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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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林冲-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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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就这样被辽人白白夺去!”

众将听罢才恍然,心中对这个战前意图解释的非常明了的林指挥使,印象更加深了一层。要知道大宋朝大凡上位者的,无论是真有水平还是假有水平,都装做很有水平。战前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喜欢出人意表,也不去解释战术战法的初衷,往往造成下面兵将不知道作战意目,不知道作战地要领。打起仗来瞎打乱跑,再加上每次作战必有宦官在一旁以官家的名义监军,直叫兵将们放不开手脚。大宋朝这几年老打败仗,军备松弛是一个原因,而这战前地动员便也从没有人去做过,也是失败的环节之一。

不过林冲此次,并没有去遵从童贯的调度。童贯遣来的特使要林冲趁着宋辽两军对峙的时候,抄近路去攻燕京,打辽人一个出其不意。但林冲的骁骑营便都是骑兵,用骑兵攻城,林冲不是不敢,实在是伤亡太大了点。且就算林冲攻下燕京,辽人大军完好无损,而幽云等地的险关要塞便都还在辽人的手中,若耶律大石想跑,大宋军还真就追不上。既然这样,养虎为患为那般?

林冲心中想的,是痛歼一部分辽人,再凭借着优势兵力逼迫辽人投降!

所以当林冲最终摊牌给众将领的时候,众将领才彻底的对这个胃口寺大的指挥使刮目相看。不管能不能做到这点,至少,这林指挥使敢想。何况若真的能把辽人逼迫的降了大宋,大宋朝一雪前耻不说,还能得到大量的战马和彪悍的军士,这样的结果,可是会叫缺马缺骑兵的有志之士做梦都要笑出声的。

兵贵精不贵多,林冲不愿意把这五千骑兵的家底都砸进去,除保护安道全的一百军士外,便只带了三千人,其余的原地留守骁骑营掌控的霸州作为后援。而这三千军士里头,只有莫敢当的原部,骁骑营的大部,和大宋西军的小部人马。一众原大宋西军的戍边将领们成了林冲的亲卫队,冲锋杀敌可以,但不能亲自带兵。

莫敢当曾问过林冲,是否因不相信原大宋西军的将领才不叫他们带兵,林冲摇了摇头,给莫敢当解释:“大宋军的男儿都是好样的,但这些统领们受惯了肘掣,一下子放开会叫他们摸不清方向,只有叫他们跟着骁骑营狠狠地打过一场硬仗,他们才会明白,如何才能发挥骑兵的最大优势。”莫敢当听了点头认可。

其实林冲却还有一层想法没说出来。后世里略微懂得一些军事知识的人都知道,打仗的时候冲锋在前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可你要看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人领的什么样的兵。大宋朝的步兵可以说是当世最好的兵种了,盔甲武器等各种军备领先全球,可在这个火器没能完全发挥作用,而重装步兵的铠甲也实在太过沉重的时代,骑兵就是最好的兵种。几百年后成吉思汗祖孙能打得欧洲人哭爹喊娘,不还是凭借的优势骑兵?大宋朝骑兵本来就短缺,而步兵凭借的是稳扎稳打的循序渐进,这些老爷兵们习惯了步兵战法,就对骑兵的犀利特性就有些不明了,不靠着亲自展示给他们看,他们怎么能有所体会?

骁骑营高超的集结效率叫林冲很满意。依旧是那身紫金豹头甲,依旧是透骨枪,依旧是头盔上的红缨,依旧是虎筋弦弓。胯下的青骢马跑起来哒哒作声,林冲带着三千军士,绕过永清进入涿州,又从涿州过拒马河,距离童贯的十里连营还有五十里的时候,拨转马头直插燕京东南腹地。

林冲从涿州出发的时候曾派人送信童贯,要童贯坚守连营不出,但若辽人要撤,只管尾随厮杀,燕京已经不攻自破,只要围而不攻即可。

林冲料定,童贯接到此信定会遵从。先不说这童贯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还跟耶律大石的两万骑兵斗了个旗鼓相当,就算林冲真的攻下燕京,耶律大石拼得鱼死网破跟童贯放手一搏,童贯便也受不了。林冲吃定了童贯这人怕死贪功的嘴脸。

从燕京东南又往西走了小半个时辰,大队人马遭遇了设卡的辽人。毕竟是辽人的南京腹地,防守还是有一些,但这队约莫有五百模样的辽人,在看到骁骑营的阵容鼎盛之后拨转马头便跑,就好似惊弓之鸟。

林冲见了摇头,要莫敢当带着身畔的西军将领组成的亲兵卫队上去全歼这队辽人。

莫敢当和众将领也是一愣,不过领命之后即策马上前猛冲一通。童贯从西夏弄来的战马果然质素优良,而这队辽人跨下的却是劣马,众将还没怎么追,便从身后赶超上去,手绰点钢枪,一枪一个挑死了事。而这队辽人也真不堪,他们本是临时组织起来卫戍这大辽南京的普通乡勇,胯下马劣个人胆小不说,连逃跑的技巧也没掌握。一大堆人不仅没有分散逃跑,反而挤成一窝蜂的往前奔,中间还有马匹失蹄自然摔倒的,只把这队不到百人的大宋朝西军将领杀得兴致高昂,心说这还真起了怪了,怎么跟着这林指挥使,往日里见了都有些胆寒的大辽铁军,竟然被大伙儿摧枯拉朽一般痛歼了。

林冲见众人大获全胜,牵回来大量马匹,都有志得意满的意思在里头,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委。莫敢当连杀五十多人,身上却无一丝血迹,见了林冲便是一抱拳:“大人,辽人无一个漏网,幸不辱命。”

林冲策马到莫敢当跟前,探着身子拍了拍莫敢当的肩膀,对着众将领:“各位可是觉得这辽人实在不堪一击?”

众将领面露喜色不语,算是默认了。林冲说到:“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杀得人多自然是好事,但咱们前方五十里处,有辽人的两万大军隔河对峙咱们大宋的十万大军,大伙儿要觉得这两万辽人便也如此不堪,那,上次的惨败,却又是如何得来的?”却是不留情面揭人家伤疤来了。

见众将领脸色微红,林冲继续说到:“这队辽军,明显疏于训练,不过是勉强被辽人拉来应景凑数的,当不得真。想必莫敢当也给各位说过了,大伙儿想想,咱们带着大队人马去踹那辽人的大营,又尾随后撤的辽人厮杀,都是个什么光景?临阵轻敌,兵家大忌。”

说完一带马缰而走,留下一众将领面面相觑,有的还小声咕哝:“怎么打胜了,还是咱们的不对了……”林冲听见了,就当没听见。很多事儿,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并不能一蹴而就。

辽人的腹地是真空虚了,耶律大石和萧干所率的那两万辽军,已经是辽人在这幽云之地的全部精锐。夜里骁骑营扎营后,斥候远放五里,竟然都没见大股辽人,反而时不时抓到几个临阵脱逃的辽卒回来。

第三卷 拼杀 第一零八章 … ~尚礼、重诈~

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此言伐谋制变先声后实,军志素定夺敌人之心,不待旗垒之相摩、兵矢之相接,而胜负之势决于前矣。

天亮了,辽人南京西面的守城辽将等到视线及远的时候一下子被惊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宋人竟然移兵到了这南京城下,不过好像人数并不多,大约只有三千余众,还都是骑兵,看样子不会轻易攻城。但这样一来,南京城跟卢沟河畔的联络便被掐断了。

这守城辽将还算是有点头脑,屁滚尿流的从城墙上下来往城署跑,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给城署,而辽萧太后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太师耶律大石和北院枢密使萧干此刻便都在城外卢沟河,一时间朝堂内人心惶惶,这些临时组织起来的大辽臣子们,都没了主张。

当然,毕竟还是有彪悍的辽将请军出战,比如南京留守耶律雄。这耶律雄生性暴虐,多有汉家女子被凌辱之后丧命其手,但这耶律雄对大辽也真忠心,带兵也真有一手,武技更是大辽军中的翘楚。孤儿寡母亡国之臣还能有什么主意?自然同意。

三千骑兵对上三千骑兵,大宋对大辽,辽人耶律雄心里颇有胜算。耶律雄上次也曾跟随耶律大石一同阻宋,自然对宋人此刻的军力实力了如指掌。在耶律雄看来。宋人也许不乏惯会用计地老将,也不乏惯会打仗的先锋,但监军的肘掣和骑兵的羸弱,可说是宋人永远的弥补不了的硬伤软肋,他耶律雄作为大辽男儿,自然应当在这危急关头破宋军于城下,名垂辽史。

林冲绰枪带马在大宋军组成的方阵前。前方一千步外就是辽人的南京留守耶律雄,刘唐正扯着嗓门劝降:“兀那辽将,大宋朝骁骑营林指挥使在此,速速来降。好保得汝等项上大好头颅,他妈的。老子是说,你快些个投降……”前半句说辞便是大宋戍边西军常用的台词,早有人说给刘唐听,可刘唐实在受不了这种半文半白。喊到最后,终于暴露了本性。熟知刘唐脾气地骁骑营军士停了轰然大笑,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出战。

那边辽人便也派了个嗓门奇大的夯货喊话:“你们宋人被我契丹勇士打得丢盔弃甲,手下败将焉敢言勇。我南京城此刻还有五千军马,你们宋人惯会以多败少,还敢以这区区三千多人来战……”

双方极其没有意义地叫嚷了一大通废话,无非就是想从言语中瓦解对方的斗志。可大辽西京居庸关外金兵虎视眈眈,辽人便就剩下这么一个相对比较安稳的陪都了,不能再丢,何况辽人面对势如破竹的金人不行,但面对宋人却有先天地心理优势,宋人即便叫骂花样百出,却丝毫不能撼动辽人死战的决心。

再看宋人,原本确实不堪。但这队骁骑营军士却不一样。从上到下,自踹了萧干那大营之后,便皆对林冲拜伏。梁山大营上下来的军士早就有此信念,不过更坚定了,而莫敢当部却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作为一名普通的兵卒,还有什么,比跟着一个带着自己不断走向胜利的将军更叫人死心塌地呢?所以大宋军面对辽人,更是不屑其言,这辽人莫非忘了,前些日子的两千精锐是怎么死在了俺们手底下?

口水仗过后,两边各自三千军马的阵容,还都是利于变化成不同阵形地正阵,皆都默不作声。辽将耶律雄原本以为宋人突然插入南京腹地,还是骑兵,必定会心浮气躁的寻着战机,企图一击即走。毕竟,这队宋人轻骑背后可是有我大辽最不世出的将军耶律大石的两万精锐。所以耶律雄很是好整以暇的骑在马上,只等宋人不耐烦,不管是撤是攻,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总能取胜。

可林冲比这耶律雄更有耐心。大宋军此刻横插此地,就好像一个馅饼一样被夹在耶律大石的大军和辽人的南京中间,在兵法上,实在是糟糕透顶的骚主意。随便两边互相声援一夹击,这队轻骑必败无疑。但林冲却以为自己这样糟糕透顶地方法定能收到奇效,一座山般矗在那里,比耶律雄还能沉得住气。而林冲的气势,更影响了整个骁骑营的气势。

两拨人马就好像穿戴整齐互相参观一样,互相瞪着盯了对方好久,可林冲和耶律雄铁了心的要后发制人,将领们不说什么,时间久了小兵兵们可熬不住。辽人以骑兵为主,鼎盛时期运动战出神入化,根本不适宜这样两军对垒,往往跟人数多的宋人开战,都是出奇兵获胜。无奈这对宋人也都是骑兵,而南京城内此刻便只剩下三千余人在镇守,实在抽不出再多的兵力包抄迂回了,时间一长,辽人受不了了。

大宋军大多数人都是从梁山大营出来的,还在山上的时候林冲为了锻炼这些人的意志力,把站桩当成了拉屎撒尿,时不时的都要拿出来折腾这么一下子,而其他的军士们,也都是步军中的精锐,半路出家才成的骑兵,控马娴熟后,自然对保持稳定的军阵有心得,注定了辽人在先天上要输一筹。

终于,辽人动了。辽人是不得不动,耶律雄的耐性被漫长的半个时辰消磨殆尽,而林冲好像颇为享受这午后的惬意时光。眼看着辽人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斗志很快便要消散了,耶律雄钢牙紧咬,从阵内策马出来,“那穿紫金甲的宋人,可敢斗将?”

耶律雄身边应声窜出来一个满脸横肉地家伙,一看就是悍不畏死的所谓契丹勇士,竟然只穿了一身革衣,敞着胸膛,露出被毛茸茸的胸毛覆盖了大半的狼头纹身,手里掂着一根黑黝黝的混铁棍,大刺刺的上来叫阵。

嗯?林冲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询问的眼色瞧旁边的莫敢当,莫敢当以为林冲选自己出战,手中丈八蛇矛一挺,“大人,末将愿往,十合内拿不下那厮,提头来见!”说罢一带马缰,那胯下的西夏战马泼刺刺的冲了出去。

原来是斗将!林冲终于明白。斗将,通俗说来也就是大将之间的单挑,敌我俩人骑着马拿着武器去打架,多表现为个人英雄主义,实战效果不大,也难怪林冲记不起来,这便是我泱泱大国早玩剩下的玩意儿。

整个斗将过程就像说书人嘴里说的那样,两军交战,先在一广阔地界排开阵势,双方无谓的齐发箭矢,也就是射住阵脚,然后两员大将各自提着兵器上前厮打,打赢对手之后双方军队一拥而上群殴,比人多,比士气,比勇猛,比装备的精良程度。当然,说书人的口中,往往一方大将死于马下之后,不管对方还有多少人马,此方必败无疑,借口是气势第一。

其实,这玩意早就不在战场上出现了。早在先秦时期,那时候倒是还有这种作战法则,有所谓'堂堂之阵',《左传》、《春秋》中多有记载。但自从春秋中期开始,斗将已经逐渐式微,只存在于少数的局部战场。一句'兵者,诡道也'而使得战争更加多样化和不可测,就连大规模的集团作战也要讲究虚则实之。等到《孙子兵法》、《六韬》铺天盖地而来,战争中,曾经艺术性的'尚礼'转向目的明确的'重诈',从而使得这斗将一说,林冲几乎都忘记了。

现下看来,这辽人果然摆脱不了野蛮习气,可莫敢当身上有伤,虽将养了多天,但追击萧干一役又有复发,怎能叫他去应战。想要喝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千步,转眼即到。

辽人虽凶悍,但莫敢当从来都不怕打仗,他是个天生的武将材料。一只手控马缰,另一只手丈八蛇矛轻松绰着,两眼瞪得溜圆去寻战机。

随着马速越来越快,冲得近了,莫敢当才看清那辽将的模样,同时心里也有了计较。

这辽将想必也是辽军中的骁勇人物,颌下的黑髯虬结,脸上横肉比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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