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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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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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余被他说的有些难过,没接话。
正好韩宁的车开过来,她匆匆说了句再见,跑了出去。
开进酒店车库,她解开安全带,很快说我去拿些东西就下来,却被韩宁拉住手腕:“和你开玩笑呢,不用去我家,我凑合凑合擦些药就可以了。”
她回头看他:“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家客房多,我真就是给你去上药的。”
韩宁终于无奈笑了:“这药要上三天,难道你在我家住三天?”
“三天啊?”她故意顿了顿,才说,“那你多等我会儿,我需要拉个箱子下来。”
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直接下了车。
谁知道刚才进了电梯,手机就响起来。
很熟悉的名字,却很久没有显示过了。
她拿着手机静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怎么,这么晚?”
“小航和我说,你去医院了,”许南征的声音很低,身边还有人激烈的讨论,却很快都安静下来,像是走出了会议室,“怎么了?”
这样的询问,如同两个人在昨天还吃过饭,聊过工作。
毫无关系,却又关系复杂。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她走出去,酒店值班的人叫了声萧小姐,她点了下头,才对着手机说:“没什么,是韩宁病了,我陪他去开了些药。”
话真正说出来了,才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这样不公平的局面,她想做个了结。就像在巴黎所说的,韩宁什么都好,凭什么就要这么委屈,被自己雪藏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她拿着门卡,连着刷了三次,才刷开门。
“你没事就好,”许南征说,“有空来我家看看我爷爷,这两年他身体不好,总提起你。”
她没接话,把门卡插上,走进去打开了衣柜,盯着满柜子的衣服,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如果你觉得我在不方便,提前告诉我,我会避开。”
她嗯了声。
对话太尴尬,她只能主动结束:“我还有事,先挂了。”
韩宁的家,她算是第二次来,上次只是在客厅打碎了一个杯子,在书房做了些错事,现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对视了一眼,忽然都笑了。
“没想到,还能再登门拜访,”她不痛不痒地说,“打扰了,韩部。”
他关上门,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不客气,请当自己家一样。”
她嗤之以鼻:“说的好顺口,好情圣。”
“这里只来过一个女人,”韩宁放开她,给她拿簇新的棉拖鞋,“亲自登门,非礼了我,然后又堂而皇之,不负责的走了。”
她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一直在开着玩笑,从路上到现在,可就是提不起精神。
她摧着韩宁去洗澡,自己等在客厅里,很大的沙发,软的让人坐上去就想睡觉。上次来都没有留意到,韩宁的家,装修的没有任何棱角,每个细节都舒服的让人想休息。
“你不洗澡?”他走出来,换了新的衬衫,还有棉灰的休闲裤。
“给你上完药再洗。”她不好意思说,两个人都洗的湿漉漉的,实在有些太暧昧了。
韩宁了然一笑,坐了下来。
她看他,他也看她,最后她终于绷不住了:“你要我隔着衬衫给你上药吗?”
他不好意思笑笑,开始解扣子,她拿起玻璃杯,镇定地喝水。
直到上衣脱下来,她才看到过敏的有多严重,红成了一片片。
韩宁背对着她,还不忘开玩笑:“真是失策,锻炼的身材这么好,竟然让你第一次看,就看到这样的惨状。”
她无奈回了句:“看到了,的确有腹肌,身材不错。”
她用棉花棒沾了些药,水粉状抹在上边,更是惨不忍睹。两个人开始还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后来不知怎地,都安静下来。
她只是耐心地,一点点给他抹好。
韩宁忽然动了下,她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他拿起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喝完就放下杯子,头也不回地说了句:“睡了,晚安。”
萧余一手还拿着棉签,有些想笑,在他关门前补了句:“这是药粉,记得趴着睡,要不全都白抹了……”

第三十七章 有多么宠爱(1)

韩宁家也请了个老阿姨收拾房间,前两天她一直起的早,回来的晚,到周六才算作息正常了些。九点多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时,正遇到来打扫卫生的阿姨。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和自己之前请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她从工作开始,用了有两三年时间,早就熟悉了萧余所有生活习惯。阿姨习惯性替萧余准备好早餐,打好豆奶时,韩宁才从房间里出来。
“韩先生要吃什么?”
“都可以,和笑笑一样吧。”
萧余咬着烤面包,倒觉得韩宁像借住在自己家,感觉颇是微妙。
直到阿姨走了,韩宁才洗漱好,在她对面坐下来。
“你请她多久了?”萧余问。
“大概一个多月,还不是很习惯。”
他刚才洗完澡,头发还微湿着,有些乱。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萧余才笑了笑,低头咬了口面包:“她手脚不是很快,但是收拾的很仔细,用久了你就习惯了。”他的眼睛挂着笑,始终看着她吃东西,没说什么。
其实她明白,他请来自己在国内一直用惯的阿姨,就是为了让自己住在这里习惯……她喝了口豆奶,最习惯的温度,让这个周六的早晨美好的不真实。
也许这就是安全感。
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会有那么个人,在旁边安静地帮你料理好一切。他并不是最了解你的,却愿意努力去了解你的人。
吃完早饭,她想了很多理由,怎么能不尴尬地搬回酒店,可都没有说出口。
阳台有很小的茶桌,她缩在沙发上,看着韩宁给自己泡茶。看着他侧头调水温,起身去拿了一包茶,用剪刀剪开。忽然就很有种在爷爷家的感觉,不过都是奶奶来泡茶,爷爷只负责接过茶杯,喝下小半杯,赞一句今天的茶如何如何。
“中午去吃川菜吧?”她忽然说。
“川办?”
“不错嘛,”她笑吟吟看他,“竟然知道川办。”
韩宁递给她一杯茶:“建国门内大街贡院头条5号,没记错吧?我来北京四五年了,还能不知道四川办事处吗?”
“现在有名气了,以前去的时候,还没什么人知道。”萧余口有些渴,一口就喝了一杯,把茶杯推到他面前,韩宁又给她添了一杯。
她拿起杯子,看到阳台角落放着一箱狗粮。
“这个牌子的,笑笑最喜欢,”她随口说了句,很是怅然,“你也准备养狗了?怎么特地让人从外边带?又不是奶粉,国内狗粮还能吃吧?”
他笑:“可我要养的狗,习惯了吃这种狗粮,总要适应一段时间再换口味。”
萧余看他,几乎是猜到了什么,可又觉得……
“好喝吗?”
她好笑点头:“不错。”
“今年武夷山斗茶的茶王,总共不到一斤,”他故意岔开话题,眼睛中却带着笑,“最后剩了三两真是千金难买,”她嗯了声:“然后又被你抢来了?”他不置可否,她不觉好笑:“老实交待,你把我的笑笑怎么了?”
他终于轻吁口气:“女朋友太聪明,绝对是负担。”
她还想追问,就听见门铃声响、熟悉的低哼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客厅跑了三圈,猛地顿住后,飞奔向萧余。她一把抱住狗,脸上立刻就黏糊糊地,被它用舌头舔的狼狈至极,也没留意韩宁说了什么。
直到他走到身边,蹲下来,似乎很不满狗狗大肆占便宜的举动,把狗抱到了自己怀里:“不许舔脸。”
话没说完,顺利被狗舔到了嘴角……
她看着韩宁的表情,被逗的不行:“完了,你被舔到嘴了。”
韩宁侧过头:“完了,我被笑笑占便宜了。”
他身上有茶香,因为离的近,都能感觉到他说每个字的呼吸,她不知不觉就红了脸,清了清喉咙:“那怎么办?”
他轻扬眉“当然要占回来。”
说完,就捉住她的嘴唇,深吻了下去。
很漫长的吻,茶的余香还在唇齿。
狗夹在两人之间,很不欢快地哼哼着,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简直是空气,索性从他手臂下钻出去,绕着两个人跑来跑去。她觉得他的手很烫,灼着自己的腰,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脚却踢到了茶桌。
一阵兵荒马乱,狗叫连连后,两个人狼狈对视了一眼。
这还真是茶香肆意了。
“很麻烦吧?弄只狗回来?”她问他,声音不由自主就轻了些。
回来的时候,狗就被寄放在法国同事家里,原本说好是半年公差就回去,可自从和韩宁在一起,她不是没有计划过把狗弄回来。
很多途径,手续麻烦不说,生存几率也不太高。
她不知道韩宁是怎么背着自己,搞定自己同事,又搞定了这么麻烦的一段运狗旅行。
“还行,”韩宁也放轻了声音,“你说,我们是收拾下这里,还是直接什么都不管,继续下去呢?”
舌尖还有他的温度,这句话,让所有的一切又悄然升温。
她侧过头去逗狗,掩饰紧张:“你说你把它弄来了,我怎么在酒店里养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搬回家住就好了。
可是那个房子有太多过去,始终是个心结。
想来想去,还是把狗暂寄放在了韩宁家,看他早就备好的狗粮就知道,其实他也早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到最后拉着行礼走的时候,狗很迷惑地看着她,似乎也不明白,自己千里迢迢来了,为什么主人反倒是走了。萧余回到酒店,把所有瓶瓶罐罐放回原位后,头次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去做什么。
到最后竟然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用各种节目来打发时间。
以前从来不大看电视,可住在韩宁家的几天,因为要等他回家,竟然短短几天养成了看电视的习惯。不停的跳台,各种相亲节目扑面而来,电视剧也是恶趣味到让人想笑。
很快跳过一个台,似乎是访谈,直到蹦到下一频道,她才反射性地拨了回去。
是许南征。
很有名的企业家专访节目。
全民偶像时代,连这种访谈节目也难逃脱,许南征独自坐在舒适的沙发上,面对着几个嘉宾闲聊,外加上时装版的主持人从中搭腔,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她拨回去的时候,刚好聊起在上海的创业。
“已经做了三个成功上市公司,又是将门虎子,年轻时总免不了有风花雪月吧?”
主持人适时地挑起桃色问题,渲染气氛。
“那时候年轻,觉得为企业什么都能做,”他很坦然地靠坐在那里,眼神很亮,却忽然笑了下,很快打了个圆场,“不过还是有限度的,”他比了个手势,“在一定限度内,让我为公司牺牲多少都可以,风花雪月也是难免的。”
他说的很平静,从声音到眼神。
萧余站起来,走到吧台,打开冰箱后,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喝什么。
嘉宾里,有她认识的人,也是许家的世交。
难免玩笑的话,都影射到他的感情生活。
许南征被逼问到不行了,只是笑,却不作任何回答。
不知道是否因为是他,观众提问时,竟然有小姑娘拿着话筒,很是娱乐地问他:“网上传闻许南征有好几个老婆,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许南征哭笑不得,主持人也是笑得不行:“请了你来,我倒觉得自己在做娱乐节目了。”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真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小姑娘很是兴奋,追问道,“两年前听说你要结婚,可最后却不了了之了,你是隐婚了吗?这个问题我是替你所有公司的同事问的。”
这下子全场都沸腾了。
萧余拧开矿泉水瓶盖,回身看屏幕,许南征恰好也喝了口水,静了下,也没说话。
主持人很是识相,很快换了个话题。
从感情生活,谈到了3GR,谈到了现在的公司,刚才的话题仿佛没提到过,他也恢复了常态,侃侃而谈,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度。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是韩宁。
“到家了?”她接起来,努力让语气轻松。
“到家了,笑笑很给面子,”韩宁的声音也很轻松,“我从回家就在收拾客厅,现在才算干净。”
她笑:“狗都是这样,到新的地方都要折腾折腾。”
“萧余。”他忽然叫她。
她嗯了声。
“没什么,你忽然不在,屋子看着有些空。”
电话那边应该是在放着音乐,很低沉的歌声,让他的声音更显温柔。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你家也没怎么见过你啊,大忙人。”
“其实也没那么忙,”他说,“我怕你不自在,就会晚些回家。每次回去,你都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不知道有多费电。”
“我听懂了,”她笑著说,“你是来追讨电费的。”
三言两语,两个人从电费说到了中午的川菜,漫无边际地闲聊着。
她有意把电视声音调低,却还能隐约听到访谈,那个自己认识的嘉宾,说着许南征前两个月的一场大病……她心跳的有些重,想要听清楚,却又不能调大声音。
“笑笑又折腾了,”韩宁很快说来句,“一会儿打给你,我先料理下。”
“好。”
等到电话挂断,她赶忙调大了声音,许南征却早已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有多么宠爱(2)

许南征的病,她一直没有问任何人。
估计除了自己,连父母也是一清二楚,可却没人提起过。
上次和母亲吃午饭,韩宁恰好打来电话,三两句挂断,母亲竟就听出了蹊跷。她语焉不详介绍了两句,没过几天,母亲就很是直接地说要见他。
赶上了中秋,假期充足,毫无理由拒绝。
她有些拿不准主意,挂了电话,韩宁仿佛猜到了什么,挑眉看她。她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看着咕嘟作响的炖盅:“你炖了一上午了,还没好吗?”
“应该好了,”他竟然难得不确定,“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说法,时间不一,最后想想,反正是补品,多炖会儿没有坏处。”
她哭笑不得:“大少爷,那也要看是什么补品。”
“燕窝。”
“燕窝?!”
韩宁无辜看她:“真的,炖给你吃的。”
“……”
她戴上手套,把里边的小炖盅拿出来,果真不出所料,全都化成了水。她看得直摇头,却又不好打击他:“你很像佳禾,她经常把我的燕窝炖成水,让我熬粥吃。”
当然,后一句话不能告诉他,炖成了水,营养也只是水的标准了。
韩宁的手机嗡嗡震起来,他扫了眼,又看回那一盅东西,很是惆怅:“中午就吃粥了?”
她用手肘碰了下他:“怎么不接电话?”
“一到过节,我通常不接电话,”韩宁老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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