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慕容澈一拍椅背,厉声喝斥道,“这在场多少人见到了卷明黄的圣旨,这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就能保证,这圣旨一事就水洛烟一人知晓?若传了出去,你以为这天下能太平?”说着,慕容澈站了起身,负手在身后,来回走动着。
“是,殿下教训的是。”李权跟在慕容澈的身后,恭敬的应着。
但想了想,李权又走前了一步,道:“那睿王和赵城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等本殿下登基之后再做定论。动不得晋王府,本王也有的是办法逼的他们走投无路。至于睿王,容本王好好想想。这里还卡了一个皇后,马虎不得。”慕容澈阴沉的说着。
那握成拳头的手,关节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来回在东宫的大殿之内走动着。
“李权,这宫里各方面可曾安排好了?”他突然开口问着李权。
李权立刻答道:“启禀殿下,一下准备稳妥。明日先皇下葬皇陵,只准许三品以上大臣单独参与。所有的大臣边上都安排着自己人。至于皇子,只身前往。想来晋王府应该会让晋王妃而去。一个女子,防备起来就容易的多……”
李权仔细的说着明日慕容云霄入葬皇陵和七日后登基的事情。慕容澈一直阴沉着一张脸听着。突然,他勾了勾手指,李权立刻走了上前,只听慕容澈在李权的边上低语了几句,李权点点头。
“下去吧。”慕容澈挥了挥手,示意李权下去。
“是。”李权恭敬的退了出去。
李权出去时,正巧看见走进大殿的水洛容,立刻请安道:“参见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水洛容冷声道,便径自朝里走了去。
当水洛容的视线,迎上慕容澈的视线时,两人的眸光都变的有几分复杂。水洛容的神色有些冷,道:“殿下这可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别忘了,若没臣妾,殿下这江山在将来也不见得安稳!”
这话里已经有几分赤裸的威胁之意。慕容澈阴沉着脸看着水洛容,但很快,他敛起了神色,走到了水洛容的面前,道:“本殿下怎么会忘记容儿,容儿在本殿下的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要不,这几次的事情,怎么可能本殿下还处处维护着容儿呢?这七日后登基,容儿就定是本殿下的皇后,这西夏的主母。”
他安抚着水洛容。水洛容本带着怒气的脸,被慕容澈这么一说,倒也软下了几分,娇嗔道:“殿下最好记得自己的承诺。”
“那容儿是否也要把那秘密告诉本殿下呢?”慕容澈趁势说道。
谁知,水洛容一挑眉,说道:“殿下急什么,这不,时机不合适不是吗?”三分推诿,七分太极,水洛容把这个话题自动的绕了过去。
慕容澈敛下眉眼,藏起了眸光之中的阴沉,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各怀了心思,站在东宫的大殿之上,彼此凝望。
许久,慕容澈才开口道:“容儿,回去休息吧。这闭宫之日,随意走动传了出去,自是不好。”
“哼。”说及此事,水洛容冷哼一声,又道:“这若蝶夫人,倒是来去自如。王爷这厚此薄彼了吧。”
“容儿!”慕容澈冷了声调。
水洛容一转身,就朝外走去,不巧,这一出门,便看见了姬莲纱的身影。姬莲纱挑衅的看向了水洛容,道:“妾身见过娘娘。”
“贱人!”水洛容不客气的骂着,那凌厉的眸光直落在姬莲纱的身上。
姬莲纱显然不以为,嘲讽一笑,道:“娘娘,这太子妃之位可坐稳当了。妾身就怕您没几日好坐了。这滋味,还是好好的感受一番才好。”
“你……”水洛容被气的有几分说不出话。
------题外话------
全新的篇章即将开始。明日8点,我们不见不散!黛想写的是一种生死相随的爱情。若爱,就请深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离不弃!
谢谢阅读,谢谢支持!
、第三卷 温柔岁月,惊艳时光 第一章
但姬莲纱却不曾再理会水洛容,福了福身,便朝殿内走去。慕容澈看见姬莲纱时,那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但也不曾阻止姬莲纱到大殿之内。这更让水洛容气的拂袖而去。慕容澈看了眼李权,李权点点头,立刻追着水洛容的步伐而去。
“殿下。”姬莲纱娇笑一声,叫着慕容澈。
慕容澈看着姬莲纱,嘴角挂着笑,但笑意却不曾抵达眼角,拥过姬莲纱,道:“爱妃,这时还是在自己屋中来的安全些。”
“妾身就是来恭喜一声殿下,这帝位可是稳稳的坐牢。也请殿下记得对妾身的承诺。”姬莲纱提醒着慕容澈。
慕容澈笑了声,道:“本殿下自是不会忘。”
“那妾身先行告退。”姬莲纱立刻福了福身,对着慕容澈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看着姬莲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慕容澈的神色又阴冷了几分。那眸光里的狠厉清晰可见,连一丝隐藏都省了去。终于,慕容澈收回了眸光,朝着书房而去,仔细的研究起明日慕容云霄入葬皇陵一室。
而李权追上了水洛容,叫道:“太子妃娘娘,请留步。”
水洛容停下了步伐,看着李权,挑眉问道:“李大人叫住本宫,这可是有何事?”
“呵呵,娘娘。奴才只是转达殿下的一句话。请娘娘放心,殿下对娘娘的心永不变。这承诺娘娘的事,更不可能忘。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李权说着慕容澈的意思。
水洛容笑了笑,道:“有劳李大人了。”
“娘娘客气了。”李权福了福身,便从容的退了出去。
水洛容看向大殿一眼,这才收回了眸光,从容不迫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内。一旁的栀子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这空气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却很快消失不见。
——媚骨欢:嫡女毒后————
“四嫂!”第二日,慕容言很准时的出现在晋王府,准备接水洛烟去参加慕容云霄的入葬仪式。
水洛烟对着慕容言淡淡一笑,道:“睿王爷请稍等,我即刻就来。”
“无妨。还有的是时间,四嫂大可慢慢来。”慕容言摆摆手,说的随意。
水洛烟点点头,不再多言,便朝着东楼而去。此刻,慕容修也已经醒来,看着走进东楼的水洛烟,欲起身下床,水洛烟却更早了一步,冷声道:“王爷,躺下!”
慕容修楞了下,而后便轻笑出声,倒不是躺下,而是倚靠在床头。水洛烟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慕容修。慕容修伸出手,牵着水洛烟,这简单的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水洛烟也就这么任慕容修牵着。两人的眸光凝视着。
“王爷,莫担心,睿王爷也在,臣妾去去就回。”水洛烟看了许久的慕容修,这才淡淡的开口说着。
慕容修眼里的那种担忧不曾落下,水洛烟却笑着站了起来,又继续道:“睿王爷在外等着臣妾了。其实,换个想法也是对的,至少也应该去和皇上道一声谢,若没那一卷圣旨,自然也没了现在的王爷和臣妾。对吗?”
水洛烟换了现代社会最简单的换位思考的方式,对着慕容修说着。慕容修始终淡漠不语。水洛烟也不太在意,福了福身,便离开了东楼。
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十几年,乃至更长时间的隐忍,却仍然最终落败而归。那种心里的失落和无力感,除了亲身经历过的人,真的无法体会那种痛。而此刻,慕容修却仍然对着带着一张笑脸,水洛烟时常想,在这样的笑脸之下,他该承受着多少的心理压力。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已。
而慕容修看着水洛烟离去的身影,那挂在嘴角的笑才收回。敛下的眉眼,攥紧的拳头,隐隐透着不甘。
“水洛烟。”水洛烟才踏出屋门,甚至门还来不及关上,便听见了百里行云的叫唤。
她不动声色的关好屋门,才看向了百里行云,但却不曾开口,就这么看着他,等着百里行云主动开口。诡异是,百里行云上下打量了下水洛烟,那眸光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落着,许久才收回眸光,道:“小心为上。”
“难得百里谷主这么客气,多谢了。”水洛烟顿了下,随即淡淡的开口说着。
百里行云但笑不语,走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一包药粉,递到了水洛烟的身上,说道:“有备无患,总是好事。留着吧。”
“麻烦了。”水洛烟说完,点点头,便朝着前厅走去,但那药粉,已经让水洛烟仔细的收好。
百里行云所给之物,是给水洛烟在今日防身,防止有任何意外发生。而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水洛烟微扬了下眉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有些事,她可以瞒过天下人,但绝对瞒不过百里行云。
思及此,水洛烟淡淡一笑,那笑温柔似水。但很快,她又收起这般的笑意,从容不迫的走向了前厅。
慕容言极又耐心的在原位等着,看见水洛烟出来,才开口道:“四嫂,请。”
“有劳睿王爷了。”水洛烟点点头,这才随慕容言走了出去。
这一次,不需要骏马奔驰,慕容言准备了软轿,而他却独自骑马在上,一声令下,马车缓缓的朝着皇陵的方向而去。慕容澈早就下旨在线,各宫各院除了主子,最多携带一名婢女。三品以下官员,仍在家中默哀。人和人之间保持距离,严禁交谈。若发现交谈细碎之人,以谋反的罪名论处。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在水洛烟看来,便是如此。
而这长长的队伍中,除了一病不起在床榻上的皇太后外,贵妃级别以上的妃子,各王府的王爷,王妃等都出现在了队伍之中。没有意外的,东宫慕容澈在最前,而晋王府永远在最后。晋王府也就只有水洛烟孤单的身影。就好似慕容澈刻意为之一般,就连慕容言都和水洛烟隔绝了一些距离。
水洛烟敛下了眉眼,沉稳的走在队伍之中,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昨日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各宫各院又岂会不知。只是当前的局势之下,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言多必失,更何况这些在暗处的暗卫,虎视眈眈的看着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到了皇陵,队伍停下,国师按照西夏的传统,让慕容云霄盛大入葬皇陵。这皇陵也是在西夏的先祖皇帝登基后,便命人建造,所有慕容家的子孙,若无大罪,死后定是葬于此。而每一任登基为王之人,在这龙脉聚集,紫气东来之地,寻找最合适自己的陵墓。自然,慕容云霄也是如此。
“恭送先皇,先皇万岁万万岁。”众皇子、公主、妃子、群臣齐齐跪下,恭送慕容云霄。
水洛烟也跪在人群之中,算不上虔诚,倒是多了几分好奇。细细的打量着这座庞大的皇室陵墓,却惊叹现代社会竟然无人挖掘出此片陵墓。这陵墓的规模,甚至不亚于现在出土的任何一篇墓葬群,只有更庞大只说。对于西夏,会延绵几个朝代,水洛烟不得而知。但她却坚信,就算这个国度灭亡后,此规模的陵墓想超越,甚难。
莫名的,一些零星的影像片段从水洛烟的脑海里闪过,但快的让人捉摸不到,更别说她能看清自己脑海里所想的是些什么。那眉眼微微皱起,努力的在回想着。
最终,只能徒然放弃。
至于国师说了些什么,水洛烟一句也不曾听进。一直到所有的仪式结束,水洛烟才缓过神来。而这全程,除了慕容云霄入葬外,并无发生任何事情。在众人齐齐起身之际,天空却莫名飘起了细雨,队伍变得几分混乱,人群开始闪避。但却仍然没有人进行交谈。
唯有水洛烟站在原地,任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这一幕,落在不远处慕容澈的眼里,敛下了眉眼,他踱步朝着水洛烟的方向而去。
“殿下,莫被雨淋到,伤了龙体。”李权在一旁劝说着,油伞已经档在了慕容澈的身上,防止雨滴溅到慕容澈。
但慕容澈只这么看了眼李权,李权立刻了解的点点头。示意一旁的奴才。奴才拿起油伞,朝水洛烟的方向而去。水洛烟看了眼慕容澈的奴才,并没多说什么,仍然在原地淡漠的站着。不远处的慕容言见状,立刻紧张起来,欲靠前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睿王爷,请在原地等候。”禁卫军声调平稳的对着慕容言说道,但那手中的剑却毫不留情的挡在慕容言的面前。
慕容言的手心攥了紧,欲强行时,却看见水洛烟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勿躁动。慕容言担心的看了眼水洛烟,这才退了回去。但眸光始终不曾离开水洛烟分毫。
只是苦无听不到慕容澈和水洛烟的交谈,这让慕容言的眉头一直紧锁,警备不曾录落下。
而细雨中,慕容澈走到了水洛烟面前,站定。水洛烟淡漠的看着慕容澈,却显得面无表情。昨日之事,两人再清楚不过,但却谁也不曾提起。两人间暗潮涌动,危机四伏,但表面上,却仍旧云淡风轻。
“七弟和烟儿感情很好?”慕容澈看了眼在不远处一脸戒备的慕容言,开口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直视着慕容澈的眸光,道:“殿下,请叫臣妾晋王妃。直呼臣妾的小名,殿下不免逾越了几分,免得让人说了笑话,说是这未来之君,意图染指弟媳,这名声,就难听了。”她不咸不淡的阻止了慕容澈对自己言语中的调戏,话语里显得冰冷而淡漠。
“噢?”慕容澈竟然不曾动怒,扬了一个声调,看着水洛烟,那手就当着众人的面,放肆的掐住了水洛烟的下颚,让她动弹不得,道:“放肆又如何?这西夏都是本殿下的,何况区区一个你?本殿下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那话语之间的放肆和张狂,丝毫都不曾隐藏。
“那抱歉,唯恐要让殿下失望了!”水洛烟冷笑一声,挥开了慕容澈的手。
慕容澈的双眸里,含了冷意。就算是如此的情况,水洛烟竟然也丝毫不知妥协。若换做一般的女子,早在事实面前,会聪明的选择应该顺从于谁,才是最好的。
“哼。你认为本殿下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慕容修?让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就算你有先皇圣旨又如何?”慕容澈的话里,言语清晰,意思明朗。
水洛烟却淡漠不语。看了眼慕容澈,径自回到了队伍之中。慕容澈欲追上前去,李权在一旁微微的拉了拉慕容澈的衣袖,道:“殿下,来日方长。”
慕容澈这才停下了脚步,冷下了眉眼,看了一眼水洛烟离开的方向,这才从容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这一幕,落在水洛容的眼里,那眉眼之中的恨意清晰可见。攥紧的拳心,一个不曾松懈。
“娘娘。”栀子在水洛容的身边叫着,轻轻摇了摇头。
水洛容微迈出的步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