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兴隆农机公司”就见广早已先他而坐在铺子里。整个铺面上四四方方的大约有50平方米,里面陈列着各种品牌的农机产品,入门的右方的西面靠墙边摆设着一套20世纪70年代时兴的一套滕沙发,茶几的东边放着几只重叠在一起的塑料椅子,随时可供客人来时活动使用。
广和单位的二位主任轮番值日,若没特殊的原因,每个星期也有二天不固定的休息日。
一见海涛到来,广打趣说,“同志荣幸光临,让座,让座。”许多人习惯把公安局、交警、工商局等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统称为同志。
“书记什么风把你吹来?”海涛也调侃也说。
广18岁刚高中毕业那年按政策:主任以上的干部可安排一个子女就业。他父亲在某公司当经理,他才有幸得以从嵌下乡进城到广化公司上班。刚进公司时,他被安排到公司属下的一个加油站当上一名捍接工,接着到公司的人事部政工组工作——也就是在那时半脱产读了二年党校,结识了这班好友。以后又半承包了公司属下的一个油品门市,接着又到广化公司的广发油库当主任,直到去年才被任命为油库的党支部书记。如今算来以有28年的历史,他也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伙子成为一个即将步入知天命之年的成熟男人。不过,上级宣布:他这个书记是经过基层上选出,然后通过上级的批准得来的,并不是上级直接任命的,固只能算个副职——即副主任的级别。刚被任命为正主任的是比他小一轮岁的本科生浩。
公司里的上上下下的人都承认他有能力、会办事,可说白了不是少了一张文凭吗?他何尝不知道不明白,这是要他退居二线、靠边站的一个征召,弄不好还应下岗。可他今年才47岁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况且上有70多岁高堂老父母,下有正在读高中的儿子,中有已下岗的妻子,他肩负的担子沉甸甸的。
他这几个好友得知后而连啧之:“当初党校毕业后,本想游说你一起读夜大,可你就是执意不要,现在却知道后悔了?”海涛说。当初考党校时,广得了个全级第二名的好成绩若说是优质股的话,那么海涛只考了个中等的水平最多只能算是一只潜力股,可他这只潜力股经过了一番的努力后,不是也能一路上开绿灯夺取了本科生文凭?
鑫也可惜说,“我在党校读书时成绩比你差得多,不也混了张工程师的文凭?”可因自已在开铺——有张文凭也没多大的用途。
特别盎然对广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不进修大学还情有可原的,可你就未免太可惜了。”读党校时他俩不但同班而且同桌,每次考试他大都要求广施舍一些题目让他抄,他才得以勉强及格。
广说,“我那时并没心思学习,也看不惯社会上那些没真才实学的人也在‘鱼目混珠’拿文凭……。”他说他并不后悔。
谁的骨头硬,还能顶得过天?
也许这就是命运。只可惜——一个绝顶聪明又有领导能力又能自觉遵守公司各项规章制度的人。
他叹气了一声,真是一言难尽,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周二下午下班后回家休息,晚上8点钟左右,我和静茹在沿江路上散步,手机忽然响起来,一打开对方的树标就叫嚷着说,‘广主呀!不得了啦!咱们油库出事。’我说,‘别紧张,你漫漫说’原来,车队李司机周四的下午5点多钟应金鸳加油站之约到广发油库给载油。当他的车正要启动时,却被油库的值班员鸿弟发觉:油灌的一傍藏着一桶油——李司机在偷油。他第一个反应是喝令他停车。可能他见他孤身一人,以为可摸混,继续前行。鸿弟马上报上监察部截住他。可能李司机经常在油库载油,同油库的人太熟了,当和监警察部的人打照面时,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一闪念间让他给溜走了。当他的车驶到埔上路段以为已过被监管的范围内,固放心地把车停在荣盛塑料厂前以为比较隐蔽的地方后,接着就到邻近的小吃摊上吃晚餐,一会儿,装油灌的车就爆炸了,爆炸声震向四面八方……。”他说着边点燃一支烟吸着,一时烟雾弥漫在他们的周围。
他继续说着,“我心里叫苦不迭:惨了,那还了得?固一边应对着,那应立即打电话给消防,再请监察、公安……吩咐了几个环节后,我来不及回家拿东西,就直奔出事地点……。整个场面就象一片火海,油车很快被烧成一堆废铁,塑料厂很快变成一片废墟。幸得这个厂已停业了几个月,没危及生命。可就算如此这回车队的损失惨重了,那车油200吨加上偷盗的100升应有:200100升,若每升油按时下的价为5元钱计算,那么这车油的总值是:1000500元,还有那辆被烧毁的载油车若按100000元计价,那么车和油的损失估计:1100500元,还应赔偿塑料厂的损失若干,数目字加起来那么大,估计司机起码应判刑。偷油的事件已上报到省公司,整个事件还在处理中,鸿弟因此受到表扬和奖励。直到事件告一段落后,我这才回家休息直接到这儿来。”广把整个事情的始末详细地叙述着。
鑫听后不服气地,“谁让你那么认真?那么拚搏?又不属于你管辖的范围内,真是吃力不讨好。”他无不心疼说。
广的一生都贡献给广化事业上,就连职权范围外的事也闲不住,为公司的一切呕心沥血、费尽心机。可到头来他们能理解吗?特别是那个正主任浩能服气吗?弄不好还以为他这是在与他争权夺利呢!当初鹤就提议要与广合办加油站,他出资广出力,何乐不为?他那是冲着广这条线条上有人才提出来的。再说他老婆下岗后还可以到加油站上班。可广就是不答应,说什么公司规定:公司里的员工不能搞第二职业。真是死脑筋一个,难道他不会说那是朋友xxx开的加油站吗?连交通局长也想搞第二职业,他算老几?
俗话说,人在内,名在外。广曾在公司承包经营油品门市,他的办事能力强,特别在经营上从来都很守信用、正直的。就连本地的壮壮要开加油站,他提供给他到省公司进货的渠道,可那司机欢欢说若没广给他打电话说让他载,他是不会给他载油的。言下之意他只信任广,要广给他作担保人。在污秽环境的浸蚀下,难免存在着一些鬼迷心窍、存心骗取钱财的人。可广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缘太好,大家太胜任他了,若能朝着这方面发展,钱途不是一片光明吗?人的一生有时踏错一步,就会相差一万八千里,可他说他的人生上从来就不说“后悔”二字。
鑫刚要开铺子时,可以说广对他的支持最大,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取出来借给他,每逢要进货手头紧时,广又到他另外的朋友借给他,却从来不用鑫写借条,也不在另外这几个好友的面前声张,他对待朋友比亲兄弟还好。
鑫有次给他讲自已到北头的厂方进货时,厂方热情地招待他,带他到五星级的宾馆吃饭,接着唱卡拉ok,未了当他要休息时,老板又让一个17、8岁的妹子带他到房间……,他想请那妹子回去,他要早点休息,因他坐了一夜一日的车到这里确实感到太累了。可那妹子说,“不行,老板特别吩咐她,今晚一定要好好服侍他……。
广看不惯说,“社会如今已‘进步’到如此……。”他接着叹气说,“自已是‘驴命’,没办法啊!那个新上任的浩主任虽说是本科生,可在处理业务方面却一窍不通,经常漏洞百出的,简直是个‘草包’,就连职工也看臭他,想要‘收拾’他,却被我阻止说,‘只要我在这里的一天,就不许你们乱来。’也不希求什么?只望自已在职的一天,单位就是太平的一天——做到尽忠尽责。”
海涛听后叹息说,“真是千人千样苦,没人苦相同啊!听说鹤最近被‘双规’了。”
大家听后齐声问,“什么?那是怎么回事?”
海涛内纠说,“都怪我太过粗心了,你们还记得吧?那次咱们在江宾公园的小茶座上聚会后,就在我送他回家的路上,他好象有话要对我说,我却制止他,不把之当回事,以为喝醉了的人话特别多,不然或者能从中给他提个好建议。”
鑫说,“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况当今有那个当官的不贪?只要政府想向谁先‘开刀’,就该轮到谁先‘倒霉’。”
广问,“那他究竟所犯何事?”他最近太忙,有次在一个公共场所好象听到有人在说鹤些什么?可他根本没法把那些事情与鹤划上等号,还以为天下同名同姓者甚多呢!
毕竟海涛在市公安局上班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乱揽乱发一大批出租车上牌,那些出租车司机揽不到生意,就大闹到市政府那儿……。鹤因此而被立案、大捕。”海涛沉痛说。
鑫不可理喻说,“一个小小的太和县城,居然一次性批发给几佰辆出租小车上牌,他真是脑发昏。”
广郁闷说,“在官场中摸索着长大的鹤难道还那么傻?不知那是犯法的?”
“据说大捕他的那天,办案人员在他的家里搜索到很多的钱。与他在一起的一个下属xxx就老在行,据说他有一个亲戚在派出所上班,当听到‘风声’后,立即通知他,他马上把钱物转移。当办案人员到他家搜索不到什么,空着两手出来时,就当场把他释放。”也许社会上无所事事的人太多,有些人就喜欢捕风捉影。有次几个顾客到他铺买东西时,可能不知他们的关系,固此谈论着。这回鑫忍不住说。
“他怎那么傻?家里那能藏那么多的钱?再说他那种人又不缺钱花,还用得着冒险去乱批乱发一大批无证的出租车上牌,以攫取厚利?”广不解说。
“听说他还养‘二奶’呢。”鑫接着说。
盎然说,“据说他妻子很贤慧,还从没听说他夫妻闹矛盾。”
鑫直批直说,“夫妻之间好不好正如穿鞋一样,合不合脚只有他自已最清楚。再说他老婆如今已50多岁——老了,怎比得才20几岁的‘二奶’,薄皮嫩肉,风度翩翩,会来电……。”
广无法理解,“他的二个女儿如今算来也有20几岁,而他却好意思找个与他女儿的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子当‘二奶’?”
“自来的‘鸡蛋’不要白不要。”鑫说,“据他单位的一个守卫的人说,‘他对下属经常喜怒无常’。”
“他这种人的特点就是太过自信了、太过封闭,就连我们这几个好友从来也不知道、那怕是一丁点他的内心世界和真实情况。不比我……”盎然也说。
广说,“他的一生风风光光的,却因晚节不保,他这辈子完咦!”
海涛无不为他感到遗憾和可惜说,“或者说,是谁挖了个陷阱让他跳下去?难怪人说‘官场如战场’。”
盎然沉声说,“不如我们找个时间看看他。”毕竟他是他们的大哥大,毕竟他曾有恩于他。
“好!”大家咐和着说。
广却认为,就鹤那么爱脸面的人,到派出所那种地方看他合适吗?但又想到大家毕竟同学一场,不想扫大家的兴。固保持沉默。请书友记住本站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
(三)背后论是非
更新时间:20121014 21:00:30 本章字数:3801
最新最快的文字版更新尽在原来,鹤有次到溶华市开会,传达上级关于如何建立健全高速公路等若干问题的指示。言唛??灞?j免费vip小说会后,他到指定的餐馆和几个要好的同寮聚在一起,席间,市长魏留根举着酒杯向他们这厢走来,大家激动万分地迎上去……只有鹤呆怔地坐在原地看着跟在他后面而来的女秘书出神。难道他想从她的身上追忆什么?或者说,他已习惯于成为大家的中心人物,却不习惯围着别人转……。可市长魏留根并不理睬众人,只对坐在一旁发呆的鹤发话了,“就让她当你的女秘书吧!”他指着跟在他后面的女子说,看出他很喜欢她。这样,红叶就成为鹤的女秘书。一个有过短暂婚史,既艳丽又精明能干的高学历知识女性。应该说,在此之前,他的几任秘书都是男性的。自从犯上那场“瓜果过敏证”后,他对女子采取了敬而远之的办法,在人们的眼里他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典范。市长那么关心他,他当然不好意思拒绝。
“还不多谢市长?!”一个提醒他说。鹤马上提着酒杯与市长“干杯”。
“还不快敬市长?!”另一个又说。他又对着市长“干杯”。
“请鹤局长多多关照。”红叶举着酒杯对他说。“干杯”。
“祝你们合作合作愉快!”市长举着酒杯对鹤和红叶说。“干杯。”
……。
本来就喝多了的鹤经不起几个回合终于倒下了。“以他的酒量,哪能这么容易醉?”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他那是兴奋过度。”
这下市长说话了,“就让红叶先送他回家吧!”她既已是他的女秘书,送一送他又何妨?
“好!”红叶接着过来扶他。“谁说我醉了?谁人要你扶?”接着摇摇摆摆地走向他的小车里去。
“美酒和佳人,谁人不会醉。市长,什么时候也让我醉一回。”又一人说。
“哈哈!”这时市长用笑声作为结束语。谁能猜透他的心事?
却说红叶扶他上车后,把一杯予先准备好的茶水送到鹤的手里说,“听我说,茶能解酒,先把它喝了吧!”半个钟头后,她又把烂醉如泥的鹤倒送回酒店。
晚上,当他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已赤身**地躺在陌生的房子里,身边还伴有一个女子。他慌乱地起床穿衣。心里却在说,不好了,不好了。
红叶听到响声后也马上跟着起床,并夺过他手里的衣服说,“别穿了,请看一看镜子里面的我们……。”
鹤羞涩难堪,把衣服抢过来遮掩着自已的私处极力地回想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送我回家吗?”
红叶一听就生气,“局长大人,我正想问你怎么回事呢?当我载着你问你家的住址时,你却装得醉醺醺地乱指乱说,害得我在街上瞎驶了半个多钟头,不得以才载你回酒店,而想不到一到房间里你就迫不急待地把我奸污了……。”接着哭哭啼啼地说,“你让我今后怎么做人呀?不如死了算。”说着就把头撞向墙壁。
幸得他及时阻止,接着拿着衣服给她穿,自已又马上穿戴完整。“都怪我不是,我向你赔礼道歉。”
“说得倒轻松,我的身子已被你占了,你区区的几句赔礼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就能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