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陈伟良走过去抱住母亲,怒视着陈友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还是不要问了。”陈友邦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陈伟良猛地站了起来,对着陈友邦大声质问道:“你说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我跟你偷渡去越南?我是警察!是警察!”
“警察?”陈友邦看着儿子,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警察,我做了一辈子的警察,这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现在不是警察,你是贼!”陈伟良呼呼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扭曲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去警局?”
“伟良!”见儿子激动地样子,陈夫人急忙一把拉住陈伟良地手:“你不要这样,他是你爸爸。”
“放开我!”陈伟良猛地一甩手,大声道:“他不是我爸爸,他是贼!我是警察!”
“伟良!你不要这样说…”陈夫人险些摔倒,却不管不顾的再次抓住陈伟良的手,哭道:“你爸他一定有苦衷的。”
“有苦衷是不是?”陈伟良怒视着陈友邦,大声吼道:“好!你说有什么苦衷,让我看看警务处长有什么苦衷?”
陈友邦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是想我死,就把我抓去警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陈伟良瞪着眼睛,大声吼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抓你!告诉你!就算你是我爸,做了贼我一样会抓你!”
“伟良…”陈夫人一边紧紧拉着陈伟良,一边哭道:“你爸爸年纪大了,做事糊涂…”
“算了。”陈友邦仰头看着天,强忍着心中酸涩不让泪水流出来,沉声道:“伟良做警察是我同意的,现在抓我,我也无话可说,你放开他吧。”
“老陈…”陈夫人却没有松手,只是哭声更大了一些。
“为什么?”陈伟良怒视着陈友邦,想要甩开母亲,却又担心她伤到,一时间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忍不住大声吼道:“为什么会这样?”( )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跟你去
让开!”张倩怒视着站在门口的陈卓枫,看样子恨不吞掉。
“抱歉,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陈卓枫面无表情,显然并没有将张倩放在眼里。
“我警告你!”张倩对陈卓枫无可奈何,气鼓鼓的说道:“如果你再不让开,我会向你的上级投诉,把你开除!”
陈卓枫却只是双眼平视,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
“混蛋!”张倩恨恨的把门摔上,好像这样就能发泄掉她心中的怒火。
“怎么?张小姐想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叶空略有些散漫的走了进来:“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对金库感兴趣,就可以离开了。”
“是你?”张倩看到叶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到叶空面前,怒视着他大声道:“你有什么权力不让我走?”
“权力?”叶空轻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张倩:“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告诉我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倩怒哼一声,转身走到床前坐下,转过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看样子是打算强硬到底。
叶空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右手好似很随意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张倩小姐是学考古的吧?”过了一会儿,叶空忽然开口道:“可惜听说你的成绩并不是太好。”
“什么意思?”张倩转过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叶空,随即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叶空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张小姐对哪段历史比较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倩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我什么都不会说地,我爷爷要是知道你不让我走。一定不会放过你!”
“既然不愿意谈历史,那么我们来谈谈时尚好了。”叶空却不以为意的笑笑,一边敲击着沙发扶手。一边说道:“张小姐的行李中有一些购物指南,来香港这两天却什么都没有买,不知道是对香港地购物环境不满意,还是对商品不满意?”
“都不满意!”张倩哼了一声,瞪着叶空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只是随便聊聊。”叶空面带微笑,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可惜不知道张小姐对什么感兴趣。”
“我没什么感兴趣的。”张倩哼了一声,也许是因为叶空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强硬。
“张小姐这么说可不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只是有些人更强烈些。”叶空依然不温不火的说道:“或许张小姐的**并不强烈。但这并不表示没有,所以总有些话题是你比较感兴趣的。”
“我对什么感兴趣,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倩稍稍皱了下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如果将金钱和权力摆在你的面前。不知道张小姐更喜欢哪一个?”叶空好像没有听到张倩的话,继续不慌不忙地问着,只是语气再次变得和缓了一些。
“当然是权力。”张倩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叶空说道:“有了权力,想要钱会容易很多。”
“可是有了钱同样也能得到权力,你认为我说地对不对呢?”叶空微笑着问道。
“应该也对吧…”张倩一阵茫然,好像陷入了沉思。
“你再认真想一想,权力和金钱到底应该选哪个?”叶空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的敲击声却渐渐大了一些。
“选哪个…”张倩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叶空,一边摇着头,一边自言自语:“选哪个…我应该选哪个…”
“其实我觉得选金钱比较好。”叶空等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道:“你觉得呢?”
“对。选金钱好。”张倩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叶空,一动也不动。
“那么怎么样才能得到金钱呢?”叶空微笑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跟爷爷要…”张倩呆呆地答道。
“可是不够啊。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叶空继续一边敲击着沙发扶手,一边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张倩茫然四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直接从金库里拿怎么样?”叶空接着问道。
“不行…这
违法的…”张倩正低声说着,忽然眼睛一亮,紧盯声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叶空皱了下眉,一改刚才温和地态度,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如果张小姐不肯说的话,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什么时候你肯说,我自然会让你回去。”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张倩再次变得怒气冲冲,瞪着叶空,摆出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既然这样,告辞了。”叶空冷冷的看了张倩一眼,转身离开了卧室。
“怎么样?”叶空刚刚出来,陈卓枫便迎了上去,满是血丝的双眼带着一丝紧张。
“有问题,但是应该跟案子关系不大。”叶空皱着眉,沉吟了一下说道:“继续看着她,我再试试其他办法。”
“好。”陈卓枫虽然有些失望,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迟疑着小声问道:“还没有伟良的消息?”
“暂时没有。”叶空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不用担心,伟良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
前半夜下了一阵小雨,空气显得格外气闷。天依然阴沉沉地,听着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海浪声,陈伟良默然坐在码头上,呆呆的看着远处黑黝黝地海面。他恨自己的父亲,也恨自己,他希望自己能够像电影里演地那样将父亲绳之以法,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时间快到了…”耳边忽然传来陈友邦略显疲惫的声音。
陈伟良抬头看了看父亲,黑夜里只能看到他佝偻的身子,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让他觉得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我们需要先躲一下…”陈友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儿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向旁边的小屋走去。
陈伟良没有说话,默默地站起来,跟了上去。
“伟良,坐这边。”陈夫人看见儿子进来,急忙招手。
陈伟良看了眼站在窗前的父亲,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将头埋进双腿之间。小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传来的海浪声。
“这条船的船老大我曾经帮过他的忙,应该不会出问题。”陈友邦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一会儿船到之后我先去看一下,你们等我的消息,如果有问题,伟良你带着你妈妈马上从后面走。”
“老陈…”陈夫人嗔怪的叫了一声,显然是对丈夫的安排不满意。
“我是说万一。”陈友邦转过身来,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万一有事我一个人顶,不能让伟良牵连进来。如果真的出事,你们就说是我用枪逼你们的,总之全推到我身上就行。”
“不会有事的。”陈夫人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伟良…”陈友邦没有理会妻子,接着说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这一次是爸爸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很难做,如果你想抓我回去,现在还有机会。”
“老陈,你说这些干什么?”陈夫人有些惊慌的看了眼陈伟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紧紧抓着儿子的衣服。
“这支手枪你拿着。”陈友邦慢慢走到陈伟良的面前,从怀里抽出手枪,蹲了下来:“我知道你跟着叶空学了不少本事,如果有事,一定要保护好你妈妈。”
陈伟良坐在那里,好像泥塑的一样,一言不发。陈友邦等了一会儿,见儿子不肯抬头,只好轻声叹了口气,将手枪放在陈伟良脚边。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窗前闪过,一阵马达声隐约传了过来。
“传来了,你们在这里等着。”陈友邦站起身,看了眼窗外,转回身说道:“我先去看一下,没事的话,我再回来接你们。如果听到我喊,你们马上从后门走,不用管我。”
“我跟你去。”一直默默无语的陈伟良忽然抬起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
第二百七十七章 码头
夜中,一艘不大的快艇缓缓靠上了码头,一名水手借光跳下来,将缆绳系在码头的铁桩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先是向码头上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踩着跳板下了船,用力的拍了几下手掌。
“一切顺利吗?”陈友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站着陈伟良。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老者先是仔细辨认了一下,嘿嘿一笑,说道:“先把你们送到大船上,到了越南会有小船送你们上岸。”
“这次实在匆忙,等我安顿下来,一定尽快把钱给你。”陈友邦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是什么话?”老者脸色一沉:“当年要不是你帮忙,我早就喂了鱼,能帮你一次我开心地很。”
“我知道…”陈友邦苦笑一声,转过身对陈伟良说道:“去叫你妈妈,咱们现在就走。”
陈伟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黑夜中的快艇,过了一会儿才后退两步,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
“你的孩子?”老者把目光从陈伟良消失的地方收回来,微笑着说道:“真是蛮帅气的,跟你年轻时候一样。”
陈友邦忍不住笑了笑,摇头道:“还提什么年轻的时候,咱们都老了…”
“是啊…”老者跟着叹了口气,好似想起了当年的样子:“一转眼快三十年了,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官做得最大。”
“不提这个。”或许是忽然想起陈友邦目前的境况,老者急忙收住了话头,干咳两声。向旁边的水手招了招手:“阿水,过来一下。”
“老爸什么事啊?”阿水先是向这边看了看,这才扔下手里的绳头。跑了过来。
“这是你陈伯,问好。”老者摸了摸他地头,略带些宠爱的说道。
“陈伯好。”阿水点头问了声好,声音有些憨憨的。
“这么大了?”陈友邦笑了笑,赞叹道:“真是够壮地,比你当初还要粗一圈。”
“可惜啊,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要不然也用不着成天跟着我。”老者叹了口气:“还好他两个哥哥有点出息,我死了也能有人照顾他。”
陈友邦跟着叹了口气,想起陈伟良。一时无语。码头上再次安静下来,海浪声却渐渐大了一些,原本沉闷的空气忽然兴起一阵涟漪,送算缓和了一下气氛。
“要下雨了。”老者忽然抬头看了看天,沉声道:“看来要抓紧一些。”
“马上就来了。”陈友邦转过身看了看。说道:“天太黑,路有些不太好走。”
“阿水,去迎一下。”老者拍着阿水的背。指了指陈伟良刚才站的位置,说道:“快点回来。”
“哦。”阿水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对了,你到了越南有什么打算?”老者忽然皱了下眉,小声问道:“没听说你在那边有什么朋友,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下?”
“不用了。”陈友邦摇摇头:“我不打算留在越南。”
“这样…”老者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你这次走的匆忙,别的帮不上你,我船上有二十万现金,你带上好了。”
“谢谢你了。”陈友邦摆了摆手:“钱我还有一点。省着点够用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老者瞪了他一眼,看样子有些不开心。
陈友邦正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做了几十年的警察。陈友邦毕竟有些经验,几乎马上便听出来是用了消音器的枪声。顿时心中一紧,猛地一拉老者,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躲到几只木箱地后面。
“怎么回事?”老者也是一脸紧张,探出头看了眼,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枪声。”陈友邦脸色煞白,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大口喘着粗气。
“枪声?”老者先是一怔,急道:“坏了,阿水刚过去。怎么办?”
“一定是来杀我的。”陈友邦背靠着木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中的慌乱,悲声道:“你快点上船走,不要管我了。我不上船,那些人应该不会为难你。”
“不行,阿水还没。
“你不走阿水更危险。”陈友邦恨不得马上把他扔到船上去:“来的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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