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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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鬼话-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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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想买可能也没地方买!”刘彬瞪了我一眼。“我是说这些和那些人卖的可能是同一种东西。”

“同一种东西?”我对刘彬的这番话感到有些奇怪,这些“蝴蝶”同那些手艺人卖的小玩意,都是用草叶子为材料,然后手工折叠出来的东西。这难道还能细分出几个类别不成?想着这些我心里有些好笑。“这些东西还分类的?”

“这东西分不分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这大概是什么东西,我还知道,如果这个石堆里面有人的话,那这石堆里的人八成是这个白发女人的情人。”刘彬丝毫没理会我话里的调侃,又说了一通让我吃惊的话来。

“情人?他们是情人?”不知道刘彬这推论又是怎么来的,反正我一时是想不明白。这石堆里有没有埋着人都还是个未知数,再说那个在这石堆边自杀了的白发女子我已经知道她是有了丈夫儿子的,怎么这一下子又冒出个她的情人来了?

“嗯。这草折的东西叫草标。是以前苗族的那些情人之间用来指路的东西。”刘彬听出了我的不解,赶紧解释。

“草标?指路的?”听了刘彬这两句模糊的解释,我还是不怎么明白。“你说清楚点。这草标到底是干嘛的。”

“情人约会用的。”刘彬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以前的时候,人们谈恋爱不是现在一样的写情书打电话什么的。他们要去约会的话,也不会直接去对方的家里叫。一般都是其中的一个人先出去了,在出去的路上用折好的草标指示出方向。用草标告诉情人自己去了什么地方。然后他的情人就可以跟着这些草标找到他了。”

“有点意思。”我听了点点头。不过也不能仅凭一个用来指路的东西就下结论。“那你又为什么说这个白发女子同这个石堆里的人是情人关系呢?”

“因为这些草标啊!这”刘彬一扬手里的那只草折的“蝴蝶”“要么你说,如果他们不是情人关系,这女的又是为了什么要在这里自杀呢?”

“这…”这我倒一时想不出个反驳的理由来。这女人在这里自杀,就已经证明了她同这石堆里的人不会是普通的关系。再加上这些情人间用的草标,基本上也可以肯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那这女的应该是殉情而死的?”既然反驳不了,那就赞同吧。

“事实应该就是如此。”刘彬又扬了扬手里的蝴蝶,脸上的神se颇有些得意。

“那这关系就比较复杂。”我摇摇头。想想这女的如果是胡志强失踪了的***话,那她本来就是来历不明,现在又多了一个她的情人。这问题便显更加复杂了。

“有什么复杂的?”刘彬开始继续他的推断。“这女的本来有个自己喜欢的人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分开了。再碰到胡志强的爷爷,成了夫妻。可能她喜欢的这个人又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死了。这女的又是一直真心喜欢他,所以也跟着自杀了。”

刘彬说的这番话,看似乱七八糟,却也有些合乎情理。我听了一时想着这里面复杂的内情便没有说话。

“你想这么多干嘛呢?”刘彬看我皱着眉头又说道:“这事和你又没什么关系,要操心也是胡志强去操心。再说这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呢?”

“嗯。”想想也是,人家这都是几十年前的感情纠葛又关我什么事呢?“那我们走吧?”我现在又想把这手镯尽快带回去,先确认了这女人的身份,彻底解决掉那个狐仙的事。

一说到走,刘彬先是一愣,回过神马上跳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走。“快点,快点,这一耽搁又知道又浪费了多少时间,要是晚上出不来就麻烦了!”

我收好了手镯,看看那女尸同石堆,想想觉得这东西还是等胡志强自己解决的好。于是返身跟上了刘彬。刚出了石洞,王涛凑了过来:“出来了,里面有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赶紧赶路!现在管好我们自己了再说!”刘彬一句话就给他顶了回去,看清了方向便大步行去。

我看着王涛摇摇头也没说话,只是示意他跟上,一同往着流落河的上游赶去。

第一百零三节

如此一路往着上游急赶,我们三人闷声不响的走了一阵,因为疲闷,刘彬终于又率先开了口,向我们卖弄起他知道的关于苗族草标的事情来。

说起草标,这里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远古时候,有一个苗家小伙子阿本同聪明玲俐的姑娘阿贝相爱。不久阿贝被寨主抢去,她便在他们原来经常幽会的地方用茅草结了一个草标,阿本看见草标明白了一切,他想方设法把寨主杀死,阿贝得救了。

于是,“草标”今天成了苗乡情男恋女幽会的“密码”双方只要看到草标,各人就明白了情人的行踪。初相会,女的如果先到约会的地点必先在约会的路口上留下一个草标。草标朝幽会的方向,暗示一方先到,示意对方快来。后来者看到这个草标,必须留下一个草标,疙瘩结在茅草中部,横放在第一个草标上,疙瘩放在第一个草标的中间。这后一个草标暗示过路者,山中有情人幽会,请走别处。行人见了草标,就自觉回避。

如果有人误进山里,撞见别人幽会,就会埋怨自已运气不好,见“怪”了。而且还要有礼貌地向他人赔礼道歉,并说明误入幽会地点的原因。所遇幽会的女方,就会宽宏大量,以礼相待,慷慨地赠给撞见者一件东西作纪念。

在湘西凤凰苗寨苗乡“草标”还有别的用处。苗家人外出,走到有水井泉眼的地方,总要喝上一口清凉的泉水,然后用茅草系成草标放在井水里,以示对“水井神”的崇拜。也有在封山育林地带,在树干上系上草标,以示严禁人畜入内等等。

这样一路说着,枯燥的行程似乎也轻松了满多,只是耳朵里听着这些://

故事,脚下不停的赶着路。不知不觉间忽视了时间的流逝。待到发觉天se将晚,三人中最为活跃的刘彬止住了话题,这时我们离藏了筏子的地方虽已不远,可如果是想取了筏子便马上离开却又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又到了上回宿营的缓坡,遥遥的可以望见远外山崖上的那个怪异石洞。天边一片浓厚的云层借着夕阳的余辉将天空染成了红se。再看看近处早已废弃的杂乱房屋,气氛一下子显得沉闷压抑起来。

刘彬扑到了我们藏着筏子的地方,一边伸手去搬压在上面的石头,一边催促道:“快点,取了筏子我们赶紧出去!”

我没说话,动手去协助着刘彬。王涛看看天se,“很快就要天黑了,我们还要出去?”

刘彬和我都没有答话,只是加快动作忙着手里的事情。俗话说夜长梦多,尤其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也许那只白毛怪物还躲在附近等待着机会。我们要是还在这里过夜,实在不知道会再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如果要连夜出去的话,天黑了我们还得划着筏子在河面上漂,又没个照明的工具,唯一可以让我稍微放心些的,就是我们的筏子是充满了气的轮胎内胎,只要不漏气就不用担心它会沉掉。

“我们出去,到了外面就可以扎了筏子顺水漂。速度应该比来的时候快多了,到流落河的石滩应该不要很多的时间。那里比这里好多了。”刘彬搬完了石头,扎筏子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准备着走人。

进来的河道里除了峡谷口那段水道比较湍急,也有一些突出水面的石头外,出了峡谷的水道除了水流急些,似乎也没什么危险。

“出了峡谷口,找个地方扎筏子下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想了想也觉得摸黑出去比呆在这里过夜好得多。

王涛见我们两人都这么坚持,也不再说话。三人一起胡乱搬了那些扎筏子的东西便往外走。出了峡谷口,随便找个了平缓些的地方到了河边,待到我们扎好了筏子,准备顺水而下时,天空中早已不见了太阳的光辉,刚才布满了天际的云层又厚重了一些,而且似乎又朝着我们的头顶又拉近了一些。

“不要的东西都别带了,顺便拿点吃的东西就走吧。”我看见王涛还在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往筏子上绑,不由的说了句。

王涛听了愣了愣,还没说话。刘彬已经背着他的包上了筏子,说了句。“走吧!”

我二话不说也上了筏子,现在已经到了河边扎好了筏子,自然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王涛见我们两人都上了筏子,摇摇头,也不再去管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拿了根划水用的竹竿上了筏子,将那竹竿往岸边使劲一撑,嘴里招呼了句:“坐稳!我们走了!”筏子便离开了河岸,顺着湍急的水流急驰而下。

这里的水面上也不用人去划水,仍由筏子顺着河水往下漂便是。我们三人也乐得省些力气,各自用手抓紧了筏子上绑的绳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同时去观察河岸。

不知道随着水流漂了多久。天se终于彻底暗了下来,四周如同抹了浓墨一般的漆黑一片。我空出支手摸了那只发红光的手电在手里,可红se的手电光也照不出多远,甚至都看不到河岸。

这天怎么这么黑?我正疑惑着,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一声炸响。我的视线里一下子变得一片惨白,耳朵里也尽是那声炸响的回响。还没回过神,恍惚间听到王涛咬着牙齿骂了一句:“妈的!又要下大雨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王涛的这句话,此后天空中的闪电连续不断,耳边也尽是轰轰的雷声,根本听不到了其他声音。不多时,浓密的雨点便砸了下来,于是耳朵里又多了一层噼啪的水响。

借着闪电我努力去观察河岸,希望能找个平缓点的地方上岸。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的境地,我自然是不愿意冒着大雨在这河上玩漂流。我刚从岸边的景物里找出了些熟悉的印象,坐我前面的刘彬回过头来凑到了我的耳边,伸出一手指着我背后,大声的叫道:“看!看哪里!”

“什么?”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顺着刘彬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道高达数十丈的石崖,看那轮廓依稀有着一些印象。我正奇怪着刘彬让我看那石崖干嘛的时候,一道强烈的闪电划破了夜空,那石崖崖底现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如同一只巨兽张开的大嘴,正虎视眈眈着对着我们方向。

这有个洞有啥奇怪的?我正迷惑着,刘彬抓着我不知大叫些什么,指指那个巨大的黑洞,又指了指我们筏子。

我顺着刘彬的指示来回看了几眼,忽然觉得那山崖下的黑洞离我们又近了一些。仔细一想,顿时惊得变了脸se!

那黑洞想来是条地下河的出口,现在雨大水急,外面河道的水量大了,正反涌进那条地下河里,而我们的筏子,也在顺着水流,往那巨大的黑洞里涌去!

第一百零四节

眼看着我们的筏子便离那地下河的洞口越来越近。因为有了一次在地下洞穴里的经历,我对这些通往地下的洞穴都有了一些说不出的顾忌,此时看着我们的筏子就要顺着水流给冲进那黑洞里去了。急切间我也没空去理会刘彬到底叫了些什么,回头冲着拿着竹竿的王涛大叫了一句:“快划!我们要给冲进洞里去了!”

王涛一时还没理会我的意思,我也顾不得许多,俯下身子伸出手死使去划水。刘彬看到我的动作也有样学样,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了筏子头上,两手死命的往一边划着水。希望能将筏子划出冲往那黑洞的激流里。

王涛见了我们的动作,因为我和刘彬都俯下了身子,他也看到了那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黑洞,二话不说操着竹竿也划起水来。

只是这筏子过于轻巧,我们三人趴坐在筏子上这筏子吃水也不过三四下的样子。河里的水流因为下大雨的关系,从上游汇集了大量雨水过来,越发显得湍急。我们三人使尽力气也只能让那筏子稍稍偏了一些方向,可那去势,还是直直的对着那黑洞而去。

看到这般的情况我手上没停下动作,心里却是暗暗叫苦,鬼知道那地下水的洞又是怎么一番情形,这样给河水冲了进去也不知会遇上什么样的状况。而且一旦进去了,除非雨势停歇,外面的河道不再往那洞里灌水,否则仅凭我们三个的人力,又如何能从那洞里出得来?

“跳水吧!”刘彬看着离那洞口只有了十多米的距离,我们三人的努力又没什么效果,干脆停了划水的动作,回头大喊了一声。

“继续划水!”我来不及细想,大声回答了一句。舍了筏子跳进水里的话,凭着好的水性倒是有可能从这激流里游出去,只是这水下的状况我们又不明了,到了水里万一撞上石头什么的那当真只有死路一条!

“划不动了!下水吧?”王涛本来在挥着竹竿划水,发现这样效果不大还很是费力,干脆也舍了竹竿不用,俯下身子用手去划。只是这样作对我们的境况也没什么用处。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筏子就已经给水流冲到了那洞口边上,望着那黑黝黝的洞口,心里一想这一旦进去了,想出来不知又要费上多少工夫?我这时再也没空去顾忌许多,下了决心下水搏搏运气,可刚叫了一声“下水!”,猛然觉得筏子一顿,前端停住了去势,整个筏子瞬时在水流的冲击下往着一边歪了过去!

这一顿撞得我们三人一阵不稳,幸好没人落水,我还没来得及询问状况,坐在筏子前面的刘彬又是一声大叫:“撞上东西了!”

“啊?”我们的筏子入水不过三四寸,能撞得它停住去势那至少也该是一块几乎突出水面的石头之类的东西。我来不及细想这东西是什么,心里只盼着这筏子撞上的东西能大一些,能将我们卡在这洞口上就好。

我正在这么想着,筏子给水冲得整个横了过来,似乎可能调个头换个方向又要往那洞里冲去!

这时已经到了那洞口边上,距离那黑黝黝的洞口不过只有了三四米的距离,也没人再敢提议下水什么的。如今筏子已经撞在了一个水面下的东西上,人要跳下去极有可能也会撞上。现在能作的也只有坐这筏子上任天由命。

说起来这么长一串,其实从那筏子撞上东西然后整个打横也不过就是三五秒的时间。紧接着筏子又是一顿,打横过来后的筏子明显又撞上了什么东西。这时我变成了侧面对着那个洞口,筏子一横撞得停了下来,因为惯性,我身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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