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韦伯并没有乘胜追击的心思,“我们该进去了,教授。”
“哼!……”冷冷的甩下一声,不再纠缠,沉默的Lancer和Rider的Master各自伸手推开半边门。
“欢迎。”单手抚着红漆扶手,身着端正色西服的小胡子男人正是远坂家当家,Archer的Master远坂时臣。
“请容我介绍我的弟子言峰绮礼,相信各位中应该已经有人知道了。”
什么?韦伯目瞪口呆的看着跟在优雅中年男子身后高大的目光死神父。
要知道两天之前还看到这位神父的Servant袭击了远坂邸,意识到自己被欺骗,偷瞄着同样神色不佳的肯尼斯,韦伯松了一口气,在心底偷笑起来。原来优秀的魔法师也和他这个菜鸟一样中了圈套呢。
瞪着远坂和言峰的肯尼斯并没理睬‘不中用’学生的目光,不过Lancer却察觉到了韦伯投注在肯尼斯身上的目光,警告意味的看了韦伯一眼。
小声咳嗽了两下,表示自己的无辜,韦伯努力让自己的关注点重新回到远坂家家主身上。
“很感谢两位的光临,为了达到今天的目的鄙人已经拿出了应有的诚意,所以协助我的弟子才会出现在这里。”手握文明杖,站姿优雅,沐浴在日落光辉中的男子活像是端着红酒的上层贵族,倒是和韦伯所知的刻薄教授有些相似。
“那个,很抱歉,”举起手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下,韦伯颤抖了一下,身侧Rider的目光让他颇为紧张,肯尼斯教授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暗含鄙夷,活像是用眼白看人,远坂时臣的表现倒是尽显优雅,“远坂先生能说明一下此行的目的吗。”
刻薄的视线和冷哼声,作为学生仿佛永远无法摆脱这些。说出口的同时,咽下口水的韦伯觉得喉咙仿佛都被咽住。
“这正也是余想知道的,把本次圣杯战争的大半英灵和Master召来此处Archer的Master,到底想说什么?”长年纵马挥剑的大手拍上韦伯消瘦的骨架,已经成为英灵的Rider手上不再有记录着长久时间的生茧,不过依旧火热的要灼痛皮肤的温度,从心口涌动,感激的看了一眼显得很是粗神经的Servant,虽然是这次被迫挺直腰板,韦伯已经不再需要提醒了。
“唔,这是本人的疏忽,请让我稍作解释。”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谨慎的做出恍然地表情,走下几步台阶,依旧利于高处的时臣端正姿势淡淡的开口,“想必昨夜的战况在场的各位都了解了,很可惜未能邀请到Caster和Berserker主仆,不过我想大家的利益还是一致的,此次邀请各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议讨伐违规召唤英灵的Saber主仆。”
“喔,是指突然冒出来的那小子吗,那么多的Servant结盟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也不能因此就说人家是违规操作吧小子。”
“征服王所言极是,”被反驳了说法,远坂也并未焦急,甚至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根据Assassin的侦查,艾因斯贝伦城堡现在的确有复数个英灵,这是事实不是吗。”
“Assassin还活着?!”刚问出口韦伯就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既然言峰和远坂都在此处,想必引起开端的战斗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意外的是他并未因此收到鄙夷的眼神。
“如此说来远坂家是想以御三家的身份组织联盟讨伐艾因斯贝伦家了?”冷冷讽刺笑容,嘲笑着远坂的虚伪。
韦伯头一次觉得肯尼斯教授偶尔也有不错的时候。
“没有肯尼斯先生想的那么严重。”时辰不在意的笑笑,只是这笑容中有多少笑意在场的人都明白,“作为御三家自是有遵守圣杯战争规矩的职责,也有互相监督的义务,并没有讨伐艾因斯贝伦家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纠正偏离正轨的圣杯仪式而已。”
“是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Assassin的事情戏弄而有些恼怒,肯尼斯显得不依不饶,“那么教会在这次结盟中又扮演着什么身份?”
“自然是监督圣杯战争,纠正偏离外道的异端。”言峰面无表情的开口答道。
这话自然是极具讽刺意味的,言峰绮礼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作为魔术师的肯尼斯,韦伯还有远坂时臣不正是他口中的‘异端’吗。肯尼斯冷笑着,并未再开口。
“那么Lancer和Rider的Master,可以告诉我两位的意愿吗?”
“啊呀,啊呀,看来明天好像也不行呢。”坐在驾驶副座的爱丽抚着脸颊认真的苦恼道。
“没关系的,爱丽,艾因斯贝伦城堡目前还能使用,另外士郎的料理很好吃。”完全不知道重点在哪里的Saber驾驶着新车,后座坐着黑色英灵亚瑟一人,一身便服双腿叉开占领了一排座位。
“嗯,也是……但是很期待大家一起住在日式宅子里啊!”兴奋到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看着爱丽丝菲尔高兴的样子,Saber觉得都可以原谅有那个英灵坐在后座的情况了。
“对了,Saber可以换我来开车吗?”
“……”有骑士王之称的女性王者瞬间僵住。
切嗣在市区内新安排了新的落脚处,这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但还是比预计的提前了很多,导致整个宅子并未准备好迎接新主人,下午前去探视的爱丽也只能放弃的回到暂居的城堡。
夜晚的山路带着淡淡的阴郁感,顺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当发现有人站在路中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了,急转着方向盘,在Saber提醒她小心的呼声中一头栽向山体。
冷笑一声,被染黑的圣剑出现在手中,伴随着爱丽的惊呼声穿透车座底盘直直的插入柏油地面,话下一道深痕,堪堪停下了车子。
“爱丽小心,是Caster。”
爱丽和阿尔托莉亚打开车门;站在车前直面着诡异的英灵。
容貌不与常人的Caster躬身行礼,满面激动的神情。
“我来迎接您了,圣女!”
7。‘圣’者之名
“我并非你口中所说圣女,你认错人了Caster。”
“喔,不!神啊你怎么能够如此对待我!”Caster显然是充耳不闻,犹如嚎啕大哭的尖锐声音,亵渎神明的虔诚信徒的狂态,都让Saber烦扰的皱起了眉,被狂徒指责神志不清可不是愉快的经历。
“小心爱丽。”伸手挡在爱丽面前,Saber已经把Caster放在危险人物一侧戒备。
“圣女啊!我的圣女,我必将从神的手中拯救您,啊啊啊!”
“都说你认错人了!”
Caster对于Saber的愤怒充耳不闻,只是一味伸张自己的信仰与忠诚。在Saber几乎忍无可忍之前,一直安静的呆在车里的亚瑟猛的踹开了车子后座的门,向上弹起的车门猛的反弹了一下,被粗暴对待的车门发出吱嘎声响,直到一只手顶在了车门上。
“还没结束吗?各位把我排除在外的做法真是让人困扰啊。”单手顶着的车门微妙的上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在支撑的手臂离开之后,嘭的一声合上,显然是彻底坏掉了。
轻松的踱步上前停在Saber爱丽与Caster之间,离半跪在地上的Caster几步之遥,“真是伟大的审美能力啊!”拍着手,黑风衣被晚风吹起的亚瑟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虽然那家伙和吾长得很像,不过还真没想到竟然真有人敢向这种男人婆求婚呢。”
“亚瑟潘德拉贡!!!!”火大的想要冲上去给另一个自己正义的老拳Saber被身边的爱丽拉住,爱丽对着眼睛冒火的Saber摇了摇头。黑化英灵的情况并不稳定,她又无法直接命令对方,如果对方一时兴起协助Caster,对他们这边就颇为不利了,所以还是暂时观察一下为好。
“喔喔喔喔!你也能理解我的想法吗!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知己,这真是我的荣幸兄长大人!”
“喔,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亚瑟脸上突然露出更为璀璨的笑容,仿佛阳光都失去颜色一般,哥俩好姿态的拍上Caster的肩膀,让远远观望的两人浑身一寒。
然而直面着这种表情的英灵却毫无察觉,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亢奋激动,“兄长大人,您能够理解我对圣女的憧憬,啊啊,实在没有想到这真是太美好了!”
“兄长啊……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圣女到底本体是谁……”身边挂起劲风,灿烂笑容伴随着黑色风浪的席卷瞬间扭曲成嗜血,“我可不是你兄长大人喔~~兄长大人你妹妹喔~!”
手起刀落,黑色大剑横扫而过被抓住的英灵,英灵撕裂的身体断裂面如同纸片裂出锯齿,内裹的怪物临死嘶鸣,怪异的血液迸溅在亚瑟身上,冷冷的甩掉手中的残躯,反手抹掉脸上的血滴,冷笑着挥剑指向同时出现在远处的Caster。
“真是遗憾啊兄长大人……啊,我亲爱的圣女啊!还请耐心等待,您忠实的仆人会将你从那可恶的神手中解救出来的!”犹如滑稽歌剧一般的咏叹,虔诚而疯狂的Caster还算明智的选择了撤退,被一句话惹怒的亚瑟不爽的嗤了一声解除了魔装。
“小丫头,我先回去了。”心情不佳的亚瑟随意的扔下一句让Saber暴跳如雷的话,也不管失去了代步工具的两人如何,自顾自的跃向半山腰的别墅。幸而Saber的行动能力也不弱,揽着爱丽紧追而上,不过因顾虑着爱丽的身体而不得不含恨被重盔的亚瑟甩在后面。
士郎早就回到了城堡,但是哪里除了两张纸条外整个半毁弃状态的城堡内空空如也。一张纸条是爱丽留下的消息,她带着两位Saber去看新家了,午饭不用等他们。另一张则是写了大半张纸的‘士郎大笨蛋!’伊利亚的留言,反面有库夫林过于简洁的留言,交代了因为伊利亚觉得只剩下自己而怒气冲冲的跑出去玩的事情,从匆忙的差点变成古代语的难辨认字体来说应该是匆忙离开的。
叹了口气,虽然吃货减少了,士郎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好转,干脆给自己找写活干,一边收拾废墟一边锻炼强化魔术,幸好缩小的吉尔和Archer并没有严重的敌对倾向,相反还能适当的帮上一点忙。
EA被存放在Archer的王财当中,士郎询问得知Archer所使用的王财和吉尔与此世的自己使用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虽然依然有因为真名问题被敌人利用的可能性,但是考虑到王的尊严和宝具的贵重性暂时无须担心。看着笑眯眯的把过去时间段的自己爽快的划入敌人范围算计的幼年吉尔,怀着一丝安心的士郎不禁抖了一下。
入夜时分,天色暗下来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作为冬木市最值得骄傲的高大建筑之一,市内最豪华的酒店,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景象自然是毫不稀奇,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隐藏其中的身影将会不易被察觉。
依靠在黑色的车辆上,抽着烟的男子看向今晚的目标。
“舞弥,Lancer主仆还没回来吗?”虽然已然知晓,监视着出入口人群的切嗣还是联络在高处监视的女子确认情况。
“只能够确认肯尼斯的未婚妻在房间内。”
“是太过自信吗?竟然带上未婚妻,还是……”吞吐出云雾,眉头微蹙,切嗣自然了解近夜之前的异常集会,作为关注重点的远坂家的情况就算监视的使魔被除掉也并没有切断他的信息来源,“舞弥准备行动。”
“不等Lancer主仆回来吗?”
“不等了,既然跟来这里看来这位未婚妻小姐也是有自己的作用呢,除掉一份助力也好。”交代舞弥做好准备,只身混入人群在大堂内造成混乱以及火灾假象,在刺耳的警报声中退出建筑,没必要硬抗魔术师的工房,只要连带着建筑物毁掉就可以了,从一百五十多米的高空落下基本上就死定了,如果对方离开了阵地,潜伏的舞弥也能够确保目标人物死亡。
只需要一些炸药,和定点爆破,毫无异动的魔术师小姐就会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听着身边空地上逃难女孩的哭声,强迫自己扭过头的切嗣闭上眼,再睁开之时坚定的举步离开,伸手按下一代中的爆破器。
真正艰难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谈话进行的并不顺利,本应是圣杯战争参加者半数聚集起来的难得景象,却意外的陷入僵局。远坂时臣的料想并未实现,虽然Rider的主仆对于他的提议并未反对,但是对他的做法却也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只怕若是到了动用这枚棋子的时候会发生很多变数吧。至于鼎鼎大名的魔术师肯尼斯,则更是令他苦手,先是充分的表现出了恶劣毒舌,以及强烈的不合作,交谈僵持不下转移到桌边的情况有他大半的原因。
站在主君身后,在四方会谈中第一次插嘴,被肯尼斯狠狠的瞪视过的Lancer沉默不语的守在肯尼斯背后。
第一时间察觉到供魔的异样,脸色微变的‘光辉之貌’的骑士迪卢木多在微不可查的挣扎之后下定决心。
“Master!索拉大人那边有危险!”
“什么!”拍案而起,肯尼斯不敢置信的瞪着Lancer,同一时间言峰绮礼俯身在时臣耳侧些说了些什么。
“阁下落脚的酒店似乎被整个毁掉了,看手法应该是艾因斯贝伦的入赘女婿卫宫切嗣的手法。”冲着徒弟点点头,毫不刻惜的告知不合作的联盟者自己所知的信息,不管怎样都对他很有利不是吗。
“Lancer!以令咒的名义命令你!去索拉身边保护她!”面目一瞬间狰狞起来的肯尼斯亮出令咒。
“Master!”
“尊敬的首席骑士请放心,在场的各位会保护阁下Master的安全,以我远坂家家主的名义作担保……”从容的站起身,对英灵躬身的时臣让Lancer半放弃的顶着肯尼斯的愤怒目光不再违抗令咒的力量传送到索拉身边。
看着消失不见的英灵,时臣优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下满意。
虽然卫宫切嗣的行动的确出乎意料,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让他的联盟顺利达成成为可能,虽然还要苦恼狂傲自大的王者和难搞定的学者的问题,至少目前情况的发展还算不错不是吗?
递给身侧略显不安定的绮礼一个满意的作为魔术方面的引导者对徒弟的能力赞许的眼神,摇晃着红酒杯的时臣举杯,提前饮下庆祝结盟的醇香酒液。
艾因斯贝伦城堡里的幸存者显然不包括电器这一类产品,事实上士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