东西就要咬上两口?”
“……你这是诡辩。”
“我之所以站出来,当然不是想跟你们辩论。我只是想说,你们要怀疑,要追查事情的真相,可以。但是在真相还没明了之前,先别急着给我或者是天使资金会打上标签。你们方才可是说了,你们只是报道事实。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这么急着站队?”
众记者哑然。
眼见着局势就要被控制下来,那几个打着横幅的人眼神一闪,开始喊道,“她说的都是假话。天使基金会就是个垃圾,吞了社会给我们的捐助不说,还威胁我们,不允许我们说出真相。可怜我们那在医院等着钱的孩子,天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啊!”
“都说越是有钱越是抠门,我们现在算是见识到了!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权没势,我们不求你们的捐赠,只想着拿回社会爱心人士的救助款,救救我们那可怜的孩子。”
“就是啊,每天看着孩子的病情一点点的加重,你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知道你们有权,但是也不能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
那群人义愤填膺的说着,眼神充满了仇视和绝望,看着聂合欢的时候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仇人,其余的话都不用再说,别人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聂合欢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只不过他们不说话,她也就懒得理会而已。如今他们自己主动蹦出来,她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对方这么卖力的表演,“你说你们的孩子都在等着天使基金会的捐助?”
“不,是我们之前被你们忽悠,说什么帮我们筹集社会好心人士的募捐。我们相信你们,让你们拿着我们孩子的照片之类的公开募捐,而那些钱也是打到你们基金会的账号上的。但到现在,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你说,这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一分钱都拿不到?”聂合欢轻哼两声,“你是说你们的孩子没有得到救助呢,还是钱没给到你们手上,你们不满?”
那群人眼神躲闪,“当,当然是得不到救助!”
“好,你们拿出病例或者是医院的证明。如果真有这事,我会真诚道歉,而且彻底彻查。但要是被我发现是你们泼脏水污蔑,那就被怪我不客气,直接把你们告上法庭了!”
“这……”
也许是因为他们心虚,又许是因为聂合欢太过强势,众人都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见众人都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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