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的。若非情况危险,她又怎么会拿出匕首防身,而让匕首落入掌柜的手里。
“客倌,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这把匕首真的是昨日的客人抵押给我的。”呼吸困难的掌柜脸涨得通红,却依然嘴硬地装无辜。
北棠烨指下力道收紧,内力一提,将身材高大的掌柜抛过柜台,抛到了脚边。他抬起脚踩在掌柜的颈项处,低下头,目光森冷,居高临下地看着掌柜,杀气在周身盘旋。
“说,你到底把匕首的主人怎么样了?”又是一道冷冽如冰雪的嗓音从北棠烨嘴中飘出。
恰时,小四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野山鸡汤走到大堂,看到这种情形,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他转身端着鸡汤又退出大堂。不过,还是让眼尖的铁衣给发现。
只见铁衣身形一动,鬼魅如风,腰间宝刀抽出,横在小四的颈项处,吓得小四手里的野鸡汤泼了一地。
与此同时,身为隐卫统领的铁衣朝着其它几名隐卫使了一个眼色。默契十足的隐卫们身形如电,飞速闪向后院,将后院的一名厨子给控制了起来。
客栈大堂,一片肃杀凝重。
北棠烨脚踩掌柜颈项,冷声逼问。铁衣面冷目寒,刀架在小四的脖子上。一名隐卫押着一名厨子跪在大堂中央,其余三名隐卫则面无表情,站在大堂一侧。
“说,匕首的主人在哪里?”北棠烨面若寒霜,周身杀气缭绕,嗓音冷醒如阎罗。
掌柜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怖,可是嘴上仍然嘴硬道:“匕首的主人昨日将东西低押在我这里后,就离开了。”
“铁衣,交给你了,直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冰冷无温的声音落下,北棠烨将脚从掌柜的颈项间移开,走到大堂的椅子上坐下。而铁衣则撤刀,将手里的小四交给其中一名隐卫看管,他自己则走到躺在地上的掌柜身边,二话不问,手起刀落,挥刀一削。
“啊!痛!”
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从掌柜的嘴中了发出。他的左耳被铁衣削了下来,淡淡的血腥味在客栈大堂内弥散开来。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这样可以少受一点罪。”
铁衣面容酷寒,嗓音冰冷。可惜掌柜的完全因为剧痛而忽略了他的声音。
宝刀一挥,寒芒从眼前滑过,掌柜的鼻子被铁衣生生削下,杀猪般的尖叫再一次回荡在客栈大堂内,刺人耳膜。
剧烈的疼痛与恐惧,躺在地上的掌柜非常没有骨气地昏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这才刚刚开始就昏迷了。”
铁衣踢了踢掌柜,没醒。他握着滴着鲜血的刀走向跪在地上的小四。刀还没有挥出,胆小的小四被刚才的一幕吓破了胆,面色煞白如纸的他嗓音颤抖,直接招供了。
“求求你别削我的鼻子和耳朵,我说,昨天女扮男装的那位姑娘和另一位姑娘被送上山了。”
“铁衣,让他带我们上山。”
半月未见,思念如潮。北棠烨急切地想要见到陆无双,他丢下一句,起身往客栈外面走去。
铁衣答了一声,押着小四也走出了客栈,几名隐卫和方达跟在后面。至于掌柜和那名厨子则被就地正法。
黑山岭,奇峰怪石,高耸入云,由大小几百座千姿百态的山峰组成。最高的山峰黑石峰险峻陡峭,直插云霄。陆无双和香草就是被扛到这座山峰顶上。
北棠烨一行人跟在小四的后面往黑石峰顶爬去,上山的路比想像中崎岖难行得多。才走至半山腰的时候,火红的夕阳在西山头缓缓下沉。
“你别给我耍花样,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够走到山顶?”环顾四处,前方无路,北棠烨眉心紧皱,目光一凛,迸射出丝丝寒芒扫向小四,冷声问道。
“小的不敢欺骗几位大人,每次小的都是把人送到这样,然后由山上的人下来,将人扛到山上。至于从这里怎么上山,小的也不知道。”被北棠烨冷冽的目光盯得如冰针刺骨,小四颤抖着身子,如实回道。
“这么说,这上山的路也只知道一半?”北棠烨冷眉一挑,凌厉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是的。”小四身子抖得如寒风的枯叶,点点头。
“既然接下来的路你也不知道怎么走,那你也就失去的利用的价值。”北棠烨目光一寒,朝着铁衣点点头。
冷酷的铁衣五指成爪,掐往小四的脖子用力一捏,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小四颈骨断裂,头无力地搭在脖子上,不到片刻,两眼一翻断气了。铁衣一脚将小四的尸体踢下山涧。
“王爷,现在怎么办?”处理完小四,铁衣将目光投向北棠烨,问。
“前方无路,可是山上的人却能够下来,说明这里肯定有机关之类的,大家到附近仔细找找看。”北棠烨沉吟了片刻,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周围一圈,启唇说道。
“是。”一声轻答,铁衣便和几名隐卫在半山腰周围找了起来。
日落西山,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噬,北棠烨一行人还是没有找到上山的路。
今晚,是八月十五,天空的满月宛如玉盘一般高悬,散发出皓洁而清浅的光辉,笼罩着大地,朦胧、神秘、诡谲。
半山腰,山风呼啸,好似地狱幽灵的鬼嚎般,令人毛骨悚然。
“该死的机关,怎么这么难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都黑了,可是机关还没有找到,北棠烨心急如焚,担忧着陆无双的安危。他右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向坚硬的山体,凹下去一处。
“轰”的一声巨响,郁郁藤蔓盘绕的山体中,一道石门缓缓上升,长长的密道蜿蜒向上伸去。
原来,北棠烨这一卷打得非常的凑巧,正好砸到了藤蔓下开启石门的机关。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北棠烨真是后悔没有早点一拳砸向山体。
一行人走进密道,每隔数十米,密道两边的石壁上都燃着一盏油灯,将这条又黑又长的密道照亮。
黑石峰山顶,雄伟壮丽的血魔宫,掩映在参天古木之中。
月圆之夜,血魔宫灯火通明,热闹异堂。
血魔宫几百弟子齐聚在祭坛前空旷的空地上。
所谓的祭坛,其实就是一个山顶湖泊,名黑石潭。潭水碧绿,深幽莫测。池周围松柏林立,倒映水中。湖泊中间,一块奇形怪状的巨石竖立水中。在这月圆之夜,乱石倒影碧沉沉,显得清泉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湖泊边,十个不同年龄的孕妇排成一排,被绑在呈成十字形的木头架上,其是也包括香草这名假孕妇。她们的面前摆着一副石棺,石棺中直挺挺躺着一名清丽无双的女子,正是被五花大绑,嘴中塞着一团布的陆无双。
她睁着眼睛,看着皓月当空,繁星闪烁的夜空,她不停地挣扎着,嘴里不断地发出“唔唔”的声音。
同样的,被绑在木头十字架的香草和其它九名孕妇,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个人的眼中流露出极致的恐惧。
“拜石神。”
一声高喝,站在几百血魔宫弟子前面一名红衣男子,一头赤红的长发如红绸般披散在身后,阴柔邪美的脸庞,狭长的丹凤眼,墨蓝幽暗,如同头顶浩瀚无边的夜空一般,深邃得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恐惧的阴冷和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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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天现异象(1)
只见红衣男子单手放在肩上,朝着黑石潭中的那块巨石鞠了一躬,四十五度弯腰。而他身后那些愚蠢的血魔宫弟子们则齐齐跪下,朝着潭中巨石虔诚一拜。
三拜之后,又是一声高唱。
“取祭品。”
几百名血魔宫弟子齐齐站起来,好像入魔一般,个个兴奋地振臂高呼。
“取祭品,取祭品。”
只见十名刽子手,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向着被绑在十字架上了香草和九名孕妇走过去。
九名孕妇和香草的嘴中同样绑着布条。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刽子手,手中的尖刀锋利的刀刃寒芒闪烁,她们的眼睛中布满了恐惧,身体颤抖不止。她们疯狂地摇着头,挣扎着。
“取。”
一声高唱,刽子手下刀利落,锋利的刀尖划破孕妇们的肚皮,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随着清凉的湖风四处飘散。
“啊,不要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沉闷而痛苦的挣扎声在这血腥的夜晚微弱地响起。
颤抖不止的身体,恐惧之极的眼神,痛苦绝望的眼泪,并没有引起刽子手们的同情。肚子里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就这样血淋淋,活生生被取了出来。
石棺里,陆无双终于将塞在嘴里的布用舌头抵出来。她将绑起的双手放在嘴边,她不断地就用牙齿咬着被捆得死死的绳结。虽然她看不到石棺外发生的事情,可是空气中那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想也知道一定是正在上演着残忍之极的事情。
费尽千辛万苦,陆无双手上的绳结终于被咬开,她的手能够自由活动了。为了不让众人发现她手上的绳子解掉,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而是侧着身子,曲着脚,费力地解着绑着双脚的绳索。
在她解开最后一道绳结的时候,一名刽子手的声音随风飘来。
“禀宫主,这个女人不是孕妇,肚子里没有祭品。”
听到这样的话,陆无双身子一颤,一种不安与恐惧的情绪从心底涌出。她颤抖着身子从石棺里站起来,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恶心得她想吐。
可是,当她的眼睛扫到香草的时候,她崩溃了,她发疯了。
活生生的香草,此刻肚子被生生剖开,鲜血直流。她发丝凌乱,秀气的小脸苍白如纸,看不到丝毫的血色,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嘴唇如雪,曾经漆黑灵动的眼睛,死气沉沉,只剩下害怕,无与伦比的害怕。
“不,香草。”陆无双发疯般爬出石棺,跌跌撞撞,泪流满面朝着香草跑去。
“抓住她。”
还没有接近毫无生气的香草,陆无双就被几个血魔宫的弟子给抓了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杀人的恶魔,放开我,快放开我。”看着脸色惨白如雪,笼罩着一层死亡之气的香草,陆无双疯狂地挣扎着,血红的眼睛布满滔天的恨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着,心更是痛得如同千万根银针刺下,痛得难以呼吸。
血魔宫主,血噬,阴柔邪美,墨蓝的双瞳却冷得如同冰雪,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因为他月圆之夜的祭祀而死亡,并没有引起他心中丝毫的内疚。相反的,他冷如冰霜的蓝瞳充满了兴奋,还有一丝愤怒。
他走到死气笼罩的香草面前,冷漠的瞟了一眼她剖开的肚子,空空的。他目光一寒,阴冷无比,冷喝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没有怀孕的女人都抓来充数?”
愤怒之际,站在第二名孕妇面前的刽子手欣喜的声音响起,“宫主,这名孕妇的肚子里是双胎。”
“太好了,赶快将孩子取出来,与那个女子一起装进石棺,扔进黑龙潭,献给潭中千年神龙。”血噬冷漠地说。
“你这个红发蓝眼的妖怪、恶魔,我陆无双就算是到了地下,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陆无双被人强迫地往石棺拉去,而那十名死婴早已经被刽子手们扔在了石棺内。
“等等。将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在陆无双即将被扔进石棺的最后一刻,血噬出声喊道。
两名血魔弟子一左一右押着陆无双离开石棺,走到了血噬的面前。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这个女人就给本座留着,将石棺和祭品扔进黑石潭中。”血噬挑起陆无双的下巴,对上她那双冷傲却又恨意滔天的眸子,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丝奇怪的想法,他想要征服眼前这个被恨意包裹,却又冷傲如梅的女人。
“你这个魔鬼,今日你不杀我,总有一日你会死在我的刀下。”陆无双撇开头,一口唾液吐在血噬的脸上。
脸上被吐了口水,血噬不怒反笑,冷邪的笑容在他阴柔的脸庞绽开。他抬起手,抹掉陆无双吐到脸上的唾液后,死死地捏着陆无双的下巴,阴冷地说道:“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把口水吐在本座的脸上,你是第一个,你也将为此付出代价。”
血噬阴恻恻一笑,墨蓝的眼瞳中闪烁着妖异的冷芒,朝着身后的一名血魔宫弟子命令道:“去把那个假孕妇的心挖出来,捧到她的面前。”
这个她自然是指陆无双。刚才陆无双朝着香草狂奔过去的行为,血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血魔宫弟子答了一声,举刀朝着奄奄一息的香草走过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泪流满面的陆无双,第一次放下尊严,悲声哀求。
“跪下,只要你跪下,我就不让人挖她的心。”血噬眼中闪烁着妖异而兴奋的光芒,十分享受着陆无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我跪。”陆无双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忍下所有的屈辱,双膝一软,低头跪在了血噬的面前,“求求你,放香草下来。”
“放那名假孕妇下来。”很满意陆无双哀求的低姿态,血噬挥了挥手,命令道。
走向香草的那名血魔宫弟子答了一声,解开了绑要香草身上的绳子,将她血淋淋,只剩下一口气的身体放在了地上,解开她绑在嘴上的布条。
陆无双站起来,疯了一般奔向气若游丝的香草。一名血魔宫弟正要阻拦她奔过去,被血噬抬手一挥,那名血魔宫弟子又退了下去。
也许是知道陆无双翻不出他的手心,也许是看到香草快要死了,血噬大发慈悲了一回,让陆无双跟香草做最后的告别。
“香草,醒醒,醒醒啊,我是姐姐。”陆无双跑到香草的身边,伸手抱着她鲜血直淌的身体,手抚摸着她惨白如雪的脸庞,伤心悲痛的泪珠滴在她的脸上,悲痛欲绝地喊道。
走向死神的香草听到陆无双的声音,死气沉沉的眸子蓦地一亮,刹那间恢复了神采。这完全是回光返归的征兆。她艰难地撑着眼皮,看着泪流满面的陆无双,唇角弯起,苍白如纸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绝美之极的笑容。
“姐姐……对不起。香草以后……不能够再陪伴在你的左右,再也不能够……做好吃的饭菜给你吃了。”香草断断续续地艰难地说道。
“不能做好吃的没关系,姐姐学做菜,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吃。”陆无双哭得伤心,悲声道。
“姐姐,不要伤心,我……我……先走……”香草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拭去陆无双眼角的泪水,可是手才抬到一半,手无力地垂下。
香草微弱跳动的心也停止了跳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不,应该是二十条鲜活的生命逃不过悲惨的命运,离开了繁华的人世。
此时,月上中天,繁星闪烁,眨着眼睛冷漠无情地睥睨着天下苍生。
“不。”
撕心裂肺的喊声在夜色下响起,随着寒凉的夜风在湖面上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