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来展现高明的眼力和强大的实力,想以此来破坏方晴川与周围环境完全融合的圆通如意的心境,方晴川马上以同样的方式加以还击,展现出丝毫不让的实力。
从两人见面以来的短短的时刻,未动一手一脚,却已经惊险万分。
方晴山知道,若是两人中有任何一人的心灵或精神出现丝毫的空隙,那就将注定败亡的结局。
高手过招,不能有一丁点的偏差。
方晴川停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微微笑道:“黄埔兄好像太过自信了吧!须知万事万物,莫不来源于天地造化,源自于他而终究回归于他,想以一己之利而抗衡天地造化,毕竟是妄想。黄埔兄以为然否?”
方晴山的心中好生的佩服,就这几句话,方晴川已经深深攻入黄埔拜月的心灵,指出黄埔拜月虽已经至‘纳天地以自身的境界’,但毕竟仍是一己之力,难与天地造化相抗衡,还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黄埔拜月向着方晴川跨出两步,将手中的酒壶凑到嘴边,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叹道:“真是好酒!方兄这十几年来过得如此写意,好生令人羡慕。”他停了一停,继续说道:“后天地生而知天地之始,先天地亡而知天地之终,天地循环,尽在体中,天地之力,随手而拥。我虽非天地而天地尽在我胸。”
方晴川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向后跨出了一小步。他这时正处在黄埔拜月强大气势的笼罩下,这毫不起眼的一小步,却是黄埔拜月的气势猛涨,如潮水般的向他压过去,顿时四周寒气大盛,但是立刻,这股强烈的可以开天辟地的气势就好像遇到无底洞一般,在一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这个无底洞就在方晴川的身上。
方晴山心神巨震。
打从一开始善攻的黄埔拜月就步步紧逼,猛烈而主动,善守的方晴川则以退为进,以柔克刚,轻而易举的就将黄埔拜月的强烈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
方晴山只觉得热血沸腾。
本来以方晴山如今的修为,已经很难找到相符的对手,已经逐渐体验到对手难寻得寂寞感,这时眼前却出现了两个比自己更加高明的高手,展现出来的高深莫测的修为令他战意盎然。更何况方晴山的“战龙心法”本来就是遇强则强,以意推力。
“锵!”
方晴山的右手微微一举,他背上的单刀脱壳而出,轻轻的落到了他的右手。然后单刀斜斜向天而指,霸绝天下的气势席卷而出,将方晴川和黄埔拜月统统罩在其下。
方晴川哑然一笑,说道:“看来有人比我更加手痒!”
黄埔拜月将手中的酒壶扔给方晴川,也笑道:“正好,我对‘战意神刀’也是有一点兴趣的,只是不知我这一身老骨头能不能扛得住。”
方晴山单刀斜持,缓缓的举上头顶,脸色沉重,左手也缓缓上移,终于和右手共同握住了刀柄,强烈的杀气立即转移方向,全部压向了黄埔拜月,左脚向前跨出一步。
“噗!”
方晴山那看似轻轻的一脚竟然发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
“晚辈出道之时,前辈已归隐山林,在下常常以此为憾。今日能以前辈放手一搏,虽死无憾!”
方晴山的几句话,既表现了自己对此一战的渴望,又表现了对死亡的无畏,配合他那凌厉的杀气,显示出他必胜的信心。
方晴川仰面喝了一口酒,后移两步,退出两人的气势之外,不愿自己的存在而影响两人之战的结果。须知两人的招式已无多少高下之别,所拼的只是气势和实力,这之间只要有少许的变动因素,必将影响两人之间的战果,而这却正是拼斗中两人都不愿意出现的情况。
“噗!”
方晴山单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又跨出了沉重的一步。
杀气狂飙!
地上的落叶无风而动,慢慢的盘旋而起。
黄埔拜月悠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互换一招,二庄主以为如何?”
“噗!”
方晴山跨出了第三步,气势直线飙升。
却不知这时方晴山的心中正暗暗惊疑。
他出刀之后,向着黄埔拜月连跨出了三步,他每跨出一步,气势便上升一个阶层,一连三步,气势狂飙,已接近他实力的巅峰。如果再向前跨出,那么它的这一刀将发挥出超越他的真实实力,威力将无与伦比。
可是他那庞大的气势席卷过去,竟然未遇到一点相抗衡的力量,黄埔拜月居然如方晴川一样气势全无,也不受别人气势的影响。
枯叶越旋越快,越旋越多,渐渐的向黄埔拜月的身前飘去,仿佛一群游鱼一般在黄埔拜月身子的周围为成立一个小小的圆圈,缓缓的飘动着,景象极为诡异。
黄埔拜月双手自然的方在背后,仰面而立,面带微笑,穿着白衣的修长的身影与深黑色的夜幕融合得丝丝入扣,仿佛恒古以来就已站在这里一般,令人感觉任何来破坏这种和谐的行为都是一种罪过。
“噗!”
方晴山终于跨出了他的第四步,心神一震。
他持刀的姿势丝毫未变,气势在他踏出第四步的时候持续狂飙上升,但在同时,黄埔拜月那冰寒的、庞大的、令人莫名恐惧的凛冽气势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如一堵透明的高墙住挡住了方晴山前进的道路。
此时方晴山离黄埔拜月还有一丈多远,只要再上前两步,方晴山就可以放手攻击了。但这小小的两步,对方晴山来说,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遥不可及。
要像黄埔拜月那样把由武功、环境、心灵相配合而发出来的气势控制的像功力一般圆转如意,方晴山自问还办不到。
黄埔拜月依旧丝毫未动,那些围绕着他慢慢旋转的枯叶继续旋转着,一切都没有改变,对于黄埔拜月来说,时间好像在此停住了。
方晴山知道自己和黄埔拜月相比较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他丝毫不觉得气馁。他修习的“战龙心法”的遇强则强的特性,反而令这使得他觉得战意盎然,热血沸腾,全身各处仿佛都燃烧起来。
方晴川静静的立在一旁,手持酒壶,慢慢的品尝着酒壶中的烈酒,对旁边的两人连看也不看一眼,一脸落寞的神情,仿佛根本没有这两人的存在。
方问天呆在玲珑亭中,感觉到平台中紧张的气氛,再加上刚才的可怕的感觉记忆犹新,使得他再也不敢他出玲珑亭一步。
“噗!”
沉闷的声音继续响起。
方晴山脸色凝重,仿佛负着千斤重担,极其缓慢的踏出了比之前四步艰难万倍的第五步,以极为强大的气势和威力硬生生的挤进了那堵无色透明的、阴寒的暗劲墙中去。他手持单刀的姿势依然未变,精神高度凝炼,四周秋夜的虫鸣声自他耳中渐渐的消失,直至于无。这时,在方晴山的眼中,只有如一座高山一般耸立在眼前、巍然不动的黄埔拜月。
单刀的刀气暗涌,破入黄埔拜月的气劲中,传出嗤嗤的声响。单刀的刀锋上发出微弱的光芒,刀锋微微的颤动,光芒在深黑色的夜幕下不停的闪烁,格外的显眼。
黄埔拜月依旧不动。
在他身旁盘旋的枯叶突然凝住不动,平均的分布在他的全身各处,这数十片的枯叶在无丝毫凭借的情况下动也不动的凝在空中,如此诡异的景象令人感到十分的震撼。
方晴山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活埋了一般,四周传来无穷无尽的巨大的压力,无数的恐怖的幻象不断地浮现在他的心中,持续的破坏着他的心灵,消磨着他的自信。
想不到黄埔拜月只是气势就有如此的威力。
“噗!”
方晴山以坚毅的韧性,强忍着心灵沉重的压力和对他心境的干扰,踏出路了他艰难旅程的最后一步。
平静的秋夜在突然之间狂风骤起,积蓄了六步的强大气势单刀,带着似乎要将天地撕裂的强大威力,向着黄埔拜月的面门直劈而下。
这一刀流畅的而产生的畅快的感觉令方晴山相信,就算眼前立着的真是一座高山,他也能将它一刀劈成两半。
单刀在黄埔拜月强大的气劲中急速运动,刀锋传出撕裂虚空一般的刺耳的破空声,打破了秋夜的宁静。
单刀急下。
黄埔拜月没有出手,也没有出脚,他的全身上下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他似乎正沉迷于迷人的夜色中。但是凝固在他身边的枯叶却在同一时间一起向着他的面们涌去。
单刀到了黄埔拜月的面门!
枯叶到了黄埔拜月的面门!
刀叶相触!
“蓬!”
以刀叶的触点为中心,强烈的气劲如狂风般爆裂而开,现场尘土飞扬,灰蒙蒙的一片,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混乱。
同时方晴山的身影从混乱中急退而出,两手空空如也,那柄劈出惊天地、泣鬼神一刀的单刀已经不知何处去了,与他刚才前进时的速度和威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晴山败了!
方晴山一直退到他出刀的位置方才止住,即使在夜幕之下,也能看见他那微微泛白的脸色。却听他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真是痛快之极!”
气势之盛,没有丝毫因战败而气馁之意。
黄埔拜月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刚才那无与伦比的一招居然没有令他移动一下位置。
混乱渐渐消散,在他的周围铺了一地的枯叶碎片,以及碎成几段的单刀。
那一招的结果是:黄埔拜月的枯叶碎,方晴山的单刀碎,黄埔拜月纹丝不动,方晴山受伤急退。
黄埔拜月轻轻的拍拍身上白色的长衫,笑道:“二庄主以至刀意的及至,可惜仍是以刀为意,而不能以意为刀,否则,我将不会如此轻松。看来,我的这一招只好在二庄主身上记下了。”
方晴山脸色一凝,恭声道:“多谢!”自行走到玲珑亭边盘腿席地而坐。
第三章 惊天动地
更新时间20051025 20:06:00 字数:7628
深秋的夜晚越是晴朗就越是寒冷,天上的星星依旧不停的闪所,就好像无数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自夜空向下观察着下方正要进行的决斗。
黄埔拜月目送着方晴山于玲珑亭前坐下,这才缓缓的转过目光,看向了刚才在方晴山进攻之时一直侧目沉思的方晴川,身上冉冉的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光,在深秋的夜幕下闪所跳动,使黄埔拜月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焰中一般,偏偏他又无丝毫痛苦的神色,整个情形显得怪异绝伦。
依旧是那明明是黄埔拜月口中发出、却又仿佛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的自整个环境中响起:“方兄在刚才片刻的时间内,竟然能由我的气势中得到新的境界,真是高明,但是不知能否破我这一招?看招!”
一拳击出。
这一拳极为普通,仿佛是一个普通庄稼汉一般笨拙而可笑。连坐在一旁的方晴山也看不明白,黄埔拜月怎会出这样的拳?
正自方晴山疑惑不解时,一震闷雷般的隆隆声仿佛有天际隐隐传来,方晴山脸色一变。
黄埔拜月的这一拳并没有任何威力,只不过是将手握成拳,手臂伸直罢了。可是这时候他的身上却起了巨大的变化。
只见笼罩他全身的那道火焰般的红光开始变化,那道红光本来仿佛火焰一般翻腾闪耀,又好似流光一般围绕着他的全身缓慢而均匀的流动。这时那道红光却迅速地往黄埔拜月伸直的手臂上流去。
只流进不流出。
黄埔拜月身上的红光渐渐的暗淡下来,手臂上的红光却越来越亮,同时隆隆的如闷雷一般的声响也隐隐的传来。
狂风骤起,将整个山谷笼罩其中,而黄埔拜月和方晴川却连衣摆和发丝也没动一下。
黄埔拜月的这一拳居然达到了令风云变色的地步。
方晴川左手握着酒壶,右手自然的撑在地上,屈膝而坐,双目斜斜的望着天空,静静的,周围的变和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让人感觉仿佛整个宇宙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一般,孤寂而永恒。
黄埔拜月拳上发出的红光越来越强烈,红色的光芒越射越远,渐渐的将夜空中的星光也掩盖了,就好像黄埔拜月的手中握着一个太阳。
然后红光脱手而出。
黄埔拜月这才真真正正的击出了一拳。
如果说方晴山刚才的一刀霸绝天下,那么黄埔拜月的这一拳就毁天灭地。
以人的能力,竟然能发出如此非人力所能抵挡的拳,方晴山以前连想都没想过。
方晴山的脸色不得不变。
黄埔拜月自从登上玲珑亭前的平台之后,虽然气势惊人,无与伦比,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的超过了他传说中三十年前的实力,但是当他的这一拳击出之后,方晴山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是多么的侥幸。要是刚才自己一刀劈下去的时候,黄埔拜月就已这一招加以反击,那么自己不光是战败的问题,而是必死无疑。
这是至猛至刚的一拳。
那道红光带着闷雷般的隆隆声响,以毁天灭地的威势,如流星般的冲向前方安然而坐的方晴川。
方晴川依旧斜斜的望着天星空,动也不动,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悠然自得。
红光呼啸而至,玲珑亭中的方问天几乎要叫出声来,然后方晴川就消失了。
离奇的消失了。
几乎在同时,方晴川又出现在了黄埔拜月身后,手中的酒壶不知何时变成了寒光闪烁的无双剑。
方问天张大了口。
方晴山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叫道:“这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一个人的武功无论有多高,也无法违反大自然的定律。要想从一个地方已到另一个地方,必须经过加速、移动、再减速停止的过程,而方晴川从黄埔拜月的身前移动到黄埔拜月的身后,完全没有经过这个过程。
他是从一个地方直接消失,又从另一个地方直接出现,完全违法了人们所知的自然规律。
黄埔拜月面对眼前如此的奇景,微笑的面色丝毫不变,右拳收回,与左手并于胸前,两只手掌如水波一般连续波动,那奇异的技巧让人叹为观止。
就在黄埔拜月的双手收于胸前,奇异波动的时候,那团击在空处的红光突然一转,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带着隆隆的如闷雷般的响声,威势丝毫不减,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像着身后的方晴川冲去。
方晴山心中狂震。
方晴山的武功走的是刚猛一路,深知像黄埔拜月击出的那样刚猛至极、全力出击的一拳,在出拳之后是没办法再加以控制的,黄埔拜月却轻而易举的将如此刚猛的一拳控制的圆转如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方晴川对此情景却好像早在预料之中,淡然一笑,右手中的无双剑轻轻的在身前一画,一道薄薄的、淡淡的、银色的光芒