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才,你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吗?”终于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但文秀才依然不为所动,依然笑迷迷地看着陈华等三人。
陈华一听,有了!当前上前两步说:“既然是秀才伯伯,那我就送一只兔子给你老人家。这字,我不认也罢。”说完,陈华从手中分出一只最为肥大的兔子,双手递到了文秀才的面前。
“小子,你不认识字?”文秀才并不伸手接兔子,而是再次问道。
“秀才伯伯,小子就一个乞丐,这识不识字又有什么关系呢。”陈华双手捧着野兔,微笑着说道。
“咚!”文秀才心里格登了一下,“天,这是一个乞丐说的话吗?”熟知历史的文秀才突然想到了历史上那些巨擘枭雄,他们在落难时候的表现,也不过如此吧。
“那你可有名字?”文秀才又问道。
“小子叫陈华,耳东陈,华夏之华!”
“好一个华夏之华!好,陈华,这兔子老夫收下了,不过,我可不能白收你的兔子。俗话说礼尚往来,我就把你的这些野味全部买了。如何?”
“但凭秀才伯伯安排。”
“张屠户,你来估估,这些野味一共值多少钱?”秀才向着远处一喊,原来那张屠户就是不满文秀才的那人。
“我来估价?”张屠户手拿着个旱烟袋,紧三步慢三步地走了过来。
“对,你来估价。”文秀才见到陈华言语不凡,有心想帮一把,再说自己也不是消费不起这几样野味,便叫上张屠户来估价,更是堵住了这些闲人们的闲话。
张屠户用手摸了摸几个野物,“咦,奇了,怎么没枪眼呢?”张屠户看了看三个乞丐一眼,未发现什么异常,想了想,就报了个价,“文秀才,150个大子。”
猜猜张屠户为什么会吃惊这些野物身上没枪眼?这张屠户虽然只是个杀猪卖肉的,可他还有一个秘密身份,那就是垭口店的“袍哥”龙头老大。
四川的袍哥组织,是洪门的一个分支“哥老会”演变而来,因其反清,故称汉留或汉流。传说郑成功占据台湾反清,创“金台明远堂”,写《金台山实录》,由军师陈近南携人内地,目的在组织汉族同胞反清排满。路遇清兵检查,陈怕暴露,将《金台山实录》丢在海内。后被渔人捞得,川人郭永泰以重金购取,并据此书内容在永宁创立荩忠山,有会员四千多人,称哥论弟,仿天地会形式是为哥老会。后来仿《金台山实录》另定规章、切口、仪注,成书为《海底(海中捞出,又称江湖海底)》,因参与者多为散兵、游勇、矿工、船夫,便用《诗经》“岂日无衣,与子同袍”,改称袍哥,同于川军相互之间称袍泽,这样更显亲密。而“汉留”这种别名,则来源于《三国演义》里关羽在曹营留旧袍的故事,寓意入会者反清奉汉之心。
“张屠户,你这个估价法,还真的以为老夫想占便宜?这样吧,总价250文,小兄弟,你可愿出售?”文秀才给的这个价,到是个实打实的价格,谁也不吃亏,还算帮了陈华一个小忙。
250?这个数字怎么如此怪异,不过陈华却不敢节外生枝。
“谢谢秀才伯伯,小的们确实需要一点纹银购买点盐巴等厨用之物,否则,真不该这样见小的。”占了点小便宜的陈华赶忙道谢。
“公平买卖,这文秀才的书读得好啊!”几个闲坐的老人看着这一幕,大发感叹。
“秀才伯伯,我这儿还有两个蛇胆,你拿去泡酒吧。”当陈华收好铜子后,又坐破衣衫内摸出一个由新鲜树叶缠好的小包,递给文秀才。蛇胆泡酒,祛风湿,效果非常好。虽然一个蛇胆值不了多少钱,但也算一个小小的礼物。
“好,好,谢谢陈华,小老儿收下了。”文秀才不断降低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他越来越看好这个小乞丐的前途。只是,这个小乞丐看情形应该是识字的,可为什么他不愿意识字呢。文秀才搞不太懂。
特种兵,侦察、暗杀,哪样手段没有,哪种阴谋不会?对于身手之类,在这个时代实在算不了什么,乡民们举举石锁,练练拳法,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要说乞丐也能识字,甚至能识数千个字,那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陈华不得不防着一点。
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也不排除去买一本三字经什么的,装模作样地学几天,也不枉自己的一身“文化”。
(PS:说说更新吧;新书上传太瘦;所以今日四更;接下来一周每日保持三更;路过的各位大大;可先收藏着;养肥了再杀哈……)
第006章 蛇鼠一窝
250文铜钱,买半斤盐巴用去60文,买一把小刀用去20文,买5斤白米用去50文。陈华咬了咬牙,又花了50文买了1斤清油。没油没盐的日子,实在没法过的。这样,赚来的钱就只剩70文了。
置办好了必要的物资,陈华真正地高兴了起来。管他呢,这个时代,只要脑子好用,人是肯定饿不死的。而且,四川,除了未来有一些军阀争战外,总体上风调雨顺,是一个过日子的好地方。当然,穿越到这个异时代,同时有了六个乞丐朋友,也让陈华小小的满足了一番,在部队上,他就是班长,在网游上,更是做到了省督的高度,指挥上百万人的军队。
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收入,这个时代还真不错。想想就明白,在前世,哪怕陈华拥有了近千万的身价,但也很难吃到一次野味,除非专门到一些山区去旅游,否则连野物的味道都闻不着。
回到破庙,刘玄德和蔡明等人都回来了。刘玄德一组乞讨到四五斤红薯,大约2斤玉米粉;蔡明一组要到1个十来斤的南瓜以及两根红薯。不过,蔡明一组却不知从哪儿“顺”了几个辣椒回来。
三个组一比较,自然是陈华这一组成了大赢家。蔡智能和李石两人,则兴高采烈地讲着陈华的英雄事迹,一听晚上不但有耗子肉还有蛇肉吃,几个家伙高兴得跳了起来。仿佛如过年一般。
“玄德和李石去水塘边清洗鼠肉和蛇肉,蔡明一组去洗几个红薯,等你们洗好之后,我们这一组负责做饭。”陈华说着把买的那把小刀拿了出来。这把小刀,既要当菜刀用还要当武器用。住在这个破庙里,实在是不够安全。
陈华将1斤左右的米下锅后,把几个青椒切细,做了一份盐渍青椒,在青椒上滴上几滴生清油。又架起柴火烤起了鼠肉和蛇肉,烤着烤着,陈华忍不住笑了,这不是“蛇鼠一窝”吗?
看着几个家伙吃得嘴角流油,陈华突然问道:“你们想不想过好日子?”
“想。”几个人的声音很响亮。
“想,就要听我这个大哥的,你们可愿意听我的?”
“愿意!”
“愿意听我的,那好!我就开始安排了。第一,从明天开始,我们七个人,得留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家当!每个人连守三天,三天后再换人,第一个人就由林冲守家。第二,除了下雨不能出门外,我们每天晚饭吃稀,早上吃干饭,才有劲走得远,中午时每人带上两个烤红薯,以后,能不吃生食就不要吃生食;第三,明天早晨起床后跟我一起锻炼,要想像我一样有本事,就得练好身体。你们能做到吗?”
“能!”向个小乞丐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些孩子的身体太瘦弱,特种兵那魔鬼一般的训练肯定不行,陈华只得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先练基本功。在基本功上,特种兵与所谓练武的基本功基本上一样,它们的差别主要表现在技击上的差别。特种兵讲究不择手段,一招制人;而武术则讲究套路、招式,走的是以武会友之路。武术也有杀招,但师傅教的时候总说慎用。所以,在同等功力的前提下,武术高手根本不是特种兵的对手。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平顺起来。从这些乞丐洗脸、洗澡开始,陈华是一样一样地教。中秋节那天,陈华还从镇上买了几个麻饼充月饼,给大家过了一个中秋,让这些孩子感动得哭了。
破庙的偏殿,陈华叫大家捡来乱石,然后合了一些稀泥,稀泥中再合上一些稻草节,把透风的地方全部补上,然后又砍来树枝,找来树皮,编制了一道能遮风挡雨的树枝门。
到了1908年即光绪三十四年农历九月底,陈华到这个异时代一个半个月的时候,七个小乞丐已经有了7两5钱银子的小存款,在陈华的安排和指导下,这些小家伙要饭的水平越来越高,当然是因为吃得饱了,营养跟上后,身体变好了,路就走得更远。
其实,要饭也是一门学问,看起来城镇人多很好要饭,实际上城镇里的人因为乞丐见得多了,往往吝于施舍;而在偏僻的山村,一年里难得见一回乞丐,所以只要是遇到阿婆阿姨类的人物,多半会施舍一些吃食。
加上陈华继续在老马山里打猎获得的收入,除7两5钱银子外,还存有120斤大米,40来斤玉米面,30斤小麦,200斤红薯,以及约300斤南瓜、冬瓜之类的菜蔬。这些食物,七个孩子节约点,可以过40天左右。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外收获。那就是这个时代由于没有使用化肥、农药,再加上水田也只种一季,这种现象带来的是大小河沟和低洼水田中的鱼类特别多,而且还是营养异常丰富的鲫鱼。当陈华发现这一点时,几乎高兴得狂呼起来。再一问几个兄弟,原来他们都不爱吃鱼,说那鱼的味道太腥,吃了痨肠痨肚的,还不如吃红薯。而且,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喜欢吃鱼,即使要吃,也要吃那种几斤一个的大鱼,这种一二两的小鱼、杂鱼,镇上偶尔有卖,1个铜子一斤,还经常卖不出去。
既然这样,那还客气什么呢。出门就是河沟,老马山中也有一条小溪流,可以说到处都是黄鳝、泥鳅以及各种鱼类。每天陈华只花一个小时,就可抓一两斤上来。所以,十多天以来,除了黄鳝和泥鳅被陈华大快朵颐外,其他鱼类,都做成了鱼干。到了冬天,这可是真正的干粮呢。同时,只要陈华在街上看到合适的小鱼、杂鱼出售,陈华也会花上几个铜子买几斤回来,制成鱼干。
“老大,今天下午文秀才来了一趟破庙。他说,等你有空时到到镇南文家去找他,他有事给你说。”这两天留守破庙值班的是老四肖智能,他是认识文秀才的。
“文秀才说过是什么事吗?”对于文秀才,陈华是很有好感的,听几个兄弟说,这人在镇上没什么恶名,办着一所私塾,教着十来个学生,再加上他家也有几十亩水田,日子在镇上过得也算悠哉游哉。
第007章 再见文秀才
“他没说什么事。不过,他好像说了一句我们这庙子越来越有味道了。”蔡智能小心冀冀地解释着。这个大哥,在几个乞丐中已经奠定了绝对的权威。不只是会打猎,工夫棒,脑瓜子也特别灵光,所说的事情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现在的几人,只要陈华不在他们身边,他们就要讲到叶家小地主那一扁担,他们真的很“感谢”叶家小地主的那一扁担,否则,他们又哪有这种好日子呢。虽然“老大”说了鱼虾每日一顿管够,一个星期只吃一次猪肉,让他们的嘴有点馋外,他们觉得老大什么都好。
“那好,我们明天下午早点回来,然后去文秀才家,看他有什么事。”陈华心里想,这文秀才找自己,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如果他有什么坏心眼,自己是个乞丐,他也图不了什么。
文秀才名叫文渊,字伯平,光绪十六年秀才,但那以后却一直未中举人。到了光绪三十年后文秀才已经40岁了,终于放弃了考举人的举动,安心教育这个小镇上的孩子。
本来,文秀才对陈华也只是偶尔感兴趣,事情过了也就算了。但他去张屠户那儿买肉时,张屠户却说了一句,“真是神了!那几个小乞丐自那次卖给你几只野兔野鸡后,几乎每天都要拿几只兔子和野鸡过来。文秀才,那些可是半大的孩子呢,你觉得,那野兔有那么好抓的吗?”
“抓?张屠户,你说他们是用手抓的?”文秀才一听,这里面果然有名堂。
“我后来观察过他们提到镇上来的野物,肯定不是火药枪打的,因为野物身上没有枪眼,而且大多数野物连血也没流一滴,就那么死了。你觉得,他们不是抓的又是什么?再有,他们一个叫陈华的每隔七天就要在我这儿割了两斤肉,而且还专门要不好卖的瘦肉,你说,这乞丐也割得起肉了,这算什么?”张屠户说道。
“啊……”文秀才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提着肉就回了家。文秀才虽然薄有家产,但还是严格遵循初一十五打牙祭的习惯,平时也舍不得割两块肉的,只是家里来客了,才到张屠户这而来割两斤。真要说起来,文秀才的生活还没有陈华等几个乞丐开得好。
回到家后,文秀才想起张屠户的话,觉得有必要去破庙里看看那三个孩子。至少,这些乞丐,脸还是洗得很干净的。所以,就有了文秀才的破庙之行。
第二天下午申时三刻,陈华回到破庙,将收获的兔子交给刘玄德卖到镇上的一家饭馆,那家馆子长期收购野味,听说,那家名叫“陶然居”的馆子在县城里还有一个总店,当时,陈华就惊奇得不得了:这个时候,难道就有连锁店了?
好在陶然居虽然给的价格只相当于市面上的百分之八十左右,但陈华并不在乎这一点,因为在市场上卖要遇机会,当然,逢场天的生意肯定要好做一些,但问题是等陈华几人的兔子从山上扛下来,早就散场了。这死野兔、野鸡之类的又不适合第二天卖,因为身子会变得列加僵硬,当天卖,野物的身子还是软软的,买家觉得新鲜,会多给几个大子的。所以,不好卖时陈华就叫人直接交到“陶然居”去。
当然,去文秀才家陈华换了一套半新旧的干净衣服,又找来捡回来的一双旧鞋,看起来不太像个乞丐,而像某个穷人家的孩子了。在这个时代,陈华每天都打着光脚板。好在这个时代的路面上并没有什么玻璃渣等硌脚的硬物,否则,这个日子可能更不好过。
文家的房子就一个四合院,说不上豪华高大、雕梁画栋,但也堂堂正正。临街的房子有两间铺子,一间农具店,一间桐油杂货店,都是粗给别人的;文秀才的父母均已去世,文字也只有文秀才一个男丁,听说有个妹妹嫁在县城,好在文秀才自己养了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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