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十分之紧迫,在转移地方已经是肯定来不及了,这比武场上涉水最少,相对来说已经是比较好的地方了。
没一会儿,七皇子便被侍卫抬了过来,便连扶留也绑上了邢架,墨发半掩这他那张从中间划分为二的美人脸,一时叫人不忍再看。
清宁却在缓步走出的时候,忽然回眸对着秦惑道:“你!转过去!”
“我?”
秦惑眸色有一丝的困惑。
片刻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幽深墨眸有笑意微微荡漾开来。
于是北溱这位令人闻之色变的容王爷,便在夫人的“吩咐”之下,悠悠转身,将目光望向了另一边。
等她手中的银针,毫不留情的落在扶留身上,引起他一声声隐忍而又压抑的低呼的时候,众人才明白早该随着容王一起转身避过。
“阮清宁,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几乎是扶留整个人都已经被她钉住,就连他这样一直用笑脸对人的,也忍不住皱眉道。
便连张贺这样见惯了病痛生死的,一时也被她这样下重手的模样惊住。
“你死!我活!”
她回答的,只有这四字而已。
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将他手腕一寸寸划破,血液喷涌而出,有不少沾染了她的裙角。
一次就叫人记住女子不可轻易得罪,特别会解毒会下死手的女子,一定要敬而远之,绕道而行。
从张贺的医用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在七皇子的掌上开了一个小口,又从隐形空间里取了一个器皿接上少年鲜红的血迹。
这便是她这趟西横之行,最大的收获了,经过人体稀释的千帆尽,一定程度上来说,毒性会减轻一半。
而这西横皇室之中,似乎只有这位七皇子的血还算干净一些。
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扶留狐狸眼忽然变得柔软起来,轻声唤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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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公主,你我从不曾这样亲密
这个男人似乎总有一种百变的魔力,前一刻还是箭杀席间众人的恶魔,一转间低眉顺眼,又叫人一时有种觉得他可怜的错觉。
西横国主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他背过身后,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别白费心机了!”
这满场垂死唤父皇的可不止扶留这一人,可却没人抵过他这一声轻唤令人动容撄。
清宁既然做这样的事,自然是清楚西横国主绝不会再这种时候忽然改变主意的,但是为了这样的意外发生,下手快而狠,硬生生将扶留的血管割裂,鲜红的血液奔涌而出。
这样血腥的场面,便是杨浩风长华这样的,都不自觉皱眉别开了眼。
场上身形瘦弱的少女却素手翻飞,丝毫不见手软。
她先是拿风清扬炽中带毒的血同扶留的融合一番,张贺站的位置很是被动,虽然不知道她此举到底是什么用意,还是不自觉直接在行动上,给予支持偿。
两种血液交融的结果令人很是欣喜,临近进行解毒程序的时候。
七皇子殿下,忽然不配合的推开了那滚烫的血液,“本皇子不需要拿他的血来救命!”
清宁这会儿已经默默的将收集了他具有千帆尽毒性的血液,放入隐形手环里。
看久了那一边急着西横国主先救自己的皇子权贵们,乍一看这画风清奇的七皇子,总叫人一时有些跳脱。
她的动作已经开始了一半,原本背过身去的众人听得风清扬这话,免不得又看了过来。
这一看,便正好看见清宁下手奇快,封住了七皇子的哑穴和可能具有杀伤力的部位。
“你这是要做什么?”
风长华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
虽然明眼人一看便知,清宁对这位七皇子的态度和扶留相比较起来,已经说是十分之良善。
但是大公主精神紧绷着,似乎完全没有感觉这点细微之处。
“太吵,容易坏事!”
清宁答得十分简易,在这种时候,她一点也不喜欢有人叽叽歪歪的,要是在让风清扬废话下去,等到日落西山,就是她也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随着风长华的闭口不言,比武场上一时安静无比。
一众素手无策的太医们默默的靠拢了过来,这些时候的行医者大多是瞧不上用毒之人的,总爱用什么旁门左道这一类的话将其贬的一文不值,却不知这毒物之中自有其奥妙所在,除非寻常医术可比。
夕阳余晖一点点落了下去,宫灯冉冉亮起。
那少女的手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将扶留的血液牵引至七皇子体内,两者互相交融。
风清扬面上的痛楚之色缓缓的消除下去,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清宁愤愤不平,若不是他此刻说不出话,估计真的会破口大骂。
等到月上柳眉稍,清宁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
忽然看见秦惑走上前,十分自然的抬袖,拭去她额间微汗,“累不累?”
她看着他的凤眸清亮,点头道:“有一点!”
这么大的一场消耗下来,是个人都吃不消,她这样直接的自然不会在人前逞强说什么不累,自个儿背后苦逼成狗。
身侧,刚朝她递出一方手帕的张贺,默默将东西放进了药箱里。
“怎么样了?”
西横国主见状,沉声问道。
清宁伸手解开风清扬的哑穴,下一刻便听见七皇子殿下怒气十足的破口大骂,“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到底干什么?”
声音大的足够让在场的人,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随手拿起药箱里的一方帕子堵住风清扬的嘴,眸色清亮,“还能喊得这么响,说明死不了!至于他……”
眸光一转,忽然落在因为失血过多,面容逐渐惨白的扶留身上,“或许,还能活几天吧。”
其实风清扬说她狠毒并没有错,她此一生下手最狠毒的一次,便是今日对扶留所做。
割腕取血只是表面,让扶留真正意义上意识到再一次被父亲舍弃的感觉,才叫做悲由心生。
你待我三分好,我必还你十分,你若存害我之心,我亦不必留什么仁者之义。
清宁便是这样的人,心中自有原则,所以从不在意别人口中的狠毒善良的定义。
“国主,他身上的血或许还可以多救两个人!”
太医群中,忽然有人这样提议道。
那架上绑着的红衣男子,忽然微微勾起血色全无的唇瓣,将目光看向了那人,“你也想试试?”
那人忽然被他这一眼看得后退数步,却仍旧低头道:“人之将死,何不发挥其最大效用?”
说这话的太医大约六十年纪,一双小眼睛这会儿低着,也掩不住闪动的精光。
清宁却已经净了手,淡淡道:“那是你们的事!我同长公主之间已经两清!”
混杂千帆尽的血液也已经到手,所以已经没有救这一群西横皇子权贵们的必要。
她这话的意思十分之明确,想要邀功的,都自己动手做事去,算计着拿别人做苦力都是什么毛病。
月光倾洒屋檐,风声过耳,秦惑的影卫便在这一刻从天而降,犹如神兵。
不知如何穿过成层层宫禁的百余人齐齐行礼道:“主子,少夫人!”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比武场之中,一瞬间便让西横国主的脸色变得晦暗莫名起来。
璇玑城里暗道机关从横分布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睡着就有人冒出来,已经是心腹大患,秦惑的这帮影卫更离谱,居然就这么大刺刺出现在西横皇宫里人数如此之众,岂不是让西横皇宫的守卫都形同虚设了。
秦惑挥手间,一众影卫站的笔直,无论是整齐度和速度,都在第一时间将西横的禁卫军碾压成了普通人。
一天忙活下来,西横这一片烂摊子,足够让西横国中闹腾好一阵子的。
他便自然而然的揽过清宁,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本王就此告辞!”
分明不等任何的回答,转身便走。
一时场内人闻之色变,西横国主还没发话,便是谁也不敢多言。
这时候的西横已经是自顾不暇,若在扣一个北溱容王,别的都不必说,若是今夜强行扣押这以一敌百的影卫,就能彻底将西横皇宫刷上血色印记。
转身走了两步之后,神色紧绷的西横侍卫就听见西横国主沉声道:“容王慢走,来年再会!”
那人步履从容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清宁却不禁回头看了扶留一眼,忍不住脚下一转走到他面前。
扶留狐狸眼中的神色一时变得十分复杂起来,这样痛极强忍,妖异带笑的模样。
“我原本以为杀你便是最好的报复,可是现在看来,让你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
她淡淡说出这话,平静的不带一丝仇恨的气息。
“这世上总有比我更想让你死的人,所以…我不杀你!”
说罢,她翩然转身,再没有看扶留一眼。
场内众人一时间被她这样的理论惊住,一次就把西横这么多的皇子权贵拉下马,想要他死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是如果这样也算一个放过别人的理由的话,未免也太过新奇。
身后,扶留眸色阴狠,几近咆哮:“阮清宁,你会后悔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竟然会在这样的大好时机,放过铲除死敌的机会。
比武场的门已然大开,宫墙之外是无穷的自由天地。
清宁大步而走,经过张贺时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尽快脱身!”
说罢,脑子一热当着众人的面就去牵了身旁的手,“我们走吧!”
虽然她的本意只是拉他一把,好早点离开这里,看在众人眼中便是好一番浓情蜜意。
“好!”
秦惑眸色深深,勾唇应道。
两人执手里去,满载月华,此刻众人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两人身上,瞩目送行。
“秦哥哥!”
大公主忽然在这个时候出声唤道,分明是不舍是念念难平。
清宁的脚步微微一顿,便听见秦惑头也不回道:“公主,你我从不曾有过这样亲密的关系!”
以后,也不必有这样逾越的称呼。
这话中之意已然十分之明确,风长华的面色比之扶留也好不了多少,这样僵直的站在场上,目送二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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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阮二,你这是害羞了?
西横大公主的招亲宴在举行之后的第六年,终于等到那个不可能会来的人。
那人为了另一个女子,炸破圣湖,水淹西横皇宫,彻底结束了大公主长达六年的一厢情愿。
从西横皇宫出来,影卫们笑的一脸灿烂的将那匹飞云流云骑牵了过来。
“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清宁有些不能理解,虽然说市井坊间的传言大多都是谣言,但是说好的容王手下的影卫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呢?
这一个个挤眉弄眼,笑的脸快抽筋的傻大个是什么鬼偿?
秦惑忍着笑,握紧了她的手正色道:“夫人问你们笑什么?”
一众眉目英朗的傻大个连忙端正了姿态,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异口同声道:“回少夫人,主子年纪不小了!请问您何时方便给我们添一个小主子!”
这一声简直是如雷贯耳,偏偏一众影卫们憋着笑,一个个面上严肃的堪比是在讨论国家大事。
除却六千前,那一场畅快淋漓的战事,容王府的影卫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聚集在一处的时候过了。
而现在的主子又和六年前的不同,分明气势逼人的容王,偏生对着那样一个女子,眉眼温和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却又明明是他们主子,好像是骨子里深藏的某些东西,忽然在某一天,因为某一个人,破土而出便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你们想的太多了!”
比武场上,鲜血剧毒面前都能淡定从容的清宁,几乎在一瞬间风中凌乱,第一时间便要甩开那祸害的手。
夜风轻拂墨发,那人却薄唇微勾,顺势一带,翻身上马,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
“阮二,你这是害羞了?”
怀抱温凉而有熟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清宁已经不再反感同这个男人有这样亲密的动作。
乍一听害羞这样远她千里的词汇,忍不住了愣神了片刻,飞火流云骑的马蹄在同一时间飞扬而起,嘶鸣声划破天际,片刻之间便飞驰而出。
身后口哨声此起彼伏,马蹄声响起。
然后便清晰无比的听见,秦小侯爷端正了态度教育众影卫们,“这月色正好,夜来风凉,恰是办正事的好时候,你们一个个的跟的这么紧,是不是不想要小主子?”
众影卫们反应了片刻而后,笑谈声成一片。
“小侯爷所言极是,哈哈哈!”
“我们的马哪里追的上主子的飞火流云骑,不妨慢些慢些哈~”
一个个纷纷深知其意的模样,秦暮栩满意的点头道:“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影卫应该具备的反应能力!”
身后众人的说话声逐渐远了,清宁听得一阵恶寒,心下便觉得哪天得了闲,总要整治整治这个污出人生新境界的小侯爷。
却不知此刻她的青丝轻拂的秦惑的唇瓣,于这样的皎洁月色之下,是何等旖旎情景。
渐渐的策马入了无人之地,清宁心跳如鼓,原本一片清明的脑海,被秦暮栩那三两句污的,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后背紧贴这那祸害的胸膛,马蹄如飞穿过层层斑驳树影,便连他的心跳都莫名的比平时加快了几分。
不知走了多久,清宁窝在秦惑怀里凌乱了好一阵子之后,开始昏昏欲睡。
马背上坐立不稳,时不时的脑袋撞一下他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便是在这个时候悄然散开。
她却始终恍然未觉,那人怀抱温凉,挡去大半风声,正是好眠之地。
秦惑不禁平缓的收住了飞马,月光下少女眉眼生华,便是山河如画,也比不得这一刻的她。
天上星辰浩瀚,一轮明月正悬中天。
夜风拂过衣袖飞扬,郊外空无一人,唯有月下河溪银光泛泛。
秦惑顺势往后半倚着,怀里人便全无戒心的顺着他的姿态倒了下来。
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一颤,好像是好眠忽然被打扰了十分不满一般,红润的樱唇微微一抿,鲜艳欲滴的好像要渗出蜜来。
或许是这月色太好,重逢的心太过雀跃,他微微低下头,薄唇落向了那点蜜色。
清宁便是在这个时候,伸了个拦腰,一拳打在他的俊脸上。
飞快避开,仍旧免不了被她一拳头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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