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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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鬼话-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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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四处围观,不敢上前半步,就看那怪物同那巨虎嘶咬在了一起,翻来滚去,扬起了大片的尘土。虎啸连连,那怪物也是吼声不断。最终是那怪物占了上风,那巨虎皮毛翻卷,满身的血迹,嘶吼的声音也弱了,终于给那怪物压在了身下,脑门上少了一大块的皮肉,不知道是给那怪物抓去的还是咬去的。

人形怪物一爪仍然死死按着那巨虎的脑门,另一爪抓住了巨虎的一只前爪,大嘴就死死咬在了巨虎的后颈上。腾着热气的鲜血就沿着那怪物的嘴角流了下来。

巨虎终于没了声息,那怪物仍不松口,喉咙低吼不断,两爪按死了虎身,一抬头,嘴里生生从那巨虎身上撕了块仍淌着血的皮肉下来。叼着那皮肉,转身向着围着它的人群,嘶吼着转了一圈。

跟它对了面的人群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能生生的咬死老虎。众人这时只是看着这怪物的模样极其凶悍,其实这怪物在同巨的搏斗也受了不少的伤,伤口里的血纷纷连成了线,顺着那怪物的长毛滴落到了地上。

“射死它!”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周围的人群终于反应过来,拿了弓弩抬手便射,一时间,数不清的弩箭冲着那圈中的怪物急射而去。

那怪物见得弩箭袭来,居然也不逃跑,大吼着又前冲了几步,扑到了刚才放下的那只小的人形怪物旁边,伸臂弯腰,便将那小怪物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众人弩箭的目标大多瞄着那大的人形怪物,那怪物虽然跑了几步,但还是有无数的箭只射中了目标。怪物张开的手臂及后背上都插满了弩箭,那怪物也是声声痛,眼看着就要毙命在弩箭的射击下。

怪物身上插满了箭只,怒吼不断,却又不肯舍了护在身下的幼崽。如此被围在圈中面对着箭雨无可奈何。

众人放了几轮箭,见那怪物身上钉满了箭只。持了长矛小心的靠上前去。

那怪物一身尽是箭孔,血流不断,早没了搏杀巨虎时的凶悍,众人合力用长矛将那怪物刺翻在地,见那怪物仍死死护住了幼崽,冒着血沫的嘴巴仍在喘气,正待上前一矛结果了它的性命,却见那小的人形怪物挣扎着从那大怪物的怀里爬了出来,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样子畏畏缩缩的,却是张开了双臂,迎着众人的长矛,护在了那大怪物的身前。

众人看着这两只怪物,之前是大的拼死护住小的,现在又是小的舍命护住了大的。大的怪物见那小的挡在了众人的矛前,伸出了一只爪子想把那小的推开,只可惜它受伤太重,没了什么力气,拨拉了几下仍是没把那小怪物推开。

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世间万物皆有灵,众人看到这般情形,握着手里的长矛却有了一些犹豫,不知道还要不要下手。

土司王也在人群里看着这般的情形,心里也有着一些感动。看着犹豫不决的众人,一挥手说道:“算了,放过它们吧!”

第五十四节

后来,土司王搞清楚了那人形怪物就是乡野民间所流传的人熊婆子。因为佩服那人熊婆子力捕巨虎的勇力,又感动它们大小相依的亲情,便命令众人放了那两只人熊婆子。

只是那只大的人熊婆子受伤严重,眼看着就活不了多久了,那小人熊婆子依在那大的身边,任由众人驱赶,却是始终不肯离去。最后土司王想了想,便命人将那只小的活捉了回去。派了专人喂养**。大的那只死了后就埋在了那里,土司王又命人在那人熊婆子的埋尸之地修了座山神庙,说那人熊婆子便是掌管这一地山水的山神。

对于这些,乡民们自然是土司王怎么说便怎么听。加上当时也有不少的乡民在场看到了那对大小人熊婆子的感人场面,添油加醋广为散播之下这山神庙的名头便也传得开了。

再后来率人围猎的那土司王死了,自有其后人去为他操办后事。只是那只给他活捉了回去的小人熊婆子也是从此不见了踪迹。至于那山神庙藏宝的传言,则是在土司王死后,才慢慢传了出来的。又有位世袭了土司王位的土司王儿孙,跑到那山神庙去缅怀先人,提笔亲书了“上七里,下七里,金银尽在七七里”这几个子,命人做成了牌匾,就挂在那山神庙里。自此,那山神庙里有宝贝的说法便是远近皆知。

可叹乡民们愚昧,看不穿那牌匾的奥秘,仅从字面上去理会,扛了锄头将那山神庙上下七里挖了个遍,硬是没找着一点值钱的东西。白白便宜了这后来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在那山神庙里过夜,阴差阳错砸了那山神像,得了这金像。又探听到了这山神庙的来历。费了番工夫细细一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句“上七里下七里”的偈语里,“七”并不是指一二三四的那个数字“七”,而是通油漆的那个“漆”字。所谓“上漆里,下漆里,金银尽在漆漆里”,指的就是宝贝就藏在那尊漆了彩漆的山神像里。

教书先生想通了这些关节,心头暗喜,又怕有人知道了那金像给自己得了起歹心。借宿了一晚,第二天便扶了母亲早早的走了。此后寻了地方落脚,用那金像换了些钱财,从此自是衣食无忧。

我一边走着一边听着王涛说完了这个不知道传了多少年,又给别人改了多少次的藏宝://

故事。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瞎想,关于宝藏的://

故事几乎每个人都爱听,尤其是那些说起来就发生的身边的,还没给人找到的宝藏。王涛说的这个已经给人找着了,吸引力就差了些,不过当听个://

故事还是可以的。听完了也有些疑问。那教书先生得了金像远走高飞,其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当然这些东西也没必要去细究,要仔细想的话,认真想想也能找出几个解答来。

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顺便听完了王涛说的://

故事。又想起张老板几个,四处一张望没看到,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想想刚才他们在那家店里看的那杆“天字陆佰号”火铳,莫非他们来这的目的真的跟土司王扯得上些关系?

这没头没脑的瞎想想得连逛街的兴致都没了,一手拉了王涛便回旅店。心里想着好好休息下,明天好回永顺。

谁知回了旅店的房间,躺到了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不由我控制的回忆着这次在流落河所遭遇的情形。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总是觉得自己好象是忘记了些什么,拼了命的去搜寻记忆却又找不出一点线索。我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

这两天在流落河虽然不是很累,但是由于经历过于诡异,心理上一直比较紧张。现在到了王村的旅店,整个身体都有了种放松的感觉。可是因为我一向是那种喜欢瞎动脑子的人,所以人虽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我脑海里还是在回忆着流落河的事情。

巨大陡峭的山崖,崖下露出一角的巨石。这里是我和王涛用小口径步枪打鱼的那个地方。河面一片平静,没有了争相跃起的鱼群。我仿佛是浮在空中,俯视着这个地方。我这是在做梦,我知道。人在半睡半醒时就会这样,知道自己睡着了,却又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睡着。

“阿志!”有人叫我!我一愣,扭过头一看。我忽然从半空中落到了河面上的一个筏子里,我手里拿着撑筏子用的竹竿,筏子前面坐着的是张老板和阿强。

“顺着河,往上划!”叫我的是张老板。我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满脸堆笑的商人味道,而是用的一种近乎于命令的语气。我看到了他的脸,他脸上也没有笑容,一脸严肃的神情和紧锁的眉头让我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我正错愕着不知所措,忽然我觉得河边上的山崖动了,它在慢慢的向着我的身后移去。我再仔细一瞧,原来是筏子在动了,明明是不知所措的我正划着筏子按着张老板的命令向着河的上游划去!

停下!这情形不对!我发觉我的身体好象是脱离了我的指挥,我说不出一句话,动不了一个手指头,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的情形和听到张老板说的话。我的身体正划着筏子前进,我的思想却是附在我的身体上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在看着这一切。

我的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拼命的想夺回我对于我身体的控制权,可是怎么也做不到。挣扎了一阵后没有一点效果,这时我反而冷静了一些,一边看着我的身体划着筏子前进,一边凝神去想这应该是怎么回事。这么一想我反而彻底冷静下来。

虽然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但是我的思维还算清晰。仔细一想,我现在应该是在王村的旅店里睡着了,那么我现在就还是在作梦,只是这作梦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这就不是一时半会想的明白的东西了。再一想既然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那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那顺着这梦境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也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我对于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已经不怎么在意,反正是个梦,就随着它去吧。我倒要看看这梦又能梦出个什么东西来。

眼前的景物忽的一下全变了样。还是在一条河里,两岸的景物都是我没见过的,我想了下,这应该是划到了流落河的上游吧。这里的水流急了好多,筏子已经有些划不动了。我看着我的身体很是吃力的划着筏子,可那筏子再难前进一步。

“靠边!上岸走!”张老板头没回,冷冷的说了句。

第五十五节

梦境里的这张老板的语气神情都与我在现实中知道的那个张老板不同。要不是我看这其他几人就是阿强阿华张燕和王涛的话,我可能都会怀疑这个人不是张老板。而且这梦境里到了的这个地方我也不记得曾经来过。我怎么会作这么一个希奇古怪的梦呢?

我兀自百思不得其解,而我梦境里的身体却照着张老板的吩咐,划着筏子靠到了岸边。河岸有一边不是十分陡峭,勉强可以走人。筏子一靠岸,张老板等人便爬到了岸边的山石上,站都还没站稳便往着河的上游使劲的张望起来,也不知是在望些什么。

我默默的看着,一边努力的猜测这梦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不出个结果便也只能顺其自然。

众人都上了岸,包括王涛那筏子上的三个人。张老板和张燕嘀咕了一阵,便带着头往前顺着河岸走去。

我和王涛跟在最后,我瞄到了王涛几眼。王涛那神情十分古怪,不声不响的,半睁着眼睛,好象是没有睡醒的样子。我看了他这样子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这么睡着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按照张老板他们的吩咐背了一大包的东西,却始终没说过一句话。我甚至看到一滴一滴的汗珠顺着他那的生硬的脸颊滚了下来,他也没有去擦一下。他这样子很不对劲,我估计我自己的身体可能也好不到那里去。八成跟他差不多。虽然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是从我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身体这点就证明了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我现在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还在作梦了。可是我的心里又是十分的肯定自己确实是睡着了。这古怪的梦境到现在除了各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外似乎还没什么异常。还有就是有些场景转换特别快。这也证实了我确实是在作梦,除了作梦和看电视电影,谁能一下子就从一个地方转换到另一个地方的?

我眼前的场景又转换的几次,有的比较清晰有的比较模糊,串起来依稀都是在延着那条河岸不停的前进。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本来那梦境是白天的,现在已经转换到了黄昏时刻。场景却还是河边,只不过离河稍微远了一些,也不再是在那怪石嶙峋的河岸边上,而是到了紧临着河道的一条小道上。

众人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所以我视线里的景物便固定了下来。我打量着四周,没看出这是那个地方,只是前面路上的那个峡谷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熟悉。那峡谷就象是在一道山崖当中硬劈了一刀,现出了一道三四丈宽的裂口来,我们站立的小道就延伸进了那峡谷里。小道边就是低陷下去的河流。

这地方让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只是我一时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到过这样的地方。没来得及让我细想,众人又开始顺着那小道往着那峡谷里走去了。

一路走着我仔细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出一两处可以唤醒我记忆的地方,可是直到穿过了峡谷口,进到了峡谷里面,我还是没想起什么来,只是那股熟悉的感觉还在我的心头上若有若无的飘荡。

进了峡谷后,因为我正在追究那股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一不留神间,眼前的景物又起了变化。

眼前是一个山洞,位置应该是在一处山崖的山腰处。洞边还有一条开凿出的石道通向崖下。崖下有条地下河奔涌而出。白se的浪花卷起老高,只看得出水流很急,看不出深浅。

洞口处有张破朽不堪的石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石桌上积满了灰尘都已经长出了荒草。那洞口满大,似乎是天然形成的,除了洞口处有个不大的平台勉强可以站上一二十人外,进去了便是垂直向下。洞里深处漆黑一片,忽忽的往外冒着冷风,也不知这洞有多深。

我就站在那洞口处的平台上,看着张老板几个凑到洞口那里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东西。我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去看其他的地方。

这山崖很是陡峭,少说也有几十丈高,高高低低的环成了一个大圈,除了崖下那条湍急的河流流出的那个峡谷外,没有可以出入的地方。而在这山崖中段的洞口处,要是没了这开凿出的石道,根本就没个上下的路径。石道延伸到这山崖圈成的盆地里,在底下弯弯曲曲的。远远望去那道路旁边似乎还有些残破的房屋。再看那地势,虽然都是荒草连天,但还是可以依稀分辩出个田地的影子来。

这样看来,这山崖围在的盆地里曾经应该是有人居住过的。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没了人迹。我看着这盆地的景象,想到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记忆深外有个东西似乎闪了一闪,匆忙间我还没抓住个头绪。眼前的一切又变了模样。

夜里,四周都是漆黑一片,我现在应该是躺在了地上,也许我的身体这会是在睡觉吧。我这么想是因为王涛就躺在我的身边,身上还胡乱盖着张毯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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