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考过律考了,大学的同学吴联邀我入伙和他一起搞律师事务所,不过我的梦想是做法学的研究,把法律和我们民族历史之间的渊源弄透彻。”
顾冼尘听郝敬这一说心里好笑,奇怪地看着他:郝敬在政府部门当公务员,什么现实的事没有看见,居然还有理想。顾冼尘嘲讽他就一个打杂的,混到老能做一个杂家老油子,再混好一点最多当一个官痞。想起他对钱的态度:“得了吧,这年头,当上大官大款才是成功。埋头做学问不会勾兑的话连砖家都当不上滴。”
郝敬好像知道顾冼尘的想法似的,头也不抬:“当然我想要很多钱,让你和父母过好一点,不过我也有我的梦。”
顾冼尘看他脸色不太好,想了想拉着他,“郝敬,我给你算个命吧!”她拿出一副吉普赛人算命的塔罗牌。
郝敬斜着眼看着顾冼尘满脸热情,似笑非笑:“我是无神论者。”
“做个游戏,无关神鬼。”顾冼尘坚持。
郝敬迟疑一会儿,看了顾冼尘几眼:“那要怎样做?”
“哦,先要相信这个牌,然后想好要问的问题,再洗牌,注意心诚则灵哟。”
按顾冼尘的要求,郝敬笨手笨脚洗好牌,顾冼尘指导着郝敬,开始切牌,排牌,开牌解读。她大笑着解读郝敬的命运,对郝敬倒霉好像特别高兴。
郝敬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蓦地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微笑着说:“这个命不好,重新算一个。”
“不行,”顾冼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命算好了就定了,重算就不准了。”
“我不喜欢,再算一次。”郝敬坚持。
一直算了三次,郝敬满意地点点头:“好,这个命可以,我就要这个。”
顾冼尘嘲笑他:“命可不是你自己决定的。”
郝敬看了看她说:“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就要这个命。”
郝敬很想告诉顾冼尘:你就是我要的那个命。
那一次表哥拖着他去一个聚会,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子。郝敬刚刚不咸不淡迫使一个女孩子和他分了手,并无新交女朋友的想法。单位领导的女儿也向他暗示了几回,郝敬不是没有察觉,他固然知道这是个和领导接近的机会,可以走很多捷径,可真要他拿一生的幸福来交换这些,他还是很犹豫的。不过他倒不反对表哥给他介绍女朋友。
“人生处处是机会,反正认识一下就当多交一个朋友,并不一定要确定关系。”表哥的话也是他心里的话,郝敬点头表示赞同。
不一会儿包厢里来了两个女孩,一个娇小玲珑,一个修长苗条。表哥指着娇小玲珑的女孩说:“这是季春,”又指着修长苗条的女孩说,“这是顾冼尘。”
季春很漂亮热情,主动和大家打招呼,很快和一个包厢的人谈开了。顾冼尘背着一个月亮型的包微微点点头,坐下的时候抽出纸巾擦了她和季春面前的桌子,对旁边人的搭讪并不多言,显得冷清而疏离,。
在这种场合,尤其还有美女在场,郝敬很健谈,他是喜欢表现自己的。就在他谈到兴头上时突然看见顾冼尘嘲讽地撇撇嘴笑了一下,郝敬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心慌,回味着自己刚才讲的话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却没有了刚才的谈兴。
不一会儿,顾冼尘就催着要回家说是怕家人担心。出门发现下起了雨,郝敬很周到的到服务台弄到伞和表哥一起招了的士要送她们回了家,。
表哥问他满不满意,郝敬想了想说:“季春人很漂亮,不过她那个姓顾的朋友有点冷。”
表哥很惊讶:“我要给你介绍的就是顾冼尘。”
“哦,是吗?”郝敬听表哥挑明的话心里竟有几分高兴,“她背的那个月亮型的包,很特别。”
“什么?”表哥疑惑地看着郝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顾冼尘本来不愿来,我叫季春把她拖来的。她爸就是顾国庆,不过她倒是很低调的,你不要错过机会。”
晚上郝敬有点失眠,也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现在的女孩都很张扬标榜西化,他并不喜欢,顾冼尘身上有一种干净娴静的特质勾起了他的兴趣,表哥的话却让他举棋不定,顾国庆全市谁不知道,市纳税大户飞腾集团的总经理,响的人物。他有点害怕顾冼尘认为自己别有用心,弄巧反拙。
等到第二天他却不想控制自己,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去找了顾冼尘。
郝敬想:幸亏自己服从内心的想法勇敢地追了上去,不管过程如何磕磕碰碰,终是修得正果。
顾冼尘虽然性子比较冷,可自己有的是热情,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得到的。
郝敬对此很满意。
郝敬看着顾冼尘收拾好牌跑去打开电脑斗地主,告诉自己:不要慌,养久了有了感情就养家了。
许佳玉在QQ上看见顾冼尘上线,便来约她上QQ农场偷菜。
“不喜欢。”顾冼尘气恼地打完这句话便关掉了QQ。静静地对着电脑发呆,她偷眼看着一旁的郝敬:拿着书在一旁看,并不理会在电脑桌前的自己。
顾冼尘心里是羡慕郝敬的:他总是那样确定,知道什么是他要的,而自己总是不确定,不知道什么是可以要的。
正文 7;日子
周末许佳玉打电话约顾冼尘吃火锅逛街:“姐姐,再不出来你快变成煮饭婆了。”
“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佳玉,不要阻挡我迈向贤妻良母的脚步,那是我的最高理想,否则我跟你急。”顾冼尘嘴角上翘微微一笑。
顾冼尘把下午的事安排好,请丁慧慧帮忙打掩护,周末大家都在溜号,也不会有人管。社会主义国企就是有优越性。郝敬晚上也有应酬,正好玩个痛快。
吃火锅是许佳玉和顾冼尘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两人喜欢一边吃得汗水直冒,一边畅聊人生。许佳玉喜欢八卦,每次和她聊天,那些明星时尚流行潮流美容都会把顾冼尘全方位炸晕,然后乖乖交出饭钱,许佳玉说这是信息费。
“别打我主意,我没钱。”顾冼尘一边吃,一边好心情地说。
“姐姐,不会吧,你收入可比我高。”
“我的钱上缴了,余下的刚买了书,这个月早超支了。”
“上缴,给谁?郝敬?”许佳玉不相信。
“嗯”
许佳玉瞪着顾冼尘:“凭什么?”她顿一顿,“难道是他知道我要宰你一顿?”
顾冼尘好笑地看着她:“哈,小姐,你终于良心发现自己是周扒皮啦。”看着许佳玉脸皮厚厚的点点头,顾冼尘淡然道:“我呢,大手大脚,持家没有计划,所以他要管家。”
“可你们家你在买菜煮饭啊?”
“没钱了我找他要。”
佳许玉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顾冼尘。
“怎么,又要装什么怪?”顾冼尘睨她一眼。
“冼尘,你没发神经吧!这一个家你不控制财权,你还有什么地位?”
许佳玉的话好像提醒了顾冼尘,她拿着筷子呆了呆:“郝敬说我没有计划,他说得对,你看我这个月光族从来没有存下钱,现在结婚了,要准备买房子,没有闲钱挥霍,一个吃饭财政,财权拿来有什么用?”说完顾冼尘眼睛一转:“别说,你这一提醒,我突然发现我很明智,省却了天天*心。”
“明智个屁!再小的官也是官。再说,没有房子你嫁给他做什么?我就没有弄清你脑子的结构。”许佳玉终于放下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顾冼尘。
“为什么嫁给他,不过是碰巧吧,”“顾冼尘想:“刚好需要的时候他出现了。有一次,记不得为什么原因闹别扭,总之很生气,也准备要分手,后来却始料未及发展为了结婚。
本来很乌龙的一件事到今天已经说不清当时的想法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好像还没有后悔。
许佳玉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自己的隐瞒和逃离。不知道郝敬是自己的稻草,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拿婚姻作了一个理由。“
“哎哎哎,呆呆地干什么?”许佳玉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怪不得人说婚姻是坟墓,你结个婚人可变多了。”她不怀好意的凑近我:“最大的变化是重色轻友。”
“你就羡慕吧,挑三拣四的,非要变成剩女,有什么办法呢。”顾冼尘无视她,打击她。
“顾冼尘,我可不会学你,我从小就渴望飞蛾扑火般的爱情,我就想燃烧一次。”
“啊,好吧!等你当了飞蛾,我会记得给你收尸的。 不过我以为,吃饭不要超过七分饱,爱一个人也不要超过八分。没有谁是谁的全部,所以不要把自己寄托到别人身上,要记得自己的独立。”
“顾冼尘,真没看出来,爱的理论你还一套一套的。不过说真的,你和郝敬结婚后真开朗了不少。”
佳玉埋单,心疼地说:“下次吃饭,记得带钱。我跟你不同,我是宁要金钱不要爱情。只是我看你啊,”她声音低下来,咕噜着,“又没金钱,又没有爱情。”
金钱和爱情,一个现实一个浪漫,顾冼尘说:“我倒是想要,可这些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奢想的。”既如此,总可以选择平静的生活吧!
许佳玉挽着顾冼尘要她陪着逛商场,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越来越焦躁。“说吧,心里藏着什么事?”顾冼尘知道许佳玉是藏不住事的性子,可今天稳了这么久,不简单。
“我遇见*伟了!”
“白瑞德?”顾冼尘想起那个许佳玉暗恋的体育委员。
许佳玉惆怅地看看顾冼尘:“他开始没有认出我来,后来认出来了却问起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暗恋我?”顾冼尘*着手机,和许佳玉开着玩笑。
“他是因为工作的事来我们单位,说起你他提到一个名字……”许佳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顾冼尘打断她:“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
“方显阳……”许佳玉刚说出名字就看见顾冼尘的脸色变了。
正文 8故人
许佳玉十分好奇,能够让顾冼尘变脸的男人不多见,顾冼尘对男性一般是敬而远之。顾冼尘好像知道许佳玉在想什么:“不要多想,没有八卦。”
许佳玉的手机响了。
许佳玉看了来电显示,又看了顾冼尘:“说曹*曹*到。”
许佳玉移到一旁打着电话,顾冼尘看她难得的娇羞模样摇摇头,除了张伟林,还有谁有如此魅力?但愿不会真的粉身碎骨。
许佳玉双眼含情,跑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伟林约我谈点事,我就不陪你了。”
“陪我?”顾冼尘笑了,“小姐,你啊?”
看着许佳玉急匆匆地离开,顾冼尘有些担心,可有些话她知道她说了佳玉也不会听。
顾冼尘站在热闹商场中,看着人来人往,流光溢彩,无名的就有些格格不入,打个的迅速回家。
郝敬并没有回来,顾冼尘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绪低落她并不想展示在别人面前,她不习惯*自己。
周末,许佳玉强行把顾冼尘拉出来参加同学聚会,说她再不出来已经变成了老古董。郝敬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冼尘出门,许佳玉一边开车一边低低地笑:“你相公真贤惠。”
顾冼尘白她一眼并不理会。
聚会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四周树木茂密,别墅门前稀稀落落植了几杆竹子,围墙上安放花砖,中国园林风格。
顾冼尘跳下车,惊叹道:“佳玉,谁发财了。”
“来了,欢迎欢迎”一个男子快步走过来。
“*伟”顾冼尘吃了一惊,暧昧地看向许佳玉。许佳玉并不多言,朝着庭院大声喊:“方显阳,你这个主人还不出来。”
“姑奶奶,来了。”方显阳从屋里出来,一身休闲,痞痞地一笑:“冼尘,好久不见。”
“久仰,”顾冼尘说着话时眼睛看着佳玉,“早就听佳玉说起你了。”
“呵呵,你还是那样撇得清。”方显阳对许佳玉说:“你看她多记恨人,我就得罪了她一次,她就判我无期徒刑,一点获释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是监狱呢?我也就认了,偏偏让我流放。”方显阳双目炯炯。
“好啦好啦,有完没完,快来烧烤。”怕顾冼尘变脸,许佳玉忙招呼着转移话题。
花园里支起了烧烤架,围着一群高中的同学,顾冼尘平时跟同学来往不多,淡淡打了个招呼,方显阳忙把她引过去,又殷勤地去取食物。
望着他的背影,顾冼尘奇怪的看着许佳玉问:“你们什么时候这样熟?居然可以借他家别墅开同学会。”
“*伟要和方显阳做生意,我是你的好朋友,他是我的初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和他这样熟了吧?”
“哦,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和方显阳不熟。”
许佳玉看着在烤肉架前忙碌的方显阳,想起方显阳说他大学时在顾冼尘后面学她走路遭到白眼后万劫不复时的样子,不禁扑哧笑了起来,“冼尘,方显阳知道你结婚了,人家也不过想见见你,我们是跟着沾光。”
“许佳玉,偏你要想这些没有的,我和他从来没什么,你们套近乎别拉上我。”顾冼尘嫌弃佳玉的话,很不满意。
张伟林在一边朝着她俩喊:“别聊了,我烤的肉好了,快过来吃。”
方显阳吃吃笑着:“哎,别是在背后讲我的坏话吧。”
“就讲你坏话了,你待怎样呢?”许佳玉笑眯眯地问。
“我能听听吗?”方显阳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看着顾冼尘。
顾冼尘走到一边,并不看他,自顾自的拿起烤肉吃起来,好像刚才的对话与她无关。
张伟林见状,对许佳玉偷偷做个手势,许佳玉慢慢溜到一边去。
方显阳看着顾冼尘在那里忙着,和从前一样,看着是在她身边,其实她离他远远的。心中叹了口气,紧张的捏紧手:“冼尘,怎么这样快就结婚了?”
顾冼尘抬头看他一眼,懒懒地说:“我比你大,当然要快点结婚,要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就大几个月。”
“大一天也是你姐姐。”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可我不在乎。本以为你说没想过和我好是嫌我没有本事,便听爸爸的话到澳洲读硕,可回来一看你已经脱离了我预设的轨道。”方显阳黯然。
“你可要搞清楚,同学,我们从来就是两条轨道。”
“就算是我一直妄想你会有一点稀罕我的感情好不好,企料我连情敌都没弄清就丢盔卸甲。”
顾冼尘哭笑不得:“真酸,方显阳,没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