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我无情的拆穿。
“哎……不相信啊!“齐子聿甚是苦恼。
“你从小到大读过哪些书,考过哪些证,得过什么学位,我都一清二楚,很遗憾的是,其中并无医学方面的!“我一口气说出来,看他灰败的脸色,不禁有些得意。
“咦?你倒是对我了解!“齐子聿疑惑。
“那当然,想当年我爸……“看着齐子聿那得瑟的笑脸,我立即将话吞了下去。这人,明摆着拿我开玩笑。
见我沉了脸色,齐子聿靠过来,撞一撞我的肩,“你看吧,还不承认我俩熟,连我的革命史都一清二楚!”
我不痛快的往旁边挪,“我说不熟就是不熟!”真想撕面前这张笑得春光灿烂的欠扁脸!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少不了跟那些黑鬼白蛮子打架,怕被爷爷知道挨骂,就偷偷去找唐人街的师傅,学了两手,自给自足,怎样?要不要试试?”
我坚定摇头,“不要!”
“真的不疼!而且特有效!”齐子聿诞着脸,低声下气地。
我严整看他,“这就是你泡妞的技巧?对不起,对我不适用,你另找他人吧!”说完,我扶着树,尝试着站起来。
齐子聿坐在原地,似笑非笑看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扭头警告他,“我爸已经不在了,当年那事,你也不要成天挂在嘴上,没人记得的!”
拍拍身上的灰,我冲他笑笑,“其实,还有个原因,是我不想你帮我的。”
齐子聿舒服的往后撑着身子,半仰卧在地上,眯着眼睛打量我,“是什么?”
“听说,被你碰过的女人都会怀孕!我不想生个小怪物出来!”我耸耸肩,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哼着小曲儿一瘸一拐的离开。
齐子聿自回Y市以来,名声一直不好,尤其是近一年,几乎所有的娱乐头版都是他,小明星们要想出名,只要跟他有点纠葛,比砸大量包装费还管用,而他,也从不出面澄清,似乎安于这样糜烂的生活。
托齐子聿的福,当我强撑着找到苏南的时候,脚好像要断掉一般的疼。
“我到处找你呢!”苏南扶着我,”看你那会上去献花儿,就知道肯定得有事!韩夜那混球,是不是不让你委屈,就活不下去呀!你上去献个花儿怎么啦?活跟要他命一样!哎……你怎么啦?满头大汗……呀,全是冷汗……“苏南摸上我的头,大惊失色地冲着不远处喊,“萧默,萧默,你过来。”
“就脚扭了一下,没大事。”我解释,却再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在快要倒地的时候,被人拦腰抱起。
“那会就看你脚不对劲儿,可一转眼,你就不见了!”萧默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些许焦急,他斥,“脚受伤了,还乱跑什么?”
脚疼大减,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萧默动身,我连忙环上他的颈脖,怕脚再粘地儿,“把我放上苏南的车,就可以了。”
苏南跟在一旁,焦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萧默沉声,将地址报了一遍。
苏南一拍头,“可不是嘛!看我这天天在Y市混的人,还不如你这刚回国的。”
萧默道,“你是关心则乱。”
苏南笑,“不知刚才是谁恨不得去地缝里刨人。”
萧默听了,不再多言,静静看向怀中的我,我心中难过,只当自己没看见他那深沉的,带着点点哀伤的目光。
出大厅的时候,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忽然挡了过来,同时紧紧扣上我的手腕,用力之大,恨不能捏碎我的骨头。
“韩夜,你这是做什么?没见小宁都要疼晕了嘛!”苏南叉腰质问。
PS:十分感谢xiaoyiyi123童鞋的长评,俺感动死了~可恶的系统,竟然限制俺的留言字符,害我还在WORD文档中慢慢计算,删了很多字去了~郁闷~
么么大家,俺的信心,都是你们给的!加油!!!!!
第十三章 哀莫过于心不死
我没料到韩夜会突然冒出来,知道自己此刻窝在萧默怀中,十分不合体统,但方才的疼痛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一时贪念这怀抱所能减轻的痛楚,便……
如今,窘迫不已。
抬头,韩夜的脸已经变作铁青,他直视萧默,一字一句道,“你——是——萧——默。”
我以为,韩夜对我的朋友,知之甚少,能记得苏南,也是我经常提起的缘故,没料,他竟记得萧默。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更深的落寞。
“我是。”萧默回答,口气比那日回答我时,更加的坚定,隐隐带着些挑衅的味道。
韩夜那黑沉沉的脸,忽地浮上了一丝怪笑,“萧先生,你该不会忘记,安宁已经是我韩夜的妻子了吧!”
他着重强调妻子二字。
萧默果真变了脸色。
“没有丈夫,会放任妻子在自己面前扭伤脚,却冷眼旁观!”萧默黑湛湛的曈子,阴冷的看着韩夜,毫不退缩。
“为夫之道,我已经练习三年了,还用一窍不通的萧先生来教?”韩夜嘴角带笑,像个王者一般,睥睨着萧默。
我再一次,输给了韩夜。
我以为,他该早忘记了萧默,忘记了三年前那个无聊又毫无悬念的抢婚片段,忘记我安宁,也是被人捧着的香饽饽。但他都记得,甚至对这个男人,有着非一般的仇视和敌意。
“夜……大家还等着你呢,回去吧,我会自己下来走。”我试着从萧默怀中跳下,却被这人搂得更紧,好似我此番离去,便是永生不见一般的。
“真是好妻子!”萧默嘲讽的看我。
“萧默……”我祈求的小声呼唤萧默,希望他不要固执,若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可不是让他们都难堪?
萧默的眼中,又涌现出我所能感受到的痛楚来,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腰间,陷了下去。
终于,他还是无奈的放了手,只因我不小心泄出的疼吟。
落地之前,身子被大力转动,落进了韩夜的怀中。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在看见我与萧默那细微的感情交流之后。
“韩夜,你别太过分!你不关心小宁,难道不许别人关心吗?”苏南看不下去,咄咄逼人,“你以为她脚伤了,你就一点事儿没有?我告诉你,小宁身体的伤,心灵的伤,都是你给的!你算什么男人,什么丈夫?要是不能给小宁幸福,当初为什么跟她结婚?”
我像只鸵鸟,将头深深埋进了韩夜的怀中,泪水不停的往外涌,怎么也停不下来。
“苏南!我想你该好好跟安宁聊聊。”韩夜气定神闲的扭过身,去看苏南,“我从来没承诺过,要给她幸福。”
“你——”苏南气结,冲上来,便要从韩夜怀中将我抢下来。
“好了,不要闹了!”韩夜的语气一下子冰冷下来,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我带她去医院。”
我听见苏南痛哭的声音,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她。
胸腔的某个位置,撕心裂肺的疼。
浑浑噩噩被韩夜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闻着车内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儿,心口疼得更厉害了。
韩夜怒气未消,有好几次,我都怀疑他要与我同归于尽,但最后,方向盘都稳稳打转,车子躲过了迎面而来的车辆。看他那毫无表情的脸,好似那些惊险的时刻,都是为了吓我而为之。
可韩夜,我并不怕死,尤其是跟你一起死。
这个想法有些偏激,可你若知我的过往,便会原谅我如今的偏激,我只是,将生死看得平常。
“脚疼得厉害?”韩夜终于开口了,嗓音有些喑哑。
“嗯。”我点头,将视线抛向车外。
“有些事情,你不必去做!”韩夜转过头来,睨我一眼。
我困倦的微闭着眼,“比如?”
“当着柳岩的面,表现出我们的亲热!”韩夜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柳岩与你不同,她是个聪明人!不管什么,都逃不了她的眼睛。”
“所以说,她知道困住我们的,只是婚姻?”我的声音,好似被风吹散,连自己,都抓不着。
韩夜保持沉默。
“韩夜,如果我们……没有了这桩婚姻呢?”我问出这话,全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车子陡然一个急刹车,我忽失重心,往前撞去,眼见就要撞上挡风玻璃,韩夜的手臂忽然挡了过来,拉回我无力的身子,愤怒的咆哮,“跟你说了多少次,要系好安全带。“
我嗫嚅,“忘了。“然后,泪水便滚滚落下,有两滴,落在韩夜的手臂上,印染进他的衬衣内。
毫无前兆的,韩夜突然将我压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我,任我将他干净熨帖的衣服,拿来擦眼泪擦鼻涕。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韩夜的语气,终于温柔了些。
如韩夜从前说的,再陌生的人,住上三年,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感情,日子久了,不知不觉,就会变作亲情。何况,我如今,除了他,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他如今对我的承诺,便是他那少得可怜的怜悯之心,促使的亲情么?
可是,我不要,我只要爱情!
医院的骨科医生,都好似长年累月的怨气不得发泄,直折磨得我嗷嗷大叫,才点头表明骨折的脚,已经接好。
一时适应不了石膏的重量,我方一站起来,便是一个趔趄。
韩夜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来。身边的小护士们窃窃私语,说是羡慕我有这么好的老公!
韩夜将我放上副驾驶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看来电显示,走到离车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打电话,我不想去想电话那头的是谁,却压抑不住的心烦气躁。
太过喘不过气的时候,我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PS:俺刚刚才办了会员,所以今天试了下奖励系统,嘿嘿,选了几位亲哈,谢谢你们的长评支持,表嫌少哇~
跟亲们分享个视屏,在优酷上看的《这么近,那么远》川师拍的,还不错,好感人。
其中一首席慕容的诗:(与此文基调特别像)
【送别】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
内疚和悔恨
总要深深地种植在离别後的心中
尽管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後终必成空
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我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
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馀生将成陌路
一去千里在暮霭里
向你深深地俯首
请为我珍重
尽管他们说世间种种
最後终必终必成空
第十四章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驱车回家的时候,韩夜的助手打来电话,说是公司有些事情,急需他回去处理一下。我本是要自己打车回去,却被他拦下来,只得在公司三楼的餐厅里等他。
苏南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靠坐在雅座软软的沙发上,听着溢满整个金色大厅的钢琴声,昏昏欲睡。
“小宁,脚还疼吗?”苏南的声音很正常,但我猜想,她的眼睛,此刻一定又红又肿。
我捧着电话,坐直身子,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低缓,“不疼了!医生看过了,也上了石膏!”
苏南在电话那头小声诅咒一声,才对着话筒道,“没事了就好,现在在家吗?”
我解释说韩夜将我带到公司来,她本是惊异,一听说我只待在三楼餐厅里,语音又扶摇而上,“有没有搞错,那到底是谁家的公司!小宁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回公司上班去,那是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他韩夜凭什么据为己有!”
“小南……”我故作虚弱,“我们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苏南叹一口气,“萧默说的好!我们该拿你怎么办?”
我的心微微一颤,良久无语。
韩夜处理完事情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三年前,刚认识他的时候,便见识过他胃疼发作时的凄惨,本想招呼他在餐厅里先吃点东西再回去。但思极家中的方汝晴,又打消了念头。
方汝晴与我爸不一样。在我的记忆中,凡是到了吃饭、睡觉的时候,他勿论在何地,都会来几个电话催促我。可我从来未见她这样关心过韩夜,相反,她更多提醒韩夜的,是如何在商场上保持冷静,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和目的。
方汝晴半生流离。这些经验,大多来自她在商场上的浮沉。我常常想,倘若不是性别的局限,倘若不是背景的单薄,这个颇有手腕,又强势坚强的女人,定能开拓出自己的帝国。所以,年过半百的她,如此的不甘心,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韩夜的身上。
叹一口气,让餐厅的侍者,帮我打包了一杯热牛奶。
我终归,不是方汝晴。
上了韩夜的车,我方要将热牛奶拿给他,他那边,却忽有电话打过来,他一手持着电话,一手已然打转着方向盘,倒车,而后驶出地下停车库。
我只得将捧着热牛奶的手缩回来。
电话是Y大那边打过来的,大约是关于今日他忽然离开的事情。韩夜的语调很客气,挑了个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他的离开。我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的侧脸,不觉得呆了。
手中一轻,原来韩夜已经结束了他的电话,十分自然的从我手中拿过热牛奶。
“怎么?这牛奶不是给我的?”韩夜挑眉看我,刚毅的唇角竟微微拉开一道浅浅的弧,眼神也十分明亮。
我连忙收回自己目瞪口呆的模样,点头。
韩夜现在的心情,不错!我牵动嘴角,连日来心里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
韩夜在吃穿方面并不挑剔,这是我与他生活三年观察而来的。可当我一想起他这种不挑剔,是因为他从小艰难的环境养成的,心底便是微微作痛,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一股脑给他!
喝完牛奶,他将杯子随手扔在车内的垃圾桶里,扭头看我,“下次买两杯吧!分量太少!”
他扔杯子时衬衣里泄露的结实线条,和他说这话时的粗犷,让我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蓦地一抬头,正好睨见他唇边那一圈白,脸“唰”一下便烧了起来。
好在韩夜并没有发现我的心思,直视着前方,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有规律的点着,似乎在合着某个小调。
“那个……”我微微侧过身子,指着韩夜的唇,“有东西……”
韩夜扭头看我,眉头轻轻一扬,趁我未留神之际,竟已靠拢过来,在我唇上一碰,然后离开。
我脑中“轰隆”两声,如遭雷击,愣愣的保持僵直状态,好半天,也没从刺激中反应过来。
韩夜笑了,伸手在我唇上轻轻一抹,“原来是奶渍啊!”
粗粝的指腹带来丝丝难以磨灭的刺激,我的脸烫得更厉害,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
“安宁……”韩夜突然好笑的唤我。
“啊?”我连忙掩饰自己的窘迫,伸手去别耳根的发丝。
“每次碰你,都好像是第一次!”韩夜看我的眼神,有些火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