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向搞错没有?我们该不是又走偏了吧?”刘彬又凑过来问我。
“方向是错不了了。要不你自己看。”我把指南针一手丢给了刘彬。现在指南针的指针根本就是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粘住了一般。
“这个洞真大,要是能找个休息的地方就好了。”李倩望了望四周,说了一句。众人从进洞到现在耗去了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都是一付疲惫不堪的样子,可是这周围又没有一处露出水面的地方可以供我们休息,因此只能继续前进。
“应该快到了吧,我就不信这水没有个岸!”彭老板嘴里发狠。“都走快一点,早一点到岸边就早一点休息!”
可是众人经过长途跋涉后,身心疲惫到极点后对这样的话均没一点反应。彭老板看看众人,最后摇了摇头,也是毫无办法。
“我们好象到岸了!”刘彬举着手电望着前面,突然说了一句。
我忙抬头一看,在手电光芒的末端,好象有一片黑糊糊的岩壁。我赶紧跑了几步到了那岩壁边,可上下左右稍一打量,却又只能是无奈的苦笑。
这岩壁直接立在水里,往上看不出有多高,往两边去看,有的也是一片绵延不断的岩壁。这里绝实是到岸了,可这岸居然只是一片耸立的岩壁!表面上经长的流水腐蚀,虽然略有些不平,可根本就没法往上攀爬。再说也不知道上面会有什么,没准这岩壁直接连着洞顶也说不准。
“这就是’岸’?”众人望着这片岩壁一下子傻了眼。
“爬上去?”高强抬起头望向岩壁的上方试探着问了一句。
“上面可能是洞顶。”我摇了摇头。往这岩壁上爬明显不是个办法。
“现在已经到岸了,彭老板,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休息?”刘彬看看彭老板,戏谑的问了一句。
“这个,计划有变。”彭老板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过你们现在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随便。”
刘彬看看周围这齐腰的水面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上面好象有根柱子!”正在岩壁边四处打量的高强突然指着岩壁上方说了一句。
“柱子?”众人一见似乎有了新的发现一下子全部涌了过去,举着手电往那岩壁上看去。
在笔直的岩壁上,孤零的伸着一根柱子。探出了岩壁约有一米多长,离众人约有四五米的高度。
“这上面怎么会有根柱子?”孙教授望着头顶上那根柱子喃喃自语,忽然间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快到其他地方看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柱子。”
“嗯?”众人一时有些不解。孙教授却也懒得解释,只是催促道。“快去看,就顺着岩壁两边!”
众人狐疑着举着手电去找,不多时便又有了发现。
“这里也有一根!”刘彬在距离我们发现第一柱子几米远的地方叫了一声。“不过没那么长!”
“这里也有!”高强在另一边距离差不多远的地方也叫了起来。
我瞧着这些柱子似乎是按着一定的规律分布,心里隐隐想到了些什么。可孙教授这时已经是喜不自禁的叫了。“栈道!这是以前修过的栈道!”
一听孙教授的话我也明白过来。这些岩壁上的柱子应该是很多年前修建栈道留下来的用作支柱的木梁或者石梁。
栈道是沿着悬崖峭壁修建的一种道路。又称阁道、复道。
我国在战国时即已修建栈道。秦惠王时期开始修建陕西褒城褒谷至郿县(今眉县)斜谷的褒斜栈道,长度有两百多公里。后来秦国讨伐蜀国时,又修了金牛道,后来的人们称之为南栈道,长度也有两百多公里。
虽然现代的公路已经成网,但是在一些交通闭塞的山区,仍有类似的栈道,供人、畜通行。
栈道的主要修建方法就是先在悬崖峭壁上凿孔,然后在孔里插上木梁或石梁,再铺上木板而修成的路。
我们现在面前的岩壁上这些每隔不远便发现一根的柱子,应该就是以前修建栈道用的梁柱。但是栈道除了梁柱之外,还会铺上木板,否则这样每隔几米远突出的一根柱子又如何能让人通行?
“这栈道怎么只剩几根柱子了?”我看着这柱子有些不解。
“肯定是后来被毁掉了呗。流落河的河口不是也被堵住了嘛!”刘彬听到我的问话,随口答了一句。
我想想也是,从我们一路上的经历来看,这洞里应该是个极端隐密,不能让人知道的所在,那么通行的河流道路被要保守这个秘密的人所毁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扭过头去问孙教授。就将栈道所留下来的几根柱对我们没有半点的用处。除了知道这里以前有一条路以外。
“这里以前有栈道,那顺着这岩壁就可以走出来。我们…”孙教授说到这里突然又没了声音。
我听着他说话也大概猜得出他为什么说不下去了。因为我们现在是在这栈道的中间,根本不知道这栈道是从哪里连到哪里,孙教授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顺着这留下来的栈道走。可是我们又该往那个方向走呢?
“我想我们现在最好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我想了想,这样拖着疲惫的身体盲目的去摸索也不是个办法。“等太阳出来了,那投影再出现的话,我们应该就能找出方向了。”
“说的是简单,我们又到哪里去找休息的地方?”刘彬听着我们说话,突然没好气的插了一句。
“我们就顺着这些留下的来的柱子找找看吧。”我随口就答了出来。
“那我们往那边走?”刘彬望望岩壁的两边,又问了一句。
“这个…”这问题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我一时拿不准主意,只好反问了刘彬一句:“那你看呢?”
刘彬拧着眉头想了一阵:“不如我们抛硬币吧?”
第一百五十六节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简单到用抛硬币的办法来决定。最后孙教授召集了众人,一致选定了个方向出来,打算就顺着这一方向往前走走看。
因为照孙教授所说,栈道应是因地致宜,在岩壁上悬空修建,但因为岩壁形状的不同,也有完全开凿于岩壁上的半悬空式隧道样的栈道。这地底岩壁上的古栈道不知道有多长,这岩壁形状自然也不会一成不变,也许在某个凹进的地方就有古人借地利开凿的隧道式栈道。而我们只要随意寻得这样的一处,便能爬了上去,离了这泡在水里的痛苦。
众人为了寻处干燥的休息之处,自然是别无二话。打起精神顺着那古栈道又往前走了一阵。可去看那岩壁,依然是陡峭有如刀削。在一些地方,那岩壁上方甚至还有微微向前探出的架势。莫非这岩壁当真就连着洞顶?我暗自在心里琢磨。而且看这样子,要想在这岩壁上寻一处开凿的隧道来似乎也不太可能。
谁知正在担忧的时候,前面探路的高强忽然停下了脚步,一指头顶的岩壁,说了一句。“那上面还有一截没给毁掉的栈道。”
“让我看看!”孙教授一听这话,马上走上前去。我跟在旁边也凑了过去。
到了高强所在的位置,举起手电抬头一看,只见岩壁上方四五米处,横着一截七八米长的残破栈道。除开了插在岩壁上的支柱,上面还铺着些柱子木板之类的路面。可具体的材料却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问题分不大清楚。
“太好了,我们可以爬到那上面去歇一歇了!”李倩抬头望着那截栈道一脸的欢欣。
“不知道那上面的栈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如果是石头作的,可能就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木头的话…”孙教授皱了皱眉头,一句话又浇了众人一头的冷水。“这栈道天长日久,这里水气又重,木头肯定早烂得不成样子了。即便看起来完整,上面也是绝对不能站人的了。”
“也许是石头作的呢?”李倩听了孙教授的话,脸上有些落寞,可心里却还抱着一丝期盼。
“要不上去看看吧?”高强抬头望着那栈道,说了一句。
众人这时都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上面,十分的不舍。累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发现一处看起来可以休息的地方,众人都是不愿轻易的放弃。“好吧,不过小心一点。”孙教授也明白众人的心情,心想上去看看也好。而且借着这上去查探的时间,其他人也可以就在下面休整一下。
高强是个实干型的人物,听到孙教授同意了,便解下了身后的背包,准备寻个地方往上爬。可这岩壁是光秃秃的一片,连个可供落脚攀爬的缝隙也没有。高强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阵,瞧见我们一直带着的长绳,心里有了主意。
他找了根够长的绳子。又三下两下的将自己步枪上的枪刺拆了下来。然后将绳子的一头在枪刺的中央绑了,站开了一些距离,瞄了瞄岩壁上一根探出的柱子,一抬手便将连着绳子的枪刺扔了上去。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刺是三棱形的,也就是一个细长的圆柱形上开出三条血糟。前端尖锐,利于刺杀。但是枪刺本身却没有锋刃,所以不会割断绳子,而且重量也称手。在高强这种受过专门的投掷训练的人手里,要扔出四五米高,而且保证一定的精准程度倒也不是个什么难事。
况且高强的目的并非击中那柱子,只是要枪刺带着绳子从那柱子绕过,再从另一边垂下来就成。这样绳子虽然没有固定到那柱子上,但也算是挂了上去。只要绳子不滑动,倒也可以用来攀爬。
绳子挂好了。高强试了试还算结实,二话不说便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下面自然有一群人围着眼巴巴的看着,同时预备着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高强身手还算利落,费了些体力不大工天便到了那栈道上面。他蹲在栈道上四处敲打了一阵,很快便弄清楚了这栈道的构造。
“这柱子是石头的,上面铺的是木头和木板。”高强探出头来对着下面一群张望的人大喊。“木板有一拳多厚,我试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都有些欣慰。齐齐转头看向孙教授,只待他同意便要爬上去休息。
“那就一个一个的爬上去嘛。”孙教授看着众人的一脸期盼,想想只要是没问题的话,上去休息一下也成。
待我爬上那栈道时,下面已经只剩下了体力稍差的孙教授和李倩。他们二人自己是很难爬得上来的,得靠我们去拉。
我上了栈道之后,虽然看见其他人大多自寻了一个位置靠着岩壁坐着休息。看来这栈道应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可我还是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这栈道上面铺的木板。
栈道约有一米来宽,略微有些向着岩壁内侧倾斜。最下面是**了岩壁不知道有多深的石柱作支撑,结实稳固。架着还有将半尺方寸的木柱作支架,再上面才是厚实的木板。用手一摸,硬梆梆却带着一层水汽。这些水汽只在木板外面,想来应该是涂防水的涂料。栈道的上方仍是黑忽忽的一片,看不到洞顶。探头去看下面的水面,却只看得见一层薄薄的雾气,越往远处越是浓厚。栈道只有残余的七八米长的一截。再往两边去看,除了隔断距离便有一根的石柱就没了其他的东西。而且看这栈道断开的部分,都是在木板或木柱的交接处。残留的部分十分似乎完整,缺失的部分却了除了石柱就什么也没有。看起来象是人为的拆毁了,可为什么却单单留下来这一截就不得而知了。
就我在这栈道上观察的工夫,孙教授和李倩也被众人拉了上来。李倩一上来自是寻了个地方靠下休息,而孙教授则是和我一样仔细的查探着这截栈道。
“两边好象是被人故意拆掉了。”我看孙教授也到了我身边往着那栈道的断缺处打量。于是便猜测了一句。
“拆得这么干净。那又留下这一截干什么?”孙教授对这残留的栈道也十分的不解。按说如果要毁掉整个栈道。一般是从一头一直拆到另一头,绝没有在中间留下完整一截的道理。
“也许他们是从中间往两头拆?”我继续猜测,可一想往两头拆也没必要留下这一截,难道是…“不对,他们应该是从两头往中间拆,拆的人拆到最后就剩这一截了?”
这么想也觉得不对,不管是谁拆这栈道都不会选这么个把自己陷入绝地的办法。
孙教授摇着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也不会相信有人会傻到从两头往中间拆这栈道。这样拆到最后,自己不是困死在这栈道上了。
“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这栈道绝不会无冤无故的留下这么一截。”孙教授拧着眉头苦想。可这没一点线索提示的,又怎么能凭空想个合理的解释来?
我在心里想了一阵也是不得要领。最后干脆放弃。“我看还是趁着有时间赶紧休息休息算了。这东西就这么想破脑袋了也未必想得出。”
说着这话,我就在旁边靠着岩壁往地上坐了下去。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是游又是走的,如今一坐下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好多。
“孙教授你也坐下来休息休息吧,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给你想这些。”我看着还在栈道断处苦想的孙教授招呼了一句。象这样明显一时想不出解答的问题,我一般是不愿去浪费脑力的。而且在我看来,与其浪费时间去想这些,还不如好好休息下,为我们从这里走出去积攒一些体力。
“哦,好。”孙教授随口应了一声,也往岩壁边靠来,不过那付神不守舍的样子表明,他一时半会是放不下这个问题了。我摇摇头,径自闭上了眼睛休息。
“咦?这上面好象…”到了我旁边的孙教授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上面画的有东西!
第一百五十七节
我一听孙教授这话,赶紧又睁开了眼睛。只见孙教授正打着手电在我背靠的岩壁上摸索。
我仔细一看,那岩壁上确实画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应该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刻画在这岩壁上的。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认真分辩之下,并不防碍我们看出它画的是些什么。
这岩壁上的画十分简陋,粗看有些象是小孩子的涂鸦。却又十分形象,让人一想便知道画的是什么意思。
孙教授正在看的这副画,上面是几个简单线条表示的人形,挤作了一推,人形脚下有几根大致水平的线条,还有几根倾斜的与水平线条相交叉的略短一些的线条。人形就在这些线条上面,出了这些人形所在的范围,便只有几根隔开的倾斜的短线。
这些人形必然是表示一些人,而那线条看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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