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用人力做动力。陈晚荣无论如何想不到,心想即使赶驴也比这强不少嘛。忍住好笑,看着刀具,只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出现了堆铁屑。这种速度比起现代车床是远为不如,可也很不错了,陈晚荣再次惊讶了。
“好了,好了,快停下来。”叶天衡吩咐一声,两个壮汉停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大响从铁盒子里传出来,和现代车床骤然停下地声响非常接近,陈晚荣对这声音很熟悉。
刘怀德只是给陈晚荣演示一下罢了,道:“没你们事了。”两个壮汉应一声,出屋而去。
寇义兵兴冲冲的给陈晚荣介绍道:“这东西设计得可巧妙呢。”拉开盖子,朝里面一指:“陈大人,你瞧,真是不可思议。”
陈晚荣朝铁盒子里一瞧,脑袋嗡的一声响,差点栽倒在地上,因为是用齿轮传动的,而且还有轴。齿轮和轴传动,是现代机械的普遍传动方式,陈晚荣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居然在唐朝见到这样的传动方式,要不惊讶得快晕倒都不成。
无数次听说我们的祖先创造出了辉煌的文明,就是没有见到实物给人的震憾大,陈晚荣右手一握拳,大叫一声:“太了不起了!”一蹦老高,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寇义兵他们和陈晚荣打交道的时间短,却也知道陈晚荣是个冷静地人,万万想不到他如此兴奋。仔细想想,自己最初见到这工具时,还不是如陈晚荣这般兴奋。
陈晚荣的兴奋之情远远没有结束,一下搂住刘怀德,忘情的在他的肩头上捶打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刘怀德忙闪到一边去:“陈大人,你轻点,我可经不起你捶。”
陈晚荣这才清醒过来,很不好意思:“刘大人,抱歉,我忘乎所以了。”
叶天衡呵呵一笑道:“小友,你这不算甚。当初,我们见到这宝贝时。比你还疯,我们可是喝了一天酒来庆贺呢。”
“是该浮三大白!”陈晚荣不住点头。兴奋之情稍去,这才打量起里面,齿轮和轴的加工太粗糙,轮齿的啮合性,以及齿轮和轴的配合性差得太远。要是用现代眼光来看。就是一百年前的破机床也比这好,还要好上百倍。
不过,无论如何,毕竟能用了,能进行机加工了,而且还是在唐朝,绝对称得上一大发明,一件惊世杰作!
寇义兵不住摇头,惋惜无已:“我们也想再做一个。可是这东西我们造不出来,可叹,可叹!”
陈晚荣兴奋之情不减。拍着寇义兵的肩头道:“放心,我们先造刀具,然后再造一个比这更先进,更好用地出来。”
“真地?”刘怀德三人齐声问道。
陈晚荣现在心气正高,拍着胸脯道:“绝对没问题!”
“太好了!”叶天衡的拐杖不住点在地上,笑呵呵的道。寇义兵右手一握拳,放声大笑。刘怀德不住击掌:“真要做出来,我们就可以做出其他的东西。我们曾经想过好些东西,只是刀具有限。不敢做呢。”
可以这样说,这已经是机床的雏形,只需要再加以改变,做出机床未必不可能。至于这动力系统好办,没有电,没有蒸汽机,赶驴总行吧?赶驴不好使的话,还可以用水力来完成。
机床陈晚荣用过,很熟悉。虽然没有造过。不过,我们祖先能造出最原始地车床,合将作府和军器监之力,就不信造不出来。赶上现代车床,陈晚荣不敢想,至少比眼前这个更好,陈晚荣还是信心十足。
“你们可曾查过,这是哪位先辈做出来的?”陈晚荣太想到知道这位先辈地名字了。
刘怀德摇头道:“陈大人想知道这位杰出先辈的名字,我们又何尝不想。只是查不出来。为了查出这位先辈的名字。我们请国子监的博士们深入查找前朝图书,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国子监的博士也是无功。”
国子监是唐朝最高学府,连这些一心治学的博士都没办法,谁还能有辙呢?陈是荣轻叹一声,又一位本该流芳百世地先辈,却只能给人称为“无名氏”了。
我们常说中国古代科技领先世界,其实,领先程度让我们震惊。不仅仅是我们乐道的“四大发明”,就是在机加工这一块上,中国也不比西方国家差。
兵马俑出土地秦朝铜箭簇,为三面锥形,符合空气动力学不说。其加工精度更是让人震惊,用现代仪器检验,其误差在0。02毫米。如此精度,在我们现代社会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因为我们有机床、电脑、有游标卡尺、有螺旋测微仪这些工具。可是,这是发生在两千年前地秦朝,着实让人震惊。
唐朝金器上出现清晰的螺纹,只是唐人如何做到地,我们至今无法解开这个谜。必然有某种加工工具,只上这工具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让人惋惜!
叹息了一阵,陈晚荣捋起袖子道:“来,我给你们说说这做刀具的事情。”到现在,陈晚荣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这话说起来声音就有点高了。
刘怀德三人忙围过来,陈晚荣按照记忆,解说如何渗碳,如何淬火。其实,他们早就研究过,听了陈晚荣的话无异于拨开云雾见青天,听得如痴如醉。等到陈晚荣说完,他们已经差不多贯通了,信心更足,寇义兵仿佛年轻了三十岁,不住拍着陈晚荣的肩头:“陈大人,你真是可人啊!我们不通什么,你就会什么,妙绝!”
“这话对极!”叶天衡击掌赞同。
刘怀德脸上泛着光辉:“我给你们说,今晚上,我们得好好喝上一通。把所有的大师傅叫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商议,把一些不明白地地方弄清楚。”
“对!”陈晚荣兴致极高,率先附和。
四人都挺高兴,出了屋,把门锁上。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寇义兵笑道:“今天,我们就不做事了,先来商议。”
对这提议,不会有人反对。陈晚荣正准备跟他们去,只见王少华快步上来:“陈兄,沈大人有话转告你。要你务必马上赶回府中。”
陈晚荣心头一跳,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王少华摇摇头道:“陈兄,这我就不知晓了。还是听沈大人的,赶快回去吧。”
见识了我们祖先的杰出智慧,陈晚荣兴奋不已,可是这种兴奋给沈榷几句话就给整得无影无踪了,忙道:“刘大人,寇大人,叶师傅。我先告辞了。”
今晚上的聚饮商议,陈晚荣不参加甚是可惜,叶天衡三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把陈晚荣送走。出了军器监,王少华率领一百龙武军,簇拥着陈晚荣朝家赶去。
心念家里,陈晚荣赶得甚快,不一会儿就到家了。一进家门,把缰绳扔给牛尚新,快步跑进客厅,只见沈榷端着茶杯,一边吃茶一边和司马承祯说话。甚是悠闲。
“沈大人,出了什么事?”陈晚荣急匆匆的问道。
沈榷这才发现陈晚荣进来,放下茶杯,笑呵呵的道:“晚荣兄,你怎么急匆匆的跑回来?”
陈晚荣真有揍他一顿的冲动,没好气地道:“你叫我马上赶回来,我能不急吗?你真是地,还一问三不知。”
沈榷哦了一声,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家里没什么事。若是有的话,那也是喜事,道长的香水配好了,我闻过了,挺香的,让人生出出尘之想,了不得呢。”
“你……”陈晚荣实在是忍不住了,指着沈榷,很没好气。
沈榷双手搭在陈晚荣肩头上:“晚荣兄。何必那么大的火气。我叫你赶回来。必然有原因。你呢,给想岔了。以为家里出事了,是不是?”
现在新月派对陈晚荣是势在必得,对付不了陈晚荣,对付家人也不是不可能,听了那话,要陈晚荣不想岔都不行。坐了下来,平息一下,依然没好气地道:“说吧。”
沈榷回到座位上,笑容不变道:“鱼儿上钩了,你这个饵能不回来么?你不回来,鱼儿是不会动的。”
“有发现了?”陈晚荣问道。
司马承祯接过话头道:“小友勿忧。沈大人发现新月派的人差不多有几百号,这说明新月派快动手了。差不多,也就最近几天吧。”
“所以,晚荣兄,最近几天你要特别小心。还有,你每天晚上都要回来。”沈榷叮嘱一句:“回来的时候要早,要让新月派地人发现。明白么?”
陈晚荣心气这才平下来:“知道啦。”
“王大人,你赶紧带着人回去。”沈榷冲王少华吩咐一句。
王少华迟疑了一下,道:“沈大人,我带了一百龙武军呢,有我们在,陈兄也安全些。”
“你地好意,我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事我有安排,保证不会出事就是了。你要是在这里,说不定新月派吓得不敢动。”沈榷剖析起来。
也是这理,王少华不再坚持,告辞而去。陈晚荣送走王少华,这才问道:“沈大人,你说说你有些什么布置?”
沈榷点点头道:“我正要跟你说。我和道长,邵镖头吴镖头商议过了,这府里的事由你们解决。新月派要是敢来,你们先挡住,我再带人从后掩杀过来,把他们一网打尽。记住,不能跑掉一个。”
司马承祯接过话头道:“还有一事,就是吴镖头回燕威镖局去了,等会镖局还会来更多人。本来,他们有这些人已经够了,只是燕威镖局对新月派恨之入骨,要誓死一战,沈大人只好成全他们了。”
新月派居然到燕威镖局去杀人,太不把燕威镖局放在眼里,燕威镖局要是不找回面子,就别在道上混了。
“好了,事情我已经说完了,我也得回去了。”沈榷告辞而去。
陈晚荣送走沈榷,心想这新月派实在是欺人太甚,来了最好,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地厉害。我虽然不会武功,真要杀起人来,不见得比你们差。一时间,特别渴望风雨早点到来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五十四章 杀人利器
新月派太过猖狂,三番五次要对付陈晚荣,憋屈了这么久,终于要到发泄时候了,陈晚荣舔舔嘴唇,目光凌厉,满是杀机。
过了一会,冷静下来,陈晚荣这才和吴道子他们说了一阵话。正说间,燕兴带着镖局的增援人马赶到了。当然,他们不是走大门进来的,而是走花圃偏门来的。要是走大门进来,无异于告诉新月派增加人手了,只有这样才能杀个措手不及。
到了晚荣上,吃过晚饭,各自准备。郑晴跟陈晚荣来到陈晚荣的房间,脸一板:“今晚上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得出屋一步。”
她是关心陈晚荣,陈晚荣心里一暖,揶揄道:“要是贼人象上次来这里追杀我,我也不能出去?”
虽是玩笑话,却也是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郑晴不由得一呆,看见陈晚荣似笑非笑,立时生恼,嗔怪起来:“你就知道胡说。”气苦之下,眼泪上涌,都快哭出来了。
自从和郑晴相识以来,就没见她如此快哭过,陈晚荣忙拉住她,帮她拭干眼泪,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人总归是有风险的,要是禁不起风险,就不是男儿汉了。我答应你,能不冒险就不冒险。”郑晴脸现喜色,轻轻点头道:“人家就知道你好。你要是出了事,人家怎么过?”
右手环着她的纤腰,还是那般温暖柔软,陈晚荣在她耳边轻轻的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对了,我去把东西拿来,万一贼人冲进来,我炸死他。”他说的东西就是炸弹。
郑晴虽然没有见过炸弹炸人,却也知道其威力不小,要是放到身边。不失为一种自保的利器,嫣然一笑道:“我跟你去。”
陈晚荣自无异议,二人并肩出屋,来到放炸弹的房间,陈晚荣取出一个炸弹,在手里抛抛。笑道:“贼人要是敢来,我就让他们知道炸弹的厉害,准叫他们有来无回。到时,我们两个一齐炸,看他死不死?”
说实在的,新月派欺人太甚,郑晴也有一肚子火。虽是不想杀人,至少要发泄,想也没有想就点头道:“好啊!”
陈晚荣提着袋子。拉着郑晴。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地房间。关上门。把炸弹放在地上。陈晚荣一下抱起郑晴。郑晴也没有反抗。双手环在陈晚荣脖子上。妙目不瞬不瞬地看着陈晚荣。吟吟笑意上脸。媚态横生。惹人怜。
坐在椅子上。把郑晴放在腿上。环着她地纤腰。陈晚荣恶作剧起来:“你说。要怎样奖励你?”郑晴脸一红。右手轻轻打在陈晚荣脸上。嗔道:“又胡说。不许胡来。”
陈晚荣吓唬她:“你是我媳妇。我那是应该地。不是胡来。”一双眼睛在郑晴身上瞄来瞄去:“你说。我从哪里下手好呢?”
“你这个馋猫。人家又不是耗子。”郑晴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逗郑晴时。只听陈再荣地声音响起:“哥。你在哪里?是不在屋里。”
两人说着体己话。虽然让人害羞。却也让人欢喜。给人搅局。郑晴有些不舍。冲陈晚荣吐吐小香舌。站在地上。陈晚荣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进来。有什么事?”
陈再荣脑袋探到屋里一瞧,见郑晴站在屋里,跨进屋的右脚又退了出去:“沈大人要我们来保护你。哥,你就在屋里。不许乱走。”
他身后几个人都是五大三粗地汉子。应该是军中高手。
这哪里是保护,纯粹就是关禁闭了。他们也是好意,陈晚荣也没办法,笑道:“别那么紧张兮兮的,要想杀我,没那么简单。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是人了。真要把我惹急了,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哥,你好好呆着吧。”陈再荣虽是在安慰,却不乏讥诮之意。陈晚荣不会武功,即使想收拾新月派的人,也没那实力。
要是说陈晚荣做化工,有让人想不到的办法,他肯定信。这事嘛,就不好意思,不信了。
陈晚荣有点怒了:“你别瞧不起我!”回到屋里坐下来。郑晴冲陈晚荣一笑,递上一杯茶水,在肩头轻捶起来:“消消气。”
陈再荣摇摇头,挥挥手,几个人退开,各站一个位子,开始了保护之责。
拉着郑晴的手,两人并肩而坐,谁也没有说话。两人相处这么久,即使不用话语,也能知道对方的想法。时间在无声中流逝,过了二更,还没有动静。
“你先回去歇着。估计今晚上不会来了。”陈晚荣看着星眼困盹的郑晴,很是怜惜。
郑晴虽是不想离去,也是困了,点点头站起身,陈晚荣把她送到屋里,关上门,这才回到屋里。想了想,陈晚荣脱下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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