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传令让士兵站在原地,不可妄动,妄动者杀!”杨浩沉声,虽然他不明白唐军这次又是如何混进大营的,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
“遵命!”田留安大营,带着亲兵大声的喊着。
“此时情况不明,不知道有多少唐军混进来,紧守寨门,以弓箭射之!有不停军令,妄开寨门者,杀!”杨浩又说道。
“遵命!”李君羡听了,跑向寨门。
杨浩踱了几步,疑惑的说道:“几位将军归来,都在营寨外点过了士兵,并无差错,这才进的大营,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凌爱卿,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莫非,是地道?”凌敬有些不敢确定,毕竟上午罗士信挖了两个多时辰,不过才是三尺,唐军就算早有准备,但能挖到这里来,确是奇迹。
“有这个可能!”杨浩说道,抬起头看着西边燃起的火势,越发的大了。看来,唐军使用的是火箭。
这时,秦叔宝匆匆来报,说道:“陛下,罗将军已经带领士兵在营内捉拿贼人,至于营外的唐军,是李世民亲自领兵,但据斥候所言,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唐军进兵的踪迹!”
杨浩正要说话,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地面也激烈的震动起来。
“陛下,小心!”秦叔宝说道。上前一步扶住杨浩。
“不要紧!”杨浩站定,正要话,又是“轰”的一声,前方营寨居然塌下去半边,顿时乌烟瘴气,布满了天空。
看到这种情形,正在隋军大营外攻打的李世民哈哈大笑。虽然他的心中早有准备,但当隋军的炸药被点燃之后,内心的狂喜顿时涌了出来,他将手中的箭羽如珠射出,喝道:“撤,撤!”
目的已经达成,再战无异,三十六计,走为上。
很快,来的突然的唐军转瞬就撤了个一干二净,给隋军留下了两个巨大的坑洞。
在隋军的努力下,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很快,诸将就将情况统计了上来。
虽然隋军训练有素,但在唐军的突然打击之下,战死两百多人,重伤七百多,轻伤无算。当然,说是战死,其实并不是被唐军杀死的,李世民的主力还在攻打营寨,根本不可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些战死、重伤的士卒,多是被炸药所伤。这个伤亡,就算在冷兵器时代,也并不高,毕竟隋军是四万人马,这个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让杨浩郁郁的是,多次的大战,只有这一次最让人无奈,被李世民打了一个地道战。
这一战,隋军的炸药被唐军的死士拼死点燃,由此引发了爆炸。而因为激烈的震动,使得唐军挖掘的地道都显露了出来,有四个地道,恰好就在隋军营帐之中,这些地道,或掩藏在原有的水井之中,或在树根底下,使隋军不能轻易的发现。
“陛下,投石机五百架,只余下三十二架,其他的几乎碎成了一堆渣。就算是保存完好的,也有部分不能使用!”凌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杨浩沉默着,踱来踱去。
“陛下,此地多有地道,不如移营!”凌敬又建议着。
“哼,李世民倒也狡猾,居然想出这招来损坏投石机。不过,这样的对手,才更为有趣啊!”杨浩说着。
“陛下,投石机洛阳尚有不少,不如遣将运来!”凌敬说道。
“不必,李世民以为朕就是靠着投石机么?”杨浩冷冷说道:“朕这一战,就要打得李世民心服口服!”顿了一顿,杨浩又说道:“吩咐三军,即刻退回渭南!”
接到杨浩退兵的消息,李世民猛地灌下了一口酒,一股辛辣的感觉从舌尖滚下,滑过咽喉,让人很是舒畅。
“克明,这一次你居功至伟,孤敬你一杯!”李世民说道。
“这都是殿下之功!”杜如晦说道,举起酒杯,喝尽。
“哈哈,殿下英明,这一次,杨浩小儿可是被吓得战战兢兢,仓皇退回了渭南。痛快,真是痛快!”侯君集说着,自斟自饮,猛灌了三大杯。
李世民心中高兴,看着侯君集有如此酒兴,举起酒杯,说道:“今日一战,隋军退回渭南,诸将立功不小,孤敬各位一杯!”
“干!”诸将脸上也是带着喜色,毕竟隋军退却,对唐军来说,百益而无一害。
“殿下,杨浩虽然退却,但蓝田关依旧有来整部,万年还有苏定方部,臣建议,趁隋军退回渭南,短时期无力西进之际,支援万年,击退苏定方!”杜如晦说道。蓝田关不是不支援,但相对于万年来说,蓝田关坚固易守,只要击败苏定方部,隋军锐气尽失,退出关中的希望,就更大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克明说的有理!不过,渭南方面仍然不能放松。就由秦将军(秦武通)布防,随时刺探隋军动向!侯将军留守大营,孤亲帅大军,赶赴万年!”
定鼎之章第四十四章吴越战事(上)
更新时间:2012…3…2122:50:50本章字数:5718
沿着大运河南下,在江都就与长江交汇。***
就在隋、唐两军新丰战事发生的同一天,隋军一万五千先锋到了此地,杨善会在得到杨浩的允许之后,早就备好粮秣的他,立刻率领兵马顺着运河南下。
江都虽然是重镇,但辅公祏却是在丹阳建都,兵马并不多,因此,当听到隋军杀来,先锋大将又是江淮军中,有着赫赫声威的阚陵,江都守将当即投降,献出了城池。
阚陵入了城,就看见在一旁低着头的江都守将,问道:“你是张载?”
“大将军,卑职正是张载!”那守将说道,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还是称呼阚陵为大将军。
“丹阳的情况,你知道多少?”阚陵问道,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攻打丹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要亲手将辅公祏千刀万剐才解恨!
“大将军,辅贼听到大将军杀来,派人固守采石矶、瓜州渡,却让我等守江都,却是给了五千老弱病残!”张载这厮很是愤愤。
阚陵点点头,暗想看来辅公祏是想要依仗长江之险,安心称霸吴越了。因此,他才会以精兵扼守历来从江北攻打江南的两个要地:采石矶与瓜州渡,而给了张载五千宋军,扼守江都。这江都城池虽然高大,就算有五千精兵也守不住,更何况是五千老弱病残?
阚陵踱了几步,说道:“这江都城中,依旧插满宋军旗帜,不要换成大隋的。”
“啊?”张载听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叫过亲兵,喝道:“大将军的话,没有听见吗?传下军命,城中的旗帜不要撤换!”
阚陵走上几步,说道:“张将军,辅公祏可让你时刻派人回报江都情形?”
“大将军英明,他的确是让卑职每个三个时辰就回报一次!”张载说着。毕竟在长江以南,虽然辅公祏安排了船只不停巡逻,但江都在长江北部,消息来得更快一些。
“很好,你到了时间,派人渡过河去,告诉辅公祏一切正常!”阚陵说着。
张载应声,阚陵却又吩咐一旁的亲兵,道:“速速快马告诉杨将军,就说辅公祏已经派兵扼守要隘!”
“遵命!”亲兵说着,跨上战马,朝着江都城北奔去。
“大将军,当初辅贼造反,军中皆知,只是那时他大全在握,又有左游仙、陈正通、徐绍宗等狗贼相助,卑职虽然知道他是杀死楚国公的罪人,却不能报仇,真是可恨!”张载说道。
阚陵知道张载倒是有几分血性,当下就说道:“张将军,如今你献了江都,正是大功一件,日后平定了江南,杨将军自然会为你表功!”
张载听了,心中大喜,连声称谢。
一个时辰后,张载如约,派人赶往丹阳,想宋帝辅公祏禀告军情。
丹阳,是三国时东吴的国都,那是叫建业,后来又是东晋、南朝宋齐梁陈的国都,当时称建康。丹阳历经数朝营建,气势恢宏,辅公祏在丹阳称帝,大兴土木,宫殿建造的非常华丽,其奢侈,不下当初的隋明帝。
这时,天色已经黯淡,辅公祏在皇宫内,召见了兵部尚书左游仙,还有将军陈正通、徐绍宗两人。
“早就听说隋军南下,可是速度为何如此迟缓?”辅公祏说道。
左游仙这时是宋朝的兵部尚书、东南道大使、越州总管,一身仙风道骨的道袍卸下,却是换成了紫色官袍,倒也有几分模样。这时,听到辅公祏的疑惑,就笑道:“陛下,隋军如今主力正在关中鏖战,三路出兵,又有一支攻巴蜀。就是荆襄,刚刚攻下,也要有兵马守备,那里还有多余的兵马?”
陈正通听了,也是颇为赞同的摇摇头,说道:“陛下,听说突厥、高丽人也在边境线上耀武扬威,隋军还要驻守边疆,那里有这么多的兵马?”
徐绍宗接过话头,“陛下,左尚书、陈将军说的极是,以臣之见,隋军是怕陛下出兵,因此故弄玄虚,要不然,据说杨善会已经屯兵下邳,这距离并不远,十余日不见隋军踪迹,想来定是使诈!”
辅公祏听了,沉吟着喝了一口茶。此时他穿着一身黄袍,一脸的威严。为了过瘾,他准备了好几套龙袍,日夜穿着,脏了就换,反正以江南之富,区区几件龙袍又算的了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使诈?”辅公祏放下茶杯,问着。
众人相识一眼,均是点点头,辅公祏的第一心腹当即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辅公祏沉默半响,说道:“就算隋军使诈,但采石矶、瓜州渡的防守,千万不可松懈!”只要守住这两个地方,隋军面对汹涌的长江,只能是长叹一声,无计可施。
辅公祏虽然下令士兵严守这两处要隘,但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想。就在他与左尚书等几人商议了事情之后,当晚,杨善会就率领战舰南下,停驻在江都城北。
“杨将军,以末将之见,今夜正可偷渡瓜州渡!”阚陵说道。这就是他的用意所在,先让张载麻痹辅公祏,然后率领发动袭击,抢占瓜州渡!
听完阚陵说完丹阳、江都的形势,杨善会点头称是,很快,刚刚停泊不久的隋军战舰,就再度朝着南方行进。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正是杨浩刚刚回到渭南大营思索着如何破敌之际,隋军蒙着铁皮的战舰数十艘,接二连三的出现,趁着夜风,扬帆行驶,朝着瓜州渡疾驶。
河水拍着船舷,发出激烈的响声,阚陵手持陌刃,站在甲板上,死死的盯住前方,劲风吹拂着他坚毅的脸,头发向后飘去,看起来很是飘逸。在他的身后,是当初随他与李靖一起攻打荆襄的江淮军士兵,也是站在劲风之中,对着前方虎视眈眈。
终于,在一片水声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是那部分的?”
“是瓜州渡的守军!”张载在一旁解释,随后他就向前走上一步,说道:“这位兄弟,我是江都守将,有事要去丹阳朝见陛下!”
“哦?是张将军啊!”那人说着,手搭凉棚的看着。这个时候,月亮恰好躲进了云层中,光线很是微弱,而隋军的战舰,在这个时候,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张将军,你忙着去丹阳见陛下,可是隋军来了?”那人又问道。
“隋军啊?还没有听到消息!”张载说着,又笑了一笑,道:“兄弟,老哥这里有好酒,你喝一点?”
“好酒?”那人听了先是激动,随后声音一淡,说道:“唉,可惜陛下前几日下达了禁酒令,心中虽想,可是军法如山,想喝也喝不成啊!真是可惜!”那人说着。
隋军战舰上,阚陵已经能渐渐看清宋军战舰的轮廓,当即低喝一声:“加速,冲!”
这时,那人忽然有着吃惊的声音:“啊,怎么这么多战舰?”
“杀!”那人话音未落,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撞了上来。
“轰!”隋军的战舰何其坚硬,包着铁皮的战舰撞角何等锋利,犹如一把尖刀,顿时就将宋军的战舰撞了一个大洞,在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至少十余人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挺挺的击飞,然后“扑通”一声,掉落在水中。
这些士卒,虽然善水,但事出突然,还是有几人在水中扑腾着,大喊着这救命,全然忘记了自己会水的事实。
“轰!”
“轰!”
隋军的战舰接二连三的冲击而来,这支巡逻的宋军战舰,措不及防之下,顿时发出数声哀鸣,然后接二连三的沉没了下去。
“有军情!”稍后一些没有被隋军撞到的宋军战舰上,就有士兵大声的叫喊起来,声音带着恐惧。他可怕了,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能将前方的战舰撞烂?
沉没中的宋军战舰,有士兵紧紧的抱住木板,随波逐流。这个地方,是长江水势较为平缓的地方,但如果没有船只,在这个深夜,恐怕是活不下去啊!如果能保住一块木板,可以节约很多体力。
“追,务必一举拿下瓜州渡!”杨善会看到这种情形,当即说道。这里的宋军只是在外巡逻的宋军,在瓜州渡还有大量的宋军,只有及时占领,然后趁着京口的宋军不晓得已经有了异变,趁机夺取京口(镇江),才能逐步扩展。
隋军将士接到命令,将战舰开的飞快,一路追杀逃跑的宋军。可是隋军的战舰除了利用风力之外,在底舱,还使用人力,宋军的战舰在速度上并没有优势,很快就被赶上,撞成一对废渣。
“小的投降,不要追了!”很快,仅剩几首宋军战舰上,就有士兵扯了一块白布,在半空中挥舞着。
“杨将军,就让他们带路,骗开水寨!”阚陵说道。
“就依将军所言!”杨善会说道。
很快,在降兵的带领下,隋军很容易的冲进了宋军水寨。这时,大部分的士兵已经休息,措不及防之下,全被一锅端。
降将之中,有人看到是阚陵,顿时有着喜色,胆子大的,上前说道:“大将军,你可来了!”
这些日子,这些士兵过得并不好,辅公祏为了清除异己,搞得人心惶惶,有大兴土木,为了建造皇宫,就扣了士兵的军饷,这些士兵怎能不怨声载道,此刻见了阚陵,就诉苦。
“京口,有多少人马?”阚陵问道。
“大将军,京口不过一万人马!”有知道的士卒就说道。
京口离着长江很近,一万人马配合水寨士兵,就不少了,运用得当,足以御敌。
“杨将军,就让末将带兵突袭京口!”阚陵说道。
杨浩点点头,道:“给你五千人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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