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鸡!我的最爱!我来了!”解雨臣含笑看着难得孩子气的吴邪,知道贫寒的生活是不可能提供给他烤鸡的,也不知道他从前吃了多少苦头……想着,解雨臣为吴邪系好餐巾:“喜欢就多吃点吧,吃完了我再命人去做。”
“哈哈!干杯!”今夜的吴邪分外高兴,一个劲地拉着解雨臣喝酒,“一起过平安夜我好开心!”虽然嘴硬中国人不用过洋节,但自小受到外国文化熏陶的吴邪怎么可能不会期待与家人一起度过这个神圣的夜晚?
“小花!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吴邪喝多了有些上脸,不住地往解雨臣碗里夹菜。后者盯着碗中如山高的菜肴,扯扯嘴角有些无奈了。
“啊,差点忘了正事。这个给你……圣诞快乐啊花儿!”吴邪傻乐着从口袋里掏了几次才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使力打开,一对银光熠熠的戒指出现在他的恋人眼前。
“这是——”解雨臣虽然知道吴邪在暗中攒钱为他买礼物,但没有让手下去调查吴邪买了什么——毕竟他想保有恋人的那份神秘感,不忍扫兴。
“戒指啊!我们不是刚刚那啥么——”吴邪脸上的红晕越扩越大,也不知是酒醉还是因为别的,“唉,市面上没有男男款的对戒,这是我想心思央人定做的呢——还被别人用奇怪的眼光注视。”吴邪闷闷地解释,小心翼翼取出一只来,抬眸凝视解雨臣,努力装出正经样:“解雨臣先生,你是否愿意与吴邪先生结婚,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这冗长的一段话竟被吴邪背得一字不差,可见他之前下足了功夫。
糟糕,抑制不住笑容了怎么办。
解雨臣的唇角越来越上扬,整张脸在他灿烂的笑容下显得明艳不可方物。他是真的受宠若惊了,能从一向别扭的小邪口中听到如此大胆的情话……
“我愿意。”似叹息,解雨臣将吴邪缓慢而坚定地拉入怀中,收紧双臂,眼底流淌的波光动人心魄,“替我戴上吧,小邪。”吴邪早就被他美好的笑颜所惊艳,怔愣地将戒指套上眼前修长的手指。
“你是我的了,解雨臣先生。”
刚戴好,吴邪就被大力地按上了桌面,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吻接踵而至。“唔——唔!”吴邪喘不过气来,有心推拒上面的胸膛,耳边低低地传来一串笑声:“在榭寄生下接吻,可不能拒绝哦小邪。”
“……”
合着你在打这个主意啊混蛋!
吴邪在欲海浮沉中抽空郁闷了一下,很快就又沉浸在解雨臣不断的狂热索取之中。
“喂……我的戒指……”
“别着急,我等会慢慢帮你戴?上?去……”
——————————————————番外完—————————————————
番外之昨夜春宵(虐,肉,慎)
如果说我不愿意你死呢?如果说我要我们一起活下去呢?船沉了可以重来,人死了就再也无法重来了!
——把握光阴!
那人在烟火下明灭的脸庞,清秀中带着坚毅,直直地看进自己的双眼,唇中吐露的是想要自己与他一起活下去的决心。
原来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原来自己是被需要的,原来自己在吴邪心中也占了一席之地。
——已然足够。
于是义无反顾地纵下高台,随着他们一起逃生。
……
落进海的一刹那,自己被很快地冲走,随后又被解雨臣找到:“我找你,不是因为我想救你,而是小邪不愿意看到你死。”那俊雅的青年此刻狼狈万分,冷冷地对自己说。趴在门板边缘浮沉时,看到吴邪被带来的瞬间,一向冷静的自己也忍不住要感谢上天将那人带回了自己身边——纵使只有一会儿。
海水太冰冷,冻得自己昏昏沉沉几乎坚持不下去。本来就是一个带着病的身体,这下只怕睡着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吴邪,你怎么落回水中了?看见你泡在海水中,我又怎么舍得闭眼睡去?
吴邪,不要睡啊,快醒醒……我接受你不在我的身边,但绝对不接受你永远离开人间……
望着不远处失去动静的吴邪,张起灵迷糊着想要伸手去够,无奈他全身早已僵硬,竟是一点也挪动不了。
吴邪——吴邪……吴邪……
随后,张起灵昏迷着沉睡进了黑色的深渊。
在卡帕斯尼亚号上醒来,张起灵裹着毛毯坐倚在栏杆旁,头痛地揉着额角。昏迷后的事情他无从知晓,还是听黑瞎子说自己被船员们救了上来。
吴邪呢?
命是保住了,但仍未清醒。
……
哎,就你这身子想走到哪里去?别担心了,他在那人怀里好好的。
黑瞎子扯出几分难看的笑容,向后指了指远处的甲板。那里有两个人背对着他们,头顶披着一张巨大的毛毯。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融为了一体。
张起灵眼神明了又暗。那两人获救就好,至少吴邪还活着,以后也一定会得到幸福。
他点了点头,又靠回栏杆发呆。
“哎船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你也挺喜欢小邪的啊。”那黑瞎子干脆坐在张起灵对面,一口一口地啜着烟,一派悠然——却又寂寞。
“……”张起灵抬眼睨了他半晌,才缓缓张口:“他活着,已足够。”
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故,张起灵当然不可能再回到白星轮船公司。他干脆留在美国,生活一段时间后返回中国。他不否认,留在美国也是怀着一丝期待,能与吴邪相遇。
冬天转眼既至,圣诞节也不远了。张起灵素来不喜欢热闹,他寻了一个僻静住处,很少上街。这天他望着纷飞的大雪,心中竟然升腾起了出门的欲望。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走平常习惯的路线,而是绕路去了广场前。
“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一副什么样的画像呢?”张起灵正站在喷泉前注视着结冰的水面,乍然听到这朝思暮想的声音,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砰砰——砰砰——
张起灵循着声音望去——果然是他!
吴邪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张画板,边涂画边抬首对那位客人微笑:“小姐,请继续保持您的笑容——对,就是这样,很美哦。”他的手冻得通红,却仍敬业地画着,显得十分愉悦。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张起灵拼命压抑着自己靠近的心,站在吴邪身后静静观望着。虽然奇怪解雨臣怎么会让他出来在这里工作,但看他健康红润的样子,不像是被生活所迫而打工。
“好了,给您。”吴邪轻快的话语打断了张起灵的沉思,那位小姐拿着画像赞叹几声后道谢就走了,接着是下一位客人。张起灵的心潮澎湃着,天知道他有多想把眼前那个温暖的身躯狠狠揉进怀里!
说什么时间会让我忘记一切,这全部都是谎言。
还是不习惯没你的日子。
我依然深爱着你,我依然渴望着你。
张起灵将手从口袋里抽出,向前伸着,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小姐,这是报酬,请送一杯热饮给那位先生。”注意到旁边的一个男人对卖热饮的小贩低声请求,张起灵蓦然拉回神智。
还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关心你的,吴邪。而这个人,不会成为我。最后看了一眼正在画画的人,张起灵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冒着大雪回到只有一人的小屋,张起灵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大衣,刚准备冲一杯咖啡暖暖身子,门就被敲响了。
皱了皱眉,张起灵知道以自己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有人登门拜访的,那么在这么大的风雪下,又会有谁来呢?
一打开门,张起灵就愣住了,一向清醒淡定的他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
门外的人扬了扬手中的画板,笑着朗声道:“小哥!怎么不欢迎我么?”
张起灵下意识地就将那人让进屋来。那人拍了拍头上的雪花,自然地脱下大衣,回身笑着:“小哥,许久不见,你还过得好吗?” “嗯。”该死的,自己怎么就是不能说出更多的话呢?
“果然是你的风格。”吴邪打量了一下屋子,点点头:“其实我在广场上就已经看到你了,结果你一声不吭地就走,害我追了好久!”
闻言,张起灵心里顿时溢满了温柔,追了他好久吗——眼前的人真是越看越喜爱。
吴邪里面只穿了一件V领毛衣,在昏黄的灯光下那截脖颈看起来分外白皙。他微微出着汗,仿佛有袅袅的热气从身上蒸腾出来,让张起灵也觉得全身发热。
不行,不能吓到他。
吴邪看见张起灵还愣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啦?看见我太高兴所以说不出来话?好啦,久别重逢我们聊聊吧。”张起灵根本没有听进吴邪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着头。
太近了——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独特的味道,近到那张合的唇瓣就在眼前,近到那暴露出来的锁骨一览无余……
“你为什么会来。”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你时来,为什么在这个静谧的夜来,为什么在外面大雪纷飞时来……这样会给我造成一种错觉,一种你要回到我身边、我要将你禁锢起来的错觉!
“哈?来看看老朋友不应该么?”这人还毫无自觉地凑近。
对不起,我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吴邪,这是你自找的。
张起灵眼眸一暗,将这个该死地撩拨他心弦的人狠狠地按在了床上。
“小哥!你做什么——唔!”
张起灵身体力行地让吴邪知道他在做什么。就像决堤的洪水,就像爆发的火山,张起灵沉睡已久的欲念,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啊——不要……”未完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中,吴邪使力也推不开这具强硬的身体。张起灵的身体素质自然不是吴邪能比的,他轻而易举地封住了吴邪的行动,将后者的手压在床头找了根腰带系住,然后就开始了疯狂的进犯。
撕碎吴邪的衣物后,张起灵没理会他的喊叫,迳自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又重新覆在吴邪身上。张起灵身体白皙、修长而结实,柔韧纤长的四肢压在吴邪身侧,宛若一头优雅的白豹,低调地俯缠在吴邪身上,扬著一口锐利的尖牙,漆黑的豹眸怀著恶意,是即将把身下人拆吃入腹的信号。
张起灵将头俯下,伸出红红的舌头,在吴邪胸膛延著肌理的曲线,细细地舔过。那湿热的触感伴随著他柔顺、垂落的发尾的挠搔,双重刺激著吴邪的触感神经,却只感到如火烧般的痛苦。
吴邪再次要推开,但接触到张起灵眼眸时,他心下一软。那双瞳眸盛满了绝望,悲哀,求而不得的痛苦——小哥对他的心意,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连吴邪都觉不忍。
感觉身下人渐渐放弃了挣扎,张起灵死灰的心又一点点地被点燃:“吴邪……”他爱恋地吻上那人的唇,反复厮磨,并放缓了力道。
张起灵将吴邪放平,膜拜般地从吴邪的脸一直吻到脚腕,烙下了无数鲜明的痕迹。吴邪没有说话,只是偶尔被弄得呻吟一声,像小猫似的挠在张起灵心上。
张起灵拿起桌上的蜂蜜,抹了一点在吴邪身上,然后恶作剧地舔舐,刺激得吴邪身子越发软。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张起灵将蜂蜜陆续涂在吴邪的双唇,胸膛,大腿内侧,再以极其情色的方式舔吻干净。尤其来到大腿内侧时,那啃噬的力度让吴邪被烫得蜷起了脚趾,眼角都染上了春意:“啊——嗯……”
“吴邪——吴邪……”张起灵就这么一声声轻唤着,手指上沾满蜂蜜为心上人做着扩张。“唔嗯……”吴邪的双腿大开着被张起灵放在肩头,早已被他不断抚摸分身的动作夺去了神智。
未等全部扩张完毕,张起灵就忍耐不住地冲了进去——他长久的求而不得,却在今朝成真,能忍住的就不是男人!
直起身子,一个大力抽插,撞在吴邪身体里的那个点上,使他嘴巴里不由自主发出一阵呻吟,下身一阵收紧,将张起灵的分身紧紧勒住。
“唔!——”张起灵低叹一声,开始了一连串快速而有力的运动,插得吴邪既痛苦,又被那一波波奇特的快感激得眼前发白。没有理会吴邪的哭叫,张起灵捧着吴邪的臀部无休止的进犯。
剧烈摇晃中,张起灵不确定地抱紧吴邪,喃喃着:“吴邪——吴邪——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成为我的呢?为什么——”“看见你快死去,我简直要疯了。”“接受我吧,好不好?”一向沉默寡言的张起灵竟然说了这么多话,执着坚定地像个孩子,那固执却悲伤的语气让吴邪一度失神——原来,我如此地伤了他的心。
“小哥——”吴邪在刺激中努力保持音调,他挣扎着伸出双手,揽上身上人的脖颈,忍泪笑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前狠狠地拒绝了你……我其实……也很喜欢你……”
张起灵不敢置信地看着吴邪,停下了动作。“真的……看见你伤心……我也好难过……”吴邪哭笑着,抚上张起灵的脸,随即印上了一个吻。
没有人知道张起灵究竟有多高兴。他无法言表自己的喜悦,只能将吴邪更深更深地揉进怀里,只能发狠地加大了身下的动作,不顾一切的力度甚至要将吴邪捅穿,让他永远也下不了这张床。
终于,最高潮来临了,吴邪也将会是他的了——
“啊!——小哥……起灵……”
张起灵蓦然惊醒,慌忙回头在床上寻找那人——却是空空如也。
怔愣片刻,脸上漾起一片苦涩:原来从未存在过。一场梦罢了。
吴邪……张起灵重新躺下,缓缓地向床的另一侧靠近,伸出双手仿佛要在虚空中抱住什么。吴邪——就像是抱住了那个人,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张起灵笑了,异常满足,眼角有一点晶莹反射着清晨的阳光。
我会忘了你。
对张起灵来说,吴邪已经死去,和泰坦尼克号一起沉入了大西洋最深处。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