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有萌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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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家有萌喵-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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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小屁孩不是程老头的儿子?

她不死心,伸爪子在纸面上啪啪拍了两下,看样子是在玩闹,爪子次次都落在了画中那个抱着藤球的小男孩脸上。

“别拍,当心你这尖爪子把纸给挠破了。”程宗辅疑心送画之人是想让自己品鉴一番,甚或是有拜师学艺之意,要知道他不仅诗文了得,画艺也是一流的。虽说这法子有钻营之嫌,看了看眼前不安分的胖猫,倒也别致。只是他现在焦头烂额,哪里有精力理会这些事,心里有些不耐,目光落在刚才被谢小蛮拍过的地方,他忽然愣住了。

有门?谢小蛮直起身,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宗辅。

只见他面上先是现出疑惑之色,大概是觉得画里的孩童有些眼熟,越看,眉毛就皱得越紧,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渐渐发白,到最后长出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看向谢小蛮:“猫儿,这幅画是谁给你的?”

话一出口,程宗辅就觉得自己是急糊涂了。但他没想到,灰猫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慢吞吞地跳上窗台,朝东边的方向看了看,又扭回头看自己。

这是……其实程宗辅没弄明白谢小蛮的意思,但他想到这猫儿肯定是要回家的,能支使她的想必是她的主人,见到了主人,岂不是就能顺着找到二郎?府里他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秋杏,但是秋杏不是从清远带来的下人,根本不认识二郎,而他现在是万万不想把二郎的下落告诉游氏的。

所以谢小蛮看着程老头沉思了半刻,斩钉截铁地说道:“好猫儿,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啥?灰猫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宗辅的老胳膊老腿,程老头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只猫鄙视了?

其实谢小蛮本来的打算是程宗辅传个口信或者派个下人之类的,谁知道他竟然要亲自动身,他不是还在卧床静养吗?而且现在可是晚上,大半夜!

她哪里知道,思子心切,发现画上的小男孩很像自己的儿子后,程宗辅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唤来了秋杏,在小丫鬟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过了小半个时辰,程宗辅打开门,门外守着的丫鬟已经变成了黄莺。

这个丫鬟不是游氏的人吗?纳闷地跟在程老头身后出了门,黄莺却对他的离开视若无睹。看来在自己没来的时候,程府还发生了别的变化呢。

秋杏提着灯在前面引路,七拐八弯地,拐到了程府的一处侧门附近。这里是采买车辆进出的门,门前守着个家丁。

“相公,”秋杏小声道,“怎么办?”

谢小蛮倒是可以轻易翻出去,程老头呢?总不能劳动他也翻墙吧。程宗辅一时也没了辙,正在思索,脚边的灰猫忽然跑了出去。

程宗辅大惊失色,难道这猫儿觉得不耐烦要跑?!却见那猫儿潜伏在夜色中,闪电般窜将出去,在家丁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哪里来的野猫?!”家丁吃痛之下,提起棍子就打,却被灰猫灵活地避开,引着他追了过去。

“相公,”秋杏在已经看呆了的程宗辅背上推了推,“趁现在,您快走吧。”

☆、第26章 贰拾陆

半夜里杜桐娘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当即清醒了过来,睡意散了个一干二净,有贼?!

同福巷的治安一向不错,自从展还星搬过来后,更是连流浪汉都少见了,竟有小贼胆大包天敢摸过来。杜桐娘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拿起藏在门后的棍子,摸黑朝堂屋走过去。

咔擦,咔擦,门扉被叩动的声音越来越响,这小贼的胆子也太大了。杜桐娘提起一口气,一只手将棍子高高举起,正在屏息凝神,刺耳又单调的挠门声响了起来。

“你干嘛挠门?”程宗辅不解地盯着那只正用爪子刨着门板的胖猫。

你不懂,这是本喵特殊的敲门技巧,像你刚才那样敲门,迎接你的十有八。九会是一根棍子。

不得不说谢小蛮真的很了解杜桐娘,确定门外是自家那只不安分的猫祖宗后,杜桐娘把棍子放了下来,这才开门。

早在外面有人声响起来之前,顾昭就已经醒了。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半梦半醒间习惯性地摸摸身旁的毛团子,感觉到那具火热的小小身体一起一伏,他才能继续安心地睡过去。今晚顾昭照旧一摸,只摸到了空荡荡的被窝。

小混蛋,他哪里还不明白谢小蛮这是又溜出去了,正在暗自咬牙,听到门扉一响,杜桐娘领着个老头走了进来。

“桐姨,这是……”顾昭有些疑惑。

杜桐娘还没来的及解释,那老头三步并走两步走上前,就在顾昭身旁,熟睡的男孩从被子里露出颗黑脑袋,小小的鼻翼轻微翕张,脸蛋上晕着两团红,显然睡得正香。

程宗辅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视线在小男孩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那眉,那眼……他猛地扑上去抱住小男孩嚎啕大哭:“我儿!——爹爹可算找到你了!”

被老头挤到一边的顾昭一脸茫然:“……我儿?”

杜桐娘低头看向蹲在她脚边的灰猫,意思显而易见。感觉到铲屎官阴测测的目光扫射过来,谢小蛮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偷偷朝杜桐娘身后挪。

一见她这怂样,顾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此时小男孩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满是眼泪鼻涕的老脸,怔了怔,父子俩抱头痛哭。

这一哭就哭了小半个时辰,杜桐娘打了水来给程宗辅擦脸,谢小蛮蹲在椅子上,十分鄙视他。好歹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儒,这么不顾忌形象,看来程老头是作风奔放那一挂的文人。

洗了脸,喝了茶,缩在程宗辅怀里的小男孩抽抽噎噎着也平静了下来。相处了十好几天,顾家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虽然从头到尾只喊了一声爹,也知道了小家伙名叫程之捷,是程宗辅的次子。

“小郎君是馒头在河边遇到的,大概是好奇吧,跟着她一路回了家,”杜桐娘又给程宗辅续了杯茶,“我只当是哪家走丢的孩子,去县衙报了官也没有下文,没想到是程公的爱子。”

两家人就住在同一条街上,程之捷在顾家住了这么多天,程府那边为了找他折腾得兵荒马乱,谁知道他近在咫尺。

程宗辅心里满是庆幸,又连连向杜桐娘道谢。谢小蛮就趴在一旁盯着他,察觉到灰猫的目光,程宗辅一拍脑袋:“错了错了,差点忘了这位大功臣,”他果如谢小蛮所料,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也没觉得跟只猫道谢有什么不妥,郑重地朝谢小蛮一稽首,“好猫儿,你可是老夫的大恩人。”

灰猫煞有介事地抬起一只爪子,就像在示意程宗辅不必多礼似的,屁股后头的长尾巴翘得老高,一看她这得意样,顾家的两个人就想捂脸。

“对了,这画像是娘子让馒头给我送过去的吧,”程宗辅从袖中掏出纸卷,“若不是这画像,老夫今日也不会冒昧登门。”

“画像?”杜桐娘蹙眉,什么画像?

顾昭立刻去看谢小蛮,见她心虚地耷拉着脑袋,刚才那不可一世的神气瞬间消失,心下一片雪亮。

“是我让馒头送过去的。”顾昭不紧不慢地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谢小蛮又干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和上次的盗窃案不同,程府的事顾昭一无所知。他表面上看起来胸有成竹,大脑正疯狂运转着想找个借口出来把这事给圆过去。

好在程宗辅也不是很在意这其中的关窍,儿子找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哪有空还理会其他。

他一时又想到游氏那个毒妇,若是把二郎带回府,谁知道游氏会不会又作妖。只怪他当初听信了游氏的话,觉得几个老仆跟着自己辛苦了多年,就让他们留在清远养老,弄得自己现在在府里孤立无援。

他面上神色几经变幻,犹豫着看向杜桐娘,正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顾昭忽然道:“程公若有不便之处,教二郎再住上几日如何?骤然与他分开,我也甚是不舍。”

这句话正中程宗辅下怀:“也好,那就叨扰了。”不动声色地看了顾昭一眼,老头儿在心里啧了啧嘴,这小家伙的心思可真够机敏的。

被他评价为心思机敏的顾某人正在用眼神凌迟自家的猫祖宗,谢小蛮把耳朵扯成飞机状,后腿缩在肚子下面团成一个球,就差前爪抱头以示悔恨了。今晚的一通训是跑不掉了,就是不知道装可怜这招还有没有效果。

大概是感觉到了谢小蛮的萧瑟气息,程之捷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朝谢小蛮挥动:“猫,猫猫……”

“看来二郎也舍不得走呢,”程宗辅爱怜地轻抚儿子的发顶,“二郎,阿爹留你在顾娘子家再住几天,好不好?”

面对着父亲,程之捷至少还能正常沟通,他咬着手指头想了想:“要猫猫……要,要哥哥……也要爹爹。”

“爹爹每天都来看你。”老头儿耐心地劝慰。

但小孩子可不是道理能说通的,程之捷扁了扁嘴,眼里就有泪花闪动:“要,要爹爹……娘,”他不知怎的想到娘亲,“娘走了……不要,不要我了……”

“阿娘没有走,阿娘怎么会不要二郎了,”程宗辅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抱着儿子哄,“不哭不哭,二郎不哭。”

“就是走了!”程之捷斩钉截铁地说,“阿娘……坐,”他拧着眉想了片刻,“坐车车,走了。”

程宗辅原只当是幼子思念母亲,一听这话,神色顿时肃然了起来。二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虽然先天不足,无法如常人一般读书习字,但他记忆力超群,而且从不说谎。既然二郎这么说,难道娘子真的坐着马车走了?

那游氏为何会告诉他娘子还在清远老家,因为二郎走丢生病了?

“二郎,”他放低声音,“你告诉阿爹,阿娘是怎么走的?”

意识到游氏背地里可能还做了什么事,虽然这是家丑,但程宗辅也顾不得旁边还坐着外人了。

不过顾家人显然十分上道,听到他开口,杜桐娘说是要去续茶,顾昭则借口困倦,把空间留给了程氏父子。只有谢小蛮八风不动地蹲在椅子上,一对猫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程之捷,开玩笑,这么好的听八卦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第27章 贰拾柒

一大清早的,蔡安还在吃早饭,就被匆匆赶来的书吏请到了前衙。他一见堂中站着的程宗辅,心里就是一怔。

蔡安可没忘记前段时间展还星带着衙役大闹程府的事,那会儿展郎来告诉他,说是这位程公可能被儿媳虐待了,蔡安虽觉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既然展还星想上门试探,他也就点了头。

试探后的结果发现是弄错了,不过蔡安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妻子登门拜访,得知程宗辅活蹦乱跳的,并无异样,才算是放了心。只是他没想到,这事还不算完。

“世间竟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听程宗辅叙完了前情,蔡安不由感慨。

其实当初他并不是很相信展还星的说辞,不过是卖展郎一个面子。此时才知道,程宗辅的那位儿媳何止是虐待他,竟胆大包天到伪造他的印鉴给程夫人写了封休书,程夫人当了真,一气之下就丢下儿子回了娘家。

这正是令程宗辅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告官的原因。

游氏的手伸的实在是太长了,她暗中收拢家中大权,甚至是要谋夺家产,程宗辅任她去了,毕竟这家业以后也是要留给大郎的。她软禁程宗辅,进而下。毒暗害,程宗辅看在儿子的份上也忍了。可是她还想逼走娘子,又弄得二郎流落街头,若不是二郎运道好遇见好心人,这会儿他的宝贝幼子说不定都不在了!

程宗辅其人,心软又念旧,正因如此,欺到他头上可以,欺到他在意之人的头上是万万不能的。

“我已决定了,”程宗辅冷声道,“告那个女人恶逆之罪。”

所谓恶逆者,谓殴及谋杀祖父母、父母,杀伯叔父母、姑、兄姊、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此乃十恶之一,因游氏的毒计并未得逞,或许不会判她斩刑,但流放至少是肯定的。

此时游氏已被蔡安派人带了过来,闻听此言,顿时睁圆了眼睛:“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抖出你的好儿子来!”

“大胆!”蔡安一拍桌上的惊堂木,“无礼犯妇,公堂之上竟还如此放肆,可见你平日肆意到了何等地步!”

游氏也是颐指气使惯了,加之程宗辅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因,这场提审只是非正式的,她心里还想着那老东西必不会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一时之间忘了形。

杜桐娘和小丫鬟秋杏作为证人也在堂下,谢小蛮就躲在墙根的阴影里看热闹,见游氏那个恶毒的女人转了转眼珠子,放软语气道:“阿翁这是何必呢,纵儿媳有什么做的教您不满,咱们关起门来自家说话,闹到堂上来岂不是教人看了笑话。”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程宗辅见她竟还想把事情就这么遮掩过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连你阿婆也容不得,她自过门以来,哪一点对你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我当年反对你和大郎的婚事心有怨怼,这与她又有何关系?!”

想到自己千求万求才求回来的妻子,竟被一封假休书给诓走了,程宗辅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知道这件事后,虽然他立即给岳丈家去了封信,但事情过了这许多天,说不定已经晚了。

哦,原来还有这一茬啊,谢小蛮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难怪游氏对程宗辅坏到了极点,敢情程宗辅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儿媳。既然不喜欢,干嘛还让她进门?要知道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的时代,别说自由恋爱了,爹要是说句不喜欢,立刻休妻的都大有人在。

“哼,”一开始的惊慌过后,游氏已经冷静了下来,“阿翁说哪里话,那休书是真是假,阿婆难道看不出来?”

“莫非……”

她见程宗辅露出迟疑的神色,顿时笑得更得意了:“休书上的印鉴不是我伪造的,是真的,至于我是如何弄到您的印鉴的,”她恶意地停顿了一下,“想必我不说,您也心知肚明。”

谢小蛮见程宗辅一下子变了脸色,暗自琢磨,印鉴这种重要之物,能够拿到的应该都是程宗辅信任的人,这老头肯定是不信任游氏的,他会相信的人除了他的妻子,剩下的就是……那位程家大郎程之敏。

灰猫不由抖了抖耳朵,难怪程老头面色惨白,儿媳逼走婆婆是一回事,儿子逼走亲娘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这一家人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斗得跟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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