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挂在窗棂,皎洁的光柔柔的洒在屋里,郝敬他想起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不和谐,想到自己和母亲于在芳的对话,想到他请母亲理解自己想要获得幸福的的坚持,想到母亲的久久不语……
半夜里,也许是极不习惯这样被人搂着动弹不了,顾冼尘醒了。
她看着胸前丈夫的手,感到郝敬的胸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后背,有一种被完全的被包容和被接纳,被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一路行来,没有人的心中不渴望着爱和幸福的。然而过去的经历就是一道魔障。让顾冼尘极度缺乏安全感,因为怕得不到,就干脆早一点放手。
面对这样的自己,郝敬很累吧?
爱情,或有或无;幸福,或远或近。
怎样的坚持,才能让人们在寻找幸福之时能有一双慧眼,迈过坎坷,找到幸福?
她是不是也应该勇敢一点,如他所说的相信他……
顾冼尘试探着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郝敬的手上。
田静乐观其成,她这些年一直在赎罪,那些偷来的幸福让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好在还有女儿。
她需要女儿幸福。这是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郝敬从楼上下来时,田静正好把早餐摆上桌,她微笑着叫住郝敬吃早餐,郝敬不好意思地说上班要迟到了,田静麻利的把牛奶和鸡蛋面包装在餐盒里放进袋子,关切道:“年轻人,不吃早餐怎么行,”她把袋子递给郝敬,期冀的说,“美美她,你要好好对待……”
“妈妈,我晓得的!”
田静看着好敬走远,十分欣慰。
顾冼尘知道郝敬起床,但是她想起昨天自己的样子,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郝敬,有些不好意,就继续埋着头装睡着了。
听到楼下传来的关门声,她站在窗边看着郝敬离开,心里有些甜蜜,也有担忧:一起面对吗?
一叶扁舟在大海上颠簸,不知道究竟会遇到多大的风雨,总有的风雨是承担不了的。
就如同他们二人,将来会怎样?谁都无法断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使有什么变化也不要怨他,他只是个人,并不是神。他有这样想和她一起面对念头,有想珍惜她的一颗心……
而且她能感觉得到他的真诚,已经很好了!
吃罢早饭,顾冼尘告诉田静她要出去一趟,就去了安玉洁的墓地。
田静上超市买了点新鲜的虾,她发现女儿很爱吃。到了中午,她给顾冼尘打电话——不在服务区。下午机票送来了,田静又打顾冼尘的电话,还是找不到人。
顾冼尘没有找到,她的家里却来了几个奇怪的人。
这是一个老者,满头的银丝,一脸的威严和养尊处优,拄着一根拐杖,挺直着背站在门口。身旁是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在一旁搀扶着她的女性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看得出来年轻时很漂亮。
田静不解:这是找谁?
老者并没有和她说话,看见门开了,直接就往里面走。
“哎——”田静阻拦道,“你们这是找谁?”
一旁的漂亮女人看了田静一眼,矜持的问:“你是这家的保姆吧!我们是这儿女主人的亲人!”
田静:“……”
什么意思?田静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这一行人走进房来,在客厅坐下,漂亮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水杯,正在安排:“保姆,来给我父亲添点热水!”
田静知道她在叫自己,但是她如何说?说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是说你们想要干什么?她从他们的话里多少能猜得出:这恐怕是安家的人。
多少的苦难,多难的日子她都咬牙过来了,安玉洁都是那样厉害的人物,她实在不知道和她有关这些人会怎么样。只要不伤害女儿,她心里暗想:她都能忍。
忐忑不安走过去,田静鼓起勇气问:“请问,你们到我家来找谁?”
“你家?你可真敢说?”漂亮女人冷冷地笑了。
田静红了脸,老者威严地看了漂亮女人一眼:“你叫君玫吧!”
“这是我,原来的名字,我现在叫田静。”
“坐下吧!”
田静坐在一边,莫名的有些紧张。
“你有个女儿叫顾冼尘?”
“冼尘,你们想做什么?不,求求你们,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错了,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田静一下子懵了,想起这些日子的担忧,向前安玉洁说过的话,恐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者摇摇头,这样沉不住气的女人,顾国庆真是有眼光!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田静一看,止不住泪流:“你们只管对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漂亮女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的女儿,我们安家的女儿呢?是谁想伤害就可以伤害的吗?”
安玉洁,谁可能伤害她,如果你们知道她威胁我让我面对亲情和恩情抉择,利用女儿的生死和恩人的生死夺走我的女儿让我们骨肉分离……
老者好像明白她的心思,缓缓地说:“你在恨小洁吧,她让你痛不欲生是吧!”
田静吃惊的抬起头,看着老者,老者凄凉的笑了,威严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失落:“她就是这样……”和她妈妈一样傻,一样很啊!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寂寥……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这个叫田静的女人,根本不是女儿安玉洁的对手,只是想起他最爱的女儿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想起她的母亲,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他看向田静的目光又暗沉下来。
“爸爸,你跟她罗嗦什么!”漂亮的女人对田静不屑一顾。
田静此时只盼望顾冼尘不要回来。可是心里着急也没有办法。
电话铃响了。
正文 80,较量
电话铃响了。
顾国庆打来的电话,声音疲倦有些沧桑,当他听田静说顾冼尘要乘坐今天晚上的飞机来时,声音提高了半分:“不行,你不能让她来!”
手机里传来喧嚣,轰——的一声过后,是滴滴滴滴的声音,田静拿着手机发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怎样一回事;心底升起一波紧似一波的恐惧。
顾冼尘回家的时候,看见家里堆满了人,她有些讶异。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田静方寸大乱的样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此山雨欲来之时,这样的贵气和排场,绝非到此一游这样简单。
她没有立即上前走到田静的身边。而是不卑不亢的、警觉地、静静地打量着客厅的状况。
屋里所有的人都看向她,双方就像在进行无声的较量,都在揣测对方即将要出的牌。
田静也停止了哭泣,她不习惯这样压抑的氛围,可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也觉得不能说什么,她克制住抽泣的声音,透过眼角看了看着诡异的场景。
这一次,漂亮女人站了起来,绕着顾冼尘转了一圈,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到底是姐姐养大的孩子,沉得住气!”
安玉洁?
顾冼尘眼睛一闪:安家来了?难道真如郝敬分析的那样,调虎离山,醉翁之意在田静和我?
“阿姨,您是?”她装着糊涂。
“阿姨,我姐姐养了你,怎么也该叫我一声姨妈吧!”漂亮女人把嘲笑堆满脸。
“我叫安承峄,是安玉洁的父亲。”老者低沉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冼尘看着老人,想起那个阳光铺满的院子里,安玉洁唯一一次对她提起的:那时我父亲要我练卫夫人的小楷,我偏喜欢颜真卿。
安玉洁少有的失态使得这个场景如雕刻一般印入她的心里。她一直都在幻想未见面的让安玉洁伤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外公!”她有些情不自禁。
“哼,”漂亮的女人冷笑一声,“倒还激灵,知道找关键人物套近乎。”
安承峄凝神盯住顾冼尘,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波动:“她的房间还在吗?”
“在的。”顾冼尘好像和他心意相通,知道老人问的是安玉洁住的房间。
安承峄点点头,谁也不看地说:“你带我上去,你们留在这儿。”
说罢拄着拐杖站起来看着顾冼尘。一旁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顾冼尘知道这是一言九鼎的人,看来没有人敢反抗他的决定。
她略一思忖,走上前搀扶着他,老人的下巴比安玉洁的要方一些,她想起哥哥坚毅的下巴,原来这是安家的特征。
安承峄走进屋,犀利的目光环视着屋里的陈设,眼睛就固定在了书桌前的端砚上。
这是母亲的心爱之物,哥哥小时候偷着拿来玩,被母亲打了一巴掌的就是这个东西。安玉洁极其宝贝它。
安承峄走过去,轻轻打开,*半晌,眼中似有泪花:“这是她母亲的遗物。”
顾冼尘忍下心中的诧异,脱口问道:“外婆写卫夫人的小楷?”
安承峄回头,目光如炬,厉声问:“你,谁告诉你的?”
顾冼尘摇摇头,心下惊骇:“我猜的。”
安承峄审视的看了看顾冼尘,眼睛又移到了那端砚上,胸口微微起伏,不知道什么样的往事才会让饱经风霜,在权谋世界*着不露声色的人有如此的表情。
顾冼尘不相信他们的到来只是巧合。那么支开顾家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她对你说起过我?”安承峄直直的看着她。
“……算是吧!”顾冼尘审慎地说。“管好自己的舌头。”安玉洁常说。
……
楼下客厅里,田静时不时不安地望向楼上,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无动于衷的站着,漂亮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有些焦躁。
郝敬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他满眼询问,田静看了看漂亮女人,悄悄把郝敬拉到一边,把事情大致介绍了一下,郝敬不放心的向楼上走去。一个保镖快速走过来拦住郝敬,郝敬用力推开他,但是他怎么会是专业人员的对手。
“你斗不过的。”漂亮女人嗤笑着走过来,看着郝敬说,“年轻人,不要逞匹夫之勇。”
郝敬和她对视,他冷静的说:“我只是回家后进房间看看我的妻子。”
难道特权就是如此,可以不顾及他的感情和起码的权利吗?
女人冷淡的眼光漠视着郝敬的愠怒:“妻子?你以为你们可以在一起?”
郝敬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并不像安玉洁,精致的五官没有安玉洁卓尔不凡的气质和坚毅超然的感染力,他想起那个他曾经称作母亲的人,虽然安玉洁不待见他,但是他很敬畏她的。
这个女人,她说什么?她以为她有权利安排别人的生活吗?郝敬忍下心里想说的话,一笑:“我们现在是夫妻。”
漂亮女人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并不理会他说的话,显得心不在焉:“楼上有话要说,我们最好都等着。”说完,看了郝敬一眼,眼里浮出意味不明的笑,走到沙发上坐下。
郝敬看看楼上,又转向田静,看见田静对他点点头,他走到沙发上如坐针毡。
安承峄坐在安玉洁的书桌前,看着女儿的照片:虽然有人会定时传来女儿的照片,但是那些相片中的女儿都是冷冷的。只有这张,安玉洁和冼安、冼尘在一起,温婉的微笑;恍如一梦。
他圈起手指,用食指轻轻地敲击书桌,虽然只是刚见面,可是面前这个女孩子被安玉洁调教得城府如此深,如她一样内敛。
想起和安玉洁的较量,自己一次次的败北,他还真不知道对顾冼尘该如何开口。
他又想起女儿最后一次说的话:“只要我在,你休想!”
其实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愿意,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
他终于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一块丝帕包裹着,四四方方的,他推过去,看着顾冼尘:“打开看看!”
正文 83,见不得光的爱情(重复勿购)
顾冼尘不是没有去过夜总会,她甚至还去过*酒吧,不过那是因为好奇闹着玩,又是三朋四友,特别是有季春撑腰,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的情况她摸不透也没心情去。可是父亲和哥哥,总得找到一个吧!
车子停在很市中心的位置,这是闹中求静的一个地方,四周也没有什么豪华轿车和来往的人,面前的并不豪华的门楣上书着“红楼”两个字。顾冼尘和刘嘉对望,刘嘉美丽的脸在夜的光影下竟有几分惊人的凄美。
邱泽宇打开车门,没有马上下车,不回头的说:“今天回家休息,明天等我电话。”
顾冼尘提着的心放下来,有些奇怪邱泽宇的矛盾,刘嘉继续开车,她早知道邱泽宇关注顾冼尘,但是不知道邱泽宇的真实想法今天的举动更是让她吃惊,她心中暗忖:怕是动了心!可是,邱泽宇?她又否定自己,不太可能。
顾冼尘想起邱泽宇说刘嘉公司要垮了的事,主动问了刘嘉。刘嘉把车停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这些年她自己过得并不开心,可是看见一直恨的男人过得比她还要惨,她又软下了心,哪怕是骗自己,她愿意再傻一回!
她交给顾冼尘一个资料袋;自己不说话的抽起烟来。
刘嘉要把公司转给她,她告诉顾冼尘现在需要钱,所以抽走了公司的资金,但是舍不得公司就此完蛋:“冼尘,你有能力就把公司支撑下去,将来我有一天走投无路也可以来投靠你。”
刘嘉要走?为什么?顾冼尘很想问,可是刘嘉表面爽快开朗,其实和自己一样,是不肯轻易说出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以前自己有事刘嘉帮忙没有问过半个字,现在她也该答应刘嘉。只是顾冼尘心中隐有不安。
她问刘嘉要不要自己帮忙?刘嘉摇摇头,说文件她都签好了字,马上就要去日本。
顾冼尘下了车,刘嘉抱着她说:“冼尘,保重!”
顾冼尘忍住心中不好的预感和眼中冒出的热流,紧紧地攥紧拳头,看着刘嘉的车子远离,一直到看不见总觉得如生离死别一般。
手上攥紧的拳头汗渍渍的,她拭了眼角,上楼进了屋放好行李。想到刚才刘嘉附耳说的话,冲到了卫生间,拿出刘嘉放在她手心里的钥匙和纸条看完,坐在马桶上闭上眼睛半晌不语,最后用手理了头发,似是下定某种决心。
顾冼尘看着手机的未接来电,回电话告诉郝敬和田静自己已经到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慌,盥洗完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以前是害怕死人睡不着,现在发现活人比死人更可怕,活人有贪欲。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打电话给邱泽宇,一个女人告诉她邱泽宇出去跑步去了。等了好久才接到邱泽宇的回电,邱泽宇只说:“在家等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