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结束打斗,他一手将酒葫芦向姚雨菲砸出去,一手从身上摸出一物洒向空中,空中立刻被他洒的出粉末占据让人看不清里面状况,姚雨菲怕此物有毒忙避开不敢冒然进入,而欧阳春风却一闪身进了其中,马上又由其中攻出,进去的是一人,而出来的却如很多人,个个以不同的招势攻向姚雨菲,面对突然多出的众多身影,姚雨菲也有些吃惊,面对漫天的酒葫芦、铁链、众多身影,应对得有些吃力,有寡不敌众之势,面对这些远近不一的攻击,不得不拔出腰间软剑应对,不知是受伤了还是之前的伤口裂开,衣服上渐渐出现了血迹,孟长苏看着心痛如麻,抓起石子不断扔向那些晃影,可石子每每砸中的目标却是透身而过,都只是一道道残影,心下是又急又慌,却无计可施。
姚雨菲看见砸残影的石子,瞬间大悟,闭上眼感受着欧阳春风的运动轨迹,果然,当人摈弃了眼前繁杂后,心下便清明了,无论你看到多少个欧阳春风,可实际上始终只有一个,不管看着的近身有多少攻击,闭上眼后空气却并没有一丝波动,不!有,有一个破空之声正由远及近攻来,原来真身在此,姚雨菲心下暗笑,静静等候真身的到来……
孟长苏看着姚雨菲突然不动了,看着她周身都攻击而来的武器担心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看到的都是繁杂晃动的残影,而那由远而近手持匕首直刺而来的人掩在其中,无人能发现,有多少人就是死在这迷天幻影之下啊!直到一首水水光射进孟长苏眼中,他才看见有一把匕首亮晃晃直直向姚雨菲刺来,与其他幻影都不相同的真实让他瞬间心底一片冰凉,可那匕首已经离姚雨菲不远了,而姚雨菲仍是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她还没发现吗?孟长苏突然一扶马车站起向姚雨菲奔去,这也许是他此身的第一次奔跑,他大叫着:“小心”大步迈出腿向姚雨菲奔去,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却细小如蚊,只有近身的妙莲勉强听到,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从未迈出过这么大的步伐,然而,理想是完美的,现实是残酷的,他毕竟没有一双健全的腿,他仅仅第一步迈出落地还没站稳第二步便急切奔出,在第二步落地前人已经重重摔在地上,他自己的眼却从未离开过那已经距姚雨菲不到一尺的匕首,来不及了吗?心下纳喊着:“不要!雨菲,小心匕首……”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匕首,心中的恨意滔天……李锦云,为什么不放过我?万开元,为什么要害我?荣安,为什么要得到我?我为什么要有一双小脚?
孟长苏绝望的看着那匕首一寸寸接近姚雨菲,欧阳春风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一寸寸接近的匕首,这不到三寸的距离是任谁也避不开了的,只要一刀刺进她的心脏,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是,当他的匕首将要刺入姚雨菲心脏时,一道剑划向着匕首,而另一道,则是向着他的面门掌风,原来姚雨菲那么随意站着,双手放着,实则暗中运行内力,适机而发,欧阳春风一惊,如今撤招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侧过头避过姚雨菲那对着面门的一掌,然而手腕一凉,匕首松落,忙跳出一丈开外,围绕姚雨菲的残影瞬间消失,欧阳春风抚着手腕再也笑不出来了,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流中,虽然没断,却伤得不轻,怕是伤着筋脉了。
孟长苏看到姚雨菲平安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都不想动了。
姚雨菲看着落在面前的泛着幽幽蓝光的匕首,心下也是一惊,还真是险,若真被这淬了剧毒的匕首划上那么一下,估计自己的小命就这么玩完了吧?看着愣愣的欧阳春风,冷冷问道:“还有什么招仅管使出来吧!”
欧阳春风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腕,疼得嘴角抽动,不敢致信的说:“你居然破了我的幻影迷踪……”他顿了一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孟长苏阴险一笑,说道:“再试试我的春风剑。”做势往孟长苏攻去,姚雨菲心道不妙,忙闪身到孟长苏身边,欧阳春风却是向着相反方向一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球扔向姚雨菲二人,姚雨菲自然不知是何物,但做为一个看过武侠剧的现代人,猜测估计是劈雳弹之类的,忙白绫击去,果然一击即在空中炸开,白绫生生被炸成碎片,若落在他们身边,后果可想而知,不死也得重伤,他刚刚不是还说他的任务是提着姚雨菲的头再带着孟长苏回去交差吗?怎么能扔这么大威力的劈雳弹?若炸到孟长苏岂不是完成不了任务了?姚雨菲怒道:“你的任务是杀我,你不怕这样误杀他吗?”
欧阳春风嘿嘿笑道:“我的任务是将他带回去,只要是活的就行,就算我的劈雳弹在他身边爆炸,你也不会让他死的,不是吗?”他就是算准了姚雨菲的死穴就是孟长苏,有危险肯定会先挡在孟长苏身前的。爱确实是这世间最毒的药,甚至能让人心甘情愿被夺去性命。
“很遗憾,我们夫妻谁都不想跟你回去,好像只有杀了你,我们才能不用跟你回去了。”姚雨菲站在孟长苏身前,似笑非笑的说道。手执软剑如箭矢一般飞快向欧阳春风射去,欧阳春风大叫着跳开:“喂喂喂!偷袭啊?”
姚雨菲哪管偷袭不偷袭,她的目的是杀了这个欧阳春风,因为不杀他,他就会杀了她,若不杀了他,以后恐将永无宁日,还不知他会用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欧阳春风右手受了伤,加之武功本不算一流,几番下来欧阳春风身上留下了几道口子,欧阳春风掏出劈雳弹对着姚雨菲扔去,姚雨菲忙跳开老远,“轰……”劈雳弹炸开浓烟滚滚,居然是一颗烟弹,烟雾腾起,所扩范围什么也看不见。
“今天点到为止,下次再切磋,小心哦!”欧阳春风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姚雨菲怕他再有什么鬼招,忙站到孟长苏身边护着他,谨慎的看着浓烟,等浓烟散后,早已失去了欧阳春风的身影,果真是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败俱伤
“你怎么样?”姚雨菲与孟长苏异口同声的问对方。两人相视一笑,摇摇头说道:“没事。”
姚雨菲扶起孟长苏,上上下下查看了个遍确定安然无恙才放心的说道:“没事就好。”
孟长苏却一把拥紧姚雨菲,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拥着,眼看着匕首一寸寸接近,而她却浑然不知,那一刻他以为他要眼睁睁看着失去她了,那种绝望比看着自己生命流逝还悲痛无奈,他此生从来不敢奢望过任何东西,他只想与她简单的活下去,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长苏?”姚雨菲看他好久都没放开自己,担心的问道。
“别动,让我抱抱……”孟长苏今贪婪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她的存在。只有她温暖的体温,淡淡的发香才能抚平他忙乱的心。从前,他从未奢望过自己也会有幸福,甚至是爱,他以为他的一生将会是唱戏唱到哪一天唱不了了,然后孤独终老,可是她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他面前,就那么自然的相识相交,然后相知相爱,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他开始有所期冀,他开始期望能与她有个家,一个家对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然而于他来说,却是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当他们向着这个家出发的时候,事态的发展却在不断变化,他与他们的家总是在即将触及却又失之交臂,一次次与她生离都仿如死别,早已叫他成了惊弓之鸟,如今他心脏脆弱得如出水的气泡,只需轻轻一碰便可叫他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什么仇,什么怨,他都不报了、不管了,他只想与她平平静静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许久之后,他在她听边轻声说道:“雨菲,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嗯?”她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
“什么仇怨,我们都不管了,好吗?报了仇于我又有何用呢?又能改变什么呢?我只想跟你回我们的家过我们平静的生活,无论是在哪都无所谓了。”他喃喃的恳求着。
他的恳求令她心疼,却百思不解,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还是用近乎绝望的语气恳求,他到底是怎么了?她担心的问:“怎么突然说这些?”
“我想要一个家……”他喃喃说着,不待她回答,又接着说道:“看着你总时刻面对死亡的日子太恐怖,我受不了。”
她总算明白了,他是在为她担心,看着她一次次在生死之中求存,他忍受不了,她又何尝想过这总日子呢?她又何尝不想与他过着宁静而幸福的生活呢?可是生活不给他们宁静啊!她将脸枕进他颈窝,轻轻承诺:“我答应你,等我们把妙莲送回京城后,我们就找一个别人找不着的地方过我们与世无争的日子,再也不管什么仇怨纠缠。”
他看到马车旁边仍惊魂未定的妙莲,这个可怜的女子,当初是自己答应了要送她还家的,确实不能将她一个弱质女流扔下,那就将她送回家吧!他点点头说道:“好。”
客栈内,姚雨菲重新处理完伤口后换了一身白净的衣服,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养伤,其实她的撤掌相当于硬受了欧阳春风一掌,即使她内力强于欧阳春风,可仍受了内伤,得好好调息几日才行。
“噗!”姚雨菲一口鲜血吐出,吓坏了一旁担心不已的孟长苏,他一把抱住她,担心的问道:“雨菲,你怎么了?”
姚雨菲轻轻推开他,笑着摇摇头,擦了擦嘴角血渍安慰道:“别慌!我没事!只是吐出胸中淤血罢了,我内息有点乱,调息几天就好了。”
孟长苏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拿过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姚雨菲,姚雨菲接过漱漱口吐到地上,然后又喝了杯水,正想给孟长苏解释怎么受的伤,伤势真的不重,让他不要瞎担心时,传来了扣门声:“叩叩叩……”
“谁啊?”姚雨菲扬声问道。
“夫人,小店每间上房特送新制糕点一盘请各位客官品尝,小二特给您送来了。”小二在门口说道。
“谢谢!”姚雨菲开门接了糕点谢道。
小二笑得一脸灿烂,仿佛得了一定金子似的,乐呵呵的说道:“小二送完了,那小二就走了。”
姚雨菲点点头“嗯”了一声,那小二便乐呵呵的走了。
姚雨菲端着糕点进屋自言自语道:“至于吗?送盘糕点值得这么高兴?”
“小二真是太热情了。”孟长苏笑笑说道。
“对啊!跟捡了金子似的。”姚雨菲合着,坐在床沿,将糕点盘放在膝上对孟长苏说:“尝尝他们店里新制的糕点吧!”
“嗯!”孟长点拿了一块,糕点莹玉白润,看着很是可口,轻轻咬了一小口,他闭上眼细细品尝着,甜而不腻,酥而不硬,入口即化,他拿了一块给姚雨菲说:“你也尝尝,很好吃。”
“好……”姚雨菲接过来,正要吃时又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她不得不停下去开门,妙莲正站在门口,姚雨菲问她:“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哦!我有些饿了,想问问你们今天晚饭想吃些什么,是要下去吃还是让小二端上来。”妙莲问道。
“嗯?饿了?你没吃糕点吗?”姚雨菲问道。
“糕点?什么糕点?”妙莲感道有些莫名。
“就是这个糕点啊!小二说每间上房都送一盘新制糕点品尝的啊!”姚雨菲拿着手里的糕点示意道。
“没有啊!我一直在房里,没有人来过啊!”妙莲说道。
没有人去过?小二明明说了每一间上天都有的,而且还是那么热情,“糟了……”姚雨菲惊道,急奔回房内,孟长苏已经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他看到姚雨菲担心急切的表情,他有些奇怪的问道:“雨菲,怎么了?”
姚雨菲一把拿过他的手,搭上他的脉急问道:“哪里不舒服?”
孟长苏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很好……”
“快回答我。”姚雨菲急切的打断他,她都快急死了,小二明显说了谎,而且送完糕点那高兴的样子似乎有点过了头了,跟完成任务似的,定然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所以这盘糕点定然有问题。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腹痛胸闷,头有点晕……没事,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不好,也许是累了吧?没事的。”孟长苏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可是细密的汗已经爬上他的额头,他也觉得似乎与平常的疲乏有些不同。
脉象很乱,嘴唇渐渐泛黑,姚雨菲一把将他扶正,让他盘腿坐于床上,自己急坐于他身后双手对上他后背,渐渐摧动内力输入他体内,孟长苏忙问:“怎么了?”
“你中毒了。”姚雨菲简短的答道。
妙莲也吓了一跳,惊道:“中毒?”
“还不快去请大夫?”姚雨菲对还愣在一旁的妙莲吼道。
妙莲这才回过神,快步走出去请大夫去了。
“雨菲,我怎么会中毒呢?我明明……”孟长苏担心姚雨菲本受了伤又还给他输内力,怕伤她元气,于是想问清楚免得白白损了她的内力。
“别说话,刚刚那糕点有毒。”传输内力逼毒最怕的就是被打断,也不知他中的是什么毒,如果是烈性毒的话,那就危险了,得加紧时间逼毒,不得不打断了孟长苏的问题,可是,不详的预感不断在心中加剧。
渐渐孟长苏的汗越来越多,毒素慢慢由汗液中排出,还好他吃得不多,中毒不是很重,而且这毒本身也不是太强,姚雨菲也是大汗淋漓,只差最后一点了,逼出最后的毒她便可收功了,可这却是最后的紧要关头,若最后关头被强行打断,她将受到自身输出内力的反嗜,相当于自己用八层功力打了自己一掌,何况她本已受了内伤,突然:“啪啪啪啪……”鼓掌声自窗边响起,还伴随着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看来我来看正是时候呢!”欧阳春风出现在房内,仰头喝了一口酒,笑喜喜的说道。
此刻欧阳春风依旧一身黄衣,不过却是干净整洁的,右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他慢慢走到他们面前,缓缓举起没受伤的左手对着姚雨菲天灵盖,阴笑着说:“现在你正在紧要关头,我要是这么一掌下去,我的任务似乎就圆满完成了呢!”
“不要!”孟长苏惊慌的喊道,可是他的声音却小如蚊虫,他想抽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正心急如焚。欧阳春风看了他一眼,玩味十足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的任务只是杀她哦!”
“别人给你多少钱,我们给你更多的钱,放过我们。”孟长苏眼见着欧阳春风的掌越抬越高,眼看就要往姚雨菲头顶击下,迫不得已衰求道。
“呀!这个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