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瞬落在乌木银身上,心念一转,看出些许端倪。
略一思索,顾伟一觉得有文章可做,于是,冷不丁突出一句:“那位便是水门主一口一个ying贼,一口一个罪人的乌护法吧!”
说着,顾伟一好似从不相识般,把乌木银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俄而,偏转面颊,冲韩江柳问道:“韩宗主,难道你不觉得乌木银身上很怪吗?”
“哦”韩江柳微讶,平复心情,朝乌木银定睛看去。
顾伟一没有停顿,转而面对水若兰,目光凌厉,声若宏钟:“水门主,虽然然乌护法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可也是一个人,有说话申辩的权利吧?你用法力使他失去说话的能力,难道是因为害怕,是为了封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如若不是,水门主不妨解开法术,让我们一起拷问乌护法,把实情公之于众。如若乌护法真是天下所不耻的ying贼,我便亲手帮水门主了结他。如若另有隐情,而水门主又拿不出人证、物证来,恐怕水门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说完,顾伟一柔顺的目光定在乌木银身上,仿佛另有深意。
闻言,乌木银死灰的心重新燃起希望,难以压抑,胡思乱想道:“难道顾门主在暗示什么,要我反咬一口?”
立时,老奸巨滑的韩江柳心中一突,听出顾伟一的弦外之音,对水若兰的怨恨骤然强烈,眉头一挑,随口附和说道。
“是呀,水门主一口咬定乌护法是位采花ying贼,而且污辱了门下女弟子,不妨拿出证据来。否则单凭你一面之词,一人之意,在大6肆意掀起腥风血雨,不妥吧?”
目光一转,柏南辰迭声应道:“对,对,我同意两位宗主的说法,水门主还是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为好,既让罪人甘心伏法,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两全其美哪。”
“人证?物证?还要ying贼临死前乱咬狂吠一通?”水若兰嗤之以鼻,一副不屑一顾神情。
“这是什么话,难道水门主口吐的就是金科玉律,别人说的就是胡言乱语!”顾伟一不满地顶了一句。
忽地,一个念头浮现韩江柳脑海:“难道水若兰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或是受害人已死,死无对证?”
想到这里,韩江柳精神一振,面色严峻,高声喝道:“水门主怕了,胆怯了,如果再不出手,休怪韩某不敬,替你解开乌护法身上的禁制。”
“哼!”
水若兰轻蔑一笑,冷冷应道:“人证我有,是一位叫靳彤香的女弟子。不过她遭受非人的污辱后,情绪不稳,惊恐未定,我不会让她出面的。”
话音刚落,见三位门主嘴角努动,一副蠢蠢欲动的急切神情,水若兰忽地脸色一放,玉臂一抬,指着乌木银,恶狠狠叱道。
“难道她被这个ying贼污辱一次还不够吗,你们还要她抛头露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受到世俗眼光伤害,再次重创她枯槁、脆裂的心灵,在上面任意践踏!”
这一刻,水若兰含恨飙,咄咄逼人的语气,声色俱厉,且句句在理,把同情弱小的正义感挥得淋漓尽致。顿时,三位门主如遭瓢泼大雨,淋得落汤鸡,个个面色无光。
见三位宗主哑口无言,水若兰略感快意,面色稍霁,声线微软:“不过三位宗主且放宽心,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水若兰目光轻转,淡淡问道:“不知三位宗主可曾听说‘百劫姹女魔功’?”
“‘百劫姹女魔功’?好像是一种极为歹毒的采阴补阳的魔功,听说早已失传,水门主何来此问。”
韩江柳略一沉呤,目光闪烁,不敢与之对视,淡淡应道。
水若兰嗤之以鼻:“失传?我看未必,乌木银这个ying贼就习有此魔功。”
“什么!”三位门主惊呼出声,齐齐盯向乌木银。
水若兰反应平淡,继续说道:“传说习了这门功法可以永葆青春,即使遭受散功大祸,肌体也不会改变,光润如初。不过,丹田处会凭空浮现一朵桃花状斑纹,很是奇妙,不知三位有否兴趣一观。”
闻言,三位门主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做声。
见状,水若兰微微一笑,偏头给任仁焕一个眼神。
任仁焕心领神会,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还是眼见为实为好,请三位门共同见证这一刻,让这位恶贯满盈之徒现出原形,无处遁藏。”
说话间,任仁焕拎起乌木银衣领,飞至两方空地。“咝!”的一声,一把撕碎乌木银腹间衣物,露出白皙的肚皮。
立时,有口不能言的乌木银只觉下腹一凉,惊得魂飞魄散,双目几欲暴眶,浑身颤栗不止:“什么?散功?世上最痛苦的惨刑!”
“你也会有恐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任仁焕冷哼一声,高举右掌,运足灵力,大喝一声:“这就是你罪恶一生的下场,希望你来生重新做人。”
“啪!”,黄光流溢的大掌结结实实轰在乌木银百汇穴上。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应声而起。
丝丝缕缕淡淡绿光、红光,宛宛飘舞的彩色雾气从乌木银身上逸出,被柔风轻轻一吹,渐消渐淡,无影无踪。
乌木银面色狰狞恐怖,血丝遍布的眼球暴眶而出,两道血痕顺着鼻梁流下,五官扭曲挤成一团。血管暴突,足足有小指粗细,犹如蜿蜒青色蚯蚓浮现于皮肤。
“啊”
因为身体被法术捆成一团,乌木银手脚不能腾挪,无法抓挠身体万蚁噬心的痛楚,痛不欲生。
疯狂的意识下,不知不觉十指深深陷入双腿两侧,鲜血汩汩流下。
“啊,你们快点杀了我吧,求你们了!”这是乌木银最后的意识,接下来,完全坠入疯狂。
一时间,野兽般凄楚的惨叫声响彻静寂的黑夜,令闻者感同身受,几欲癫狂。心志稍弱的女弟子只好双手掩耳,背过身子,想要躲过这触目惊心的天刑。
一柱香后,乌木银声嘶力竭,宛若一团浪泥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晕死过去。
“三位宗主请看,乌木银已经散功完毕,照理应是白苍苍,皮肤干皱,七老八十,老态龙钟模样。可是,实事却非如此,此獠头乌黑,皮肤光润如初。更重要的是,腹间多了一朵粉色桃花斑纹!”
任仁焕面色微白,大声喝道。
第三百零五章 名声损失费
心中震惊,韩江柳三位掌门却不得不面对、承认乌木银是采花淫贼的实事。然而,在这段充足的时间内,他们仅仅关注开头,便对乌木银惨不忍睹的散功之刑置若罔闻,转而陷入沉思,寻找应对之策,如何在善后事宜上占取最大的利益。
韩江柳与两位掌门对望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心思,默契地偏过视线。
顾伟一面露恹恹之色,率先开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没想到乌木银竟然是这样一位欺世盗名的无耻之徒。唉,丢尽我们汝阳地区修真门派的脸面,其罪不可饶恕,就让我新手结束他这条狗命吧!”
原来,顾伟一仍旧记得先前的叫板之言,于是,口风一转,自怨自艾起来。话音刚落,脚下巨剑射出一道金芒,正中乌木银眉心,结束其罪恶的一生。同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把事情做的圆满无缺,滴水不漏。
韩江柳跟着轻叹一声,附和说道:“唉,此贼平时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神情,其邪恶、污秽的念并没有掩藏得极深,我们都失察了,真是愧对汝阳的修士呀。”
“韩宗主不必过于自责了,我们又不是神仙,能够事事洞察先机,像乌木银这种修真败类,自会遭天遣,这不身败名裂,不得善终。”
柏南辰再次打了个圆场,把尴尬的气氛调解开来。
不过,三位宗主意不在此,可谁也没有最先挑明利益分配之事。因为他们心里清楚,面前这位风姿绰约的绝世美女极不简单,不好相与,需旁敲侧击,从长计宜。
水若兰心如明镜,就是沉默不语,好整以暇地看面前三人如何唱这出戏。
韩江柳面色稍缓,目光渐渐锐利,盯着水若兰波澜不惊的美靥,沉声道:“虽然水门主目光如烛,揪出乌木银这个隐藏在修真队伍中的败类,还我们汝阳地区一片朗朗天空。但是,水门主的行事方式有欠妥当,过于激进,仅为了清理一人,便制造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血案,实在有悖道义。”
“是呀,韩宗主说极对,乌木银一人有罪,可以只惩罚他嘛,何必殃及无辜。难道‘天星门’门主乌正英及各位堂主真的该死吗?他们也是毫不知情,被乌木银的表相所蒙蔽罢了,最多不过失察之责,包庇、纵容淫贼一说,恐怕淡不上吧。”
顾伟一跟着面色一沉,顺着韩江柳语气,埋怨起来。
“我也认为水门主此次行动极为不妥,有蓄意打击报复之嫌。其实,只要水门水把门中女弟子受辱一事告知我们,我们一定会声援贵门,一齐向‘天星门’施压,定会让乌门主交出淫贼。可是现在,唉……”
柏南辰面露悲色,仰天长叹一声:“现在什么都晚了,可怜我怨死的乌正英师弟呀!”
三位宗主连番上阵,采用车轮战术,揪住水若兰蓄意杀害无辜一事不放,好一顿痛批恶陈。
水若兰仿佛置身事外,笑吟吟地看着三人,就好像看跳梁小丑表演一般,兴味盎然。
既然门主不话,自然而然,袁护法等数位堂主三缄其口,乐得轻松自在。
半晌,韩江柳三人面面相觑,对笑靥如花、沉默不语的水若兰又气又恼,恨不能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睛地大骂一通。
韩江柳扫视一眼,见两人毫无出头之意,不禁生起无名怒火,冷言冷语说道:“乌木银这千刀万剐的淫贼已经伏诛,水门主心愿了结,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以率领门众返回了吧。至于‘天星门’的善后事宜,就交由我们三宗,定为妥当安置的。”
见水若兰不为所动,韩江柳气打不一处出,双眼一瞪,盛气凌人道:“怎么,水门主还有异议,你闯下如此滔天大祸,我们不但不加以追究,还勉为其难为你消弭罪孽,难道你还不满足?难道还要我们三宗敲锣打鼓,夹道相送?”
说话间,韩江柳怒目张须,身上威势骤增,气氛重新变昨凝重起来。
水若兰不急不躁,目光流转,缓缓扫过三位宗主,气定神闲。这才从容不迫轻启绛唇,淡淡说道:“仇我是报了,可是公道我还没有讨够。”
“哦”柏南辰轻咦一声,狐疑问道:“不知水门主还要讨什么公道?”
水若兰嫣然一笑,令众人魂色予授,柔声说道:“其实我的本意与三位宗主一样,不想把事态扩大,弄成现在这样。只是乌门主屡劝不听,定要同流合污,这才兵戎相见,血溅‘天星门’。”
“在进攻天星城时,我曾对乌门主说过,一旦我宗万名修士攻城,自己动手擒拿淫贼,他就要对双方的伤亡负责。现在好了,乌门主死于非命,一了百了,也不用牵挂。”
“但是,我身为一宗之主,自然要为手下弟子负责。唉,抚恤英烈、救治伤员、补充玉符、褒奖勇士等等,这些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些本应向乌门主讨要,可惜他不在了,唉!”
水若兰略显伤感,但稍纵即逝,紧接着莞尔一笑:“不过没关系,偌大的‘天星门’还在,就让它来赔偿好了!”
“什么!”;“你太无耻了!”;“简直无理取闹!”
闻言,柏南辰、韩江柳、顾伟一三位宗主反应一致,不禁火冒三丈,大声喝道。
立时,不满之意显在水若兰脸上,俏靥含霜,冷冷说道:“怎么,三位还有异议?这是我‘落星门’与‘天星门’之间的内部纠纷,还轮不到三位越俎代庖!”
韩江柳气得七窍生烟,冷眼指着水若兰,怒不可遏,阴侧侧道:“好,好,好,好你个水若兰,终于现出原型,露出狐狸尾巴来。原来你就是举着诛灭淫贼的旗号,打‘天星门’的主意,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顾伟一眉头一挑,沉声威胁道:“水门主不要一意孤行,还请三思,要考虑事情的后果,不要与整个汝阳地区的门派为敌。”
还是柏南辰沉得住气,惊怒之余,心中暗暗佩服,软言好语劝道:“水门主要慎重行事,不可意气用事,偌大一个‘天星门’不是你一宗独吞得下的,不要引火烧身,招来大祸呀。”
水若兰面无惧色,坦然说道:“谢谢柏掌门的好意,本宗自会掂量考虑的。而且我宗无意吞并‘天星门’,只不过讨要合理的赔偿罢了。”
“哦,是这样呀,是我误解水门主了。”柏南辰面色一缓,眼珠开始灵动起来。
忽闻水若兰这一番话,事情又有了转机,令韩江柳滔滔的怒火渐渐平息,斜眼瞄着水若兰,瓮声瓮气问道:“不知水门主需要多少赔偿晶石?”
水若兰故作沉吟,俄而抬起螓道,淡淡说道:“算了,看在三位宗主的面子上,我退让一步,吃亏些,勉强二亿晶石吧!”
“什么!”
三位宗主瞪大眼珠,异口同声惊喝道。
韩江柳眉头一挑,几乎咆哮道:“你怎么不去抢!二亿晶石?就是整个‘天星门’卖了,也不知能否凑齐。”
惊诧过后,顾伟一冷哼一声:“你真敢狮子大开口,居然开出天价来,希望你收得了场。”
柏南辰面色渐渐回复,冷静问道:“水门主开出这二亿晶石,想毕心中有一笔账,可否与我们算算,一听高论?”
水若兰浅浅一笑,柔声说道:“当然,有何不可?”
接着,偏转面颊,对平玉珍说道:“平护法上前来,把我宗此行的费用开销,清清楚楚说与三位宗主。”
“是!门主!”平护法朗声应道,排众而出,抑扬顿挫宣读起来。
“进攻前分执法弟子高级玉符一百五十枚,共计一千八百万晶石;行动弟子一万零三十人,每人行动费用六千晶石,共计六千一百八十万晶石;重伤弟子一百人,轻伤弟子一千,阵亡弟子五十人,需要治疗、抚恤晶石共计一亿一千二百万晶石……”
听着,听着,韩江柳面色愈来愈黑,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啦,好啦,不要再念了,再念下去只怕二亿晶石也无法打住,真是欲壑难填!”
“呵呵!”柏南辰哑然失笑,感叹道:“水门主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账目清晰,无一遗漏,令我好生佩服,大长见识,回去得认真研习一番。不过,我有些疑虑,还请水门主代为疏导。”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